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青蛙,巴掌大小,如果非要給他找出點特色,那就是他特別綠,非常鮮豔。

秉持着尊重一切生靈的善念,城池羽打算請問一下,這只青蛙是哪位高人,結果鐘子興卻比他先開口。

“這個癞蛤.蟆,哪裏來的!”鐘子明渾身是水,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

“無知小子,找打。”青蛙大喝一聲,一道水柱從湖中升起,在空中甩得宛若鞭子,嘩啦一聲抽在鐘子明的腿上。

鐘子明痛呼一聲,倒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小腿直打滾,“啊,我的腿,我的腿。你個癞蛤.蟆,妖精傷人是犯法的。”

城池羽看戲看得津津有味,還指望着鐘子明把鐘子興找來,跟這位青蛙高人大戰三百回合,卻見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跑過來。

男人邊跑邊呵斥:“誰在這裏喧嘩,打擾老校長清淨。”

老校長?城池羽看向那只青蛙。

男人很快走到近前,也不理會在地上嚎啕的鐘子明,畢恭畢敬的跟那只青蛙行禮,“老校長,怎麽了,有人往湖裏扔垃圾了?”

說話間,男人看到了地上的紙青蛙,立刻指着紙青蛙,怒瞪着城池羽幾人,“誰,誰往湖裏扔的垃圾。”

鐘子明還在痛呼,高億還在遲鈍,城池羽于是回答,“是他,禦鬼學院一年級的鐘子明。”

“不是我,我沒扔。”鐘子明忍着痛,反駁城池羽。

“你不是扔垃圾,你是垃圾。”城池羽解釋。

“你他媽……”鐘子明的話還沒說完,又被水抽了一巴掌。

“出口成髒,像什麽話,這要是以前,直接打斷腿攆出去。”青蛙冷冷說了一句,吩咐趕過來的男人,“這幾個,記過。”

青蛙說完,轉身跳進了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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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向鐘子明,惱恨的說,“你倒是會鑽空子,以為下湖游泳就可以了?”

城池羽扯了唇角,嗤笑一聲。

鐘子明大概是氣急了,指着城池羽,又指着張天兆,居然額的一聲,打起了嗝。

“行了,別站在這裏,一會兒老校長又生氣了。”男人說着,打了個響指,一陣風起,将鐘子明托了起來。

衆人跟着男人到了校醫院,在路上得知,男人是禿大一區的教導主任,湖裏的青蛙是貨真價實的禿大上一任校長。

“你們幾個可真行,那麽多牌子都跟看不到似的,非要把老校長招惹出來。”教導主任在走廊裏訓斥城池羽、張天兆和高億,鐘子明則在病房裏接受治療。

“老師,我們真的要記過麽?”高億小心翼翼的問,看起來比起鐘子明,他更擔心記過。

“當然要記,不然你想老校長親自懲罰你們。”教導主任說着,指了指病房的門,“老校長在職的時候,體罰可不犯法。”

教導主任剛收回手,那道門就打開了,鐘子興從裏面走出來,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但看到教導主任仍舊露出笑容。

“抱歉,主任,我弟弟給您添麻煩了。”鐘子興禮貌的對教導主任鞠躬。

“他怎麽樣?”教導主任問。

鐘子興搖頭嘆息:“有點嚴重,校醫說沒辦法,我打算讓他先請假,回家看看。”

“休學半年吧,老校長打人沒個輕重,他這個傷怎麽也得養半年。”教導主任說。

鐘子興皺起眉頭,似有若無的往城池羽這邊看了一眼,開口說,“謝謝老師,我再跟父母商量一下。”

教導主任點了點頭,轉向城池羽三人,“你們幾個,沒事別再去神往湖。已經記過1次了,再來2次,直接滾蛋。”

城池羽應了一句知道了,高億猛點頭,只有張天兆似乎沒在狀态,傻乎乎的問,“什麽湖?”

“神往湖,令人神往的湖。”教導主任很給面子的回答了問題。

張天兆似乎還想再問,被城池羽拉了一下,拽走了。

高億大概是留下關心鐘子明,沒跟他們一起。

兩人離開校醫院,時間已經晚了,吃過飯便回到寝室。

寝室的第四個人已經來了,又是個非常英俊的男生。如果這個寝室裏沒有張天兆,城池羽就要懷疑那道卷簾門是按顏值在分寝室。

“你們好,我叫嚴皓辰,這是同城。”嚴皓辰說着,指了指他床上睡着的一只小黑貓。

“你好,我叫城池羽。”城池羽自我介紹。

“啊,小貓。”張天兆看到小貓,一蹦三尺高,沖上去就要摸。

嚴皓辰擋了一下,笑着說,“他在睡覺,別打擾他。還有,貓不喜歡被人摸,也麻煩你們平時不要摸他,謝謝。”

