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勾妻
“不行不行!”潘毓的喃喃低語,将武思芳弄得心慌意亂,她現在一想這事兒就覺得很別扭,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還趁機将手也抽了出來,“………你也知道,我們走了一天,……..我很累,再說我今晚還得在我爹跟前點卯呢…….”
“…….”潘毓很是失落,他舍下臉皮暗示她,靠近她,可武思芳是個什麽表情?…….不想也不能這樣拒人于千裏之外吧…….累是借口麽?……明明也可以不用她辛苦的…….
他覺得兩個人剛才還很要好,可話一出口妻主就變臉了,難道是她嘴上說喜歡他,其實早就看不慣他了麽?…….難道妻主只是迫于他的氣勢不得已才讨好他?……又或者妻主真的是讓這不省心的公公整治的服服帖帖麽…….他對自己的容顏向來是有自信的,可面對如此誘惑,武思芳竟然退避三舍……..
潘毓不能理解武思芳的決定,他在這一時間想了無數的可能,卻依舊無奈,只能放她離開,兩人的分別帶着點不歡而散的意思,對于血氣方剛的潘毓來說,成了親卻不能睡在一張床上,真的讓人鬧心。抛卻別人的議論和眼光不談,時間一長,連自己都覺得幽怨,如果不能真正成為妻主的人,只怕武思芳曾經說過的什麽都會聽他的這一類的話語,最後都會成為一句空談吧…….看來,還得多多努力才是啊。
潘毓感慨了一番,最後也只能這樣鼓勵自己了。
自打那日分別之後,勤奮的潘毓為了能将妻主拉上自己的床榻,可沒少想法子。他或許還有更利落的手腕先制服公公蘇氏,然後順理成章的進入大宅當家做主父,可相較之下,将武思芳扣在自己身/下才是當務之急。起先潘毓是跟賀蘭娘子的側侍李氏私下裏進行了交流,後來又隐秘地托了心腹買了春.宮圖冊來研究,将什麽姿勢手勢言語之類的記得爛熟,時刻準備着大幹一場。可這些根本不頂用,武思芳忙的四腳朝天,掙錢掙得廢寝忘食,偶爾來一趟別院,似乎也更樂意陪着他吃吃飯,散散步,又或者看他在樹下舞刀弄劍,每每有身體接觸時便躲躲閃閃,除了對他噓寒問暖竟沒絲毫的雜念,很是讓人匪夷所思。
潘毓開始推測妻主的反常或許是因為上次洞房突然中斷将她給吓着了,讓人心裏留下了什麽陰雲之類的,導致的結果就是一想起這男女之事就怵。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一籌莫展之際,李氏委婉地告訴他,光有皮相是不行的,還得有真本事才能拿住妻主的“鐵石心腸”,他聽了這話,咬了咬牙,是真豁出去了,到了夜裏換上夜行衣,跑到金流城最大的風流場所雲煙坊“偷師學藝”,去看坊主椀媽媽親自調教小倌兒們,只那麽一小會兒功夫,便發現這裏頭的學問大了去了,怕惹人懷疑,終究沒敢看下去,回來以後卻是越發覺得“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了。
武思芳再來的時候,潘毓豁出臉面,連裝束都換了個徹底。大紅的繡花廣袖絲袍輕撫着若隐若現的軀體,衣領微敞,青絲散開傾瀉在前胸後背,他甚至在眉心抹了一縷嫣紅如霞的胭脂,然後斜斜倚在窗前,慵懶無比,驚的滿院的下人無論男女都是雞飛狗跳,到處亂竄,掌事的婆婆都一大把年紀了,不小心瞅見之後鼻血橫流,怎麽都止不住,可武思芳擡頭望見他的時候,只跟個呆頭鵝似的,嘴巴張的老大,半響才問他:“….檀郎,你是怎麽了,…..中邪了?”
