第32章 一回合,宋哥完敗

上戰戰兢兢的趙曉林道:“他用哪只手掐的思琪?”

他語調漫不經心,眉眼冷凝,不知怎的,趙曉琳竟然覺得怕,說不出的怕,瑟縮着往邊上退了一步,聲音小小道:“左手。”

宋望點點頭,朝着邊上的趙青看了一眼。

後者了然,直接上前一步,伸手捂了林凱的口鼻。

邊上一直看顧的猴子遞了小小一柄水果刀,宋望低頭看了眼,手指在刀面上磨了磨,踱步過去,刀刃就着林凱的小拇指比了比。

“你要做什麽?”趙曉琳受驚般往後踉跄一步。

宋望擡眸掃了她一眼:“你不是說左手嗎?”

“是左手,”趙曉琳結結巴巴,“可是你,你,你要做什麽?”

“你說呢?”宋望看着她笑,刀刃落在林凱的指根處,直接拉了一刀,鮮血橫流。

“啊!”趙曉琳猛地捂上嘴,門邊站着的程謙也受驚般連忙捂了自個的嘴,原本昏迷着的林凱猛地清醒過來,“啊”的一聲被趙青盡數捂回了嘴巴裏。

十指連心,他自然痛的說不出話來,看着宋望冷峻的側臉,身子胡亂的動起來,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一條魚。

宋望轉身拉過一把椅子坐着,刀刃沒動,在他手指上随意的磨,林凱不敢動,不動是痛,動是大痛。

宋望不聲不響的一刀子按下去,他“啊”的一聲怪叫,尿了滿床。

房間裏靜的沒聲音,宋望蹙着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眉眼間滿是嫌棄和不耐煩,夾雜着一些邪氣,看上去散漫極了,卻冷厲。

趙曉琳竟然不敢看,捂着嘴,身子顫抖着,因為驚懼無聲的哭起來。

“誰允許你掐她?”宋望聲音低低,也不去看林凱,拿開水果刀,在自己手指間轉了兩下,“你用哪只手掐她,我今天就剁了你哪只,給你長長記性。”

“唔唔。”林凱胡亂的蹬着腿,感覺自己縫合的傷口好像要裂開,渾身使不上勁,只有鑽心的疼。

“疼麽?”宋望問了聲,刀刃又放在他無名指上,“你忘了我上次怎麽說?你動她,我就弄死你,你以為我開玩笑?”

“唔!”林凱驚吓過度,猛地将自己手指往回抽,又是“啊”的一聲慘叫被趙青盡數按了回去。

刀刃上都是血,流出來,浸濕了雪白的被罩,趙曉琳一臉驚恐的看着,只覺得此刻眼前這男人,簡直比他想象中還冷血可怖。

身子抖了兩下,趙曉琳也吓得濕了褲子。

鹹腥味充斥着房間,站着的猴子和程謙忍不住伸手捂了鼻子。

林凱難耐的在床上翻滾着,不一會,鮮紅的血又順着被子淌了出來,縫合的傷口被生生掙開了。

宋望蹙眉看着,冷冷哼了一聲,将刀子朝着邊上的猴子遞了過去,聲音低低道:“請醫生給他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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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有親說到,宋望以前見過什麽帶血的畫面?忘了咩?他媽媽當着他的面,用剪刀刺死了他父親,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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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錯章,勿訂,下午覆蓋

“是。”猴子忙不疊應了聲,也知道他這次當真是動了怒,說話的語調都少了平素的混不正經,特別正式。

他正經起來程謙總有點接受不了,別扭的看了他一眼。

猴子就挑眉對他笑了笑。

“嘁。”程謙聲音小小,說話間朝着他翻了個白眼,尖尖的下巴習慣性縮在衣領裏,細長的眉眼微微上挑,挺撩人。

猴子神色愣了愣,眼見宋望和趙青已經往外走,就将他直接拉到懷裏,在腰間掐了一下,聲音低低,咬耳朵道:“別撩我。”

“誰撩你了。”程謙一張臉登時爆紅,伸手就将他往邊上推了推。猴子直接湊上去在他脖頸上吮了一口,埋着頭低笑了起來。

“起來啊你。”程謙紅着臉推開他,忙不疊脫身,朝着宋望和趙青的方向,快步追了過去。

哪裏見過剛才這場面,他也的确被吓得有點傻,再一想,覺得當初宋望對自己也真是手下留情。要是自己直接在發布會上陷害了林思琪,估摸着現在也差不多生不如死了。真恐怖!

