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碼頭有不少人在等船, 那?後勤主任一說完，就有一些中年婦女打趣的?看向鄭明宴和安寧：“劉主任說的?對，鄭團這麽久沒見過媳婦, 接了媳婦過來, 晚上怎麽都得很晚睡吧？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家屬區的?随軍家屬，有不少是農村來的?嬸子大?娘, 平日裏湊在一起也會說一些小?葷話。

安寧聽着她們說的?話，再看她們眼裏打趣的?目光，瞬間?懂了啥意思, 臉紅了。

她沒看鄭明宴，默默往後退一步，距離鄭明宴遠了一些，似乎這樣別人就不會把她和鄭明宴湊在一起，不會開她玩笑了一樣。

鄭明宴倒是沉穩, 像是沒聽出那?些話的?深意一樣, 深邃的?眼睛掃了那?些人一眼：“出去買東西。”

一本正經的?回答劉主任和那?些婦女的?話。

鄭明宴人太正經了, 那?些和他?開玩笑的?婦女覺得無趣, 就沒再繼續和他?說話，有比較自來熟的?人走到了安寧身邊，拉着安寧說話。

“妹子, 俺叫李換換，男人在三團當旅長, 你叫什麽呀？聽說你和鄭團有三個閨女一個兒子，妹子這次過來把幾個孩子都帶過來了嗎？”

那?中年婦女拉着安寧的?手?讓她感覺頗不自在，而且她總感覺這人雖然對她說話很熱情, 但?是眼神不善，眼裏帶着厭惡。

安寧掙脫開她的?手?, 疏離道：“我姓盛，李嫂子喊我安寧就好?。”

“安寧，這名字真文雅，聽着一點都不像農村出來的?，倒是像城裏姑娘的?名字。”李嫂子拉着安寧笑說。

安寧側目看了李換換一眼，這人臉上倒是笑的?溫和，嘴裏的?話說的?真不中聽。

“農村和城裏的?人還能不一樣了？以農為?本，沒村裏的?人哪有城裏的?人？領導都說了人人平等，倒是沒想到到了嫂子嘴裏，反倒是把人劃分出三六九等了。”

這人吃着農村人種的?糧食，嘴裏卻說着看不起農村人的?話，不知?所謂。

而且這人都打聽出她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了，那?還能不知?道她是農村的?？這會跑過來說她像是城裏的?，這是故意想讓她難堪呢。

李換換被安寧怼的?一窒，她以為?安寧是新來的?，面子薄，肯定不會反駁她。沒想到安寧上來就讓她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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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換換吶吶想說啥，但?是注意到安寧旁邊的?鄭明宴，到嘴的?話沒說出來，忍着憋屈，拉住了安寧的?手?好?言好?語辯解：“妹子誤會了，我沒有看不起農村人的?意思，我就是嘴笨，不會說話。”

安寧再次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淡淡說：“沒有最好?。”

安寧這樣怼了李換換以後，旁邊幾個想說八卦的?婦女都默默閉嘴了，不過她們還是會時不時偷偷瞄安寧一眼，然後竊竊私語。

在這些婦女小?聲的?私語中，劉主任湊近鄭明宴：“鄭團，你這媳婦挺辣啊。”

“晚上是不是也這麽辣？”劉主任壓低聲音，對着鄭明宴擠眉弄眼。

鄭明宴冷眼瞥了他?一眼，大?跨步往左邊走了兩步，距離劉主任遠了，他?才默默站着等船過來。

鄭明宴躲遠了以後，劉主任有些無趣，他?沖着旁邊的?安寧說：“嫂子，我和鄭團認識很多年了，嫂子以後有啥事可以來後勤找我呀。”

別人對她抛出善意來，安寧回以微笑：“好?，以後要?是有事情一定找劉哥幫忙。”

安寧這邊剛剛回答了劉主任的?話，海面響起輪船的?聲音，大?船過來了。

部隊通往市裏的?船，一天一趟，上午出去，中午十二點回來。

安寧跟着鄭明宴上了船，進了船她裏面已經沒多少位置了，她在一群婦女中間?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鄭明宴進來看她一眼，默默坐在了劉主任旁邊的?空位上。

