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急着回去陪他的夫人
直到淩晨,霍時川才帶着居翊從地下室上到一樓。
傭人不敢關燈,霍家老宅客廳的燈光還大亮,映照出男人指間的一點鮮紅。
霍時川冷着臉,随意的甩了甩手,眉眼間是顯而易見的厭惡。
“惡心。”
一樓就有洗手間,霍時川先去仔仔細細的洗了手,修長手指被洗手液的淡淡味道所覆蓋,才抽紙擦了手。
他渾身的氣勢太過駭人,陰鸷而瘋狂,眸底都隐隐透着猩紅。
尤其是目睹了霍時川發瘋的居翊,沉默跟着,有些不敢說話。
衆所周知,霍時川是以殘忍狠絕的手段登上的霍家家主位。
但很少有人知道,接手家主位後,男人被暴戾狂躁的狀态困了小半年,完全抑制不住兇性,甚至有時會為了保持理智而自殘。
好不容易恢複後,霍時川已經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控。
憑借男人的極端漠然和自制力,本不是一件難事,他也順利的度過了三年。
直到今天。
居翊好似又看到了那只出籠的嗜血猛獸,充滿了兇神惡煞的暴怒攻擊力。
“霍總,我們現在回去嗎,夫人還在等您。”
為了避免霍時川失控,居翊咬牙提醒。
聽到了“夫人”兩個字,霍時川黑沉沉的眼眸微動,随手将擦拭過的餐巾紙丢在了垃圾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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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條斯理的将手伸進褲袋中,拿出了什麽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手心。
居翊偷眼看了看,是那對霍時川私人訂制的對戒。
男人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等到胸膛中翻騰的暴戾平息,他深深地握了握那枚銀戒,指尖勾起,将之推回了原本的位置。
就像是從來沒有取下來過一樣。
“走吧,回去。”霍時川神色自如,淡淡吩咐道,“以後我不想在京都看到他們。”
他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步伐略快,是充滿了期待和急切的表現。
——他急着回去陪他的夫人。
居翊緊跟在霍時川身後,忍不住暗暗在心中贊嘆。
棠歲晚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了霍時川而準備的一道鎖鏈,輕而易舉的就能讓發狂野獸束手就擒,俯首稱臣。
從人到獸是因為她,從獸變人,還是因為她。
……
進入主卧前,霍時川用書房的衛生間急匆匆的沖了澡,洗去身上似有若無的血腥氣。
他動作很輕,開門進了主卧。
床上的小姑娘還睡得無比安穩,半點不知道霍時川剛剛出去做了什麽。
半邊被子掀開,床墊微微下陷時,棠歲晚有些迷糊的往旁邊摸了摸,眼也沒睜。
她太困了,以為自己出了聲,實際就是小貓哼唧,要不是卧室一片靜谧,霍時川都聽不到她的話。
“快睡覺。”
小姑娘的手胡亂一摸,直接搭上了男人的腹肌,像是覺得手感極好,還迷迷糊糊的摸了好幾下。
讓霍時川繃緊了肌肉,放緩呼吸不敢動。
當他完全的躺進被子中時,剛停下動作,身邊立刻就黏過來一個軟綿綿的身體,充滿了依賴的緊緊貼住他。
霍時川閉了閉眼。
他轉向側卧,手掌自然擡起,圈住棠歲晚的腰肢。
只需要往後一拉,小姑娘就能整個嵌入他懷中,嚴絲合縫,仿佛他們就是世間最契合的一對夫妻。
霍時川低低喟嘆一聲,掐緊了小姑娘的腰。
——他真的太需要棠歲晚了。
遇到棠歲晚後,他才終于知道什麽叫做活着。
棠歲晚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稀奇古怪的夢。
甚至讓人有些面紅心跳。
她夢到自己對着霍時川動手動腳,胡亂摸完,輕.薄了人的上半身後,還不死心的想扒拉人的褲子。
被拒絕後,直接氣得在人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看着夢中男人那隐忍克制的微紅臉龐,棠歲晚才猛然發覺,她竟然很喜歡看這個樣子的霍時川。
夢境的觸感太真實,意識逐漸清醒時,棠歲晚還有些戀戀不舍。
周圍好像還是一片昏暗,棠歲晚仍舊困倦,她轉了個身,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想着今天早上沒有課,正打算繼續睡個回籠覺。
床墊微晃,光滑溫熱的肌膚直接貼上了她的手臂。
棠歲晚:?
她有些遲鈍的意識到了不對勁,艱難從困意中抽身而出,睜開了眼。
剛醒時,目光還有些不聚焦,棠歲晚慢了半拍才看清眼前的場景。
鍛煉得宜的胸肌飽滿流暢,只看着都能想象到柔韌溫熱的觸感。
腹肌隐沒在被子的陰影中,看不分明。
而擡眸去看,第一眼就被鎖骨旁的那個牙印給吸引了視線。
棠歲晚感覺有點兒懵。
這個牙印,好像有點眼熟,還挺像她夢裏咬得那一口哈……
……這不會就是吧???
那她做的到底是不是夢?!
想到所謂夢裏自己那些放肆的動作,棠歲晚突然覺得有點兒呼吸不暢。
或許是因為她動了幾下,原本閉眼沉睡的男人倏然動了手,圈在棠歲晚腰間的手掌上滑,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背。
他沒睜眼,甚至嗓音也是帶着困倦的,“晚晚。”
像是條件反射性的一聲呼喚。
沒有什麽意義,只是親親密密的喊着。
棠歲晚感受着後背溫柔輕撫的力道,安靜下來不動了。
她已經沒了睡意,便縮在霍時川的懷中擰眉思考着,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只記得她去上了個廁所,還聽到了霍時川不行的謠言……
棠歲晚又驟然回憶起夢中車上的情景,咬着唇紅了耳尖。
霍時川,明明就挺行的啊。
別的不說,反正,精神是挺好的。
非常有活力。
反應過來自己又在“回味”車上情景的棠歲晚,喉間溢出一個小小的嗚咽聲,整個人往被子裏縮了縮。
實在是太丢人了吧!
棠歲晚還在心不在焉的想着,就感覺到身前的男人動了動,長手長腿的略微舒展,換了個姿勢。
掐在腰上的手臂愈發的收緊了,使得棠歲晚不得不和霍時川緊密相貼着。
睡了一覺的白襯衫已經被卷得亂七八糟,霍時川的手掌是直接親密無間的扣在她的腰身上。
而因為變了姿勢,棠歲晚被迫往前,胸口直接撞上了男人的硬實肌肉,讓她忍不住蹙眉輕輕嘶了一聲。
霍時川微微垂頭,将腦袋抵在了棠歲晚的頸窩處,高挺鼻梁蹭着那柔嫩肌理,呼吸間的熱意直愣愣的往上撲打。
棠歲晚忍不住擡起手抵在了霍時川的胸口,頸窩處的濕熱感觸奇異,讓她感覺脊背都在密密麻麻的泛着酥癢。
她想掙紮出一點空間,試探性的動了動腿。
膝蓋驟然抵上了一處。
熱意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