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勞模的一天 (1)
“任務完成。”希安悶悶的聲音從微型耳機中傳來。
“五分鐘。”琴酒冷冷的回複。
“哦。”
清晨的東京下起了薄薄的細雨,煙雨朦胧中把琴酒本就停的隐蔽的黑色保時捷渲染的格外若隐若現。
萊伊坐在副駕駛,從後視鏡中悄悄打量了幾眼面無表情的琴酒,然後為了避免被發現就很快的收回了視線。
琴酒居然真的讓芬蘭蒂亞去善後了。
他之前還以為只是誇張的說法,沒想到他居然付諸行動。話說回來,就算琴酒作為日本總部的負責人,芬蘭蒂亞據說還是那位先生寵信的人,就這麽讓他去做外圍成員的活,真的好嗎?
不過,看着今天芬蘭蒂亞的樣子,雖然周身的氣息有些危險,但殺意卻不像是針對琴酒的,而且芬蘭蒂亞居然真的答應了琴酒的要求,很爽快的去做了。
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赤井秀一腦中快速的轉動着,想到今天早上剛剛坐到車裏的時候。那個時候琴酒坐在副駕駛,正對副駕駛的後座上是芬蘭蒂亞。可是衆所周知,琴酒不會把後背露給敵人,更別提容易造成視覺盲區的正後方。和琴酒出任務以來,他能夠坐上琴酒的車的時候那可是屈指可數,有些時候就算在車上也是在開車,根本不可能悠閑地坐着。
而且很明顯,琴酒并不是放松了警惕。這不,芬蘭蒂亞一離開,副駕駛的位置就變成了自己。
赤井秀一暗自在心中琢磨着,琴酒這番作為,難道是因為對芬蘭蒂亞有足夠的信任?可是琴酒這樣的人,真的能夠給予一個人足夠的信任嗎?把後背露給別人,恐怕連跟在琴酒身邊多年的伏特加都沒有這份殊榮吧?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
琴酒會不會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對芬蘭蒂亞的信任。
雖然微乎其微,但并不排除。赤井秀一看着芬蘭蒂亞頂着細雨從遠處快速趕過來的身影,想到他得到的情報,以及今天芬蘭蒂亞的表現,眼神裏透露出幾許意味不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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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他可以慢慢求證。
“開車,下一個地點。”希安門都沒關好,就聽見琴酒冷冰冰的話了。
他怎麽坐到後面來了,不是一直都坐副駕駛嗎?
我怎麽會知道
好耶!幼馴染貼貼!
?宿主這種糖都要扣一扣來吃?
你管我。
自從在訓練場和黑澤陣分開之後,他們之間就很少有交流了,更別說是坐的這麽近的時候了。獲得代號後,黑澤陣被洗成一心為組織的琴酒,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都被迫變成了劍拔弩張,也不知道那位先生到底給琴酒說了什麽,反正琴酒是巴不得離自己越遠越好,每次見面都警惕的好像自己是什麽洪荒猛獸。
回日本這段時間,就算有時候坐了琴酒的車,也都是他在副駕駛,自己在後座。
真要命,怎麽突然矯情起來了。
原來現在在他眼裏,并排坐在後座,就已經是親密的舉動了嗎?
希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抿了抿唇,然後打開系統板面,盯着那個發灰的幼馴染的默契發呆。
宿主,你不開心嘛。
還行吧,有點郁悶而已。
以前不管是第一世還是第二世,都從未有過什麽人和自己走的這麽近。沒有從小一起長大,沒有眼神交流的默契,沒有別扭的噓寒問暖,沒有下意識的包容
曾經有一句話叫做,不要等到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擁有的時候總覺得理應如此,失去的時候才幡然醒悟,可到頭來只能嘆一句當時只道是尋常。
他之前總覺得是因為阿陣已經被他劃分到“希安罩的人”的陣營裏,而組織對他做出那種事情,以及後來阿陣的過分表現,才會讓他不滿。但這些年來,希安看着琴酒,分析着這從未遇到過的情況,慢慢的剖析着自己的內心,他不得不承認,哪有那麽多的原因
原來僅僅只是因為,年少時的摯友,如今的冷眼相待,讓他難受了而已。
所以果然是垃圾酒廠!
對了,你說如果想要改變原著中人物的必死結局,就要穿越到其他世界去,那我需要為了救琴酒而穿越嗎?