也惡心。想起剛才的尿臊味,程謙下意識伸手捂了鼻子。

宋望請了專人過來守着病房,很明顯,今天不過是個開始,竟然要将他治好了再弄殘麽?程謙單是想着,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連帶着,他跟着兩人的步伐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怒火殃及。

趙曉琳也跟着,悔不當初。

看向宋望的眼神簡直膽戰心驚,她一直都有些怕他,可也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只看着一個筆直高挑的背影就渾身哆嗦,手腳打顫。

她怕疼,只想到他在林凱的手指上劃拉那兩道,都覺得感同身受。

趙曉琳捂着嘴一個勁的流眼淚,褲子濕濕的貼着腿,被冬天夜裏的風吹一下,都是冷飕飕,她竟然完全感覺不到。

一路走到醫院門口,宋望止了步子。

轉身,擡眸看了眼趙曉琳。

“我沒對表姐做什麽。”趙曉琳流着淚,哭哭啼啼,“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她聲淚俱下,宋望卻臉色冷凝,毫無被觸動的跡象,聲音冷冷道:“捅了林凱三刀的是誰?”

“是……”趙曉琳語調一頓,低頭喃喃道,“我。”

“為什麽?”宋望道。

“他,他玷污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己的,我是自衛。”趙曉琳結結巴巴說完,眼淚和鼻涕一道,順着臉頰往下滑。

“你記得最好。”宋望沒再看她,朝着後面跟上來的一個人開口道:“給她買回青城的火車票,現在就送回去。”

“我的東西!”趙曉琳猛地一擡頭,對上他掃過來的視線,又連忙改口,連聲道,“好。好,我今晚就回去,回去。”

話音落地,她忙不疊轉身,跟着高大健碩的保镖直接上了車。

宋望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和林凱的視頻鬧得滿城風雨,對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來說,也已經算是丢臉之極,他素來不和女人對手,饒是心裏對趙曉琳有些氣,也只能作罷。

盡數發洩在林凱身上好了。

宋望抑郁的想了想,伸手在自個的眉心按了按,等趙青開了車過來,便直接拉開後座門,彎腰鑽了進去。

林凱吊着一口氣,他尚且不願意簡單的要了他的命,只留着先茍延殘喘。

監獄裏的顧青倫才是重點。

已經起了派人強暴林思琪的心思,他那種人,怕是沒有個了斷不會善罷甘休,可得怎麽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結果了才好。

宋望身形懶散的靠着座位,微微低着頭,屈起兩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自個的腿面,略微想了想,朝着前面的趙青開口道:“顧青倫眼下關在哪?”

“東城監獄。”趙青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顧市長也挺有魄力。顧青倫能被量刑三年,有他一大半原因。”

“東城監獄?”宋望語調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又垂眸思量起來。

顧市長的确清正,這也是當初老爺子提議他和顧青媛結親的主要原因,能大公無私的将顧青倫送進去,想來他應當對顧母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

聽說是個病秧子,可眼下,明顯也不是個省心的。

顧青倫和顧青媛兄妹倆這虛僞自私的毛病,估摸着也都是随了她。

……

趙青将車子一路開到了十色。

進了包廂,就有人将手裏正擺弄的筆記本放到了茶幾上,畢恭畢敬道:“大哥你看一下,怎麽樣?”

“都說了?”宋望垂眸掃了一眼,靜止坐到沙發上去。

“都說了。”男人猶豫了一下,沉聲道,“顧青倫,還有顧夫人都有參與。包括前面阿麗的事情,也都是受他們指使。”

“不見棺材不落淚。”宋望冷笑一聲,“發吧。”

