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的第一件事則是要安撫人心。現在,方氏公司裏人心惶惶,争着鬧着要離職逃難,要求發薪。好在璧郁回來了,主動站出來,減少了員工一些躁動。

“怕什麽!國家不是已經派兵去鎮壓抵抗了麽?怎麽,你們不相信他們可以打贏麽?”

“我二叔還是當今市長呢,我可以确切地正告你們,政府的意見是,幫着咱們公司一路南遷,到達浙江的莞城,那兒安定,到時候衣食住房全都給你安排妥貼了。你們可願意?”

“你們要求發薪水咱們就發。不過只有十天半月的,領了從此給我滾出方氏,人我從浙江招就是了。”

她的笑明明地揚着,帶着威氣,不許人侵犯反駁半句。

不多時刻,方氏大廳裏響起來如潮的掌聲。

僅僅兩天的時間,整個s市就差不多已經給搬遷空了,除卻一些垂死絕望的乞丐浪漢。只見白天街上門門戶戶緊閉,空無幾人。到了夜晚,樓房棟宇,一應全黑,正是深秋時節,秋雨飒飒,秋風烈烈,俨如鬼蜮。

這幾日的忙碌周折,璧郁簡直分不出身來休息。保證員工全部到了,她要忙着調整職位,安頓方家人,和其他公司生意的往來,要考察繼續,運輸線路,更是要重新改寫……等在莞城安定地差不多了,她開始擔念一去無消息的琬瑜了。

可這次不比在青城,蓄謀已久,來勢洶洶,又是外敵,只恐兇多吉少。

她去不得,線路的藥材也供應不上,她真真想不出法子來如何幫他了,最好就是每日盯着快報,探聽戰況,最怕的就是那四方紙片的某一角裏忽然刊出來“本次對外抵抗,東南衛氏之十五營方姓指揮官英勇……”

她又等了三天,琬瑜那廂終于有一個電話打過來。

“我這裏一切都好,你那邊呢?我從報上看到,你們首戰告捷。怎麽樣,快結束了麽?”

“遙遙無期呢。”那頭嘆了一句。

“雛煙和媽都還在青城,我已經派人去接他們來莞城了。戰火怕是要燒遍全省了,待在青城也不安寧。”

“我應當謝謝她的。若不是她的茵陳,我們恐怕在夏天就度過不了難關了。”

沈雛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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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沈雛煙!

璧郁咬着牙齒挂了電話。

他這樣挂在口頭心頭,有一天真的喜歡她,不願離婚了可怎麽的!

從今起,我的惡毒你都要守着,因為都是你自找的。璧郁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念着,力度過大,指甲已經在自己手心裏掐出血來。

“喂,紀老板,最近生意可還好?”

“我關照你一件事,若是成了,從今起,方家在西北的運輸線路我分你一半,黑白我全不管。”

“我要你把軍火賣給青城的趙家僞軍,無論如何叫他把青城給我破了。”

“有一個叫沈雛煙的女人,還有她婆婆安琴,如今都在青城方家,兩個人,你一個也不要給我留下。事情做得越幹淨越痛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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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趙家僞軍卷土重來的消息傳到莞城來,前來交接的胡氏軍隊,一則初到本地,水土不服;本就是一群草包,實力不濟,青城很快就淪陷了。

“你再說一遍,到底發生什麽了?”

“小姐,您讓我們處理的那幾個人,有一個受傷跑了,我擔心他可能會回省城報告。”

“怎麽回事!”

“本來他們都已經中了槍。是他裝死讓我們大意,數屍體的時候我才發現不對勁。”

“他應該逃不遠。你們接着找他,琬瑜那邊有我。”

“是,大小姐,你多加小心。”

挂了電話,璧郁立刻就叫人裝了五大車的藥品,火速開往s市。

“總經理,您要親自去?不行,這也太危險了。”秘書勸道。

“我自有辦法。”

我要的就是這個危險,越危險才越好。

沈雛煙,這一次我拿命跟你比,我看你贏得過我否?

運輸車分兩路開到城外,璧郁坐的一路在最前面走着,忽然有一列逃兵橫追着車子來,手裏各抱着一支槍,另兩個手裏拿一只白旗以示威脅。

“總經理,咱們車上只有兩支槍,……”

“這可怎麽得了。”司機被當前的陣仗給吓壞了。

“你聽我說。”她好似預料到的一般,很平靜,眼睛一眨也不眨。

“再快一些。咱們已經快到軍區了,這兩只槍你拿着,你記住,萬不得已的時刻,你千萬保全的是自己。”

“總經理——”

司機聽見她的話,頓時怔愣了一下。

随即,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出去。

有二三十支槍子兒同時朝車子飛來,落在車前玻璃上,車窗上,車胎上,落聲密集如雨點兒。

璧郁探出頭來,又立刻縮回去,閉着眼睛,拿手裏的槍朝外面放了一子。也不知打中沒有,就被緊接而來密密麻麻的槍聲淹沒。

有一個子彈飛來,擦中了她的左臂,立刻血流如注。

“大小姐,車胎被紮壞了,我恐怖……”

“我知道。”

就是這個時機!她吩咐司機開到最大速度。遠遠甩開這群人。等差不多到軍區了,車子終于支撐不住,緩緩地停在原地,再也不走了。

這時候,後面一輛車緊跟着過來。車上坐滿了人,約有二三十個,個個身穿警察制服。

“原來總經理早就算好了。”

“這是我管二叔借的人。”璧郁的左臂衣裳被她完全撕開,鮮血淋漓的,她疼的滿頭是汗。

“你快,帶我去找他,快帶我去,快呀……”

她已經吩咐好阿華,就在軍營附近守着,發現那個人的蹤跡就立刻解決,現在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拖住琬瑜。

又一架擔架給急匆匆擡到醫帳裏去。

琬瑜趕來的時候,醫生正在給她取彈片,所幸筋骨傷得不重,可畢竟也是女人,脆弱些,能活動是三個月後,痊愈差不多要花半年。

“你瞧,如今我也算是參戰了不是,也留了戰争的痕跡呢。”

“我不是不叫你來,你又來,何苦作踐自己?”

“我擔心你,你們是不是缺藥品,我來給送。”

她任人切除着腐肉壞血,嘴巴咬得烏青,眼淚也在眼眶裏轉轉,可是還是倔強地仰頭看他,一雙眸子晶亮。

“我想你。”她的唇上蘸了血,還是笑着,櫻花一樣。

琬瑜究竟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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