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味兒。

卻見那少女又自一笑,道:“晚輩哈小敏,與令嫒青萍姑娘,已結金蘭之交,尚請受晚輩一拜!”

這姑娘說拜就拜,當真走下位來,對着伍天麒盈盈下拜,伍天麒又驚又喜,知道女兒定有下落了,當時忙上前延臂攙起了小敏,一面笑意:“姑娘不必客氣,老夫可擔當不起,尚請亭內說話才好!”

說着舉步方欲入亭,卻見那琴魔哈古弦快地由亭內站起道:“不得了!要出事了,我得去看看去!”

他說着忙走下亭來,伍天麒不由又是一驚。

琴魔哈古弦說完這句話,回頭遞了女兒哈小敏一個眼波,卻對金風剪伍天麒看也不看一眼。

小敏是何等聰明,自然識得父親的心意,當時忙向伍天麒裣衽為禮道:“我們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金風剪伍天麒,自然心中比他們更急,唯恐那龍勻甫失手着了暗算。

當時聞言慌不疊,搶此往崖邊奔去,果然只一霎那,場中已起了極大的變化。

原來那龍勻甫連番遇險之下,不由已激起了一腔疾怒,此時展出了全身所學,正和白如雲打了個難分難解。

方才哈古弦口喚不好之時,卻是龍勻甫足下踏墜了一塊危石,不想他卻能化險為夷,身形以“潛龍升天”的絕技,又拔起在另一極尖的石峰之巅。

白如雲此時邊戰,也不禁邊自心驚,天空那一顆炫極星,光線也漸漸不如先前那麽強烈了,只要此星一隐,大地将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辨五指。

白如雲有鑒于此。哪能不憂心如焚,自己不要說輸給對方了。就是在指定之時,如贏不了人家,自己一個主人家,又是自己劃出的道,就得認栽!

此時見龍勻甫,似乎是有意避着自己,想是他也看出,只要時候一過,那白如雲就得認栽。

所以盡量躲閃着白如雲拖延時間,此時龍勻甫,身形方在一方石尖上一落,白如雲已長嘯了一聲,如同一只碩大的巨烏也似,幾乎是和龍勻甫同時落在那方石尖之上。

同時他右掌,卻随着本人下落之勢,用“蛇掌”倏地向外推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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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掌法,在當今武林中還沒有施展過,掌力向外一撤,就連一生自傲的龍勻甫,也不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種“蛇掌”所厲害的是,五指分開如箕,有一掌判生死之勢。

掌勢出去是中指微凸,食指和無名指各自曲在左右,不要小瞧了這三個手指,卻是對着龍勻甫前胸“巨闕穴”和左右兩處“幽門穴”穴上下手。

江湖上厲害手法可說是多不勝數,可是能一掌打人三處穴道的,卻還沒有聽說過!

龍勻甫不是弱者,焉有不識得白如雲這一招的厲害,當時也顧不得思索了。

只見他把銀牙一咬,暗忖:“白如雲,我們一塊結束了也好!”

這位滇邊大俠龍勻甫心念及此,不由左右手突由兩側,往白如雲下肋處一攏,各以掌側向白如雲兩肋上切來。

這一招名喚“鐵樹盤根”,龍勻甫分明以自己兩路上驚人的臂力,要和對方落一個玉石俱焚。

果然他這種招式一撤出手,白如雲也不得不硬把遞出的右手強自收了回來。

可是高手對敵,往往一招之後,每有煞手,令人防不勝防!

白如雲含怒往回一收撤出的掌勢,可是足下卻在一瞬之間,用“水面擂帚”的一式,往龍勻甫下盤一腿掃來,同時兩手各以“撥雲見日”公用式,格開了龍勻甫的一雙鐵腕。

這一招可真是厲害到了極點。

龍勻甫一聲長嘯,任何人也會以為,他定是翻落深澗了。可是這少年人畢竟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功力。

就在他這聲長嘯之下,他整個人,如同一彈丸子也似,傷地彈起了半空。

白如雲這麽厲害的“水面擂帚”,卻只是擦着他鞋底掃了過去!

