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珠兒的往事
第一次和另外一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睡,感覺怪怪的,翻來複出睡不着。我又怕打擾了珠兒睡覺,所以每次翻身都輕輕的。
沒曾想,珠兒卻沒睡着,問我:“不習慣啊?”我說:“你沒睡着啊?珠兒姐。”珠兒說:“平時睡得也晚,聊一會兒吧。”
我說:“好啊。珠兒姐,你是我的偶像!”
珠兒笑了一聲說:“偶像什麽啊?我當年也和你一樣。”
我忽然想起她那張好多年前的照片,照片上的珠兒和一個貌似費翔的高大威猛男站在一起,就試探着問:“姐,我上回來家裏玩兒,在你屋子裏看見一張照片。”
我明顯感到珠兒的身子震了一下,大概沉默了兩三分鐘。珠兒說:“十幾年了。他叫呂軍,認識他的時候,我剛工作。由于單位上的業務關系,結識了他,一來二去的就熟了。他是都江堰人,當時來這裏做生意已經好些年了。人比較勤奮,長的也相貌堂堂,那時候我情窦初開,慢慢地就對他有了好感。當時我父母還健在,混的也算可以。他是外地人,雖然做生意有些成績,但是父母總覺得不如意。所以不太同意我和他來往。”
略微停頓後珠兒繼續說:“以我這性格,當然不肯輕易放棄。最後一哭二鬧三上吊,父母勉強也就同意了。戀愛了一段時間,就訂婚了。可是,他和一個小姐勾搭上了。我和他不在一起的時候,他經常叫那個小姐去他租的地方住。有時候還謊稱去外地進貨,和那個小姐出去風流快活。後來被我發現了,我家裏人也知道了。家裏起初本來就是不同意的,發現這事兒後,家人更加對我置之不理了。父母認為,這是我自己一意孤行造成的,應該我自己承擔,沒有一個人安慰我。”
現在提起這件事,我依然能感到珠兒的哽咽,她吸了下鼻子,起身喝了口水,然後又緩緩躺在床上說道:“我當時想不明白,不論哪方面我都要比那個小姐好,他為什麽還那樣。終于決定徹底分手了,我問他原因。他說,在床上我滿足不了他。我當時太淑女,太保守。而他喜歡小姐那樣的人和他上床!他知道我很好,也很愛我。可是他實在忍不住欲望的教唆,一次次沉迷在那個小姐勾魂的呻吟中。他說,那小姐的感覺太棒了!”
“小靜你知道嗎?這句話對我的傷害太大了!”珠兒說:“之後,我們分手了。幾年後他回到了都江堰,而我的痛卻至今沒有平複。那以後,我陷在了一個心理的沼澤裏,我會比不上一個小姐?我沒有賣的好嗎?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麽,也無法接受自己的男人會被一個賣淫女搶走。是不是我連一個賣淫女都不如?”
我側過身,面朝着珠兒姐,輕輕抱着她說:“姐姐,別難過了。都過去了。”
珠兒點了下頭,說:“是的,過去了。但是此後我變化很大。慢慢地,我開始作踐自己,也是為了報複他。只要一有欲望,我就随便和男人上床。有時候沒有欲望也上床,他不是喜歡賣淫女嗎?我就賣給他看!起初只和身邊的人上床,後來也有陌生人勾搭我。做完後,他們會給我錢。我雖然并不缺錢,但是慢慢地我喜歡上了那種感覺。我越來越喜歡那種出去做的刺激了。直到現在都戒不掉!哎,去年還在他一個朋友那裏打聽到他剛結婚,至今我都有他的消息。那張照片,是我和他唯一的留念,始終舍不得毀掉!不能完全說是他毀了我,但是現在我這樣也和他是有關系的,我自己心也強,始終接受不了那個事實,總想着有一天要證明給他看!”
聽珠兒說完,我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我不懂愛情,也不曾有過。只是覺得很難受,替珠兒難受。心裏苦苦的,還有一絲惋惜。
珠兒又問了問我家裏的情況。我從上大學到現在,說了一下。珠兒感嘆我也不容易。從那次交心以後,我和珠兒感情越來越好了。我覺得她就是我的姐姐,照顧我,保護我。我心裏的秘密也樂意告訴她,只要她在,我就什麽都不怕!
那段日子就混在珠兒那裏,每天生活的如一個嬌生慣養的孩子,非常輕松。期間往家裏寄了兩次錢,卡上的積蓄如同我逝去的青春,越來越接近終點。
手上沒錢了,也就不敢出門了。每天貓在家裏看口水劇,睡覺。珠兒姐察覺到了我的窘迫和空虛,在家裏購置了一臺電腦,拉了寬帶。
我也學會了上網聊天,記憶很深的是一個叫“滄海桑田”的人,和我聊的很愉快,後來他說自己家裏窮,上學困難,要我寄錢給他。我當時傻乎乎地從牙縫裏寄出來400塊寄給了他,我覺得這位“滄海桑田”上學時候的情景和我很像,因為窮差點兒上不起學,挺可憐,應該幫幫他。
後來珠兒知道了,罵我傻,說他是個騙子。果然此後這位大哥頻繁要我接濟他,而且說話很矛盾。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原來網絡後面也有很多僞善的面孔。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熟悉了網上生活,對網絡也有了依賴,以至于近兩年宅在家裏,成天無所事事但是還能适應,不覺得無聊。
珠兒姐添置一些竈具,我每天看央視的菜譜節目,然後做飯給她們。
剛開始學廚藝,水平很差的。讀大學之前,在家裏也經常做飯。但是農村的簡樸生活,對飯菜的要求也低。所以開始的時候,我的飯菜如一個堕落的男人,乏善可陳。
盡管這樣,姐妹們還是贊口不絕。我知道其中對我鼓勵的成分很大,但是珠兒也曾對我說:“每天下班,知道家裏有個人做飯,心裏暖暖的。飯菜的味道在其次,那種家的味道卻是上品。”
紅菱的工作依然很辛苦,每個月來例假的時候就在家裏休息幾天。其餘的日子都是晚出早歸,風塵仆仆的。少華還是隔三岔五地向珠兒姐唠叨,要珠兒介紹自己去洗浴城。
有一次晚上吃飯的時候,紅菱開始嘔吐。我以為自己的飯菜很難吃,不好意思地問紅菱:“很難吃嗎?”紅菱搖搖頭,很慌亂地沖着珠兒說:“我這個月沒來例假,而且頻繁嘔吐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