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遲師兄

沈飛鸾對白鷺洲印象還挺好,沖他笑了笑說:“怎麽猜到的?”

白鷺洲斜了祁堯天一眼,意味深長說:“這就得問咱們祁少了,上回把我從車上踹下去,這回一路上打電話興師問罪,我怎麽看怎麽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啊,你說是不是啊,老祁?”

祁堯天擡手在白鷺洲肩膀上拍了一下,說:“就你話多。”

遲霜寒抽完一根煙,把煙頭丢進旁邊的垃圾桶裏,剛準備抽出來第二根,被祁堯天直接伸手夾走了。

“別理我,煩得慌。”遲霜寒對祁堯天不怎麽客氣。

“煩什麽,不是你三個小時前打電話找我幫你解決困難的時候了,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讓大家一起高興高興。”祁堯天說。

遲霜寒萬分無奈地送給祁堯天一個大白眼,這家夥,有時候真的很欠揍啊!

祁堯天笑了一下,對着沈飛鸾招了招手,等人靠近後,一擡胳膊勾着他的肩膀,把人半摟在懷裏,還往前稍稍推了一下。

沈飛鸾:“……”怎麽突然就、就抱上了?

“給你介紹一下,遲霜寒,崂山派弟子。”祁堯天很坦蕩蕩,對沈飛鸾說:“喊人,叫遲師兄。”

沈飛鸾會意,但還是愣了一下。

遲霜寒人都麻了,剛準備反駁,就被祁堯天給搶先了。

“叫人,聽話。”祁堯天說。

沈飛鸾只好面無表情說:“遲師兄。”

玄門是個非常封閉的圈子,有屬于自己的規矩,因着各家各派往上數個千八百年的,多多少少都能攀上些關系,所以即便并非師出同門,按照年齡大小喊句“師兄”“師弟”也是使得的。

但若是沒什麽交集,卻上來就喊這麽親熱,這算是攀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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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認這句“師兄”也就罷了,若是不認,丢人的就是主動來攀交情的人了。

遲霜寒深谙其中深意,整個人簡直醉了。

祁堯天這是要給沈飛鸾在他這裏過個明路啊!

遲霜寒瞪了祁堯天半晌,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點着頭說:“行,不愧是你祁堯天,我真是服了你這個老六,給我來這招是吧?”

祁堯天的意思非常明确,沈飛鸾是他罩着的人,過了“遲師兄”這道明路,日後遲霜寒再拿沈飛鸾出身做文章,就非常不合适了,那就妥妥的他不懂事兒了!

師兄都叫了,當師兄的怎麽能欺負師弟呢?

遲霜寒雖然不情願,但祁堯天的面子肯定得給,只能認了這個“師弟”。

“我就說這人重色輕友吧,你們還不信。”白鷺洲在旁邊一邊吃瓜一邊吐槽,絲毫不給當事人留面子,甚至還賤兮兮的起哄說:“我也是師兄啊,沈師弟,叫聲白師兄給我聽聽?”

祁堯天讓他閉嘴滾蛋。

沈飛鸾被當面打趣兒,覺得有些尴尬,但沒想到祁堯天竟然會這麽護着他。

“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祁堯天意有所指。

“也是,來日方長。”遲霜寒冷笑一下,回去多得是時間查沈飛鸾的事,當務之急必然是筆仙游戲的線索。

祁堯天松開手,對沈飛鸾說:“那道符是怎麽回事?”

“就那麽回事呗。”沈飛鸾言簡意赅:“有一天晚上我擺攤,有六個妹子過來貼膜,貼膜過程中我聽她們提起要玩兒筆仙游戲,越聽越覺得扯淡,我就勸她們別瞎玩兒,還特別認真的給她們分析了仙和鬼的區別。”

說到這裏,沈飛鸾狐疑地對遲霜寒道:“遲師兄,這應該不算知情不報吧?”

遲霜寒被“遲師兄”這稱唿給搞得胃疼,想擺冷臉又覺得不合适。

“不算。”遲霜寒只好先放下成見,嘆了口氣,說:“誰知道她們是不是開玩笑的,沒必要報。”

“那就好。她們不樂意聽我的,我也怕她們白白送死,真出什麽問題,就送了那個帶頭的妹子一張護身符,還叮囑她先自己試試再說。”

沈飛鸾也有點不爽,嘟囔道:“她把我當騙子,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心裏,後面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清楚,你跑過來找我興師問罪,實屬沒必要。”

遲霜寒聽到這後面的抱怨,一時間也覺得有些尴尬。

他也只是懷疑,根本沒有證據,如果當真誤會了沈飛鸾,那可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她身上留了一張符,我們就這麽一點證據,時機太巧了,不懷疑也難啊。”遲霜寒嘆了口氣,替自己辯解一下。