按理來說,因為在宿主穿越過來的時候,73并沒有大結局,對于琴酒究竟是跟随組織一同覆滅,還是遠走高飛四海為家,我們都不得而知。所以系統判定琴酒的結局是未知,不需要宿主穿越就可以改變。
那琴酒的洗腦?
之後的故事裏我們會逐漸放松對琴酒的限制,除了不能使用系統道具之外,剩下的過程宿主可以随意操作,直到喚醒。
這樣啊。
原來是你的未來由我書寫嗎?
希安略微偏頭,沒有絲毫顧及的打量着抱着胳膊坐的琴酒。
“做什麽?”琴酒理所當然的感受到了身旁的視線,冰冷了綠眸毫無波瀾的掃了過來。
“”希安怔了一下,盯着琴酒沒有感情的綠眸看了一會兒,看的琴酒直皺眉,這才忽然展顏一笑,自然的移開視線,輕輕地說,“沒什麽。”
太陽逐漸變高,照散了清晨的薄霧和濃雲,讓細雨漸漸停歇。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琴酒皺了皺眉,心下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鬼知道這個芬蘭蒂亞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移開視線的希安眼睛沒有焦距的看向窗戶,微暗的窗戶映照出自己的面龐。而這一切都被努力觀察着後座事情的赤井秀一收進眼底。
芬蘭蒂亞和琴酒看起來果然有很多秘密啊。
不過沒關系。赤井秀一垂下眼睛,壓制住眼底的興奮,潛伏的時間還很長,讓我來慢慢的探查。
伏特加把車子開到所謂的下一個地點——東京郊外的一片別墅區,幾人開始整頓一些木倉械。這個時候一輛摩托車突突的開了過來,準确的停到了保時捷的旁邊。摩托車司機摘下頭盔,是一個短頭發,眼角還紋着刺青的女子。
她停好摩托車,來到保時捷副駕駛旁邊敲了敲車窗,看到車窗搖下後竟然是萊伊,明顯的愣了一下“你是那個新人?怎麽是你?琴酒呢?”
萊伊歪了歪頭,示意基安蒂往後看。
基安蒂這才看到坐到萊伊斜後座的琴酒,她大大咧咧的說道“琴酒,你來的挺早啊!還有你怎麽跑到那裏坐了?”
琴酒淡淡的瞟了基安蒂一眼,什麽也沒說,随後又往自己的beretta裏填了幾發子彈。
“你好啊,基安蒂。”希安從萊伊的座位後面探出頭來,友好的和基安蒂打招呼。
“你是芬蘭蒂亞?”基安蒂愣了愣,她早就聽說過芬蘭蒂亞來日本了,但是一直都沒什麽機會見到,之前也只不過是遠遠的見過一個背影或者側臉,一時間還真沒認出來。
“嗯,是我。”希安笑着說。
“怎麽,我記得這次任務沒有你吧?你怎麽也來了?”基安蒂挑挑眉,“搶功勞?”對于這種事,她一向直接問出來,才不管對方是誰。
“不是的。”希安無奈,“我負責善後。”
“善後?”基安蒂表情誇張,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你來善後?哪個人才幹的?不會是琴酒吧?”
“閉嘴,基安蒂。”希安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被琴酒冰冷的打斷,“準備好你的東西,做任務了。”
“”基安蒂眼睛轉了轉,絲毫沒有被琴酒吓唬到,不過他還是聽話的遠離保時捷,回到摩托車旁拿自己的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琴酒對着參與任務的人說“隔壁的那座別墅裏,一個不留。”
一向情緒不外漏的萊伊眼神忍不住波動了一下。希安驚訝挑眉,這麽殘暴?那別墅裏的人幹了什麽居然招了琴酒?等等,他記得是組團在組織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哦,那沒事了,活該招琴酒。
“真的?”基安蒂倒是很興奮,眼中瞬間亮起了嗜血的光芒,“我終于可以大開殺戒了?!”
“基安蒂在面前這座別墅裏找合适的地方望風,剩下的人跟我進別墅。”琴酒面無表情的說。
“哈?!!”基安蒂頓時怒氣滿滿,“憑什麽還是我望風?!萊伊呢?”