“為什麽啊,我看貓都很喜歡人摸的。這是公的母的,有蛋蛋麽?”張天兆伸着脖子,對小貓充滿了渴望。

“是男生。別的貓我不知道,他的話,亂摸會撓人的。所以,麻煩別動手摸他。”嚴皓辰臉上帶着笑,語氣卻很嚴厲,顯然這是他的底線。

“确實,貓比較獨。”城池羽說着,對嚴皓辰點了下頭,回到自己的床鋪繼續收拾東西。

張天兆為着小貓看了半天,最後遺憾的嘆了口氣,又湊到城池羽身邊。

城池羽将一盆昙花從箱子裏拿出,擺在桌子上,他的箱子主要就放這盆花了,其他的東西,父母過段時間會給他郵寄。

“這是花骨朵麽?”張天兆好奇的問。

“這是昙花。”城池羽這盆昙花還沒盛開,只有蓓蕾在葉片間嬌羞的低着頭。

“那把它放外面吧,放外面容易活。”張天兆說着,轉身走到陽臺,伸出手,嘎嘣兩聲,扳斷了兩根鐵欄杆,指着外窗臺,“放外面啊,外面陽光好。”

這是傳說中的少林大力金剛指麽?城池羽忍着吐槽,搖頭拒絕,“就放這裏就很好,多謝。”

張天兆哦了一聲,又走了回來,盯着那株昙花看,“你去忙把,我幫你盯着,開了我告訴你。”

陳思也在收拾東西,往他們這邊瞥了一眼,感慨的說,“真慘啊,我是聽他的傳說長大的,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

城池羽扯了嘴角,也頗為同情的看向張天兆。

張天兆居然也在看着他,或者說,只是臉對着他。因為頭發擋住了張天兆的眼睛,城池羽實在無法判斷張天兆在看什麽,不過張天兆開口說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長得好帥啊。”張天兆沒頭沒腦的贊美。

“謝謝。”城池羽輕松自然的感謝,他已經被誇習慣了。

城池羽一直知道自己很帥,總是不定期收到各種告白。那些女孩子說他像少年漫畫裏男二號,就那種戴着眼鏡的學霸,高冷傲嬌,嘴上嫌棄主角,身體卻很誠實的幫助主角解決難題。

這種酷哥平時專注冷言冷語,只有被打掉眼鏡的關鍵時刻,才擦着眼角的血跡,露出炫酷的眼神,然後大殺四方,展現外冷內熱的本質。

鑒于城池羽實力1.0,并不戴眼鏡,所以随時都是大殺四方的炫酷狀态,且他本質就是冷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過無論城池羽多酷,來到禿大,他也不過是個毫無天賦的廢柴,所以他并不想大殺四方,只想安安心心的學習。

雖然第一天出了點意外,但之後的校園生活,城池羽準備繼續保持低調。

半夜十二點,寝室準時斷電,城池羽書桌上的昙花也準時盛開。

潔白的花朵在月光下格外美麗,反射出清冷的光輝。

“哇,這花真好看。”張天兆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伸過來,贊嘆的說。

其他兩人已經躺下了,城池羽不想打擾他們休息,對張天兆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別說話。

張天兆一只手捂住胡子拉碴的嘴,一只手指着昙花。

那朵昙花已經開始凋謝,恢複成之前枯萎的狀态。

城池羽極輕的舒了口氣,在月光下用口型對張天兆說,“睡覺,晚安。”

張天兆的胡子動了動,可能是回了城池羽一個口型,轉身爬上了床。

城池羽再次看了那朵昙花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還活着。

第二天就是軍訓,城池羽按照生物鐘,7點起來,換好衣服剛下床,就見張天兆從對面上鋪滾了下來,嘭的一聲落到地上。

陳思猛得坐起來,迷糊的喊道,“地震了?地震了。”

嚴皓辰也被吵醒了,起身看向張天兆。

張天兆卻沒事人似的,一個翻身跳了起來,笑呵呵的說,“大家早上好啊。”

陳思顯然沒睡醒,看了眼手機,破口大罵,“早你妹啊早。”

“今天軍訓第一天,8點集合。”城池羽提醒道。

“你也知道8點集合,現在才7點。”陳思說着,往後一仰,躺回床上,蒙上被子繼續睡。

城池羽沒說話,繼續穿鞋,不去理會在他面前大方脫褲子換軍訓服的張天兆。

城池羽和張天兆洗漱結束出門,嚴皓辰正好起床,在給他的貓沖奶粉。陳思還在被窩裏睡覺。

“吃啥啊?”張天兆非常自然的問城池羽,好像他們每天早上都一起吃飯似的。

城池羽實際上還不太習慣跟某個同學如此形影不離,思考了一下,打算執行自己原來的計劃,“我想先運動一下再吃飯。”

“好啊,做什麽運動?”張天兆頗為感興趣的問。

作者有話要說:  張天兆:那個湖,哪裏令人神往?

城池羽:處理垃圾讓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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