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陌生男人(求收藏)

一天中午,包房有人找姑娘,姐妹們都還在睡覺。我就過去了,只有一個客人,對我也沒挑剔。這家夥要了一桌子酒,邊唱歌,邊喝酒。他唱完一曲溫兆倫的《你把我的女人帶走》後,轉身問我:“你叫什麽名字。”我說:“小靜。”

他喝了一杯酒說:“小靜?呵呵,你自己随意喝吧。我們倆都随意。”換了半年前的我,估計也就不做聲了。可最近兩三個月來,我膽子大了很多,于是對他說:“一起喝嘛,你一個人喝什麽酒。”他擺擺手說:“随意喝吧,我酒量一般。”

說完他又開始唱歌,不再理我。

接連聽了他唱完《再回首》、《東方之珠》和一首忘了名字的歌後,我忍不住了。對他說:“一起喝吧,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一個人喝什麽悶酒啊。我給你表演個高山流水吧。”

說完我夾起四杯酒一飲而盡。他楞了許久才說:“随量吧,我叫個人來只是想聽我唱歌,陪陪我,我怕寂寞。”

聽了這話,我總感覺怪怪的,我還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客人。看着他自己一邊唱一邊喝,我覺得挺無聊的。過了一會兒他略微有了一些醉意,我數數桌上的瓶子,他才喝了五、六瓶而已,看來酒量真是一般。

唱完一首《孤枕難眠》後,他不停地喝酒,兩三瓶下肚,他竟然哭出了聲音。我有點手足無措了,這麽窩囊的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我也懶得理。他突然自言自語地說,出來四年了,沒回過家,老婆跟人跑了,兒子估計都不認識他了,那個家還有什麽意思……

他突然拿出一百塊給我說:“走吧走吧,滾出去,我要靜一靜。”我看他跟發瘋似的,自己就拿錢出來了。這是我掙的最輕松的小費,類似這種怪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

曾經有人喝醉了以後拿出一疊錢來全場派發,也有很摳門兒的,喝酒前給姑娘小費,喝醉後又要回去,總是千奇百怪什麽都有。

慢慢地我也總結出規律了,最賺錢的包房是請當官兒的辦事的房間,姑娘進去後只要能把主客哄開心,請客辦事的老板會大把大把地給你錢,我一個姐妹在這樣的房間裏一次就拿到了小費2000元。其次是談生意的包房,遇見老板談判順利,心情好的,也有大額紅包派發。最窮酸的就是什麽同事聚會房啊,生日房啊等等,一般最多也就100塊。

我那段時間就那麽不痛不癢地混着,收入也比平時高了很多,偶爾會想想家,有一種落寞的孤獨,但是想想家裏那一貧如洗的情況,又會拼命去賺錢。

有一次跟紅菱去一個包房,進去後一群看上去像黑社會的男人就如饑似渴地到處摸,紅菱倒無所謂,我卻渾身不自在。聽客人們聊的只言片語,這群人好像是去哪裏賭博,贏了一些錢,都很開心,而且出手比較大方,1888元的紅酒就要了兩瓶。

他們有五六個人,一個人唱歌,其他人喝酒。其中摟着紅菱的那個黑西服最為流氓,牙齒叼着紅菱的衣領往下扯。抱着我的這個小個子雖然比黑西服老實點兒,但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右手中指不停地在我屁股中間來回搓,我只好時不時地把他的手挪開,我借口起身去洗手間,才逃脫他的鹹魚手。

我在廁所離躲了大概半小時才出去,出門一看,包房大廳裏一群人,黑西服和小個子們每人拿了一杯酒圍在中間。紅菱蹲在圈子中間,張大嘴仰視着周圍的這五六個人,他們則輪流拿了一杯酒,高高地、緩緩地忘紅菱嘴裏倒,紅菱用嘴在下面接了酒直接喉嚨一動就咽了下去。一群男人一個接一個往紅菱嘴裏倒酒,倒完一杯酒往紅菱手裏塞一百塊錢。我實在忍不住了,走到黑西服身邊說:“大哥,要不給你們找幾個肯出臺的妹妹玩吧?”沒想打黑西服大笑着說:“好啊,好啊,快找來!說着塞了我兩百塊錢”

我出門找了幾個出臺的姐妹進來,黑西服們每人選了一個在這些姐妹身上摸了摸就帶走了,當時的場景跟挑牲口沒什麽分別!

這群人走了以後,我氣的咬牙切齒!紅菱蹲在中間,埋怨我說:“多掙錢啊,我正表演源遠流長呢。”我不做聲看着紅菱,她還在低頭數錢。過了一會兒,她擡頭看了我一眼,發現我眼神不對,她先是一愣,然後起身垂着頭走了出去。

逐漸紅菱成了姐妹們中頭牌,她的收入總是最高。姐妹們對紅菱都羨慕有加,其中小雲最是欽慕,曾數次找紅菱取經。紅菱總是支支吾吾地應付着,我心裏想,大家都看見的業績提成算個毛啊,紅菱的小費收入才更讓你們吃驚呢。紅菱的包房,大多時候只是她一個人,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叫我和少華幾個熟識的姐妹一起去陪酒。所以她的秘密基本沒有人知道。

一天中午,我在床上塗着指甲油,少華和紅菱相互八卦着,少華埋怨她的熟客給錢少。紅菱一聽嘲笑少華說:“你走知性熟女路線,來找你的都是窮酸知識分子,所以給的小費要少,我建議你改成騷包路線,專陪老板。”少華不以為然地還以顏色,說:“你倒好,小費是我的好幾倍,身上都快被人摸潰瘍了吧?你臉上的粉底都給男人舔光了!”

正說着,麗姐進來了,朝我招招手說,有人翻你的牌子。我三兩下穿好襪子,蹬上鞋跟着麗姐跑了出來。

進了包房一看,覺得這人好眼熟,也就坐下了,程序般地說:“先生,歡迎光臨,很榮幸為您服務,敬您一杯酒吧。”這個男的擡頭,瞅了我一眼,慢慢走到點歌機旁邊,一頓猛點,點了一籮筐的八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然後回到座位上,拿起話筒,準備唱歌。

等他一曲《再回首》唱完,我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獨自喝酒的窩囊男人。

窩囊男人的回頭對我說:“你叫小靜,沒記錯吧?”我說:“是的,多謝大哥還記得妹妹,我敬您一杯酒吧!”窩囊男人連連擺手,說:“不用敬酒了,我們随量喝吧,我自己唱歌自己喝,你想唱歌嗎?”我說:“您先唱吧。”

說着我靠在了他旁邊。他喝了幾杯酒就開始唱,這次他唱的很動情,一連唱了五首歌,中間邊唱邊喝,我也自己喝幾杯,大部分的酒都被我偷偷倒在了沙發墊子的中縫裏,這是我和紅菱她們的慣用伎倆。紅菱曾經有一次,在一個一群醉漢的包房裏,四個多小時下來,最少倒掉了二十瓶酒。少華的客人主要是些老男人,大多都要的紅酒,人家倒一口的價錢就貴過我們倒一瓶的,所以談起這些,少華總是驕傲地沖我們笑笑,順便開玩笑嘲笑我們沒有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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