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計毒入甕

情劫降身/第二章

落秋軒,名本寒涼,這裏景致更是荒涼。

雜草叢生,草木芃芃,更加似乞丐住的破舊的寺廟。要不是因淩文天要來,就連從門口到房門的路都雜草圍堵着。

淩文天将溫紫楚從懷裏丢下,更像是丢待宰殺的羔羊一般。

由于換了嶄新的硬木制成的床板,溫紫楚身體與硬木碰撞聲很沉悶。

溫紫楚被疼痛激醒,她的傷像是被再一次刀割般的疼,她用盡全力手支撐起身體,讓她的傷口遠離鐵刀般鋒利、令她身上的傷痕裂開的硬板。

如玫瑰綻放的嫁衣破了數十道口子,溫紫楚頭上的鳳冠的流蘇晃悠着,清脆相觸。

溫紫楚瞪着淩文天那張俊臉。那張臉側眼盯着她,臉線棱角分明,睫毛修長、有弧度的卷翹,嘴唇妖冶如裹了蜜汁。特別的是他那雙眼睛上眉毛佛若遠山,看起來精神十分。

如今,溫紫楚頗厭惡這一張臉。

“白止柔,你恨本王,是嗎?”

淩文天走到床榻前,弓着腰,挑起她精巧的下颚,黝黑的眼珠在眼中左右滾動,盯着溫紫楚這張小巧的臉,注視着雙帶絕不妥協意思的美目。

淩文天覺得不對勁,他立刻松開了手,搖了搖腦袋。

他竟然被這個女人吸引了!

倏而,淩文天用力抓緊她的肩甲骨。溫紫楚的肩甲骨只差被他給捏碎。溫紫楚咬着牙,實在堅持不住了,她軟趴在榻上,斜眼瞪着淩文天。

“瞪什麽!”

淩文天瞳孔一睜,怒意集中在了淩文天手上。

“啪!”

一個幹淨又利落的掌聲劃過空氣。溫紫楚嘴角溢出鮮血,依舊用那種眼神盯着淩文天。

“盯着本王做甚?”淩文天的語氣提了,挑釁般又道,“難道你喜歡本王?”

溫紫楚緊抿唇發出一些聲音,像是在抗議。淩文天又再次捏住溫紫楚的下巴,直到她嘴唇蒼白才松了開。

溫紫楚捏得通紅的下巴漸漸泛起紫樣,她的肩甲擡不起來,手沒勁撐不起來,就趴在了這硬如鐵板的床榻上。

溫紫楚傷口凝成了結痂不久,又因她身軀與木板的碰撞,血水又如同玫瑰綻放般豔美。

淩文天撐直了腰,笑着:“很好,白止柔讓你見你的師兄,月念初吧!等會,可不要求我……”

淩文天眼睛微眯,目光緊鎖溫紫楚,溫紫楚的眼睛還是惡狠狠盯着他。

淩文天一個側目,轉過身朝門外大喊:“把他帶進來!”

一侍衛押着一那衣衫褴褛的男子跨過破爛的門檻。

男子一身白衣已不成樣子,淩亂似被千刀萬剮過,一雙猶墨染過的眼睛瞪着淩文天。

男子身旁的侍衛見他不願跪下,侍衛手掌加力,男子被直接壓得跪在地上,侍衛便出了去。

男子本戴翡翠玉冠纏好發髻,發絲零散垂落在肩上兩側和臉前,随着他頭的前傾搖起。男子擡起頭,使他的眼睛怒視着淩文天。

男子臉上抹上土灰般的髒。

淩文天睥睨俯看眼前這個男子,又轉過去看着溫紫楚,讪笑着:“白止柔,你看看,這不是你愛慕的月念初哥哥?他不是溫潤如玉、氣質翩翩的北帝國國師嗎?你看看,這還是他嗎?”

溫紫楚趴在床榻上,用盡全身力氣好不容易地撐起身體,看見月念初此番樣子。

昔日那個白衣翩翩、谪仙般清冷似隔絕于世的月念初竟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溫紫楚不禁扼腕嘆息。

她竟會生出這種感情!

溫紫楚還以為她心喜了月念初。

不會的,那應該不是她的想法……是她的師妹所産生的那份愛的殘留!

對,就是這樣!

溫紫楚把目光轉向淩文天,現在恨不得殺了他,他竟然這麽對待月念初。

月念初本就無法凝聚內力的一個無縛雞之力的人,淩文天竟如此心狠手辣。

淩文天眼皮一揚,盯着溫紫楚,挑逗道:“白止柔,本王就說,你一定會想殺了本王的。”

淩文天實在對溫紫楚的眼神,不大喜歡。

他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暗,還染上狠意。淩文天用手抓住溫紫楚的肩甲,把她甩到了月念初的懷中。

溫紫楚整個人在空中劃過,她身上的嫁衣被卷進漩渦般,舞動了起來。

溫紫楚無力地靠在了月念初的懷中。

“柔兒……”

溫紫楚最後聽到月念初緩慢無力地念叨着的話。

月念初懷中的溫紫楚那傷痕累累的樣子,不禁使得他心裏萬分愧疚。

溫紫楚又再次暈死過去。

淩文天俯視看着這兩個同為衣裳褴褛的人,譏諷着:“白止柔,現在的你跟月念初,真配!”

