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沙雕藍朋友3
藍問晨這一走已經半個月了，雖然她依然像是流浪漢一樣流竄在外，各個城市也都跑了一遍，最終還是回到了B城。
雖然鉑金大廈的數據還依然握在她的手裏，但是幸好藍問晨足夠普通，普通到她在大街上散步，都沒有人懷疑她是做什麽的。
除此以外，可能B城讓藍問晨沒有那麽大壓力，也不用鬼鬼祟祟的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個壞人。
在B城的日子又照樣太平了五六天，終于她等不下去了。
既然管理組織的人一直沒有再派人來聯系她，那藍問晨只有自己主動去聯系他們了。
雖然她不得不說局座和管理員一直都很相信她，但畢竟鉑金大廈的數據這種敏感的東西怎麽能一直放在藍問晨的手上？
……
藍問晨才主動聯系了那天來找她的保镖，面見的地方是一個沒有監控的破舊大倉庫。
保镖走進去的時候，藍問晨依然穿着黑色大衣，攜帶着一個挎包。
她把緊攥着的手打開，伸到保镖的面前：“這是鉑金大廈的數據，麻煩你交給他吧。”
這件事情藍問晨早就應該做了，做完以後她就會離開。
對方愣住了下，覺得藍問晨不按套路出牌。
“為什麽是我？我接受的傭金沒讓我幹除了保镖之外的事情。”他嘆了嘆氣，“另外，我可不想招惹鉑金大廈公關。”
藍問晨沒說話。
“大姐！我們都是聽命上頭的，給你一個勸，除非這事過去，否則我們誰也不要去找他。”那位保镖很快拒絕了，但他想了想又說道，“不過……局座他們都以為你失敗了，可你居然真的把它給弄出來了？”
還順便修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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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鉑金大廈替換了很多次核心代碼，最早的那一批早就被取代了，只有一點殘留的代碼在裏面。”
……
“那你怎麽把他們核心代碼編寫出來的？”
“因為五年前我去應聘的時候，主管讓我們每人寫一段代碼，那個代碼就是我寫的。”
目前看來鉑金大廈內部的人，沒有人能把代碼寫的很完整。
“你可真夠厲害啊，藍問晨……”
她沒有直接回應保镖的誇獎。
對方一直在試圖轉移話題，但藍問晨發現了，于是不耐煩地将U盤一抛，放到了保镖的手上：“你到底給不給他？”
“很抱歉，我不同意。”他說着，把u盤甩回了藍問晨的手裏。
但藍問晨知道他會同意的，因為他不像是第三方。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任勞任怨當藍問晨的跑腿。別的不一定，藍問晨至少十分确定他和管理組織的關系十分親密。
“我不随意收錢財，如果交易黃了，我會主動退回去這筆錢還有毀了數據。”
那人面色上有點着急，于是說：“可是我認為他現在不想見我們。”
“外賣員總可以吧？”
“這倒沒問題，但是你怎麽知道他一定會在這個時間點外賣？”
“否則我為什麽一定讓你來這裏？”藍問晨咧嘴笑了聲，“他了解我很多事情，我就不能了解他中午吃什麽嗎？”
……
“他每天都這個時候點外賣。”藍問晨自豪地說道，“現在外賣員被我支開了，你還有一分鐘時間。”
但不幸的消息是，一旦一分鐘過去後，他就要錯過了。
那人透過窗戶往外看，一輛外賣車停在倉庫正門口。
二話不說，那人回頭便喊道：“u盤給我！”
藍問晨将手裏面的東西向前一扔，那人接過東西迅速離開倉庫。藍問晨轉身走下樓梯，通道的另外一頭是大馬路。
她走進公衆電話亭，撥通了管理員的電話號碼，但是一些原因，藍問晨直接被迫進入了留言信箱。
“按照約定，我把那個東西給你了。我想這樣吧，交易到此結束，我們不用再次見面了。”
“不過挂電話之前，我得告訴你一聲。提醒你的受害人，下次再賣數據，記得給我賣的貴一點。”
……
“嘟嘟嘟……”
***
藍問晨游蕩的這半個月都在想這枯燥的生活到底如何結束，但最後所有的想法都聚集在一個地方，就是鉑金大廈。
那天在監控的時候，她的眼裏只有沈岚風，沈岚風是她的全部。
去Z市，這是藍問晨腦海裏面的聲音。
雖然這是去送死的第一步。
……
這是頭一次，藍問晨覺得放下身段是多麽重要，她重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以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生的身份去應聘了鉑金大廈的信息部門。
但別說是現在了，這在幾年以前藍問晨就曾經失敗過一次，鉑金大廈對她來說是個高攀不起的公司。
人力資源部門的HR也換了一個又一個，和之前的一切截然不同。
光說要求，也是越來越高。
