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陳縣令的心思

? 這事情要賴也賴不掉的。

平日裏雖然稱兄道弟的,這時候遇着惹不起的了,自然也都開始推卸責任了。

“大人明察,都是王保讓咱去的,說是要給這小娘子一點厲害瞧瞧。”

“是啊,他說這小娘子對咱們不恭敬,丢了縣衙的面子,這才讓咱們去的。”

“大人,我什麽都沒幹啊,我只跟着去走了一圈。”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推脫着。

李大錘也不說話,只看着他們一個一個的推來推去的。又看了眼臺上的陳縣令。

只見陳縣令一張臉都像是火烤了一樣,漲紅漲紅的。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這手下,何時養了這麽一堆飯桶的。還沒問幾句話的,就全都招出來了,還互相推卸責任。

真是在李大錘面前給丢盡了臉面了。

“王保!”陳縣令怒喝一聲。

其中一個瘦高的衙役趕緊跪在了地上,哭喊道:“大人明察,分明是那小娘子自己來縣衙裏報的案子,說是自家被偷盜了,我這才去她們家裏查找線索的。”

總算是有個聰明的了。

陳縣令勾了勾嘴角,八字胡翹着兩下,滿臉得意的看着李大錘道:“你都聽到吧,可不是縣衙這邊去鬧事了,是府上的小娘子自己來找人過去的。只怕是丢了銀錢怕你怪她,這才扯了由頭的。”

李大錘聽了,也不惱了,只笑道,“拿了我家的酒,打碎了我家的酒壇子,這也是辦案子?那我今日将這些人都給打殺了,那是不是也算是我民兵營來縣衙裏辦辦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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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陳縣令聽着他這樣嚣張的話,頓時氣的眼睛瞪大了。

他本以為這李大錘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莽漢出身,得了機遇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但是好歹也會給自己這個縣太爺面子的。

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猖狂,一時間倒是沒轍了。

他咬着牙道:“李大錘,你到底想如何?我好歹是一縣之主,你這樣胡攪蠻纏的,也太過無禮了。”

李大錘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紙來,“昨日裏打碎的東西,都登記在冊,該賠多少,這些人自己心裏有數。此次看着縣令大人的面上,我也不深究,若是有下一次,我只管先打斷了腿腳再說。”

旁邊的幾人一聽要賠昨日裏打碎的東西,都悔的腸子都青了。

陳縣令氣着臉都青了,拿了幾下驚堂木,愣是沒拍下去。

袁縣丞在一邊給使了眼色,他這才咬着牙放下了。只道:“好,就依你,打碎了多少,就賠多少的。”

李大錘微微勾了勾唇角,“那就先謝過大人了。”說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旁邊的衙役們趕緊給讓開了路。

“啪——”等李大錘一走,陳縣令手裏的驚堂木這才落了下來。

他怒目看着手底下的人,氣道:“你們真是膽大包天!”剛剛當着李大錘的面,他自然是要維護自己人的。但是也并不表示他就贊同手底下的人去找李大錘麻煩了。

如今縣衙和民兵營這邊關系本來就緊張了。他有心想籠絡李大錘,卻被這些人給攪合了。

見他這樣生氣,衙役們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這事情了可真是虧大了的,不說這賠的銀子,這光是被李大錘打了,他們這也都是白白的受了,回頭自己去看大夫,還得自己掏銀子了。

如今只盼着大人這邊莫要再追究了。

只聽着陳縣令道:“王保,今日這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着人出去胡鬧,來人,給拖出去搭上十大板子以儆效尤。”

王保聽着趕緊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大人饒命啊,這不是小的想的主意,是許先生讓小的這樣辦的,大人明鑒啊。”

“許先生,許成桧?”