“他的格鬥比你厲害。”琴酒冷笑,“允許你狙擊那些想要跑出來的老鼠。”
“哼。”基安蒂這才不太滿意的停下了話頭。作為狙擊手,格鬥明顯就要弱上很多了,貿然參與近戰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這一點基安蒂心裏還是清楚的。
“咳,那個”基安蒂走後,希安清了清嗓子,頓時剩下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希安身上,希安有些讪讪的,“我也要進去嗎”
琴酒沒說話,挑着眉看他,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在表示不然呢?
“嗯等你們打完了我再進去。”希安的食指輕輕點了點下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畢竟我是善後?”
“呵。”琴酒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下了車,在關門前硬邦邦的說了句,“跟着。”說完“咣”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希安
好兇啊QAQ。
悄悄朝着目标別墅潛入的時候,希安湊到琴酒身邊,小心點扯了扯琴酒的袖子“琴酒啊,借我把木倉呗。”
琴酒頓了頓,甩開希安扯着袖子的手,掃了一眼希安“你出任務不帶木倉?”
“還不是某些人告訴我,今天我只是來善後的。”希安憂愁的說道,“我背着繩子和麻袋來就不錯了。”
琴酒聞言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就用繩子和麻袋當武器吧。”說着,率先翻身潛入了別墅內部,伏特加見大哥即将消失在自己視野當中,立刻絲毫不帶停頓的跟了上去。
希安
希安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看向萊伊。
萊伊淡淡的說“我是狙擊手,本來格鬥就要差一點,多一把木倉有利于防身。”然後轉身離開,繞到別墅另一邊去潛入。
希安
格鬥差?!和降谷零摩天輪對打的赤井秀一說自己格鬥差!?
去他的吧。
宿主,我早就說你往系統空間裏放點木倉械,別總是放些無用的東西
誰說無用了,放吃的可以充饑,喝的解渴,再說我那不是還放了好幾套暗器嘛!
哦。總歸是你有理。
宿主要在商城裏購買木倉械嗎?
不用,暗器就夠了。
另一邊潛入的赤井秀一心中沒有絲毫的愧疚感,作為一個潛入組織的卧底,他當然是能給組織成員找事就找事。面對芬蘭蒂亞提出的借木倉的請求,他自然是拒絕,至于芬蘭蒂亞會不會為此受傷乃至失去性命,就不在他管轄的範圍內了。
不過,芬蘭蒂亞作為組織精英,要真的這麽容易就被解決掉,那他就要重新衡量一下這個組織的危險程度了。
很顯然,希安并不會因為沒有木倉而吃虧。實際上,作為身負輕功人士,他找了一個拐角的地方,避着監控,然後輕而易舉的踏牆而上,翻到了二樓。他此刻一只腳踩着二樓外的窗臺,一只手扒着窗戶邊緣,另一只腳和手則撐着旁邊的牆,整一個高危動作。
失策了,我不知道這座別墅的結構!琴酒那家夥只給我看了今天要做的任務,像這種細節我根本就不知道!
那怎麽辦?我們就在這挂着?
不,既然琴酒他們從下往上,那我就從上往下好了。你給我開一下探測,我要知道所有監控的位置。
那
經驗值你看着扣。
好嘞!
決定好的希安繼續向上,三下五除二翻到了別墅的屋頂,途中還順手用飛刀打壞了兩個監控。
這裏居然有這麽一個小花園,這些人真的會享受。
希安感嘆。其實基安蒂所處的那個位置并不好,從基安蒂的位置來看,是看不到這個被閣樓擋住的陽臺的。如果是那邊的別墅倒是可以看到,不過那棟別墅似乎不是組織的財産,不然琴酒一定不會選擇那邊那個別墅當做狙擊點。
別墅是兩層外加一個小閣樓,閣樓聯通着這邊的露天陽臺。陽臺面積不小,周圍用欄杆擋着,還有一個葡萄架子。
這裏不太适合殺人。希安點評到,這裏是露天的,我不知道對面那家別墅有沒有住戶,而且這大上午的,能見度極高,稍遠點的拿個望遠鏡都能看見,所以絕對不能讓人跑到這裏。
話是這麽說但是誰會大上午的拿望遠鏡遠眺啊。
這邊算是別墅區诶,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我想不到的都有可能發生,更何況是我想到的,所以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有道理,所以宿主你決定?