藍問晨去面試的時候，被安排在八號接待室。
“下一位……”
“藍問晨，8號接待室！”
藍問晨客氣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拿起背包走進了八號接待室，八號接待室的香水味道很重，面試官是個年輕的女性。
面試官忙着收拾桌上的雜物，沒有擡頭看着藍問晨。
“你好！”藍問晨謙虛地低頭對她說道。
“你好……”面試官察覺到藍問晨的聲音有點生硬，于是輕輕笑了一聲，“今天8號接待室的面試官請假去照顧母親了，我就幫她帶班一天，而且你沒有必要這麽拘束，自然一點。”
藍問晨擡起頭，同時那位面試官也擡起頭。藍問晨心頭一涼，突然之間變得啞口無言。
什麽才叫女神啊……！！
這就是女神啊！禦姐啊！
高領白色襯衫，坐姿端正！飄逸的卷發就像藍問晨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那樣。
沈岚風！
這是她找了很久的人。
藍問晨正在努力克制自己，但是她發現自己好像克制不了自己。
“我叫藍問晨！”藍問晨很快對她伸出了手，激動地說，“我畢業于艾斯利大學。”
真是傻姑娘。
“沈岚風。”沈岚風伸出手輕輕握住藍問晨的手，“好了，我們繼續問問題，你是哪年畢業的？工作經驗呢？”
“2017年，我沒有……工作經驗。”
“沒有？”沈岚風的神情有些疑慮，“那你平時做些什麽？”
2017年，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我一般會接些私活。”藍問晨的聲音有些虛。
老實說沈岚風的問題讓藍問晨有點為難，總不能實話實說自己做的都是些沒有人願意做的髒活吧？
“類似外包？”
“對！”
“有業績參考一下嗎？”
“這個……和雇主那邊商量過，是不外傳的，但是我可以現場演示一下。”
藍問晨對這個是十分有信心，如果不是那天鉑金大廈的人沒有給她機會寫完代碼，她不會輸的。
“好吧，那你看起來需要一臺筆記本電腦。”沈岚風說着邊思考了一下，“我去給你找找。”
“沒關系，筆和紙也可以。”
……
筆和紙？
沈岚風沒說話，就是照做了。
藍問晨開始專心地一筆一筆寫下了代碼，對這東西的把握程度，她甚至不需要計算機來糾錯。
她動作很快，沈岚風雖然是文科畢業生，但是也略懂得一些代碼。
她笑了笑然後說：“你想告訴什麽人一些事情？”
……
“啊？你看出來啦？”
“沒有，但我能想到是什麽樣的。”沈岚風欣賞地點了點頭，“你的創意比我大多數組員都要好，而且沒那麽枯燥。”
……
“要不這樣，你先回去等消息，我會盡早聯系你的。”
“好的！”
藍問晨口頭上答應的很快，但沈岚風的話讓她記起來自己當時就是這樣落選的。
可是她已經走出了門。
……
藍問晨一天都有點悶悶不樂，難得舍得花錢住進四星級酒店，也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沒有翻身。
下午五點，六點，七點……
應該不會再有消息了。
藍問晨已經開始沮喪自己又一次面試失敗，但十點左右的時候藍問晨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她期待地接了電話，聽到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聲音。
“hey……”
“很抱歉這個時候打擾你，我剛剛才忙完。”那女生邊說邊笑了笑，“年底了，我的小組要沖業績。方便的話，可以邀請你到我們公司來嗎？”
藍問晨很快驚喜了一下，錄取了！還是沈小姐姐的分組，簡直天無絕人之路啊！
但是……他們居然讓沈小姐姐加班到十點多鐘！
加班倒是常事，但是這和藍問晨的觀念不同，藍問晨更喜歡也更适合當天的事情當天完成，從不會讓自己主動加班。
“真……真的嗎？”
“信不信随意吧。”沈岚風在電話裏面說道，“他們倒是建議我招那些更厲害的碩士生和博士生，但是我拒絕了。”
……
“啊……”藍問晨猶豫不決地回答了一聲，然後又問，“沈岚風，我可以問問是為什麽嗎？”
“我大學實習的時候，曾經嘗試過在人事部門上班，見過很多人。但你是唯一讓我感覺到與衆不同的那個。”
“謝謝領導誇獎！”
“你明天有時間來公司嗎？我讓人帶你熟悉一下新環境。”
“好的。”
“先這麽說，我挂了。”
“嗯。”
“等等……”
沈岚風在另外一頭很倉促地挂斷了電話，藍問晨本來想叫住她的，但是晚了。
藍問晨說出兩個字的時候，就只能聽到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其實藍問晨那天設計的代碼是一副很簡單的畫，一個小學校園的樓梯，一個胖孩子。
她是刻意這麽做的，也想告訴沈岚風，她一直在她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