劉主任看着鄭明宴坐在他?旁邊了，小?聲說：“以前你出門幹啥都和我們一群男人在一起就算了，怎麽今天嫂子和你一起出門，你坐個船不和嫂子坐一起，反倒和我坐一起？”

“你話太多了。”鄭明宴沉聲說完，閉眼休息。

劉主任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當事人完全?不在意，他?瞪了鄭明宴一眼，扭頭和另一邊的?婦女說話去了。

一路上都是劉主任唠叨的?聲音，終于車子到了市裏的?碼頭，安寧和鄭明宴一起下車。

劉主任最後下車，他?看向站在碼頭還沒有離開的?鄭明宴和安寧：“鄭團，你們要?買的?東西，估計很多都是要?去大?市場買的?，要?不要?坐部隊的?采購車過去？”

安寧不了解他?們要?到哪裏去買東西，聞言看向鄭明宴，等鄭明宴來做決策。

鄭明宴直接應答：“嗯。”

對着劉主任冷漠的?回應以後，鄭明宴看向安寧：“市裏大?市場，裏面各種東西都有的?買，我們今天買的?東西比較多，去那?邊買方便。”

“市裏還有一個菜市場，那?邊大?部分是賣米面糧油、菜和肉的?，平日裏部隊的?家屬出來買菜會去那?邊買，比去市場近。”

安寧默默聽鄭明宴說着，把他?說的?話都記在了心裏，以後她出來買菜也知?道去哪裏買。

坐上部隊的?采購車，安寧他?們很快到了市場。

市場門口，劉主任從副駕駛下來：“嫂子，一會我們十一點半在這裏集合，十二點坐海島的?船回去。”

“好?，劉主任，謝謝你。”安寧道謝，和鄭明宴一起往市場裏走去。

市裏的?市場就像鄭明宴說的?很大?，裏面啥東西都有得賣。

安寧進去率先找到賣鐵鍋的?地方，問了鐵鍋的?價格。

一口鐵鍋三塊錢，要?兩張工業券，安寧想着家裏兩個竈臺，直接喊了鄭明宴：“家裏兩臺竈臺都需要?幾掌的?鍋？”

“一個十掌，一個六掌。”

安寧聽了鄭明宴的?話，直接對供銷員說：“要?一個十掌、一個六掌的?鍋。”

安寧說着把錢和工業券給了供銷員。

“同志，我還要?買別的?東西，這鍋我能先放這裏嗎？”

她要?買的?東西很多，鐵鍋比較重，拿着兩口鍋去買東西不方便，想等大?部分的?東西都買好?了，再過來拿。

“行，一會不要?忘記來拿就行。”

安寧聞言笑了，對着那?供銷員道謝：“謝謝同志，我買好?東西就過來拿。”

鍋買好?了，安寧記得以前老人說過，七十年代的?新鍋要?用?肥豬肉過一遍油，這樣鍋才會更耐用?。

安寧去了賣豬肉的?地方，用?鄭明宴給她的?肉票買了二斤肥豬肉。

買好?肉，安寧又和鄭明宴去了賣糧食的?地方，買了米面糧油，這次同樣放在了攤位上沒拿。

米面糧油買好?，碗筷、洗菜盆、和面盆、洗漱用?品等，安寧一一都買了。這些東西都緊挨着的?，安寧買好?以後鄭明宴全?部拿了放在了賣米面的?地方。

一些生活必需品買好?，安寧想到了床上用?品，她看向鄭明宴：“這裏有賣床單被罩枕頭的?嗎？”

昨晚睡了一晚上的?板床，今天一定要?把床上用?品買了，還要?再買兩床棉被。不然一直這樣，她的?老腰受不住。

“有。”鄭明宴回答完，帶着安寧就去了賣床單被罩的?地方。

這時候的?床單被罩都花花綠綠的?，大?紅大?紫，看着很符合時下一些人的?審美。

大?紅色的?花安寧不怎麽喜歡，有些淡藍色的?碎花被罩還挺好?看，安寧要?了兩套藍色的?碎花被罩。

鄭明宴默默站在安寧身後，他?不管安寧買什麽，只要?安寧買了，他?就幫忙拎東西。

床單被罩買好?，安寧又買了肥皂、洗臉毛巾，走到買雪花膏的?那?邊，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沉默一秒鐘她就大?步走過去。

