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起去吃拉面吧
雪時坐在湖邊,小腿交疊在一起在水面上晃啊晃,鞋尖觸到的地方蕩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她把嘴裏的丸子囫囵咽下,對着手裏還剩下兩個丸子的木串有點發愁,因為這個丸子它真的超!甜!的!!!
雖然她平時沒事喜歡吃兩顆糖,并且一直堅信糖分能夠使人快樂,但這種程度(劃重點)的甜度還請允許剛掉了第一顆臼齒的她拒絕。
可是鼬看起來很喜歡的樣子,浪費糧食是可恥的,糟蹋小朋友的善意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在小朋友的世界裏我願意跟你分享我喜歡的東西大概就是很鄭重的事情了吧。
雪時小心地開口問,“鼬你還要嗎?”
在男孩看過來的時候莫名感到心虛急忙解釋,“我剛剛吃的時候很小心的,絕對絕對絕對沒有碰到剩下的這兩個丸子。”然後指了指了自己的左臉頰,“我前天掉了一顆牙啦,我老爸非說是我平時糖吃太多了,沒收了我的糖罐還讓我最近少吃太甜的東西。”
在雪時強調沒有碰到之前鼬其實并沒有想到這件事,但看着她接連用了三個絕對還因為糖被沒收鼓起了臉,現在的他再怎麽早熟也只是個四歲的小孩還不是後來的那個“我是忍者我不需要表情”的高冷面癱boy,所以他表情明朗并且笑出了聲。
雪時:……他是在笑我牙掉了麽是的吧就是吧
白色的水鳥劃過湖面,在夕陽潑墨下水波滟滟。雪時雙手撐在身後,上半身微微往後靠,索性脫了鞋,瑩白的小腳一下一下地撩水玩。
她偏頭看他,“我要回家了喲。”
“我真的真的要回家了哦。”
“我真的真的真的……”然後就被鼬輕輕地戳了額頭。
雪時揉了揉額間想着下次見到宇智波止水一定要向他告狀,然後鼬就會被止水哥點額頭啦。
她半眯起眼一直笑着盯着他看,靠着眼神傳遞消息――我就要回家了,你要跟我說的是什麽呢?
雖然結識不久,但雪時自認已經對宇智波鼬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用八字箴言來概括一下就是天賦極高,思想早熟。
最可怕的不是天才,而是明明是個天才卻還比你努力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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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時不止一次在心裏吐槽這個四歲小孩的日常生活一點樂趣都沒有。除了修行基本沒有其他興趣愛好,喜歡的東西也少得可憐,唯一會多吃一點的只有三色丸子和她塞給他的糖果,簡直比她老爸還要老頭子。
他們兩個在一起基本上都在訓練,偶爾的那幾次“探索美食新據點,熟悉木葉全地圖”都是雪時拉他去的。
所以今天下午主動提出提早結束訓練還帶着她來湖邊吹風吃三色丸子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鼬的視線掠過湖面,越過綠林,一直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就像清澤雪時讀得懂宇智波鼬一樣,宇智波鼬也能明白清澤雪時沒能說完的後半句話。
“我明天要随我父親去戰場了。”
雪時一怔,戰場啊。
清澤光五天前回村複命,雖然暗部實施保密計劃但從他身上的慘況來看也知道任務的兇險,三代好心給他批了幾天的假期養傷,算算日子離村再上戰場也就過兩天的事了。
真是…只要還能動彈,木葉是不會浪費任何一個精英上忍的戰力的。
雖然當年大三的她已經練就一身正氣甚至可以面不改色在解剖課後多吃半碗飯來犒勞一下自己的胃,但她還是非常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做大體解剖後看到食堂頭牌的糖醋排骨後直接吐了。
雪時拍了拍他的肩,“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吃拉面吧。”她湊近來,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眼裏滿是小孩子間交換小秘密時的狡黠,“我老爸昨天多抽了一支煙,哼養傷期間還敢抽那麽多煙,我就把他之前贏回來後藏在枕頭下拉面優惠券給沒收啦。”
她眼瞳瑩亮剔透,鼬突然想起了族地裏賣糕點的花子婆婆養的那只格外鬧騰卻又精通賣萌雪白雪白的貓。
他動了動手指,沒克制住地往雪時小腦袋瓜上輕輕揉了一把,“好。”等他回來,一起去吧。
雪時回家的時候清澤光已經做好了晚飯,內容當然是他唯一拿的出手的蛋炒飯和海帶湯。
清澤光原也是個清俊的奶油小生,不然也不能把她媽媽娶到手,據坊間流傳清澤家世世代代都是美人。
當然雪時也只是聽說的,清澤一族人丁凋敝,到她這一代她見過的只有她父母和叔叔清澤慈郎,樣本太小不好确認這話的真實性,不過還活着的幾個都長相不俗。
連雪時作為一個對顏值沒有什麽執念的佛系女孩都不得不承認清澤一族相貌基因的優越。
只是現在清澤光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破壞了面孔的精致感,雪時當時在醫院見到他時,清澤光坐在病床上右手成拳抵在下巴,擺出一個自認為帥氣的pose問她:“怎麽樣?粑粑這樣是不是很有男人味?有沒有變得更帥氣了,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balabala......”
的确,清澤光以前因為長得太過精致,一點都看不出是個有實力的忍者,在不了解的人眼裏就是個渾身上下都插滿“我很弱”旗子的超級大花瓶。
聽叔叔說他倆小時候因為被人當做小女孩還特地大夏天平躺在院子裏試圖曬黑一點,然并卵,還因此曬傷被奶奶裹了厚厚一層藥膠。
然後過了幾天更白了,俗稱曬白皮。
清澤光:絕望.JPG;清澤慈郎:認命.JPG
而現在這道疤把原本瓷玉般的完美感生生割裂,平添了幾分殘忍的意味,确實看起來就是個有過去的大叔。
雪時把手裏的粥遞過去試圖阻止三十歲的老父親擺出更多的姿勢:“……我要告訴媽媽你現在打算走滄桑大叔風去騙不谙世事崇拜英雄的小姑娘。”
雪時看了眼他身上的制服,明白這是提前結束病假又要出任務了。
雪時沉默地跪坐在桌子前,她不能對他生氣,他并沒有錯,他愛着這個村子并甘心為其付出。
錯的是這個刀口舔血人命如芥的世界。
不能對父親發火那口氣就只能堵在心頭,碗裏的飯粒都要被戳爛了。
清澤光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孩子從小就早熟,自己因為任務經常不在家她卻不曾哭鬧過,非常平靜自然地接受了并且把一切打理地很好。他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偶爾也希望她任性一點、更依賴他一點啊。
“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許偷吃糖啊,晚上訓練不要太晚,你說的一起修行的朋友下次帶到家裏來給我看看,沒事可以去找卯月家的小姑娘玩玩,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家家就該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別總是弄得一身傷……”
雪時一臉生無可戀地頂着被清澤光揉成雞窩窩的頭發,“看起來你時間還來得及,老爸你把碗洗了吧。”清澤家的不愛洗碗簡直是祖傳的,慶幸的是世世代代都有水屬性查克拉,雪時人生中學會的第一個忍術就是清澤家獨創的水遁?洗碗之術。
清澤家訓第五條:不會洗碗術的忍者不是合格的清澤族人。
夜色籠下,雪時站在門關處看着已經看不見身影的庭院,喃喃出聲:“笨蛋老爸我的糖果罐你還沒有還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活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大太陽的地方。
我弟!是那種挑着豔陽天去游泳打籃球致力于把自己變man的藍孩紙!
然而最多一個月,就會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