“是。”男人應了一聲。

邊上跟進來的趙青欲言又止,垂眸看了宋望一眼,最終,卻也沒有開口勸。

這兩人出事總難免牽扯到顧市長,視頻一上網又得攪得京城不得安寧,可若是隐忍不發,顧青倫難免變本加厲。

那人心性陰狠,锱铢必較,也的确沒有個你死我活不罷休。

晚上十點多。

因為鬧了白天那一造,網上依舊還挺熱鬧。

原本也在假期,無所事事的學生多,等下午視頻的真相一曝光,輿論自然又是一片嘩然。

林思琪再次被粉絲們心疼,視頻女主角趙曉琳的微博粉絲數也是急劇增長,十個有九個卻是專程過去唾罵的。

另外,原本撰文渲染,一早诋毀林思琪的某些媒體,更像約好了似的,齊齊撤掉原本的頭條。到了晚上八點多,甚至還有網站挂出了宋望被采訪時那一段視頻,說辭都沒有怎麽變。

視頻裏,他大冬天也穿的單薄,西裝筆挺的站在臺階上,深深擰着眉,冰冷不悅的模樣和平日的清雅溫潤大相徑庭。可也正是因為他這樣一番毫不客氣的說辭,讓一衆關心林思琪的粉絲們深深動容。

他身份尊榮,公衆形象至關重要,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孩,眼下,已經三番兩次的将那些顧忌抛諸腦後。

先前陪着罰跑步讓人哭笑不得,只覺得又丢臉又感動,眼下,一番說辭犀利直接,話裏話外,卻都是林思琪的維護。

有這樣的男人疼愛着,他們喜歡的女孩,還會過得不幸福嗎?

至此,粉絲們先前的擔憂盡數褪去,甚至有人直接轉怒為喜,在林思琪微博下一條一條的刷評論,“跪求婚禮”,“跪求盛世婚禮”,“宋總裁應該讓思琪披上婚紗才對”,“一個本本就将林姑娘拐走是不對的”……

粉絲們打滾賣萌,正是熱鬧,喜滋滋的看着某些網站對視頻事件的道歉聲明,又一則視頻的突然曝光,卻是冷水濺入油鍋般,讓原本已經火熱的網絡登時炸開。

視頻裏,幾個男人低垂着腦袋,一臉懊喪的自說自話,每一句卻都是清清楚楚,将矛頭直接指向了原本已經讓思琪粉恨之入骨的顧青倫。

于是,片刻的寧靜之後——

冷暖玉棋子:“我去。又是那個不入流的貨,怎麽到了監獄還不安生?!”

天馬行空2009:“強烈懷疑,那根本不可能是顧市長的兒子!”

一面小彩旗:“悲了個催的,這簡直太令人發指了。”

187 24928:“毆打人家繼父,又收買護工勾引繼父,收買繼父對人家實施暴行,這心思,簡直禽獸不如啊!”

我是好網友:“媽蛋,那繼父也是活該!豬狗不如!”

義憤填膺的言論充斥着網絡,引發了全民怒火,這一夜,自然是有許多人不得安寧。

宋望沒回家,也沒再去找林思琪,待在十色的包廂裏一整夜,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不時進出,好似一整夜也未能安生。

秦裕看着先前宋望說話的一段視頻,在家裏喝的爛醉如泥。

他原本可能有機會撞破趙曉琳的醜事,免于林思琪先前受的那一遭屈辱,可他生生差了一步,讓宋望又進一步。

不對,确切的說,他原本已經沒有機會了。

等他下午急匆匆趕到,見了程瑜,才知道其實林思琪一直在家,他錯過的,是幫助救護她的機會。

宋望在樓上,他忍不住想上去,尋了個看看趙曉琳的破爛借口。

可他到了樓上,站在客卧門口,聽到了什麽?那兩人動情喘息的聲音,簡直直入耳膜,要将他逼瘋。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和程瑜告別,怎麽離開的林家。

卻知道,記憶中那個十五歲的女孩,早已經徹徹底底的遠去了,或者說,從頭至尾,她從來不曾和自己親近過。

監獄裏的顧青倫早早入睡,根本沒得到消息,遠在顧家,承受了顧市長一通怒火之後,顧母卻是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有了先前和顧青倫的通話,她自然知道這多半就是宋望的手筆,卻也沒想到,事情遠遠不若她想的這般簡單。