“同志你好?，一盒雪花膏。”

安寧在現代也是愛美的?小?姑娘，穿到這裏已經很多天沒管過自己的?臉了，現在她摸自己的?臉都感覺很不光滑，她想要?以前那?種又白又嫩的?皮膚。

給自己買了雪花膏，安寧沒忘記給家裏的?孩子買了一瓶抹臉的?。

買好?摸臉的?霜，安寧又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不知?不覺外面太陽高?升，快到約定時間?了。

鄭明宴提醒：“快十一點半了，先把東西送車上去，這次沒買的?東西下次出來買。”

安寧也知?道海島的?船一天只有一趟，她們昨天是特殊情況，有小?船接他?們去了海島，今天如果錯過大?船的?時間?那?就要?在市裏住了。

安寧點點頭，和鄭明宴一起去各個攤位拿東西，倆人坐車去海島碼頭。

海島碼頭這邊，安寧他?們過來的?時候，輪船剛剛到。安寧和鄭明宴搬東西上船。

李換換上午被安寧怼了，心裏一直有些不舒服，這會看安寧買這麽多東西，她上來玩笑似的?說：“妹子買這麽多東西，怕不是把市場都搬空了吧？”

“市場搬沒搬空我不知?道，嫂子你有眼紅病我是看出來了。”安寧冷漠掃了李換換一眼。

李換換臉漲的?有些紅：“你，妹子你咋亂說？我就開個玩笑，你咋能這樣說我？”

“哦，我也是開玩笑。”安寧不鹹不淡的?說完，學着鄭明宴回應劉主任的?态度，閉眼靠在座位上休息。

李換換想賣慘的?，被安寧這冷淡的?态度搞得賣慘沒辦法賣，還被別人當猴一樣看。

她當即瞪了安寧一眼，轉身看向船外面的?大?海。

輪船啓動，在一點的?時候船到了海島。一些家裏有孩子的?家屬，拿着買的?菜就趕緊往家屬區跑，想快點回去給孩子們做飯。

安寧他?們買的?東西多，食堂後勤的?車子過來了，劉主任站在車門口饒有興趣的?看着鄭明宴：“鄭團，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啊？”

鄭明宴冷眼看了劉主任一眼，根本就不回答他?的?話，拿着自家的?東西就往車上堆。

劉主任看着鄭明宴的?操作，氣笑了，但?是幾秒鐘後還是過來幫着鄭明宴一起搬了東西。

卡車往家屬區開去，到了鄭家家門口，劉主任把車子停下來，和鄭明宴一起把東西卸下來以後，他?坐上車就走了。

屋子裏，家裏的?幾個孩子也聽到動靜了，玉航率先往外跑，打開大?院子的?門，看到安寧，玉航就跑過來抱住了她：“媽媽，你終于回來了。”

安寧被抱了滿懷，她笑着拍了玉航一下：“嗯，快松開我，我要?拿東西回屋了。”

玉航松開了安寧，安寧指着地上的?小?東西：“這些東西小?，你們幾個拿屋子裏去，我和你爸爸拿大?件的?。”

玉錦、玉姝和玉盈聽了安寧的?話就拎了地上的?小?物?品進屋，玉航大?眼睛轉了轉，找了一圈，拿了最輕毛巾就要?進屋。

安寧看着這一幕，忍不住笑說：“一個毛巾幾乎沒重量，你還不如啥都不能直接進屋呢。”

玉航眼睛亮了，直接把毛巾放回了原來的?地方：“那?媽媽，我不拿了。”

安寧：......