守在這個閣樓裏,一來人就咔嚓掉。
好兇殘QAQ
嘛,反正這個小團夥也是犯罪成員,殺起來不需要有那麽大的負罪感,習慣就好。
不是犯罪成員也沒見着宿主有多大的罪惡感
嘛,習慣就好。
希安先是警惕的把耳朵附在門上,聽了聽門另一邊的動靜。
我去,這裏面有人!
有人不是很正常嗎?
不是,人過于多了!我懷疑這個小團夥大部分人都在這裏!
啊?那琴酒他們在幹什麽?
琴酒給的那個資料我之前了解過,這個小團夥是最近在組織裏面湊成的。是有幾個感覺自己混的不錯的外圍成員湊在一起,然後拉幫結夥了一些非組織成員,想要借着組織的威名搞暗箱操作。
打着組織的名號,實際上拿的錢歸自己?
沒錯,他們一直比較謹慎,最近不知道怎麽搞的突然鬧大,然後就被發現了,他們一共兩個據點,下午要去清理的也是他們的據點。
那這個小團夥大部分人都在閣樓裏是怎麽回事?
今天應該是他們的某種集會,大部分人都會來這個別墅。至于這個閣樓想來是他們就在這裏開會了。
好家夥,那宿主你現在進去豈不是一網打盡?
問題是他們手裏有木倉,我沒有我怕我被一網打盡了。
商城兌換合心的武
閉嘴,不買。
QAQ
琴酒他們進去不久,現在還沒有動靜,想來是要先把樓下的小喽啰清理一下再上來。
宿主,你就應該換個厲害點的武器,然後對着閣樓一網打盡,這樣就能讓琴酒對你刮目相看!
真的沒必要。一會兒琴酒就要上來了,我聽到動靜了。
那宿主你想怎麽辦啊
唔。
希安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在這裏和琴酒他們碰面了。雖然面對阿陣他沒有那麽多的隐瞞,但是自己會輕功這種不科學和不柯學的事情還是不要在琴酒,尤其還有伏特加和卧底赤井秀一面前展現了。
他環顧了一下這個陽臺,看起來別墅裏的這群人是足夠的會享受,小桌子小椅子還有什麽花花草草都應有盡有。希安在系統商城裏挑了一個力大無比的buff加上,然後把能搬動的東西都搬到門邊堵上。
雖然堵住門不讓裏面的人出來是很明智啦但是把花壇也搬過去是不是過于離譜了
一點都不離譜嘿咻!那群大猩猩一個個力大無比,搬點桌子椅子擋着門的話,一腳就被踹開了,像花壇這種正常人沒辦法搬過去的才靠譜一點。好啦,完成!我們撤。
反正琴酒都已經殺到閣樓了,那麽往下走避不避開監控都一樣了,所以希安直接大大方方的翻下一樓,然後毫不客氣的從大門進入。
進門後就是一個華麗的大廳,還建着兩邊都可以上去的樓梯,如果忽略倒在地上的屍體和浸染了地毯的血跡的話,還是可以好好欣賞一番的。
另一邊。
“咣!”琴酒一腳踢開了閣樓的門。
“什麽人?!”
閣樓內,果真如希安猜想的那樣,一群人湊在一起集會。不大的閣樓裏只有一個桌子,窗戶都被封死,莫約二十來人正湊在一起。聽到門被粗暴踹開的聲音,為首的人立刻怒目而視。
“你,你們是”看清來人,領頭人愣了一下,随後臉色一變。他是組織的一個外圍成員,雖然接觸組織內部的事情不多,代號成員也沒見過幾個,但是穿着黑色風衣頭戴黑色禮帽的銀發殺手還是早有耳聞的,那可是組織的Top Killer,琴酒。
“你們膽子倒是挺大。”琴酒環顧了一下閣樓裏的衆人,冷笑出聲,“既然敢做,那就做好承受死的代價吧。”說着,舉起了木倉。身側的萊伊和伏特加也都做出攻擊的姿勢。
“琴,琴酒”為首的人大驚失色,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killer又如何?只帶着三個人就想和他們這麽多人對打,簡直是不自量力。于是他對着還有些發愣了手下喊道,“都愣着幹什麽?沒看到人家來踢場子了嗎?還不快一起上!”