沈飛鸾從随身攜帶的小背包裏面扒拉幾下,又掏出一張畫好的符,遞給祁堯天說:“就這個符,遲師兄撿到的那個已經燒的只剩下一半了,這張是完整版。”

第032見面禮

祁堯天拿過這張符,端詳起來。

遲霜寒也按捺不住,湊過來對着黃符上下逡巡着,生怕漏看一點。

資料庫裏面還真有這張符的樣式圖案,但只是古籍裏面摘下來的掃描件罷了,裏面的靈流走勢和筆勢什麽都完全看不出來。

畫符之道,形只是最基礎的而已,畫符又不是畫畫,不是照葫蘆畫瓢把它照抄照搬下來就有用,而是通過運筆确定靈流走勢,再通過畫符之人的道行法力來催動的。

如今近距離一看真貨,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祁堯天先前說業內估價六位數,其實也是資料庫裏面給的價格,可事實上,這種幾乎已經絕跡的符根本有市無價,給多少錢都買不來。

白鷺洲是專攻符道的,雖他掃了一眼,頓時就給跪了。

“卧槽,大佬!這麽複雜的咒,你從哪兒搞過來的?”

沈飛鸾不覺得有什麽,白鷺洲這麽激動作甚?

沈飛鸾說:“我畫的啊。”

白鷺洲:“……”

白鷺洲勐地看向沈飛鸾。

遲霜寒反應迅速,直接眼疾手快地将黃符從祁堯天手裏抽走了,背對着他飛快折成三角形,嘴裏說:“那什麽,我得帶回去驗證一下,驗證完了再還給你。”

祁堯天猝不及防被遲霜寒來了這麽一手,頓時被他這強盜行為給氣笑了,說:“驗證完了這符也學會了吧?遲道友,偷師可恥,令人發指。”

遲霜寒面不改色,說:“瞧你說的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是他遲師兄,他是我沈師弟,自家師弟的符,師兄多看幾眼,怎麽就叫偷師了?”

白鷺洲也忍不住樂了,嘲諷道:“遲霜寒,剛認師弟就占人家便宜,你臉都不要了是吧?”

他馬上轉頭沖着沈飛鸾,笑得特別真誠,說:“沈師弟,我不偷師,我就欣賞一下,要不你給我保管吧。”

沈飛鸾:“……”

祁堯天覺得沒眼看,說:“你們差不多就行了。”

沈飛鸾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沒關系啊,我不怕被偷師。”

祁堯天挑眉看他:“這麽大方?”

沈飛鸾笑了笑,說:“也不是大方,這符又不是照葫蘆畫瓢就能學會的,我拿出來就是為了自證清白罷了,遲師兄想要就留着,關鍵時候還能保命。”

祁堯天覺得很有道理,對遲霜寒說:“也是,就當送你的見面禮了,你記得回個禮,別小氣,免得說出去敗壞了你崂山弟子的名聲。”

遲霜寒:“……”

遲霜寒被祁堯天給徹底整服氣了,都說為兄弟兩肋插刀,他算是頭一次發現祁堯天是為了別人插兄弟兩刀。

先不說這個不明不白按着他腦袋認下來的師弟到底靠不靠譜,光是祁堯天替沈飛鸾讨要見面禮這一點,就足夠讓遲霜寒恥笑他一整年。

遲霜寒給了祁堯天一個碩大的白眼,但人也不摳搜,拿出一把迷你版桃木劍鑰匙鏈,遞給沈飛鸾。

沈飛鸾以為打嘴炮開玩笑,沒想到遲霜寒還真給。

“這就太客氣了。”沈飛鸾沒敢接。

“拿着吧,這鑰匙鏈裏面有古木之氣,能滋養身體,你要是不喜歡,拿到玄門二手貨交易市場app上面挂着賣,能買個中十萬。”祁堯天無比自然地拿過鑰匙鏈,塞到沈飛鸾手裏。

遲霜寒頓時不樂意了,說:“老祁你有毒吧,這是我對沈師弟的關愛,是我們崂山信物,你在這兒撺掇什麽?”

祁堯天挑挑眉,不置可否。

沈飛鸾知道他是開玩笑,收好桃木劍鑰匙鏈,說:“遲師兄放心,別人送我的禮物,肯定不會拿去換錢。”

白鷺洲也起哄,說:“老祁,你看看人家的格局,再看看你的,你就是這樣對兄弟們的嗎?”

祁堯天似笑非笑,說:“嗯,我就是沒格局,你氣不氣?”

白鷺洲:“……”

玄臻把那個醉駕的解決完後,才罵罵咧咧地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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