然後就是妻主熱心地說要不要請道士來家裏做法,順便還得找大夫替他看看。再然後就是他哐的一下關上門,不去理她。最後就是她悻悻而回,他躲在房裏又羞又憤,氣的跳腳。
這一回合徹底失敗,潘毓總結了一下經驗教訓,結論就是覺得自己表現的太過輕浮,他怎麽說也是世家子弟,受過良好矜持的教育,不能将離經叛道的事情做得太明顯,應當在穩重持成中不經意透出一絲魅惑,這才是最關鍵的。
潘毓籌備了幾天,等來了第二回合的表現機會。這一日,倒沒上次那麽張揚,梳着齊整的大辮子,一張俊臉幹幹淨淨的,忍痛挂上妻主送他的奇形怪狀的耳環,穿一身窄袖緊身黑色錦袍,柔軟的衣料緊緊裹着軀體,曲線颀長硬朗之中又不乏狂野性感,衣領上的梅花盤扣散開了幾顆,下擺的開口剛好停在翹挺結實的臀部上,只要稍稍留意一下,還能看到他“不經意”間凸顯出來的關鍵部位。為了不唬到旁人,他在外面套了件鶴氅,專門等妻主進門時就當着她的面脫下來。
一切似乎都準備妥當了,妻主進了別院,就只奔小樓而來,他在這個瞬間又換了好幾個姿勢,比如剛開始斜倚在床榻上,後來又坐在杌子上,覺得不妥,又背着身子,整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結果等到武思芳推門進來的時候卻剛好和他迎面碰上。
“檀郎…”她軟綿綿地喚了一聲。
潘毓先是腦子一片空白,之後一個激靈,趕緊把外衫脫了甩她手裏,“那…..天怎麽這麽熱…….”他盡量自然地走到榻前,順勢躺下來斜靠在邊上,半垂了眼眸,裝腔作勢地搖着一把繪了花鳥的檀骨折扇,心裏默默念道,看吧看吧,最好剝下來看,好東西都在裏面呢……
武思芳的表情果然起了變化,“檀郎……”話還未說完,她的妻主激動的眼圈都紅了,聲音了有着輕微的顫抖。
“嗯……”他慵懶妩媚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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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武思芳似乎有了哽咽之意。
潘毓生疑,…….怎麽會感動到這種程度?他用手支起下巴,仔細打量着她的神情,才發現與他所想的并不在一處,“…….芳兒怎麽了?”
“……武晗出事了……”
潘毓微微有些吃驚,他翻起身問道,“出什麽事兒了?”
武思芳稍微平複了情緒,将前因後果大致說與潘毓聽。原是京都傳來消息,說白芝麻一家老小全部下了大獄。起因是官府認定白芝麻家窩藏了齊國來的細作,找不到逃犯,先将一幹人等關着再等候發落。一般這樣的案子必不會一錘定音,重審三審确認無疑,便等秋後全部問斬了。
白芝麻是否窩藏細作或者她本人就是細作這類事情武思芳不在乎,可是牽連了武晗,無論如何都必須插手了。她是直到武晗出了事,才知道親弟弟過的并不好。起初兩個人新婚燕爾,白芝麻對武晗倒還存着新鮮勁兒,時間一長,又去外面沾花惹草。不知怎麽的,跟兵部尚書大人家的一個側侍眉來眼去了一段時間,竟好得放不下了。不到兩個月,白芝麻開始冷落武晗,成日裏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這樣一來,就連白芝麻的通房都不把武晗放在眼裏了。可白芝麻又舍不下武晗的嫁妝,聽了奸夫的挑唆變着法兒的往自己手裏撈,家宅不寧,武晗心灰意冷,又害怕姐姐擔心,一直遮遮掩掩,不肯往金流報信,到最後出了事兒也不吭氣。後來那尚書府的側侍卷了很重要的卷宗跑得沒了蹤影,官差跑到白芝麻家找不見人就将這胡商家連鍋給端了。白芝麻坐不住,當務之急保命要緊,她想方設法托人往金流給她這位姨姐送信,先說自己是被冤枉的,後來又言辭鑿鑿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是不想給武晗收屍,就得幫她一家老小把這事兒解決了。
武思芳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差了幹練的心腹騎了快馬去京都疏通打點,基本将她在京都的人脈關系全部用上了,武晗在牢獄裏雖能得到片刻安寧,可窩藏奸細和通敵叛國一樣,都算重罪,事态嚴重的話肯定會捅到聖上面前,她放心不下,想着潘毓曾經為上效力,又匆忙過來找他想辦法。
潘毓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原有的那些旖旎的心思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這話兒是怎麽說的?…….小舅子嫁出去不過半年多,怎麽就這麽倒黴,竟攤上個全家抄斬的禍事?
