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天女神表白了（21）
這是超出朋友之間的友誼，藍問晨知道她來鉑金大廈就是為了沈岚風。可說回來，藍問晨慫，不敢上也什麽都不敢說。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東西，她擡起頭尴尬地面對着沈岚風笑了一聲：“我們回去吧。”
今天是過年的前兩天，地鐵站任何時候都可能是高峰點，哪怕現在已經快到九點鐘。街上還是人滿為患。
到地鐵站後，藍問晨幫着沈岚風把大包行李扔上安檢口，直到過了閘口才讓沈岚風從她的手上接過東西。
由于地鐵站是起始站，位置比較空，兩個人上了地鐵後坐在了一起。沈岚風有點累，就靠在藍問晨的肩膀上躺下了。
不管是有人下車，還是有人講話，沈岚風都閉着眼睛睡得舒舒服服。
……
時間會稍微有點趕，但倆人還是趕上了最後一班地鐵回家。
因為沈岚風的家人住在一個鎮子上，這個點公交車停運了，還要走一段才能到。
“一會到家了，我應該怎麽稱呼叔叔阿姨？”
要不岳父岳母？
“無所謂，我們家不太拘束這個。”沈岚風回頭對藍問晨解釋道，“父母平時随意得很，也不會介意我帶朋友回去的。就是……爺爺的身體有點不好，稍微癡呆一點，但他無論說什麽，你都不要介意。”
藍問晨點了點頭：“不過，你每次回去都要走這麽久嗎？大晚上的外面看起來很不安全。你一個人我很擔心的……”
其實往年沈岚風都會選擇在第二天早上回去的，今天是因為有藍問晨，沈岚風才不怕的。
“爺爺身體不好，我一直很想去看看他。”沈岚風長嘆氣一口，“總是怕他明天就醒不來了，所以今年想早點回去看他。”
藍問晨不知道回答什麽好，只好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不該這麽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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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我還怕他把你吓着。”
還要繼續在鎮子上走兩裏路，旁邊又荒涼得很，更別說晚上有什麽夜間生活，這裏的人比較年邁，根本就不願意出來。
娛樂場所少之又少，連剛才在街頭看到的網吧都關門了。
好不容易才走到沈岚風家門附近，藍問晨放下了自己壓抑了很久的心情。面前的房子雖然是個別墅，但也就是鎮上的人自己的地，自己搭建的。
沈岚風打開門，門裏面的燈光還是亮堂的。這家人都還沒有睡覺，深夜十一點鐘桌上仍然擺着香噴噴的飯菜。
“女兒回來了？”
沈母今天格外開心。
“是啊。”沈岚風點了點頭，“您怎麽還不休息？”
“這不是為了等你嗎？”沈母穿着圍裙忙碌了一會，“你一天到頭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不親眼看你怎麽行。再說了你父親帶着爺爺去診所拿藥還沒回來，我肯定得等着。明天有的是時間睡，也不差這一會。”
“對了，你跟我說要帶個朋友回來。”沈母突然提到藍問晨，“是這位姑娘嗎？”
“嗯，她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我怕她孤單，就把她帶到我們家裏來了。”沈岚風認認真真地回答，“可能要一段時間，母親不介意吧？”
“當然，我是不指望你能帶男生回來。”沈母親苦笑了一把，“姑娘就姑娘吧，起碼你找到了一個能照顧你的人。”
沈岚風笑了笑沒說話，接上了藍問晨手上的行李箱放到了閣樓上面。
樓下已經沒有位置住了，但閣樓還有一張木板床。環境是有點糟糕，但這都不是藍問晨經歷過最差的。
“爺爺的習慣不好，我不太敢讓你住在二樓的大廳。你介意閣樓嗎？”沈岚風輕輕地說，“不願意的話，你就只好跟我一個房間了。”
這是個十分困難的選擇。
不過貌似還是矜持點更讨人喜歡。
“沒關系，我就住這吧。”藍問晨把手伸到沈岚風的肩膀上輕輕捏了一下，“我把東西收拾一會，然後就下去找你。”
沈岚風感覺臉有點燒，她用力把藍問晨的手推下去以後立刻轉了身：“我去幫你找幹淨的被子來，要是還有需要的話跟我說就可以了。”
藍問晨稍微收拾了東西就下樓了，沈母這個時候正坐在沙發上補着衣服。藍問晨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中年婦女，中年婦女做事一股子家庭婦女的氣息。
吃完了餐桌上的甜點，藍問晨靠在椅子上眯了一會眼睛。将近十二點鐘，門口才傳來不大動靜的腳步聲。
藍問晨一睜眼，外面走進來的是兩位男士。一位是中年人，一位看起來年齡已經差不多快八十了。藍問晨才想起來沈岚風說過自己有一個爺爺這個事情。