……

翌日。

網上持續喧嚣沸騰,一直到下午依舊不見消停。

顧母沒派人和他通話,城東監獄裏,顧青倫等着消息,也是着急焦灼,想找個門道問一問,卻是顧忌着自個那素來鐵面無私的父親,不敢有絲毫動靜。

狠心将他送進來,顧市長原本三令五申,不得對他有任何特殊照顧。

顧青倫說不出的煩躁,食欲不振,連晚飯也沒吃,被一同關着的一個獄友直接拿過去,吃了幹淨。

監獄裏自然什麽人都有,小小一個監室住了十四個人,口臭和腳臭整天熏着,對從小養尊處優的他來說,原本已經難熬,說是度日如年都不為過。

他相貌文弱,和普通的犯人比起來,自然格格不入。

也幸好,剛開始進來的時候轟動了些,基本上被關一起的那些人也都知道他身份特殊,沒人敢湊近了惹他。

畢竟,每個地方都有一套自成體系的生存法則,監獄自然不例外。

一個監室的,所有人還得論資排輩,拳頭硬一些,時間久一些,就是老大,其他人也得哥長哥短的叫着。

同一個監室的老大是強奸犯,裏面待了有些年頭,五大三粗不說,一口濃重的口臭尤其讓人難以忍受,顧青倫向來嫌棄的遠遠避着。

城東監獄建成時間有了些年頭,眼下監室裏還尚未統一換成單人床,晚上睡覺的還是木板床,大通鋪,條件簡陋,對他來說,簡直難以忍受。

很快入夜,所有人依次上床,明亮的燈光暗了下去,只留了一盞昏暗的勉強照明。

顧青倫睡了靠牆邊的床,實在不舒服。

不知怎麽,平素至少隔了兩三個人的老大,竟然悄無聲息的到了他的邊上,就緊挨着他的位子而睡。

他有口臭,顧青倫惡心的捂了鼻子,一臉抑郁的翻了身,面朝牆壁而睡。

卻不料,也就在他翻身過去不到兩分鐘,一只手直接伸進了他的被子。顧青倫猛地翻身瞪過去。

“滾。”他有點潔癖,從小到大連個女人都沒有,此刻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碰上,屈辱簡直從腳底板往上竄,偏偏又礙于面子不能大喊,只得隐忍着警告一聲。

“市長公子?”男人粗嘎的悶笑一聲,“也和普通人沒兩樣。”

顧青倫怒目而視,直接去掰他的手,男人卻又是一聲悶笑,壓低聲音湊到他邊上耳語了一句。

“你想死?”顧青倫咬牙切齒。

“哼,脾氣還挺大。”男人說着話,不等他回過神,整個人卻是突然擠進了他的被子,一只手捂上他的口鼻,順帶着,在他臉上狠狠地擰了一下。

監室裏有攝像頭,獄警在外面,基本上看得見犯人的一舉一動,可難免的,總有些死角不容易被照到。

自己睡的這個角落就是,恰好在攝像頭的捕捉範圍以外,才能讓他偶爾安睡片刻。

不然,整天活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可不習慣。

口鼻被緊緊捂着,原本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大膽,顧青倫不設防,整個人都被死死的壓向了牆壁,額頭研磨着堅硬的牆面,估摸着已經出了血。

他動彈不得,又顧忌着面子不敢大聲喊叫,正是糾結惱火之際,一陣要命的刺痛傳遍全身,那人,竟是不知哪裏拿了繡花針,紮着他的腰。

顧青倫一頭冷汗直冒,悶哼一聲,耳邊突然起了一陣低低笑聲。

其他人,竟然根本都沒睡,等着他挨打?!

這想法剛冒頭,身後挾制他的男人又是冷哼一聲,一條腿屈起直接頂向了他的膝蓋,手指往裏一寸,顧青倫痛的痙攣,連床鋪都跟着咯吱響了起來。

痛,簡直是要命的痛,從額頭、手臂、腰背到腿彎。

他惱火屈辱欲死,又不敢再動,身後一陣竊竊私語聲便肆無忌憚起來,慢慢的落在了耳邊。

“哈,市長公子啊。”

“大哥好膽量。”

“誰說不是呢,哈哈。”

最後一句話,正是他身後的男人粗嘎出聲,顧青倫痛的牙關緊咬,猛地閉上了眼睛。

恨意升騰,怒火升騰,從小到大都未曾承受過這樣的屈辱,第一次被打,是宋望給他的,這第二次……

被一個男人禁锢着如此折磨,顧青倫只恨不得立刻死在當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渾身大汗淋漓,他已經要虛脫了。

“先饒了你。”男人一聲低哼讓整個監室都響起一陣低低的悶笑聲,顧青倫翻個身,恍惚間看到了昏暗的光。

“誰指使得你?”半晌,顧青倫啞聲問了句。

“誰能指使老子?”男人“哈”了一聲,連帶着,整個監視裏又是一陣悶笑。

顧青倫垂在身側的一只手猛地握了握,緊緊閉上了眼睛。

出事了,外面一定又是出事了!