“檀郎……你幫我想想辦法,或者再給我指條路,我要親自去京都!”武思芳眼神凝重,她此刻對潘毓抱了極大的期望。
“…….去京都?那到不必。不要擔心,芳兒的事,就是我的事。”潘毓輕聲安慰,心裏已是隐隐有了打算。
武思芳的焦急減了幾分,潘毓能這麽說,至少還是有些把握的。
“…..可是芳兒,如果白芝麻真的有罪,….…該怎麽辦?”潘毓說道。
“她是什麽我都無所謂,只要武晗好好活着就好。這回不管武晗同不同意,我都要替他做主,最利落的辦法就是在重審之前能徹底和白芝麻撇幹淨,回歸武家。”武思芳将心裏的打算說了出來。
“……你既然這麽說,那就好辦多了,”潘毓笑了笑,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了撫武思芳蹙起的眉頭,“這事你只管放心交給我,不需要你去京都,也不需要你上跳下蹿的找人通什麽關節,你只等着事情辦妥了,派人将武晗接回來便是。”
潘毓說的雲淡風輕,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武思芳看着他從榻上下來,走到案幾旁,提筆在信箋上簡單寫了幾句,招呼了兩個心腹小厮快馬送去京都,一切都是那麽流暢自然,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辦的妥妥的。
武思芳的心頭猛然一松,如釋重負。武晗的事情一解決,她倒是可以騰出點別的心思來了,因而在言談之間感慨了一番,“旁人說的果然沒錯,……你的确得聖上眷顧……”
潘毓聽着不是味兒,瞪眼嗔她:“難道我除了聖上,就不認識旁人了麽?再說了,我從前不過是聖上倚重的臣子,…….你可不能和別人一樣胡思亂想…..”
“知道,我知道。你都跑到金流來了,我不相信你說不過去吶!”武思芳上趕着解釋了一下, “這樣好的兒郎,…..我就是覺得,…….你嫁我…..有點可惜….”
“說這些做什麽,”潘毓不以為然,唇角微勾,“我幫你的次數也不少了,你還記得麽,從前老說要報答我,到現在一件也沒兌現呢….”
武思芳面上不自在,咳了一聲,“你看我們都是夫妻啦,別這麽客套,以後日子長着呢,你說什麽我都依你。”
潘毓看着她面上有了笑容,心頭重擔已然卸下,便忍不住打趣她:“那哪兒成呢?咱們之前說好了的,我是你的人了,你才會聽我的不是麽….”
暧昧的情愫四散開來,武思芳咳了一下,這才發現潘毓今日打扮格外不同,還破天荒戴上了耳環,也不知家裏哪個針線郎給做的衣服,衣衫穿着似乎頗有緊張感,“…..這衣服誰做的?……你怎麽就穿上了,勒着不舒服吧?……趕明兒我去挑兩個手頭功夫好的,多做幾身合尺寸的…..”
“……..”
“那…..沒啥事,我先回去了……這兩天新鋪開張,我得過去看看……”武思芳讪讪的,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開始不自在起來,搜腸刮肚準備開溜了。
潘毓黑着一張臉,剛有點小熱情,就被打壓下去,心頭不快,“別人都可以穿,怎麽我穿上就不合适了?…..”
“她大爺的,誰這麽穿了??….….呃……別生氣嘛,你穿就是了,想怎麽穿就怎麽穿。”武思芳邊說邊起身,準備離開。
“芳兒——”潘毓一把扯住她,頻頻暗示,“這衣服的玄妙之處你還沒見呢,你要是仔細看看,便知我穿的值不值了……”
“……我不看”
“我覺得你還是看一下比較好,從胸口往下看,會發現意料之外的……..”
“………我還是不看了吧,那啥,我确實忙呢,改天過來看吧………” 武思芳心頭打顫,眼珠子滴溜兒地轉,想瞅個機會随時撤退。美人的暗示對她來說,似乎毫無意義了。
“…….不行,你必須看!”
“……..”
潘毓終于惱羞成怒了,沖動之下一把将準備溜走的武思芳圈在懷裏,壓在榻上,邪魅一笑,開始解自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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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設定中,男子結婚後,原則上對自己的嫁妝有絕對的支配權和所有權,如果夫妻雙方和離,随嫁資産由男方自行帶走。如果被休,需要酌情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 。。。。。。。。。。。。。。。。。。。。。。。。。。。。。。。。。。。。。。。。。。。。。。。。。。。。。。。。。。。。。。。。。。。。。。。
本章中雲煙閣的椀媽媽由親愛的讀者椀歌友情客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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