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強迫

顧留記得,碰上葉昭的那晚,天上沒有月亮,就連街邊的路燈也是昏暗。

那一天恰好是葉昭被人下了套,喝了摻藥的酒又被一夥人堵住。要換了別人,那夜免不得要受番折騰。

可那是葉昭,少有的omega打手,戰鬥力在alpha中也是數一數二,那藥提前了他的發情期,同時也催出了骨子中的暴戾。

沒有趁手的武器,葉昭便用拳頭,愣是憑硬力氣,紅着眼将那夥alpha打得落荒而逃。

目睹全程的顧留看呆了眼。

“別看是個omega,狠得要命。”身邊的服務員指指街上的人,臉上是怕惹事的忌憚。

顧留不怕惹事,他覺得這個omega與衆不同,與他遇見過的omega不同。所以他非但上前,還跑去搭了話。

“葉昭,要幫忙嗎?”顧留伸手去扶葉昭,來到這人身邊時,他便注意到了不同尋常的蜜桃味,知道他正處于尴尬境地。

葉昭扭頭看着素不相識的人,忽然發力揚起一勾拳。

幫忙這種拙劣的謊話,見慣了人情冷暖的葉昭可不會信。這年輕的alpha雖生了張俊朗的面孔,內裏藏着什麽龌龊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是你惹得起的人。”葉昭沒再回頭,而是跌跌撞撞往前走,只留給顧留一個背影。

酒店的服務員慌慌張張跑來詢問情況,顧留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他伸手抹掉嘴角的血,好半天後,居然笑了。

後來,那一晚發生了許多事。

譬如葉昭剛剛化險為夷,又遇險境,譬如顧留剛被葉昭警告,馬上帶人去綁了他。

雙拳終歸難敵四手。葉昭最終被捆着送上了顧留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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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情的omega與alpha共處一室,絕對的征服與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反抗,不是一夜荒唐四字可言明的。

第二天醒來時,葉昭後背抵着顧留的手,他們相擁而眠,有着不符的親密。

“我不喜歡。”顧留冷臉摩挲着背上那一小塊紋了字的肌膚,激得葉昭汗毛豎立。

葉昭胡亂套了衣服奪路而逃。

顧留沒管人,起床給助手打了個電話,托他聯系了城中有名的紋身店,這才慢條斯理去洗漱。

收拾妥當,顧留才下樓去見人。客廳中,葉昭被一左一右兩個壯漢押住,見到顧留滿臉忿忿。

“挺有精神,看來睡得還行。”顧留只當沒看見,用帶下來的濕毛巾替他擦了臉。“餓嗎?”

葉昭罵了句髒話。

顧留又問:“想吃點什麽?”

葉昭掙了掙,抿唇不語。

“看來你也不餓。”顧留站直身子,看看窗外,繼續說,“那我們換個項目,去洗紋身怎樣?”

“我不太喜歡那個姓。”顧留嘟囔着,給葉昭身旁的壯漢使了個眼色,葉昭頓時覺得那兩人力氣又大了幾分。

“你做什麽?放開我!”葉昭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顧留一步步逼向葉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支注射器。“洗紋身有點疼,怕你不配合傷到自己。”

肌肉松弛劑見效很快。

這人才是不好惹的,他就是個瘋子。可惜這個道理葉昭明白得太晚。

葉昭企圖同顧留溝通:“你想要什麽?”

顧留吩咐人把葉昭往車裏扔。

葉昭急了:“你動我試試,我不會放過你!”

倘若他行動無異,這話或許有些威懾力,可惜現在他手指頭都動不了,這威脅就像個笑話。

顧留坐到葉昭身旁,“砰”關上車門。“昨晚都動過了,也不在乎這一次。”

葉昭迫使自己平靜下來:“聽着,昨晚動手是我不對。”

“對不起,是我魯莽,我向你道歉。”

顧留別過臉看他,葉昭吞了口唾沫,繼續說下去:“你要是還不過意,再打回來也可以。”

“我不要那些。”顧留打斷他。

眼前的omega唇紅齒白,眉目俊秀,但性子一點也不軟,就連這暫時的妥協也透着股不協調。

“昨夜,很盡興。”顧留忍不住摸上omega的臉頰,他說,“你混這麽多年,這樣的戲碼應該不陌生。”

葉昭的确不陌生,但也沒料到強取豪奪這種事有天會輪到自己。他半天沒說話,顧留便讓司機開了車。

窗外景物穿梭,車內明暗交替。

“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我跟你玩,你別洗我紋身。”葉昭閉着眼,說得很慢,短短一句話,似乎耗了他全身力氣。

“你不錯,我很喜歡你。”顧留壞笑,“不過我不信你,而且,你也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我不會跑,你不放心可以标記我,也可以時刻讓人守着我,只要你別洗我紋身。”葉昭頓了頓,“但如果你洗了,即便和你拼命,我也不會放過你。”

顧留不理解:“紋身那麽重要?”

重要麽?葉昭不免在心中反問。

其實,重要的從來不是紋身,而是那個姓宋的走了多年的人。

在黑暗中輾轉多年,唯有宋哥哥是葉昭的一粒星,予他勇氣與光明,支撐他熬過一個個的寒冬。

重要的是紋身承載的思念。

那輛車還是在紋身店前停了車,但車上沒人下去。

取而代之,顧留心情大好,帶葉昭游了整個城。“認識一座城,有人陪同再好不過。”

他給葉昭看前一晚的錄像與照片,不堪的場面,昏暗的燈光,胸膛的碰撞。

葉昭才察覺出這人的瘋狂。

未來早已板上釘釘,他這只離群之鳥,早已撞入陷阱,無法逃脫,沒人可求。

好在,他起碼保住了紋身。就算歷經坎坷身處動蕩,心中仍有一人長安。

那天晚上,葉昭自己脫下了衣服,躺到床上。

顧留走向他,将手中酒杯遞到葉昭面前。杯中酒液剔透美麗,葉昭只嘗出苦澀與無奈。

葉昭問身上的男人:“你是誰?”他們相識還不到一天,卻已上過床,恐怕此後還會上無數次,而葉昭還不知道他叫什麽。

真是,栽都栽得不明不白。

窗外夜色如墨。

葉昭見那人眼尾揚起,接着不屬于自己的溫度漸漸貼上來。

氣息噴吐在葉昭耳畔。

“我姓顧,顧留。”

葉昭從此溺沒在了紅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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