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天流音被野中末子的話勾起了回憶。

記憶中的Black Stones排練時的激情，只是安靜的坐在角落裏，聽着他們的歌聲都能感受到來自心中發出的悸動。

“可以把聯系方式給我嗎！”野中末子的眼，亮晶晶的望着天流音。

“這個真的抱歉，這個樂隊我暫時也聯系不上他們，應該是在其他地方繼續發展吧。”天流音笑笑，帶着一分苦澀“我替我朋友他們謝謝你的喜歡。”

“這樣啊……”野中末子難掩眼中的失望，“真是太可惜了，真的好想見見她們。”

野中末子的經紀人走了過來，“末子，末子我們要去趕通告了。”

“嗯，等我一下。”野中末子對天流音露出友好的笑容：“希望可以和你一起拍攝《LILY》的雜志，另外聽說你和VG合作拍MV了？真是羨慕你！我可是很喜歡雷爾諾的。”

“末子！”經紀人眼看着時間不夠催促着。

“好啦。那就這樣了，下次再見啰！”野中末子快步跑到了經紀人身邊，還不忘轉身和天流音打打招呼。

天流音舉手同她招了招。“再見。”

面試結果出來的很快，《Lily》最終選擇了野中末子作為形象代言人，天流音落選。

事後椹武憲安慰她：“沒關系的，你條件很好，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多學習一些東西，以後出道也少走彎路。”

天流音反而神色平常，十分的淡定，“嗯，我知道的，謝謝經理。”

她原本就不打算出名，或者去幹別的事，她只是想賺點錢而已。按現在的狀況來看，她在Love me部拿到的工資和普通科室職員拿到的差不多，可能還要少一些，最主要還是要接商演或者是代言才能夠賺到錢。

和VG合拍MV拿到的酬勞，她分了一半交給了菜菜子，充當自己在桃井家的開銷。其餘的錢她都好好地攢了起來，可是還遠遠不夠。

看來她還需要通過其他方式來賺錢。她在路邊碰到了幾家招小時工的店，進去問了問，工作雖說不重，但是酬勞都不高，她倒不在意工作累不累或者危不危險，她更看重的還是酬勞的數字。

才十六歲，沒有任何簡歷，也無法為自己的經歷提供證據，這樣的女孩子擺在你面前，你會為她提供什麽工作？

職業中介人目光停留在天流音嬌豔的臉龐上，挪不開眼。

“田中先生？”天流音見對方半天不說話，出言提醒。

“咳咳……什麽事。”為了掩飾自己的窘境，田中取下眼鏡用眼鏡布毫無目的的擦拭着，嘴上說：“小姑娘你就真的這麽缺錢嗎？”

天流音老實回答：“有一點。”

“可是你這樣的簡歷真的很難辦啊……”田中先生假意為難了一番。

“拜托了！”

“可是你什麽都不會，簡單的工作可能都拿不到呢……”

天流音連忙表态說：“沒關系的，我不怕吃苦的，辛苦的工作我也可以的。”

推托再三後，中介人終于道出了心聲，露出了真面目：“辦法也不是沒有，你去做援J不就好了。”

“援J？”天流音一愣，她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

田中先生的笑容忽然變得猥瑣起來，手也不老實的從桌子這端伸了過來，企圖去摸天流音的手。“你長得這麽漂亮，做援J來錢很快的，一點也不辛苦，可以賺很多很多錢，夠你去買各種名牌衣服還有包包，也可以跟同學去高檔的地方吃飯，怎麽樣？”

驟然，天流音的情緒冷靜下來，她冷冷的盯着田中先生醜陋的嘴臉，眼看着他的手就要碰到自己，天流音一抽手，站了起來，作勢打算離去。

“小姑娘，不是你說要賺錢的嗎，哪有不付出就能得到的好處的工作，幹這個你也不吃虧，你要是原因我可以當你第一個客人，一般的女學生我都是開價三萬塊，你的話，五萬塊怎麽樣？”

天流音捏緊了因為憤怒而不停顫抖的手，沉聲說道：“不需要！”

“五萬塊已經很多了，你當你是什麽？”田中先生見自己的引誘不成，天流音如此的反應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打臉感，惱羞成怒之下，各種不好聽的話都往外冒了出來。

天流音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番，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惡心感，從心裏冒出來的惡心感，無法抑制地向外噴湧而出。

她扶着電線杆彎腰嘔吐，恨不得将五髒六腑都吐出來才會覺得好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夠擺脫剛才的龌龊。

蹲在那裏持續了五六分鐘，嗓子因為長時間被空氣入侵也有些幹澀。

“你沒事吧？”一個略微熟悉的少年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天流音一擡頭，發現站在對面的是不二周助，身旁還站着位身材挺拔，戴着眼鏡的少年。

不二周助好心的遞了張紙巾給她。“擦一擦吧？”

天流音接過，道了聲謝。“謝謝。”