也是對方一走進門，藍問晨才想起來自己過去見過這個慈祥和藹的老爺爺。那個時候上小學，沈岚風在路邊和藍問晨打了個招呼。
老人家看沈岚風和藍問晨是同學，買冰淇淋的時候多給藍問晨了一個。她還有印象，因為這位老人家是除了她父母以外，第一個主動給她買冰淇淋的人。
幸好只是一面之緣，而且老人的記憶和她的模樣也都變了。
藍問晨就沒再管。
“這姑娘是？”沈父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藍問晨，“是你朋友嗎？”
“嗯，算是好朋友吧。”沈岚風起身回答道，“公司新招進來的技術宅，這幾天幫了我很多忙來着。”
藍問晨跟着沈岚風旁邊說了一聲：“叔叔好！”
沈父對着藍問晨笑了笑。
“是同事嗎？不過我覺得這姑娘有點眼熟。”沈父突然撓了撓頭說道，“不過無所謂了。家裏太小，可能要委屈你在這住一段時間了。”
“沒關系，一切習慣。”
藍問晨差點爆出一句“謝謝收留”，可這句話聽起來讓她就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所以最後還是忍住了。
沈父把爺爺帶進家門，然後又退後兩步關門去了。
慈祥的老人擡頭注意着藍問晨，藍問晨也在那麽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有點心虛。不敢看着老人太久。
畢竟沈岚風在這。
……
但是終于，老人先開口了：“藍雀？”
藍問晨覺得自己一下子跌入萬丈深淵。
哪怕沈母對她百般照顧，沈父說熟悉她也好。這都可以是局座帶來的影響，他們也不一定就知道藍問晨的真正的身份。
可是沈爺爺不同，他見過藍雀，哪怕他老糊塗了，也沒有認錯。
藍問晨快要不淡定了！沈岚風在這裏可怎麽辦才好？
這一出口讓她無從辯解，越辯解越糟糕。
在屋子裏的人進入了短暫的沉默寡言後，藍問晨也只是說了簡簡單單的話用作澄清：“老人家，我叫藍問晨。”
“對呀，那不就是藍雀嗎？”老人家堅持自己的觀點，“你記不記得小的時候我還買過冰淇淋給你吃，孫女也在那裏的……”
“噫，你怎麽改了名字？”老人家開始胡言亂語了，“藍雀這名字多好聽，你為什麽要改成藍問晨？”
藍問晨自己都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換名字。
“不太可能吧，這孩子都很多年沒有出來過了。”沈母停下了針線活，轉身對着沈父說道，“你父親又在說胡話了，別讓客人覺得為難。把他帶回房間休息吧。”
沈父應了一聲，直到老人家被拉下去，這件事情才算平息。
藍問晨松了口氣，把目光轉向沈岚風：“沈姐姐，我……”
她從柱子邊上起來，然後無精打采地說道：“我跟你說過來着，別被他吓着了。我現在去給你準備晚上蓋的被子，你早點休息吧。”
藍問晨低落地點了點頭：“好的。”
她走上了閣樓，然後打開了一盞臺燈等着沈岚風上來。
……
“久等了。”一直到很久沈岚風才上到閣樓，她把被子放在旁邊的小書桌上搭着，“需要我來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來吧。”藍問晨接過了沈岚風給她的東西，“沈姐姐，你先去休息吧。”
藍問晨沒辦法才考慮把她支走，可對方好像沒有這個走的意識。
她還在惦記沈爺爺說的那麽一兩句“胡話”。
沈岚風回頭想走出門外，可她很快又停了下來。
“藍問晨，我父親說他熟悉你，我可以不理會。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你，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沈岚風回頭看着她說道，“可我爺爺喊你藍雀，他見過藍雀，也知道我最喜歡藍雀。十一歲的時候我性格孤僻，他就送了我一只麻雀逗我開心。”
可以說沈家爺爺一生都在幫沈岚風記得藍雀，他再癡呆也不會犯這樣的致命錯誤。
“你為什麽一直都不回來找我？”
……
她現在寧願撲到對方的懷裏說胡話，認錯了人。也不願意再放她走。
可是沈岚風也那麽做了。
藍問晨慌慌張張地退了兩步，抓住了桌子的一腳。
姑娘沖上來抱住她，用力地抱住她。
“我喜歡你，藍雀。”
非常喜歡。
這一天，女神和她表白了。
可是這一天，她被女神當成了別人。
她很想聽女神親口說出：藍問晨，我喜歡你。
可是目前來看仍然不大可能。
藍問晨伸手也抱住了沈岚風。
“沈……”
你吓着人了。
冷靜下來，沈岚風才稍微把手松開了些，但是她依然抱着她。
“抱歉一直把你叫成她。”沈岚風帶着哭腔說，“今晚當一回我的藍雀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