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氣氛詭異得很,經理在外面本想賠不是,但看了看橫豎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幹脆悄悄走掉。
陳善學站在那裏,輕飄飄的看了向非一眼,然後才轉過目光看她。
她的外套在進去之前就脫了,裏面只穿了一件襯衣,被向非掙紮揮灑過來的水花弄濕了一大半,半貼在身上,連內衣都看得見,兩個男人在身邊,連掩都不掩一下。
田湘濱覺得幹站着也不是個事,也懶得去揣測陳善學目光中的意味。她将浴巾丢到向非手中,接着走到沙發前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側着身子擠過陳善學身邊,走出了房間。
留下的陳善學陰測測的盯着向非,但看着事也沒成,就懶得與他計較,轉身去追田湘濱了。
兩人一走向非輕松不少,他拿起手中的浴巾胡亂擦了擦頭發,然後坐回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
難怪陳善學不碰她的,他就說嘛,胸大又漂亮,怎麽會沒興趣,原來是這樣的人,難怪。
聰明,理智,有野心。
他們除了不碰處女和純情的女人,對這類女人也是避退三舍,同樣玩不起。
她們不但難纏,還不滿足于短期的戀情,而且有的是辦法把他們拖進婚姻的墳墓,有過很多人中招,同樣成了鐵律。
簡直比純情的處女還可怕。
何況是聰明又有野心的純情處女。
這樣的女人只适合做秘書。
這麽一來,陳善學一直不把她介紹給他,原來真是為他好。
但是他怎麽來了?
陳善學趕過來确實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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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都躺上床了,卻接到小六的電話,開口就問他是不是在藍灣。回答了之後就聽到小六在那邊不對呀,什麽情況的自語。陳善學打了一個呵欠,随意問道:“怎麽了?”
“我們今天在場子裏玩,打電話叫向非過來,他說有事不過去了。我問他在哪,他說在藍灣。下半夜我們散了之後我過去找他,結果進門時就看到了你那個秘書進電梯。我以為去接你去了,所以打電話來問你們去藍灣怎麽不叫上我們。”
陳善學哭笑不得,然後突然想起向非的目的,頓時睡意全無,抓着手機問:“你現在在哪?”
那邊頓了頓,然後說:“回家了啊,我一進藍灣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所以懶得再進去了… …”
陳善學挂了電話就往藍灣去。
他不是沒想過向非會搞小動作,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同時也沒想到田湘濱會傻到往人家嘴裏湊。
他這個秘書在公司做了三年,他已經用稱手了,可不想突然換掉。
陳善學追出來的時候田湘濱還在等電梯,電梯遲遲不來,眼看着男人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她幹脆棄了電梯,轉身從安全通道下樓。
安全通道裏的感應燈并沒有亮,只有應急燈泛着綠光。她就着那光一步步往下走,走了兩步又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那是陳善學跟在後面。
兩人沉默着往下走,在最後一層的拐彎處突然聽到奇異的聲響,這樓梯間太過安靜,所以這一點點聲響都顯得突兀,田湘濱下意識地就頓住了腳步,往聲音發出的位置,應急燈下瞧去。
這一猛地瞧見是什麽情景之後,田湘濱恨不得連眼珠子都扣掉。
角落的男人扶着女人的腰做那事,聽到有人之後也不停下掩飾。男人喘着氣還在動作,腦袋卻扭過來瞪她,待看清楚是個女人站在那之後,男人臉上浮現一絲挑釁的笑,更用力的撞擊他懷裏的女人,生怕田湘濱看不清似的,還側開了身子。
田湘濱冷眼瞧着,剛想唾棄,就已經被後面的男人無聲地攬過肩,大步往下走了。
一走出藍灣,陳善學就松了手,他的車就停在田湘濱的車旁。田湘濱不想和他說話,拿出車鑰匙就要打開車門上車,卻聽見滴滴一聲,車門又被鎖上。
她擡起頭,看到陳善學站在兩車之間,斜靠在他的車門上,手裏舉着的就是她的車鑰匙。
她都忘了,一直以來自己拿着的都是備用鑰匙,這車也只是他配給她的。
停車場僅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在這微弱的光芒下,男人颀長的身影顯得有些不真實。在這不真實中,她才漸漸反應過來,陳善學是循着她來的,是覺察了向非的目的來搭救她的嗎?早知道剛剛就不應該那麽理智,要是他進門的時候看到的是衣衫不整,咽嗚着被向非壓在身下的話,會不會對她産生一點憐憫的感情,然後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呢?