陳縣令瞪着眼睛。他倒是沒想到,這事情裏面,許成桧竟然也摻合進來了。

王保見着他信了,趕緊繼續道:“不敢隐瞞大人,許先生讓小的要好好的對付這李家人,所以屬下才敢這麽辦的。再說了,屬下去的時候,真是不知道這是李大錘的家,要不然就是給屬下是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去啊。”

袁縣丞在旁邊聽了,直皺眉頭,他起身偷偷的湊到了陳縣令的旁邊,小聲道:“大人,這許成桧近日經常出入縣衙,指手畫腳。如今外人可都在說閑話呢。”

他早就看這許成桧不順眼了。

李大錘再得罪他,也威脅不了他的縣丞之位。而這許成桧可就不一樣了,他本身就是秀才出身,若是再和縣令千金車扯上關系,少不得得到陳縣令的提拔,到時候自己這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若是能趁此機會把這許成桧給辦了,倒是好事一樁了。

果然,陳縣令聽了,也是直皺眉頭。

他想了想,這才對着下面道:“日後若是再敢私下裏惹是生非,一定重重懲罰,絕不姑息。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旁人聽了,趕緊都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陳縣令臉上也染了怒氣,“這個許成桧,我還以為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卻壞了我的事情,如今和這李大錘鬧出了這些事情,日後想要籠絡他,也是不可能了。”

袁縣丞道,“如今外面傳着小姐和他的閑話,大人不如将此人趕出府上,也免得生出許多事端來的。”

陳縣令聽了,卻低着頭沒說話。

他整日裏沒注意家中的事情,倒是不知道自家閨女和這許成桧還有這麽一回事的。

自家閨女不自愛,愣是和那孫寶年成了好事。原本以為孫寶年身份差了,若是能當了民兵營的營長,也算是小有成就了,當個女婿也勉強湊合。沒曾想竟然蠢笨的被人算計了性命。

如今他閨女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便是再尋個人家,日後被人知道了這醜事,也是要退婚的。

若是這許成桧果然和自家閨女有了情愛,不如成就了好事,日後自己提拔一下許成桧,沒準還是一樁良緣了。

袁縣丞哪裏知道,自己一番話,反倒是讓許成桧入了陳縣令的眼,他此時只想着,只要少了許成桧,他這位置也就穩妥了。

另外一邊,李大錘出了縣衙卻沒走遠,只等着那王保出來了,又抓了人進了巷子裏一番拷打。

只打的王保又吐了一肚子的酸水出來。

王保這實在憋不住 ,才趕緊把許成桧給說了出來。

“李營長,饒命啊,我真是不知道是貴府上的。只是這許成桧是縣令府上千金的教書先生,平日裏……和陳小姐多有來往,日後說不得就是我們縣太爺的乘龍快婿了。我們這也是在人家底下辦事,沒法子的。”

反正這時候,将事情推出去就是了。再說了,若不是許成桧昨天那樣說,他也不會去人家家裏鬧事了。這一切還真是都應該怪許成桧的。

憑什麽大家都受了處罰的,卻只有這許成桧給躲過了。

李大錘聽了這許成桧的名字,頓時眉頭緊蹙。

一把将王保給扔開了,“若是再有下次,我只管要了你的狗命!”

王保一聽,吓得身子抖了兩下,趕緊跑了出去。

這李大錘可是殺過山賊的,一把火就燒光了人家整個山頭,這要是說出要誰性命的話來,誰敢懷疑?

等人走了,李大錘才出了巷子,往民兵營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這許成桧的事情。

這人他可不陌生,上次回鎮上,就聽了許多這人和瑛娘的閑言碎語。他心裏自然是不舒坦,但是也沒找瑛娘生氣。

他心裏愛重瑛娘,自然也信她,不敢有絲毫的懷疑。後來又聽人說瑛娘去書院裏鬧了很大的動靜,把這許成桧鬧的大病一場,還在書院呆不下去了。他這心裏也跟着舒坦了。

卻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還能在背後給他們穿小鞋的。

想到自己如今和縣衙這邊劍拔弩張。若是這許成桧再從中作梗,少不得又要惹出許多事端的。

看來,許成桧這人,是該尋個機會解決了。要不然真是後患無窮。

特別是今日這事情就可以看出,這人瑕疵必報,瑛娘當日那樣打擊他,只怕他已經懷恨在心,時時刻刻的惦記着報複瑛娘的。

他可不能讓這樣一個禍害留在身邊。

到了民兵營這邊,兵士們已經自己在操練了。

李大錘交給他們的招式都十分有力。大家練起來也特別的帶勁。

李大錘剛進了營房裏,李衛就匆匆忙忙的趕來了,見着李大錘之後,面上松了一口氣。

“營長。”

李大錘轉身看着他,見他要說話,趕緊擡了擡手,示意他先別開口。自己走到門口看了兩圈,才将門給關上了。

“怎麽樣,在青州府那邊打聽到了什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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