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什麽是你

“章時瑾！”

姜九笙慌忙驚呼，但卻愛莫能助。

章時瑾雙手緊緊捂住胃部，一顆一顆冷汗從額頭上往下掉。

他的臉色已經白得駭人，半昏半醒地抱着胃不斷抽搐。

姜九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他折騰，看着他受罪，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幫不了他，抱不了他，無法告訴他胃藥在哪裏，甚至連拿起手機放到他掌心要他打急救電話都做不到。

天色漸暗，陰涼的月光從窗外折射進來，照在了姜九笙身上。

她懸在半空中的身體，緩緩落到了木地板上。

那冰涼堅硬的觸感，讓她大吃一驚。

姜九笙擡手扶上自己的臉，沒有溫度，但有質感。

她無暇猜測到底怎麽回事，趕緊走到章時瑾身邊，顫抖地将他拖到了沙發上。

章時瑾渾身都是黏糊的冷汗，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章時瑾，吃藥。”姜九笙端來了熱水，也找來了胃藥。

她擡起章時瑾的脖子往他嘴裏灌，看着他全部吞下才緩緩松了口氣。

“冷……”章時瑾恍惚中睜開了眼，渾身都在輕微哆嗦。

姜九笙條件反應地想擡手抱住他，但腦海中卻有一個念頭在不斷提醒自己。

“他都已經背叛你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了，你還管他死活做什麽！”

她頓住動作，神情複雜地看着章時瑾。

“九笙，我冷……”章時瑾弱聲說着，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嘴中出來，姜九笙大腦一片空白。

等回過神，她已經被章時瑾緊緊抱住。

姜九笙沒有抗拒——

明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再也不能給他一絲溫暖了，但還是任他抱着自己。

好像這樣他就能夠暖一些。

“九笙，九笙……”章時瑾一聲聲喚着她的名字。

明明虛弱無力，但依舊不覺疲憊。

他好像又清醒了一些，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姜九笙。

“如果我父親當年救的人不是你，該有多好……”他的嗓音裏浸滿了苦澀。

“為什麽是你，為什麽會是你……”

眼淚爬滿了姜九笙的整張臉，她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月光漸漸散去，姜九笙明顯感覺自己的軀體變得時輕時重。

她好像又要消失不見了……

姜九笙深吸一口氣，挪開章時瑾的手想拿條毛巾過來給他擦汗。

但章時瑾拉住了她：“九笙，別走。”

“我不走。”姜九笙心一軟，澀聲開口。

章時瑾，我一直都在這，走了的人——

是你。

章時瑾抱着她不撒手，姜九笙沒有辦法離開。

眼見自己的身體漸漸變成半透明，她只得拿起将于的手機給傅筱筱發了條短信。

有個人過來照顧他，總比自己一個死人照顧要好。

……

章時瑾從昏沉中醒來，整個人還有些虛弱無力。

身體已經沒有了不适感，原本穿在自己身上的浴袍也已經換成了一身幹淨的家居服。

傅筱筱端着一碗小米粥走了過來，表情溫柔：“醒了，快趁熱吃了。”

章時瑾看着她，回想起昨晚混沌中發生的一切，有些疑惑問道：“昨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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