“淩文天,你這般對柔兒!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淩文天冷看月念初,寒聲出:“你得有那能力,月念初。”

“哼,你綁我來,就是為了讓柔兒心痛?”月念初疾速閃過一道迷光,又厲聲道,“你別妄想!”

淩文天頭戴金冠,眼色卻甚是幽暗,說道:“很好,是不是本王妄想,你等着看!”

“淩文天,你有種別對這樣對待一個女人!有種你沖我來!”

淩文天不答,無視月念初,嘴角一揚,邁出門檻,站在了門口。淩文天轉頭對門口侍衛說道:“去看看那個女人死了沒。”

要是她死了,接下來,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淩文天手指饒有意味刮擦着下巴。侍衛走到淩文天身邊,抱拳說到:“沒死。”

淩文天眼眸暗暗一笑,放下手道:“如果那女人醒了,來告知本王。”

侍衛便答道:“是!”

淩文天長笑離開落秋軒。

門被侍衛關住了。

月念初眼光幽幽看着的淩文天方位,嘴角暗笑起來,他抱着溫紫楚輕輕放到榻上。

落秋軒門外,草木繁盛處,遮掩着一個女子身影。

女子嘴裏還念叨道:“月初,為什麽你情願為她付出這麽多?而我做的,你看不見呢。”

女子內心嫉妒着。

不,更多是恨!

這女子喃喃自語道:“白止柔,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女子眼中浮現戾色,拳頭緊握。女子亦是一身喜服,這個妖紅的人影快速消失在了蒼穹。

……

思王府,愛婉軒。月兒光彩照射在地面。繁花盛開,争奇鬥豔,亂影叢現。

一美人閉目躺在貴妃椅上,美人身穿的火紅嫁衣與溫紫楚一模一樣。

淩文天輕緩打開門,眼裏平和許多。淩文天見到此景,不禁唇角一揚,笑說:“婉兒。”

女子撐開眼眸,語氣哀怨地道:“怎麽,你還知道來呀。”

“本王怎麽會忘記了本王的婉兒呢?”

淩文天冷笑看着那妖嬈的女子說:“你怎麽不去陪着你的白止柔呢~”

此人是一同與白止柔嫁來的白止婉。她們兩個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白止婉壓根就不認同,白止柔這個人的存在!

白止婉手枕着頭,秀長的睫毛輕輕拂動。

淩文天微微一笑,不屑說道:“那個白止柔,不用去管她!”

“她可是——你的明媒正娶的王妃啊。”

白止婉端直身體坐在貴妃椅上,推開淩文天那支正在挑逗她的手。

“你吃醋了?”淩文天看着白止婉抿着嘴唇喬裝生氣的樣子,笑道,“她可是被本王給淩.辱得很慘?!”

“真的?”

淩文天挑眉幽幽一笑,頓一下,說道:“止婉,你受的苦,本王定會讓那白止柔給好好享受!”

白止婉咧嘴一笑,妖媚十分,又故作擔憂,輕聲說道:“那你可別把她弄死了,否則我爹就會傷心死的……”

“本王,是不會把她弄死的,而是讓她生不如死!”

淩文天深邃的眼睛深如暗潭,白止婉見了,嘴角一笑而過。

白止柔,你可要活,下,去!

門口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報,王爺,王妃醒了!”

淩文天站直身子,手叉腰上,臉上驟暗,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本王知了,退下!”

淩文天又換了一張臉,笑道:“止婉,本王等下就回來,不要太想本王。”

白止婉心無波瀾,佯裝生氣說道:“好,你快去快回!”

淩文天剛要離開,白止婉又突然出聲:“文天,等等。”

淩文天只是允許白止婉可以不稱他為王爺。因他喜歡白止婉,但那也只是喜歡而已……

“嗯?”

淩文天緩緩轉過頭,見到一身妖紅的女子站了起來,頭上同樣帶着鳳冠,可她與她的氣質卻迥然不同。

“吶,這個。”淩文天見白止婉手指間的一顆藥丸,他幽黑的眼珠透露不解,問道,“這個是什麽?”

白止婉把藥丸淩文天的手心,靠到淩文天的耳邊,清咛的聲音慢慢灌入淩文天的耳裏:“這個是媚藥。”

淩文天攥緊手心,唇角一勾,道:“這就讓她生不如死……”

“這個可不是普通的媚藥哦!”

白止婉将頭縮回,妖媚灑露在眼中,她的手指滑過淩文天的胸膛。

遽然,淩文天挑眉問:“那婉兒說,這是什麽?”

白止婉清婉一笑,在淩文天耳邊一說。即刻,淩文天勾起唇,此笑森然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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