“是!”屋裏的人很快反應過來,紛紛掏木倉。
琴酒身經百戰,很明顯不是吃素的,而赤井秀一也是優秀的王牌探員,戰鬥力毋容置疑;伏特加雖然差了點,但是茍一茍也總歸不至于被擊斃。于是沒一會兒,屋裏的人就已經被清理掉大半。
“不,不要殺我”見自己人明顯處于下風,領頭的明顯害怕了,哆哆嗦嗦的向通往陽臺的那扇門靠去,伸出顫抖的手就要開門。
可惡,該死的!為什麽打不開!領頭人的冷汗從額前滑落,明明門沒有鎖,怎麽會打不開?難不成有什麽東西在外面擋住了?這怎麽可能?
“呯!”
一聲木倉響,領頭人不甘心的停下了動作,靠着門慢慢滑落,失去聲息以前,手還死死的握着門把手。
“這是太緊張了連門都不會開了嗎?”伏特加撓了撓腦袋,憨憨的問。
不對,有東西堵住了門。萊伊眯了眯眼睛。
很明顯,琴酒也發現了。他沉默的盯着那扇門看了一會兒,突然掏木倉朝門的轉軸打去,幾木倉下去,成功把門軸打壞。琴酒一腳把領頭人的屍體踢到一邊,又對着門踹了幾下,生生把門卸了下來。
看着門外堵着的不小的花壇,琴酒陷入了沉默。
萊伊探頭,然後也陷入了沉默。
伏特加繼續撓腦袋,怎麽會有人把花壇建在這種地方?這不是上趕着讓人打不開門嗎?
頓了頓,琴酒決定忽視,剛準備說些什麽,突然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猛的回頭,舉木倉向着一個地方打去。
竟然是一個漏網之魚,因為過于害怕,趁亂假裝被擊中倒在地上,現在眼看着全軍覆沒,手裏的木倉還有一枚子彈,就想要趁着琴酒背對着他時射擊試試,沒想到立刻就被琴酒察覺了。
“咔。”沒子彈了。
“咻——”一個小小的黑影一閃而逝,在出現皮肉被刺破的聲音的同時,子彈出膛。
“呯!”琴酒瞳孔微微一縮,只見子彈貼着他的耳邊飛過,穿透了身後高高堆起來的桌椅。與此同時,射擊的幸存者正式倒地。
是什麽?萊伊眯着眼睛看去,一個小巧的飛镖精準的戳進了幸存者的脖頸,幹脆利落,一擊斃命。從傷口的深度來看,可以看出發出這等攻擊的人使用的力度之大。
“大哥,這”
門外腳步聲傳來,伏特加頓時消音,三人警惕的看向門的方向。
“阿拉,沒有注意到木倉裏的子彈用完了,這可不像你诶,琴酒。”人還沒出現,聲音倒是先到了,希安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讓閣樓內的三人稍微放松了一下。
萊伊低了低頭,掩去眼底的深思。居然是芬蘭蒂亞,那麽剛剛的手筆也一定是芬蘭蒂亞幹的了。從他的腳步聲來判斷,剛剛他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竟然也能射的這般精準
他們關于芬蘭蒂亞的情報也只是停留在他是和琴酒一樣的全能型殺手,不過因為芬蘭蒂亞在組織裏不像琴酒那樣高調,所以對其危險程度一時間難以判斷。不過就今天來看,芬蘭蒂亞的危險程度可以上提一下了。
不愧是能和琴酒齊名的組織成員。
至于琴酒可惜了,被芬蘭蒂亞攪了局,不然的話,說不定剛剛那枚子彈就貫穿琴酒的腦袋了。萊伊遺憾的想。
希安走過去回收自己的飛镖,然後靠着門框把玩着,充滿笑意的眸子在看到被暴力拆除的門時僵硬了一下。
等等,他子彈沒了是因為用來拆門了?
根據門軸處的彈痕可以看出,是這樣的沒錯。
什麽人啊!
“”琴酒危險的綠眸在希安身上轉了兩圈,視線尤其在希安把玩着飛镖的手上多停留了幾秒,然後毫不客氣走出閣樓,把希安擠得不得不給他讓路。
走了一段路之後,琴酒忽然停下,微微側頭問道“門是你堵的?”
“诶?”希安頓了頓,烏黑的眼珠轉了轉,然後食指輕輕搭在臉頰上,做出無辜的表情,“你在說什麽啊?”
“”琴酒冷冷的盯了希安一會兒,什麽都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真要命,還好他不問,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徒步上了樓頂,還把花壇給搬到了門邊這件事。
确實但是萊伊他們也會懷疑吧?