平靜的?瞥了玉航一眼，安寧把地上的?鐵鍋拿起來：“行啊，你別拿了，我和你爸去把鍋按上，一會做好?飯，我們幾個吃，你別吃了。”

安寧這招雖然用?了挺多次，但?是屢試不爽，玉航還就吃這一套，他?特怕安寧真的?不讓他?吃飯，立刻回頭：“不要?，我要?吃飯。”

玉航說完，這次不讓安寧說他?了，他?自己拎了米進屋。

玉錦和玉姝則是把東西放進屋子裏，再次回來拿東西。

人多幹活快，一家六口來回兩趟把東西全?部搬到屋子裏了，安寧這會累的?不想動了，但?是想着家裏孩子還沒吃飯，她看向鄭明宴：“和點泥巴把鍋按上吧，中午做米飯炒肉。”

“好?。”鄭明宴說完就站起身去院子裏和泥巴了。

安寧跟上去幫忙。

泥巴和好?，倆人把鍋放在竈上，在鍋沿邊上透氣的?地方用?泥巴全?部裹嚴。

鍋弄好?了，鄭明宴去隔壁盛家借了一捆柴，安寧則把肥豬肉清洗幹淨，切了一塊肥肥的?肉放在熱鍋裏擦鍋。

新鍋被豬肉擦的?很亮很亮，安寧把擦好?的?兩口鍋洗刷幹淨，随後淘米，在大?鍋裏蒸米飯，在小?鍋裏炒菜。

米飯和水下鍋，安寧讓鄭明宴燒火，她把剛剛擦鍋的?肥豬肉拿出來，在清水裏清洗幹淨。

七十年代缺衣少糧，這豬肉雖然在鍋裏擦新鍋了，但?是洗洗還是幹幹淨淨的?肉。

安寧把洗幹淨的?肉切了，放在鍋裏把油幹煸出來，把幹煸出來的?豬油盛出來，随後加蔥姜蒜炒出香味，把切好?的?豆角往鍋裏一放，翻炒了好?一會，豬肉炒豆角就好?了。

菜炒好?，米飯蒸好?，飯香味、菜香味在院子裏彌漫，屋子裏的?幾個孩子都跑到了廚房來。

玉盈跑的?臉頰都有些泛紅了，她湊到安寧身邊：“媽媽，我聞到肉香了。”

“我做了豆角炒肉，蒸了米飯，你們快去洗洗手?吃飯。”

四個孩子聽話的?去洗手?吃飯。

安寧家沒桌子，安寧把菜盛出來放在了小?凳子上，一家六口和早上一樣，抱着碗圍着小?凳子吃飯。

條件有些艱苦，但?是四個孩子每一個都吃的?開心滿足，鄭明宴飯桌上沒說話，但?是眼裏神色是溫和的?。

安寧家隔壁，聞着隔壁散發出來的?飯香味，劉瑩躺在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以前李換換做飯就好?吃，現在又來了一個，超哥，你為?啥不會做飯？”

盛國超吃着劉瑩從食堂打來的?飯菜，淡定說：“可以讓劉媽過來。”

劉瑩瞬間?坐起來：“不要?。”

“我們還是吃食堂的?飯吧，我覺得食堂的?飯挺好?吃的?。”

讓劉媽過來，劉媽天天唠叨不完，今天說她該生孩子了，明天嫌棄她不會幹活，後天又嫌棄她使喚超哥幹活。

雖然劉媽做飯好?吃，但?是她堅決不讓劉媽過來。

旁邊盛國超聽着劉瑩的?話，嘴角禁不住勾起。

鄭家這邊，一家六口吃好?飯，安寧直接站起身：“玉錦，今天你刷碗吧，晚上讓玉姝刷，然後再讓玉盈和玉航刷。”

“哎，媽媽我這就去刷。”玉錦站起來去刷碗。

大?概今天是累了，鄭明宴見玉錦去刷碗沒過去幫忙，而是跟着安寧一起進了堂屋。

堂屋裏，安寧看着買好?的?東西，對着鄭明宴說：“上午買的?都是日常的?用?品，大?衣櫃、菜櫥子、桌椅凳子家裏還沒有，休息會，下午你能帶我去附近找木匠做嗎？”

“還有棉被，我在市場上沒看到賣的?，這個要?你找渠道去買了。”

“海島這邊有村民偷偷種棉花，棉被可以從他?們這邊買棉花做。家具下午我陪你去村裏一趟。”鄭明宴看向安寧說。

“嗯，我先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安寧把床單被罩收起來放在了床上，米面糧油放在了一邊，把臉盆啥的?拿到了水龍頭那?邊，菜盆、面盆放在了廚房。

把東西歸攏好?以後，安寧把被子鋪在床上，蓋着被罩午睡了一會。

安寧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外面玉航和人說話的?聲音她才醒過來。

“我媽媽在家裏睡覺，你找她幹啥？”

