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夫人才是身份最尊貴的那一個!

霍時川回到主卧後,就直接進了浴室。

水聲嘩然,将一切動靜掩藏,只偶爾洩出幾聲啞意喘.息。

等到他只穿着家居褲走出浴室,一邊随手擦着濕潤短發,一邊拾起了呼吸燈閃爍的手機。

解鎖屏幕,跳出來一條來自微信置頂的消息。

是棠歲晚四十分鐘前發給他的。

【穗歲】這個盒子?

霍時川是特意留下的盒子,此時指尖微動,直接發了語音過去。

“時間太短,先簡單帶一陣,過段時間會有更好的。”

棠歲晚還沒睡着,霍時川的語音發過去後,只看着上面反複跳出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最後只回了他一個貓貓點頭的表情包。

看着那毛茸茸點着小腦袋的貓貓,霍時川勾了唇,眸光微柔。

第二天霍時川起得很早,因為棠歲晚上午第一節 就有課。

他很少有如此嚴肅鄭重的時刻,對着鏡子整理好了頭發,本習慣性的取了一套西裝,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送小姑娘去上學,要是他還穿着一身規整西裝,那也太像棠歲晚的長輩了。

霍時川翻了翻衣櫃,找出了一件米咖色休閑襯衫,配了炭黑色的長褲。

打開主卧門時,恰好旁邊次卧的門也被打開了。

棠歲晚好久沒起這麽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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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霍時川鬧了一通本就不容易睡着,又是前世今生加起來将近一年多沒去學校,心情難免複雜。

掙紮到了淩晨才終于睡去。

小姑娘打了個哈欠,仍舊有着困意,準備去洗臉。

順便和霍時川打了個招呼,“早呀。”

剛邁出一步,又倒退回來,困倦的眼眸睜圓,打量着男人今天的裝扮。

霍時川下颚繃緊,假作若無其事的淡聲問道,“怎麽?”

他和平時實在太不同了。

吹得蓬松的發絲散碎的搭在額前,柔化了過于鋒銳冷戾的眉眼。

米咖色襯衫色調柔和,領口解開了兩個扣子,能看到小片鍛煉得宜的胸膛。

他身高腿長,比例好,修身黑色長褲包裹着結實的腿部肌肉,腳下踩着深灰色的拖鞋。

看上去意外的柔軟随性,全然沒了冰冷迫人的侵略性。

放這樣的霍時川去外面轉一圈,都沒人敢認吧。

“你今天怎麽穿的這麽……”棠歲晚歪了歪頭,試圖找到一個恰當的形容詞,“這麽大學生。”

話音剛落,棠歲晚遲鈍的意識到了一點。

霍時川本來年紀也不大。

他在國外上的學,天資聰穎又肯努力,直接跳級讀了研究生,提前完成學業回國。

接手霍家時不過二十二歲,算一算年紀,今年也才二十五罷了。

要是在國內按部就班的上學,他可能還在讀研究生呢。

只是男人平時冷眉冷眼,渾身氣勢薄戾陰郁,又被周圍人恭恭敬敬的尊着,讓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年紀罷了。

棠歲晚的心軟了軟,眸光澄透,嫣紅唇瓣彎着甜甜笑意。

“我去洗個臉,你先吃飯吧。”