那沒事,反正又不會問我,就讓他好奇着吧。
來的時候偷偷摸摸,走的時候理直氣壯,琴酒帶着伏特加和萊伊光明正大的從別墅裏走出來。不過就在希安要跟上的時候,琴酒停下腳步挑眉看着希安。
“不是吧,你又要做什麽?”希安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不是善後嗎?”琴酒哼笑一聲,“你留下。”
希安
臉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
“不,等等,我一個人?”
“你覺得呢?”
“琴醬啊,做人坦率一點嘛,你不能因為有人說了大實話就惱羞成怒以公謀私”
琴酒轉身就走。
希安
“咻!”一枚沒有任何殺意的飛镖朝着琴酒飛去,察覺到細微的破空聲的琴酒回身接住,然後滿是殺意的看向希安。
希安昂了昂頭,輕哼一聲,扭頭把別墅大門關上了。
琴酒
“大哥,我們現在”
琴酒垂眸看了看手裏的飛镖,就着拉環轉了幾圈,猶豫了一下,最終把它揣進了兜裏。
“走。”
別墅恢複寂靜,就剩希安一個人茫然面對一地狼藉。
可惡,一定要叫外援。
“喂?蘇格蘭呀”
“哈哈哈哈哈——你說得簡直太有道理了!琴酒這就是以公謀私!!”
“是吧?我就說我沒說錯吧。”
“沒錯沒錯,哈哈哈哈別扭的琴酒,我以後都沒法直視琴酒了——”
蘇格蘭一推開別墅的門就聽見一個清脆的女聲在笑的十分誇張,尋聲看去,竟然是基安蒂,她此時正坐在樓梯扶手上,笑得半個身子都幾乎躺在了扶手上。
蘇格蘭愣了愣,基安蒂怎麽會在這裏?
希安聽到聲響轉過頭來,見到是蘇格蘭,立刻友好的打招呼“蘇格蘭,你來啦!快把我要你拿的東西搬進來。”
蘇格蘭看到希安後,這才注意到別墅裏的真實情況,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偌大的客廳裏,正堆着一座小山,并且是由人的身體組成的。
從規模上來看,起碼能有三十多人,斑駁的血跡将原本是蔚藍色的地毯生生染成了妖媚的紫色,希安搬了一個墩子坐在那小山旁邊,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溫和的笑意。
一股寒意猛的從心間炸開,迅速席卷着全身。
“蘇格蘭,蘇格蘭?”蘇格蘭猛地回神,看到的是芬蘭蒂亞有些疑惑的臉,“怎麽突然發呆了?”
“哈,不會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害怕了吧?”基安蒂從扶手上下來,滿臉不屑,“新人就是新人。”
“啊。”蘇格蘭強行讓自己的身體和聲音受控制,裝作是不滿和厭惡的樣子說道,“一進來就看到這麽晦氣的東西怎麽想都讓人不滿吧?”
“那倒是。”基安蒂想了想,發現沒什麽問題,于是也不追究了,她快速走下樓梯,“不是讓你拿炸彈來嗎?快去搬,早點幹完早點回去,都快中午了。”
“是啊,我們一起去吧,快點回去或許還能吃個好一點的午飯,不至于和便利店相伴。”希安笑道。
“嗯。”
諸伏景光開始與芬蘭蒂亞和基安蒂一起從他開來的車上搬炸彈。本來他今天白天是沒什麽事情的,正想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好應付晚上的任務,結果芬蘭蒂亞一個電話打來,把他叫走了。
電話裏,芬蘭蒂亞竟然讓他帶着大量的炸藥到指定地點,他一時間有些震驚,這些炸藥都能炸一座大樓了,芬蘭蒂亞想做什麽?
自己自然是沒有什麽拒絕的餘地,因為芬蘭蒂亞說要盡快,于是諸伏景光就趕緊去組織那裏領了相應份額的炸藥,開着車就往這邊趕來了。
其實按理來說,這麽多的炸藥自己是沒有權限獲得的,不過聽說是芬蘭蒂亞要用的,再加上一個電話的确認,申請很快就批下來了。這也讓諸伏景光進一步看到了芬蘭蒂亞在組織中的地位。
所以原來是要炸這棟別墅嗎?這裏是發生了什麽啊,看着客廳裏擺的那一座就知道這一戰的慘烈程度了,這些人
“搞定,等出去後就可以引爆了!”基安蒂興奮的說,“我來按引爆器吧!”