“好像第一次見到你，你也是站在電線杆旁邊呢。”不二周助笑得溫柔，讓天流音想起了上次見面的狀況，當時她差點就被激怒，正準備動手……

“是呢，很巧呢，你是……不二同學是吧？”

“是呢，天流同學。”

兩個人都準确無誤的報出了對方的名字，不二周助向她介紹站在自己身旁的同學，“這是我的同學，手冢國光。”

“你好，我是手冢國光。”

“你好，我是天流天流音。”手冢國光的聲音很厚重，聽了就讓人覺得很安心，明明少年，卻愛板着一張臉，看起來十分的嚴肅正經。

“天流同學你這是在……？”不二周助望了一眼天流音身後的店鋪，是一家職業中介公司。

“路過而已。”天流音客氣的笑笑，“兩位還有事吧，我就先不打擾了，不二同學謝謝你的紙巾。”天流音再次向不二道了謝。

等天流音走了之後，不二周助扭頭問手冢：“我看起來很可怕嗎？”

手冢瞥了一眼天流音遠去的身影，回答：“親切的可怕吧。”

“嘛……對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些吧。”

天流音離開中介公司後，漫無目的的走着，田中固然行事猥瑣令人作嘔，但是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世界上哪有不勞而獲的好事。

她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着，LME公司的工作她不能丢，這就意味着白天的時間是無法占用的，那就只有夜晚了。

走着走着，她好像就走到了這一塊的紅燈區了，街道兩邊是各式各樣供人消遣的店，有酒吧、CLUB，桑拿浴，也有夜總會，更有甚者就是赤裸裸的色qing店。許多店的外面也貼上了招聘的消息。

天流音路過各個店，也在暗中觀察着招聘信息。出賣皮肉的收益的确比體力要高的許多。

她有些茫然的站在街的一角，看着街上進行着各種交易，路過的有西裝筆挺的上班族，也有打扮不良的黑、社、會，還有打扮摩登的年輕女子。

在霓虹燈下的生活，紙醉金迷，燈紅酒綠。

看起來十分誘人，但其實只是一個交織着美夢的陷阱、

天流音暗自嘆了口氣，接着她就看見了下午剛剛狠狠惡心了她一把的田中先生，正摟着一個學生打扮的女孩子，去了鄰近的一家卡拉OK店。

天流音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狹小的過道中，穿梭着西服打扮的服務員，兩邊的包廂門上都會有一個小小的玻璃窗口，也有幾個玻璃窗口被服務員用雜志遮擋起來，這裏面在進行什麽交易，大家也是心照不宣。

“這位客人，請問你在找什麽？”天流音在過道裏東張西望的樣子很快就引起了服務員的懷疑。

天流音掏出手機，朝他晃了晃。“我約了一個人，請問包廂1293在哪裏？”

服務員很好心的為她指引方向，“1293在那邊。”

“嗯，好的謝謝。”天流音穿過她，朝着指引的方向走去。

這服務員往往也充當着安保人員的工作，他早些年不安定的時候也跟着人在外面混過，所以在天流音經過他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等他再回頭的時候，看見天流音已經不見了。他搖搖頭，心說自己是多想了，看起來那麽秀氣的一個女孩子，身上怎麽會有血腥味。

等到他路過一個包廂時，隐隐的聽到了呻、吟聲，這聲音不比其他包廂的動靜，但是總讓人覺得不對勁，因為包廂的玻璃窗沒被遮住，所以他慢慢的朝着玻璃窗望去。

看到的則是一個女學生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而地上則是趴着一個中年男人，聲音正是這個男人發出的。

服務員見狀，連忙沖了進去，“客人，這位客人你怎麽了！”扶起客人一看，發現是常客田中先生，此時的田中先生臉上一片血跡，出血點就在鼻梁這兒，他哪裏不清楚，這是鼻梁骨被人打斷了。

不用多說，服務員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剛才的那個女孩子幹的，在他們店裏要是連客戶的安全都保障不了，這店以後也別想開了。

服務員連忙用聯絡器通知工作人員來，并且聯系人員注意一個穿條紋裙，及肩長發的女孩子。

服務員的反應也的确很快，發布命令的時候，天流音剛剛準備離開卡拉OK店，門口的兩位彪形大漢一聽到聯絡器裏的通知，迅速的叫天流音停下，

天流音怎麽會停下來，她一個加速，迅速的潛進了隔壁的小巷子裏，她也只顧着跑，而是身形靈敏的攀着空調外機和窗臺向上爬起，聽着身後的人也跑進了小巷子，恰好看見一個房間的窗戶是開着的，她就像只泥鳅一樣鑽了進去。

順手關上了窗戶。

她松了一口氣，回頭打量着屋內，這才發現她這是跑到賓館房間裏來了，浴室裏還傳來了了有人洗浴的聲音。

幸好，房間的主人洗澡去了，天流音二話沒說直接沖到房門口，打算溜掉，雖然速度快，但是落腳卻很輕。

她的手已經碰到了房間的門把手。

只聽靠近房門的浴室門一響，背後有個男人用話調侃着她：“現在，是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