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果然還是退休好了
人在回憶過去的時候總是喜歡以“想當年”起頭,雪時今年十七歲了,勉勉強強邁進了可以用這句話的年紀。
然後被卡卡西拿着他從不離手的親熱天堂迎頭一擊,“小孩子不要這麽說話。”
“啊,想當年,的卡卡西每次抽簽都能完美避開請客付款的黑簽。”雪時吟詠調般地說起來,手上削蘋果的動作倒是未停,“大概是提前預支了太多的運氣這些年又不好好攢人品的下場。”
接一個C級任務結果都能碰上霧忍七人衆之一的再不斬,這人的人品是得堕落到什麽地步啊。
“你見過佐助了嗎?”
雪時手上削出了完整的一條蘋果皮,“不然呢?”
她拿着在病床上這位提到他的學生前一秒還打算遞出去的蘋果咬了一口,“我總得先看完他的傷勢才能決定到底是來醫院探望前輩還是來一場久違的決鬥吧。”
她是從佐助家出來後才來的木葉醫院。
是的,佐助家。
當年雪時是想把佐助接到家裏照顧的。
團藏以她和叛忍宇智波鼬的關系密切為由極力反對,但其實這不是最關鍵的。
是佐助自己拒絕了,“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雪時看到他的眼神恍然明白,對于一個一夜之間失去所有親人,兇手是曾經最崇拜的哥哥的八歲孩子來說,他在清澤家是格格不入的,清澤光和清澤雪時才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
而且他會有一種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負罪感――他的父母慘死,兇手外逃,他有什麽資格去貪戀“家的溫暖”。
雖然佐助不承認,但對他來說雪時的确是可以被勉強劃分到“親人”的那一欄的唯一的那個人,要命的是,宇智波一族普遍有着關于親人的“占有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獨占,而是一種“你在我心裏是唯一的親人”但卻沒有得到相等份量的回應的不爽。不過這也是雪時後來才明白的事情了。
雪時尊重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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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族地已經荒廢,在雪時的暗箱操作下佐助的單人忍者公寓被安排到離她家最近的地方。
“因為順路。”雪時是這麽給佐助解釋她每天不管忙到多晚只要回家就會先到他家看看的行為。
她方才走進佐助的房間時對上了兩只兔子眼。
她承認她有那麽一瞬間的晃神,仿佛看到了曾經的那個人。
下一秒就給了他腦殼上一個輕彈,“受傷了連醫院都不去的嗎?”
雪時笑了笑,看着這個小孩別扭的肢體語言中透露出來的“不是有你嗎”,認命地催動醫療忍術。
“我的醫療忍術比較一般,你可別給我搞出什麽不得了的傷。”在暗部工作從某種意義上也就決定了她與醫療忍術這種需要時間去精煉修行的忍術不怎麽有緣分。不過這并不意味着雪時治療的能力不行。
“把眼睛收回去。”雪時把醫療箱收拾好放回桌櫃,“一直瞪着不累嗎?”
“你以前跟那個男人打過,應該對寫輪眼很熟悉。”佐助看着她,“陪我訓練。”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宇智波佐助極其抗拒清澤雪時,這個人從他記事以來就跟鼬綁在了一起,關于她的記憶大多時候都勾連着宇智波鼬的存在,但感情上又還殘留着對她的依賴,這就導致了他的極度矛盾。
而清澤雪時當時只是把他第一次自己下廚被油濺到的手背處理好,“如果沒有現在,以後也将不會有回憶。”
然後與她之間新産生的記憶慢慢覆蓋住八歲以前的過去,清澤雪時于他而言成為了一個與宇智波鼬剝離開的獨立個體。
“其實有個更好的人選,”雪時換上鞋,“我現在去看望一下那個以後得開辦寫輪眼使用輔導班的可憐上忍。”
雪時把吃完剩下的蘋果核丢進垃圾桶,把手擦幹淨,“那麽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我可什麽都沒有答應啊。”銀發忍者死魚眼。
“這位盆友考慮把這幾年的出診費結一下?友情價打個八八折。”
“……”
“把左眼睜開。”
寫輪眼屬于木葉最珍貴的血繼之一,宇智波一族又極為封閉,卡卡西這種情況只是特例,村裏對寫輪眼的了解很少,參與治療的人員都需要經過慎重考量。原本對寫輪眼就有不少了解,又是三代目的直屬暗部成員,卡卡西也願意相信她,這幾年來他眼睛的治療一直由她負責。
托這位的福,雪時在這四年裏經過無數次實驗終于成功地把時光回溯應用到人的部分軀體上,從原理的角度上解釋就是把受傷的部位恢複到之前,在控制傷勢極度緩慢地出現的過程中一邊同時加以治療。
那麽,當傷口還只是輕傷的情況下就得到了及時治療會怎麽樣?