這位不可一肚的怪俠,到了此時,也不由不暗自嘆息了一聲道:“好厲害的龍勻甫!”

同時他心念之中,卻一滑足尖,把這僅有尺許的石尖站了個滿。

同時暗以“千斤墜”把全身釘了個牢,一方面仰首望天,雙掌蓄銳以待,暗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再下來?”

龍勻甫身形拔在了空中,方自下視,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附近石峰,多在七八丈以外,自己一時亡命騰身,卻是沒有落足之處了。

這一急,怎不令他吓了個三魂出竅。

龍勻甫到了此時,也不由長嘆了一聲,一擡手,把背後師—門至寶“庶人劍”,撤出了鞘,他口中叱了聲:“白如雲閃開了!”

話到人到,人到劍到,只見白光一閃,這龍勻甫,竟自連人帶劍,猛地向白如雲立身之處,搶落了下來,掌中劍“秋水伊人”,蕩出了萬點銀星,猛地向外一抖,硬逼白如雲滾開不可。

此時岸邊的伍天麒,看到此,不由口中“哦!”了一聲,猛地跺了一下腳道:“要糟啦!”

他可不知道是誰要糟,反正他可知道,二人中總有一人要糟。

就在這一霎之間,猛聽當空“嗆啷啷!”一聲大震,跟着一聲長嘯,一條人影,直由那千丈石峰之下猛墜了下去。

老镖頭口中啊晴了一聲,只急得頭上青筋暴露,方自睜大了眼睛,向二人立處石尖望去……

可是天公不作美,竟在這一霎間,那顆紫光煊赫的炫極星,竟突然隐了起來。

一霎時,伸手不辨五指,不要說還想看人了。

從四面八方不同地方,吹來的疾風,呼呼地刮得更疾了!

這位老人家急得口中大喊道:“哈……哈老前輩……你老去救人哪……”

“救人……哪……救人哪……”

“有人掉下去啦……”

可是哪有任何人答他的腔,他眼中看不到一個人,耳中也聽不到一點“人”的聲音。

金風剪伍天麒,一生之中,見過了多少場面,可是再沒有比今天這霎那之間,更令他感到心驚肉跳了,再沒有比這一獸色,更令他感到揣自危了!

這老人咧開了嗓門大叫道,“白……白……”忽然他自嘆丁一聲,付道,“我叫他幹什麽?”

不由又改口吼道:“勻甫……勻甫你沒事吧?”

“哎喲,你這孩子怎麽不回答我的話呀!”

突然他覺得照前冷風一閃,耳中初次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

那幾乎是同一個冰人也似的口音,冷冷地道:“沒事!我沒死!”

伍天麒不囪大喜道:“好孩子!可吓死我了……白如雲這小子怎麽了?

那聲音苦笑道:“他……他已掉下去了!”

老人抖顫了一下,抽搐道:“孩子……他死了麽?”

“他死了……”

金風剪伍夫麒不由四下尋望着勻甫的人影,可是眼前是一片漆黑,他本人并沒有夜視的目力,故他是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可是龍勻甫既沒有死,他的恐懼之心也就消失了……

他一方面尋覓着勻甫,口中仍拾着先前的話題道:“死得好……死得好……”

“只是!唉!太慘了,可惜了這孩子一身的功夫……可惜了……”

他搖了兩下頭,雖然他深恨着自如雲,只是卻并不認為白如雲就該死。

然而白如雲和龍勻甫之間,如果必需要死一人的話,他卻又會毫不思索地指出那死者,應該是白如雲。因此這一霎那,這老人心中中感慨是既喜悅,又傷感,他連連地低念着:

“太慘了……死得太慘了!”

也就在他低聲說着這句話之時,白如雲卻如同一座石像也似地立在他的背後,相距不過五尺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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