不不不,也很有可能他會冷眼旁觀,洞悉她做作的演技,過後将她辭退。
她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揮去,然後擡眼看着他,打定主意之後神色清明,似乎在問他想怎麽樣。
陳善學摸了摸眉毛,覺得這妞态度不太對呀。
按理說今天這事跟他全無關系,最多也就是他沒有提醒她,所以應該有些愧疚,但他這副表情,明顯是在怨他了。
他都還沒斥責她勾引他朋友呢。
田湘濱知道他向來是不屑那些勾引他朋友的員工的,就是怕他誤會自己勾引的向非,怕被他斥責,怕丢了工作,才趕緊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裝作自己誤會了他,誤會他是和他串通好了,故意引她來這裏的樣子。這個叫先下手為強,先撇清自己,再将責任推給他和向非。
看他略微疑惑的樣子,他好像上當了。
“豬腦子。”他低聲罵了一句。
田湘濱暗松一口氣。
不過她真是豬腦子,一點分辨能力都沒有。
那還不都賴他。
田湘濱敲敲車蓋,冷冰冰的問:“我可以走沒有?”
陳善學沒有搭話,而是打開他自己的車門,從裏面拿出煙盒,敲出一根煙點上。
慢騰騰地吐出一口煙之後才又開口:“以後可以不用理他。”
田湘濱擡眼冷冷地瞧着他,在這目光下陳善學有些哂,“他有病的。”
田湘濱還是看着他,臉上寫着你們都有病幾個大字。
陳善學耐心也告罄,懶得再伺候,丢下只抽了一口的煙轉身就上了車,保時捷一個咆哮就絕塵而去。
他在後視鏡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女人,鼻子哼了一聲,再也不看。
田湘濱在他上車的瞬間就收回了目光,用車鑰匙重新開了車門進去。
反正她早已習慣他的不耐煩。
向非後來有再來找過她一次,送了一雙鞋給她,說是作為賠禮。他還記着她晚會的時候那雙磨腳的鞋子。
來之前的一晚他給她打過一個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是向非,她更加懶得理會,關了燈縮回被窩,但是手機還是不依不饒。
陳善學和她說過,可以不用理會。
但沒想到第二天他直接到公司來了,搞得有些沸沸揚揚,不少項目經理認識向非,傳來傳去就成了田秘和陳總發小好上了,接着好幾天公司的人都在揣測田秘什麽時候會被甩被辭。
田湘濱看他的态度确實沒再打算将她收入麾下的意思,于是欣然接受了他的道歉,陳善學恰好這時候到公司,也瞧見了那一幕。
向非是掐準了時間來的,一來是跟田湘濱道歉,二來是向陳善學表明心意。
陳善學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進了辦公室。
向非收回目光,笑吟吟的對田湘濱說:“收了我的鞋,以後可不能不接我的電話了喲。”
田湘濱讪笑,點點頭。
回了家她才打開鞋盒,看了一眼後不由贊嘆向非的眼力,就那天那一眼也能摸清她的碼數。田湘濱拿出來試了試,由衷的感激他。
這真的是她這輩子穿過的最舒服的鞋子了。
她頓時不要臉的希望天天有陳善學的朋友來調戲她,然後回頭再一雙一雙的好鞋砸給她。
那麽她就再也不用擔心鞋子的問題了。
周末田湘濱送安吉拉去機場。
安吉拉下車之前遞了一個紙袋給她,裏面裝的就是那件兔絨小坎肩。
田湘濱下意識的就拒絕了。
“只是想報答你這幾天的照顧,比陳善學都上心。”她瞄了陳善學一眼,後者盯着手裏的手機,沒有擡頭。
“我看你挺喜歡的,帶回去的話我也穿不上,所以不如送你。”
“真的不用,謝謝了。”田湘濱為難地婉拒。
後方一直不做聲的陳善學卻突然開口:“別人穿過的就嫌棄了?”
他說得極快,又是中文,安吉拉沒有聽明白,田湘濱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才努力扯出一個笑,大大方方的接過紙袋,“謝謝了,下次來中國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安吉拉點點頭,“我還要吃麻辣小龍蝦。”
兩個女人對視而笑。
爽朗簡單的安吉拉算是陳善學多如牛毛中的女朋友裏和她最合得來的了,別的那些要不就是對她抱有敵意,要不就是對她呼來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