能是誰,能使出這種招數折磨自己的那個人能是誰?除了宋望,他根本不做他人想,也只有他,一出手總是要摧毀人的心智。

是想要他羞憤而死,他還偏不讓他如願!

宋望!

顧青倫咬牙切齒,兩個字在牙齒間磨了磨,心中怒意升騰,這一刻,顧青媛也罷,林思琪也罷,竟是通通的被他抛諸腦後。

印象裏都是宋望那散漫的帶着點邪氣的笑,他恨不能立時将他生吞活剝了。

幾次三番交手,他總是那樣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偏生面對媒體,又總能裝出清雅溫潤的雅量,這樣的人,簡直比他還心思陰沉歹毒。

顧青倫恨恨的想着,宋望兩個字翻來覆去的萦繞在他耳邊,一張臉,變幻莫測的出現在他腦海裏,竟是讓他閉上眼,也不得安生。

很好,很好,他之前竟是鬼迷心竅,繞着彎子對付一個女人。

別讓他出去,有他出去那一日,非得讓他痛哭流涕的跪舔求饒,非得将今天這屈辱,親自償還給他不可。

顧青倫恨恨的想着,渾身痛,連骨頭都痛,最終,連睡夢裏都咬牙。

……

一夜很快過去。

翌日,醒來的顧青倫神色倦倦,走路都費勁。

監室裏一衆人看他的目光自然是意味深長,帶着哂笑、輕蔑和邪氣,那點邪氣,又不可避免的讓他想到了宋望。

顧青倫恨得咬緊了牙關。午飯過後,有人過來探監。

來的自然不是顧母,而是劉叔叔的私人特助,一看見他,就面色遺憾的對他搖了兩下頭。

這意思,自然是未能如願以償。

顧青倫微微低頭,眼眸眯了眯,開口道:“我媽身體怎麽樣了?”

“不太好。”男人的聲音裏也帶着點憂心,“她這幾天一直牙疼,正猶豫着,要不要去醫院拔牙算了。”

這牙齒,自然是讓她惱火不已的林思琪。

“過幾天就好了。”顧青倫聲音淡淡,“你讓她不用去管。牙疼是炎症,很正常,過幾天火氣下去,也就沒事了。”

男人有點意外的擡眸,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顧青倫的性子他也算了解,手段狠,心冷,骨子裏有點偏執,不達目的不罷休。眼下雖說兩次三番的栽跟頭,可就這樣直接收了手,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還有事嗎?”顧青倫卻沒有過多表情,淡淡地問了一句。

“你身體怎麽樣?在裏面可還習慣?”

“挺好的。”顧青倫道,“轉告我媽不用擔心,顧着自己的身體要緊。”

既然沒能折騰了林思琪,依着宋望的手段,他媽眼下自然是岌岌可危,原本常年藥不離身,這下……

顧青倫難免有點擔憂:“切記叮囑她,自己的身體最緊要。”

“是。”男人應了聲。

簡單又說了幾句,顧青倫直接轉身往回走,男人看了他兩眼,夾着公文包,出了門去。

……

十色,vip包廂。

宋望面無表情的靠在沙發上,神色散漫至極,聽着邊上的猴子報備一通,下意識的,微微坐直了身子,挑挑眉。

“還受着?”宋望擡眼朝猴子看了過去。

“可不是?”猴子納悶地撓撓頭,“大哥,我覺得不對啊。依着顧青倫的心性,能忍成這樣也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宋望伸手自茶幾上拿了一根煙,在自個鼻子下聞了聞。

“不會,”猴子聲音小了些,帶着點古怪的笑,“他原本,其實也是我同道中人吧。”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宋望看着他,輕佻的笑了一聲,“估摸着牟足了勁想着招折騰我,舍不得死。”