霍時川點了點頭,目光垂落,似是無意的在小姑娘的手上掃了一眼。

一點銀白寒光反射過走廊的射燈光線,晃了餘光。

也讓男人放松的勾了唇。

……

溫熱水流簌簌沖刷着洗臉池的潔白內壁,棠歲晚伸手想要去掬水,又想到了什麽,突然收回手。

她先關了水龍頭,将右手舉到了面前。

手指纖長,嫩白似雪,骨節處透着淡淡的粉。

很漂亮的一雙手,是甚至可以去做手模的程度。

而此時,右手的無名指上正戴着一個銀白戒圈,正中間做了莫比烏斯環的連接,戒身其餘地方綴着滿滿的鑽石。

是昨晚霍時川留下的盒子中,端正放着的一枚對戒。

棠歲晚将戒指取了下來,輕輕放置在鏡櫃下方。

明明可以等到洗漱後再回房戴上,但早上開門前,棠歲晚猶豫了幾秒,還是折身回去将之戴上了。

冰涼的銀白戒圈被指根處體溫染上溫熱,感覺有些奇妙。

重生後許多事的發展都出乎了棠歲晚的意料,不管是母親未知的身世,還是結婚。

而霍時川也在她面前展露出了格外強勢偏執的一面。

前世因為她的身體問題,霍時川的态度更像是在精心呵護一件易碎的瓷器,珍而重之謹慎小心,幾乎将所有的工作搬到了家中,不肯離開她半步。

兩人最親密的接觸,也就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純純蓋被子的那種。

而如今,她甚至……

腦海中又在回想昨晚的一幕幕,棠歲晚捏了捏微燙的耳朵,搖搖頭不再去想。

她洗臉很快,本身底子好,素面朝天也精致靈動,眼角的紅痣都像是吸足了水,紅得通透灼灼。

重新将戒指帶回指根,棠歲晚走到了餐桌邊。

霍時川已經坐好了,只是沒有動筷,明顯是在等她。

餐桌上放着阿姨早上現包的圓滾滾做了造型的包子,棠歲晚先看了眼時間,才坐下來開始吃。

她起早了沒什麽食欲,随意拿了一個粉色的豬豬包慢吞吞咬着,偶爾舀起小米粥喝一口。

等到棠歲晚放下了筷子,霍時川就無比自然的接手了盤中剩餘的包子,兩三口就吃完一個,只是眉梢微微蹙着。

看得棠歲晚有些想笑。

“不用這麽遷就我呀,”小姑娘用手撐着腦袋,軟聲道,“你又不喜歡豆沙包,讓阿姨少做幾個就好了。”

“怕你不夠吃。”霍時川簡略道。

因為曾經的經歷,他并沒有豪門圈子驕奢淫逸的陋習,将自己盤中的食物解決幹淨後,男人對着棠歲晚揚了揚眉。

棠歲晚看了眼手邊還剩半碗的小米粥,有些心虛的往自己這邊拖了拖,“我晚上回來再吃。”

“晚上想喝再讓阿姨煮。”霍時川淡淡道,直接伸長了手臂,将那瓷碗拿到了面前。

是棠歲晚沒吃完的米粥,和用過的碗勺。

霍時川卻神色不動,三兩口吃得無比自然。

反而是小姑娘垂了眸,有些不好意思。

吃她吃不完的東西這件事,記憶裏只有父親棠巒做過。

而現在,霍時川就坐在對面,無比自然的接過了這個習慣。

擡手舀粥時,無名指上的素圈熠熠生輝。

吃完飯出門時,已經七點半了。

好在霍時川的房子離京都美院近,居翊幫着将未幹的油畫搬到了車上。

——霍時川特意囑咐了,司機今天開的是一排車位的豪車中最便宜的一輛路虎。

棠歲晚聽到居翊笑眯眯的說起時,臉上是麻木的。

嗯,只有一百多萬,可真便宜呢。

路虎開到美院門口時,還有十分鐘上課。

棠歲晚腳步輕快的下車,對着坐在後排的霍時川揮了揮手,笑意盈盈,“你去上班吧,等會兒再來。”

她要先去上早八課,第二節 沒課的時候,再和霍時川一起去找輔導員。

霍時川點了頭,好似非常聽話,只堅持讓居翊幫棠歲晚抱着油畫去教室。

“夫人,這點小事交給我就行了,您給我帶個路。”居翊抱着油畫,恭敬垂首。

棠歲晚沒辦法,只好一馬當先的走進了校園內。

而嘴上應得好好、面不改色說自己要去公司的霍時川,懶洋洋的往座椅上一靠,将車上帶着的筆記本打開。

他将手機取出,調為靜音的手機裏已經有了三條未接來電,來電的都屬于同一個號碼。

他垂眸看了幾秒,才冷笑一聲。

第四個電話打進來時,他終于慢悠悠的接了起來。

“溫家主,怎麽,您這個大忙人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霍時川語氣淡淡,菩提珠串滑落腕骨,在筆記本的外殼上觸碰出細碎聲響。

溫燕山在電話那頭暗罵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應道,“可不是,好久沒和霍小友聯系了,最近霍家還好嗎?”

霍時川漫不經心滾着鼠标,“挺好的。不過聽說溫家好像不太好?”

溫燕山被他這明知故問搞得只覺心梗。

溫家幾家公司生意被搶、供應商毀約、訂單黃掉,不都是這個年紀輕輕一身心眼子的霍時川動的手腳嗎?

眼看着這兩天就如流水般損失了一大筆錢,溫燕山坐不住了,忙不疊的給霍時川打了電話。

聽出霍時川語氣中的譏諷,溫燕山咬咬牙,不再和人繞圈子打機鋒了。

“霍家主,我直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們溫家。”

霍時川冷冷擡眸,他眉骨高眼窩深,眉眼間布滿了薄戾時尤為的可怖。

唇畔笑意森冷,偏偏語氣溫和無比,“溫家主知道溫長逸做的蠢事了嗎?”

像是暴風雨欲來之勢。

溫燕山心中有過猜測,但真正從霍時川口中得知,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霍家主,這不至于吧?”

“溫家主這就有所不知了。”霍時川指腹撚着珠串,咬字缱绻溫柔。

“在霍家,我的夫人才是身份最尊貴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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