“啊好。”希安點點頭,把剛剛從諸伏景光手裏拿到的引爆器遞給了基安蒂。
“我說,就這樣光明正大的用炸彈?也不僞造成意外事故,被警察追查起來,真的沒關系嗎?”諸伏景光嘗試掙紮。
“其實我也不太确定。”希安歪了歪頭,“但是以前琴酒好像就是這麽幹的,這麽久了也沒見他進過局子诶。”
“就憑那群廢物警察也想追查到組織?”基安蒂不屑,“通通炸掉消除證據,再從小路離開,沒人能找到線索。”
“嗯,而且為了保護隐私,這裏只有個別的別墅附近會有監控,路上都是沒有的,也方便我們來往。”希安溫和的說道,“好啦,先生說過,只要沒有人知道,就是沒有做過。我們該走了,不要總是在這裏待着啊,不會感到不舒服嗎?”
“就是,那我先走了。”基安蒂拿着引爆器離開了別墅,“你們快走,我來引爆!”
“嗯,麻煩了。”希安點頭。
諸伏景光開車載着芬蘭蒂亞一點點駛離別墅區,不久後便聽到一聲爆炸的巨響。諸伏景光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目視前方,逼着自己不要去看後視鏡。
就這樣開了一段時間,諸伏景光才想起來問“對了,芬蘭蒂亞,你去哪?”
希安想了想說“去米花町吧。”
諸伏景光應了一聲,換了一個車道。
今天看到的事情,讓諸伏景光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對芬蘭蒂亞的判斷是否是正确的,那樣對于生命的漠視,是否真的可以被糾正過來。
叮咚!人物洗白點1!諸伏景光任務進度1/10
宿主啊!!!你看看你幹了什麽?!你讓景光看那種東西,活該掉洗白點!!
失策了失策了,光想着找外援的話,只和景光比較熟,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
你說現在怎麽辦?
這就這麽辦呗你看景光現在都把心煩意亂寫在臉上了,明顯沒有心思和我瞎扯掰,而且我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挽回的辦法。
別着急啊,不急不急,慢慢來,回頭再掙回來。
我現在真的覺得你會不會白不回去了。:
:P
不要随便不負責任的發個表情包就完事啊喂!
小四真令統擔憂。
什麽都沒問的諸伏景光覺得那一切都是芬蘭蒂亞幹的,但實際上希安只是解決掉了那個妄圖對琴酒動手的喽啰而已。不過希安也不打算解釋,解釋太多只會顯得可疑。而且下午還要繼續和琴酒出任務,他要抓緊時間休息,不想動腦殺死腦細胞。
下午,希安來到琴酒給的地址之後,發現他們已經到了。不過琴酒提前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希安也習慣了,反正他是在琴酒給的時間之內,琴酒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勞模下午的任務是去一所孤兒院,也就是上午所說的那個小團體的另一個據點。因為上午人都差不多集中在了別墅裏,所以這次去不過是解決掉一些漏網之魚,沒有很艱巨。其實這樣算起來應該是一個任務,但不知道怎麽回事變成了兩個。
怎麽又是孤兒院,過不去了是不是?這次不會又要
按照組織的殘忍程度,大概也許可能?
希安
什麽時候孤兒院也成了柯學世界的高危地帶了。
不行!那些可都是祖國的花朵!不能讓琴酒禍害!
而且他以後勢必要喚醒琴酒那沉睡的屬于黑澤陣的記憶,然後帶着黑澤陣一起離開組織,既然這樣,那麽組織成員琴酒還是不要留過多的案底了要不然實在不好洗白上岸。
至于現在琴酒對組織卧底重拳出擊唉,那算是沒辦法了,希安只能盡可能的期望那些卧底好好的潛伏不要被發現了。
車停到孤兒院不遠處,透過鐵欄杆的大門,能夠看到孩子們都在大院裏做游戲,偏房的屋檐下坐着一位老太太,正在一邊織毛衣一邊看着孩子們玩耍。
根據調查,上午的時候去別墅開會的人占了整個小團體的大半,現在留守在孤兒院裏的只有五個人,以及用來混淆視聽的幾十個孩子和一個視聽很差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