“那怎麽辦?”猴子蹙眉看他,“要不要……”

他伸手在空中劃了一道,做了個“切”的動作。

“不行,”宋望語調淡淡,“生不如死還行。直接折騰死了就麻煩。他身份擺在那,你讓他有口不能說還行,要是讓他直接閉了嘴,事情反倒麻煩。”

原本就是市長公子,他做錯事,顧市長也許痛心疾首,冷眼等着他改過。

可若是自己的兒子不明白在監獄裏頭沒了命,依着顧市長的性子,怕也不過随便的揭過去,到時候反而難辦。

顧青倫,倒真沒想到他會不聲不響的忍到這一步。

呵呵,有點意思!

宋望好看的眸子眯了眯,意味不明的低笑一聲,就着邊上遞過來的火苗,給自個點了煙。

他一張臉籠在氤氲的眼圈裏,微微低了頭,眼眸眯着,不說話,總是看起來神秘莫測,邊上的幾個人對視一眼,也不敢再說話。

顧青倫是個怎麽也逼不死的,小強一樣,顧母據說是氣的吐了幾口血,已經剩下一口氣直接進了醫院。

趙曉琳被送了回去,林凱關着,先前諸多媒體也因為視頻的事情發布了道歉聲明,撰文的記者大多丢了飯碗,自個大哥這一口氣,應當是順暢了些吧。

------題外話------

顧青倫:宋望,你給我等着。

宋望:別叫我,這麽惦記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思琪:(┬_┬)

宋望:寶貝,我心裏只有一個。

阿錦:以上不是我寫的。無視我。(┬_┬),這一早上,真是太不容易鳥。

☆、085:事業線,得露着

085:

與此同時,天倫醫院。

正值下午,稀薄的天光透過明淨的窗玻璃,在室內籠了一片白。

身形枯槁的顧母躺在病床上,眼斂微垂,一張臉看上去頗為疲倦。室內很安靜,她輸着液,“滴答滴答”的細微聲響都明顯的回蕩着。

房間門虛掩着,門外樓道上有風,吹起雪白的一片衣角。

顧市長的目光落在靳允浩俊秀英朗的面容之上,聲音裏都帶着點疲憊和無奈,客氣征詢道:“靳院長,她怎麽樣了?”

“顧夫人這情況,”靳允浩微微擡眸朝房間裏掃了一眼,“吳教授說情況不太好。再者,大多數風濕性疾病目前也沒辦法根治,只能配合着長期治療。顧夫人生活中得時常注意着,有什麽症狀,及時和主治醫師溝通。”

“說是困,又總喊疼,老躺着也不肯鍛煉。”顧市長無奈的嘆了一聲。

“等顧夫人醒過來,建議做個全面檢查。”靳允浩将手裏的鋼筆插進了白大褂口袋裏,“飲食、情緒、睡眠,适當鍛煉都很重要。總躺着人容易精神抑郁,對病情自然有不良影響。”

“你說的是。”顧市長點點頭,又是一聲嘆。

“您也別太擔心。”靳允浩看了他一眼,多安慰了一句。

眼下顧家這母子倆的醜聞鬧得滿城風雨,他素來周正沉穩,對這樣品性的人自然是看不上。

也是覺得這顧市長挺不容易,好端端一個家弄成這樣。

“麻煩你了。”顧市長到底也久居高位,情緒很快穩了穩,朝他笑着道謝。

京城靳家這一輩的長房嫡子,靳允浩也不過二十六歲,卻已經借助家力一手打造了國內設施最優的私人醫院,沉穩持重,名噪雲京。

年齡上,還比青倫小一些。

顧市長忍不住喟嘆,伸手在自己的眉心按了按,突然想起些什麽,征詢着開口道:“據說,靳院長和宋望關系不錯?”