玉航的?聲音清脆響亮。

“我是你們隔壁的?鄰居，你喊我王嬸嬸就好?，你媽媽睡醒了沒？睡醒了你和她說一聲我來找她有事。”

玉航沒說話，安寧在屋子裏聽到了玉盈的?聲音。

“王嬸嬸，我媽媽很累，她在睡覺，等她醒來我告訴她你找她，你現在能先回家嗎？”

玉盈這孩子機靈有心計，她後面這話說的?有些得罪人，但?是安寧聽的?挺滿意的?。

外面這人不知?道是誰，她家玉航都說她在睡覺了，還在巴拉巴拉說來喊她。

“小?朋友，這都下午四點了，你媽媽咋還睡着，你去喊你媽媽來，說我是家屬區的?調解員，說我找她......”

安寧在屋子裏聽那?人的?聲音有些煩，她穿了鞋就往外走。

“你找我有事？”看着還在誘哄她家孩子的?中年女人，安寧站在門口淡淡說。

王嫂子聽到安寧的?聲音一愣，擡頭看見安寧頓了一下笑着說：“你就是鄭家弟妹吧？你好?，我是隔壁王家的?，也是咱們家屬區的?調解員。”

看着伸過來的?手?，安寧伸手?和她握了一下，随後快速收回自己的?手?。

“你好?，王嫂子過來有事嗎？”

“也沒啥大?事，我就是過來告訴你一聲咱們是軍人家屬，思想一定要?正，要?認真落實領導的?思想，要?明确認識到男孩女孩都一樣，婦女能頂半邊天，不能重男輕女，更不允許賣孩子。”

“賣孩子那?是思想不正的?，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

“鄭家弟妹，你一定不能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你要?是犯這種錯誤了，是要?被帶走教育，被趕出我們家屬區的?。”

王嫂子過來一番義正言辭的?話，安寧心裏隐隐有猜測她為?什麽來說這一番話。

這番話，她要?是說給原主聽的?，那?完全?沒問題，因為?原主确實做了不好?的?事。但?是她沒做過那?樣的?事情，她在鄭明宴面前都能毫不心虛，在這人面前更不會有任何愧疚。

目光淡淡的?看着王嫂子，安寧語氣冷漠：“王嫂子，我一沒犯法，二沒做你說的?那?些事，你現在我家門口指手?畫腳管的?多了。”

“我下午還有事要?出門，你請回吧。”

王嫂子本來是來教安寧大?道理的?，見安寧竟然這個态度，她不爽，開口想繼續說啥。

她對面的?安寧卻看見從外面進來的?鄭明宴，面上一喜，越過她大?步走向鄭明宴：“你回來了？正好?我們現在去買家具吧。”

鄭明宴點頭：“嗯。”

“王嫂子，你過來有事？”鄭明宴銳利的?眼睛看向王嫂子。

鄭明宴和盛國超是部隊裏有名的?冷臉團長，部隊裏大?部人都怕他?們倆，王嫂子也是怕他?的?。

她今天就是特意看鄭明宴出門了，才跑過來找安寧的?，這會見鄭明宴回來了，她立刻說：“我沒事，我就過來認識認識弟妹。”

王嫂子說完就走了。

等王嫂子說完以後，安寧和鄭明宴準備出門去買家具。

玉航跑過來拉住安寧的?手?：“媽媽，在家好?無聊，我能和你們一起出去嗎？”

上午安寧出去了，四個孩子在院子裏待了一上午，這會玉航實在是不想待了。

安寧沒立刻回答孩子，而是扭頭看向鄭明宴。

鄭明宴點頭：“我們去附近的?村民家，走路二十分鐘能到，可以讓他?們過去。”

鄭明宴這麽說了，安寧對着幾個孩子笑笑：“那?就一起去吧，正好?也帶你們熟悉熟悉海島。”

玉航開心的?蹦起來，跳着往前走，一跳一回頭。

玉錦她們幾個跟着安寧出門，看着海島上的?景色，一個個也都面露喜色。

安寧并肩和鄭明宴一起往前走，看着四個孩子開心喜悅的?樣子，她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心情和孩子們一樣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