不過就像這世間所有事物一樣,完美一詞是不可能存在的。
這種治療存在着一個問題,時光回溯所能抵達的時間有限,也就是說,如果時間回溯後的傷勢還是治不好那她也無能為力。
病房門被一下推開的時候,雪時正跪坐在病床上檢查卡卡西的寫輪眼。
第七班的三小只站在門口,臉上是同款的呆滞,連佐助都不例外。
鳴人最先反應過來,伸出的手顫巍巍地指着他們,“卡卡西老師你要對雪時姐做什麽?!”
雪時認真反思了現在的情形,治療時為了仔細觀察寫輪眼的情況他們兩個人是貼着稍微近了點,在不明真相人士眼中這個距離就帶了點暧昧的意思。
卡卡西:“我不是。”
雪時原本那點幸災樂禍的心思在看到佐助的眼神後消散地一點灰都不剩,“我沒有。”
卡卡西、雪時:“別瞎說啊。”
說起來雪時其實跟鳴人的接觸并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少,因為清澤光與四代目的關系不錯和保密令的緣故,她一年只能輪到那麽一次負責保護人柱力的值班。
因為跟佐助一個班,雪時得空路過旁觀他們訓練的時候偶爾會見面,但她也沒打算跟他來一次相認大會――畢竟她自認什麽都沒為他做,相認這種事還是發生在兩個存在羁絆的人之間比較合适。
但沒想到鳴人一眼就認出了她。
“面具姐姐的頭發我是不會認錯的。”他當時超級自信地對她說,“面具姐姐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樣是個超級大美人。”然後下一秒又爆發出土撥鼠尖叫:“可惡為什麽偏偏會是混蛋佐助的姐姐啊啊啊啊。”
然後遭到了佐助“吊車尾你想死嗎”的約架挑釁。
“只是幫忙治療一下眼睛而已。”卡卡西覺得他面對兩個學生的死亡凝視鴨梨山大,偏偏另一個當事人還打算出賣隊友獨自開溜,“暗部還有事我得走了。”
雪時一方面是秉持着“死吾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另一方面也确實是忙。
暗部部長哪裏是這麽好當的,小時候看她老爸累成狗,長大了就輪到她了。
但雪時比她老爸好的一點在于,積極吸取前人的教訓并且成功地把“暗部部長批假需要火影大人同意”變成了“暗部全員批假由部長全權負責(包括部長)”,其中括號內容重點紅字加粗。
雪時看着眼前這一沓的文件,“過兩年我就退休。”語氣極其認真。
三代被煙嗆住好容易才緩過來,“今年剛當上部長就想着退休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暗部部長的工作內容并不包括幫您處理文件。”暗部的工作已經夠忙了好嗎。
“這次中忍考試的準備和通知其他聯合忍村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還是老樣子,一心虛就拿工作轉移話題。
“是。”雪時以認真嚴肅對待工作的态度答道。
心裏卻在想,果然還是把“暗部部長不是人幹的”這一條列進族規以警示清澤一族的後代子孫吧。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線還是要走的
我可能要去考IELT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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