“宋望?”靳允浩眉梢挑了挑,唇角勾起一抹笑,“您應當是聽岔了。宋望和允卿往來多一些,我們也就算得上認識,沒到特別相熟的地步。”

“允卿?”顧市長微微蹙眉。

“我弟弟。”靳允浩笑了笑,“他身子骨差一些。平素不常出門,您可能沒見過幾次。”

“這樣啊。”顧市長微笑道,“就是突然想起來,随口一問。你要是有事就先忙,不用陪着。”

“好。”靳允浩手腕微擡,潔淨的白大褂袖口往上縮,他看了一眼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下班。您要有事,找值班醫生就行。”

“行。”顧市長點點頭。

靳允浩笑了笑,轉身離開,雪白的衣角被樓道的風吹着翻卷起來,挺拔俊秀,朗潤如玉樹臨風。

總歸是比自家的孩子省心了千百倍。

顧市長嘆了一聲,素手立在樓道裏,面容上的疲倦之态怎麽也遮掩不住,邊上跟着的助手就忍不住開口道:“您也累了,我準備房間,您休息一下。”

“不用,”顧市長語調淡淡,“我讓你查的那件事,怎麽樣了?”

“程瑜在和林凱結婚之前,是未婚有孕。”

“未婚有孕。”顧市長低着頭,将他的話重複了一遍,聲音低低的吩咐着,“《天籁之音》總決賽臨近,想辦法,把……”

顧市長聲音頓了一下:“頭發吧,林思琪的頭發,弄來幾根。”

“知道了,我差人下去辦。”邊上的助理聲音也低,認真應了。顧市長點點頭,朝病房裏走去。

病房上躺着的顧母還沒醒,輸液的一只手骨瘦如柴,青筋暴跳着,挺可怖。

父母千挑萬選了這麽一個女人……

顧市長的目光移到她緊抿的唇角上,一只手微微握緊,竟是忍不住扯動唇角笑起來,諷刺意味十足。

他看了很久,顧母也睡了很久,一醒來,就看到他目光冰冷的審視着自己,心裏忍不住咯噔一聲。

“醒了?”顧市長出聲問了句。

“你怕是希望我一睡不醒?”顧母冷笑着反問道,“挺可惜,我死不了。”

“我的确希望你一睡不醒。”顧市長也笑。

他一笑,顧母就愣了愣,冷着臉看他,有點不敢置信,這句話當真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這些年,自己健康堪憂,哪怕冷淡,他也一向處處忍讓着。

“你還有沒有心?”顧母的情緒猛地激烈起來,“你別忘了我這身體怎麽垮下來的。要不是生産青媛,會落到這樣一步田地?”

“青媛是怎麽來的,你比我清楚。”顧市長道,“兩個孩子,怎麽來的?我們怎麽結的婚,你心知肚明。過往的事情我從來不提及,可不代表我忘記。”

他語調冰冷,眸光犀利如刀,一瞬間,前塵往事盡數湧出,顧母的神色愣了愣。

三十年,她喜歡了這男人三十年。

收斂所有脾氣朝他靠近,還是根本暖不透他一顆心。

她神色怔怔,強撐着起身往床上靠了靠,一動不動的看着他,慢慢的,眸光中就聚斂了不少的怒火和恨意。

顧市長沒說話,擡步走到她邊上去,坐床邊看着她。

她年輕時候也美,卻偏生自私偏激,追求人的招數花樣百出,他不勝其煩,縱然性子溫和,對她也從無好臉色。

一晃三十年,她當年張揚的美貌早已不再,只是依舊白而瘦,眉眼之間隐約可見當年的辛辣尖刻。

是看起來大方漂亮,實則自私狹隘的蛇蠍女人。

顧市長垂在身側的一只手緊了緊,有點控制不住的伸出去,握上了她看上去一折就斷的脖頸,聲音低沉道:“你怎麽這麽狠毒?林思琪才多大一孩子,你要毀了她?”

“她害了我女兒!”顧母猛咳了兩聲,朝着顧市長湊過去,臉頰就貼着他的臉,嘴唇貼在他耳邊,“她害了我一雙兒女,難道他們不是你的孩子,顧祁,你怎麽涼薄冷漠至此!”

顧市長臉色冷凝,掐着她的手指微微收緊,顧母喉嚨口發出幹澀一聲笑,猛一偏頭,重重的貼上了他的唇。

顧市長愣了一下,松手往後退,她卻直接伸胳膊勾上他的脖子,強硬的順着他緊抿的唇角吻起來。

從來沒有心甘情願的要過她,這男人,清心寡欲的可以去當和尚。

顧母一張口,在他緊抿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顧市長推她一把,站起身來。

“夠了!”他直接擡手将唇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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