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呸!賤·人(重生)》

34、《呸!賤·人(重生)》

離開福運客棧,孟朱與秦珂手牽手回府去,走了不過半路,孟朱忽然收住腳步,她深深地看了秦珂一眼,道:“方才被打斷了,你還沒告訴我塞克斯到底是什麽人。”

秦珂微微一笑:“我想你已經猜出來了。來,說說你的想法。”

孟朱瞪了他一眼:這時候說話還不老實。她扯過秦珂的手心,用指甲不輕不重地在他掌心劃了四筆,做完這些又把他的手遞回去,笑問:“猜對了有賞賜嗎?”

秦珂會心地彎起嘴角,握在他的掌心裏正是一個“王”字。王字可以是西域王,可以是王子,也可以是王族……他笑了笑:“塞克斯在家裏排行老六。”

孟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我說他哪裏來這麽大的膽子竟然觊觎本朝公主,還是最得寵的那位。”她把目光投向秦珂,只見秦珂眉峰聳起,神色不豫。

她不由擔心道:“你怎麽了?”

秦珂單手摟過她的肩膀:“做媒這事你別插手,他此舉無異于玩火,稍有差池小命就沒有了。”他頓了頓,語氣冷冽,“娶公主?只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日見他突然出現,我還猜不透他的目的,如今總算是明白了,他意在西域王之位,或者……更大。”

孟朱心頭一跳,原以為不過是塞克斯聽聞了玉寧公主的名聲這才生出求婚的意思,沒曾想,這裏頭還另有玄機。實在是人不可貌相,那個表弟愛哭鬧愛開玩笑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怎麽會有這麽深的心機呢?

雖然心裏已經默認了秦珂的說法,但孟朱還是不大敢相信:“會不會是你想多了,也許他只是單純的……”說到單純兩字她說不下去了,有些賭氣道,“管他想要做什麽,我們裝成不知情便罷了。”

秦珂舒展眉頭,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是啊,我的傻丫頭。”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秦府,只見綠腰在門口焦急地等候着,一見兩人歸來,咬了咬嘴唇,神色緊張道:“小姐、姑爺,你們怎麽才回來?”

秦珂面色平靜地問了一句:“出什麽事了,瞧你緊張的樣子。”

孟朱掩嘴笑起來:“從前我去哪裏都讓她跟着,這次出去老半天,她還不急瘋了。好了,你先過去吧,若是讓人見到我們倆一塊回府,只怕之前的功夫全白費了。”

秦珂無奈地松開她的手,明白這場夫妻不和的戲還得演下去。

待秦珂走開後,孟朱帶着綠腰走到無人處,這才皺眉問道:“什麽事?”

綠腰咽了一口氣,将今日府上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孟朱房裏那尊皇上賞賜的白玉觀音像丢失了……大奶奶派人捉了銀杏過去問話,因為這段時間是她在房中守着……

越聽孟朱越覺得疑惑,銀杏不是大奶奶的人嗎,她如何會被問罪?孟朱不解道:“你當時在什麽地方?親眼瞧着銀杏被抓走的嗎?”

綠腰道:“說來奇怪,紫鳶派了人過來,說是帶奴婢去熟悉府裏頭的事,奴婢雖然疑惑,但畢竟她說是大奶奶的命令,因此不好當面駁回了。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銀杏被人帶走,一問之下才知道因為她看守不力,大奶奶要抓她回去問話。奴婢偷偷去打探了一下,可是……聽到有鞭打的聲音,好似是真的。”

這倒是奇了……大奶奶、銀杏,她們到底在耍什麽把戲。孟朱好似想到了什麽:“綠腰,你先別跟着我回屋,去找霏羽小姐,跟她說稍晚些時候我過去找她說說話。”

綠腰不肯依:“小姐,奴婢得陪着您,若是大奶奶把罪安到您頭上,有奴婢在好歹有個照應。”

孟朱笑着拍她的肩膀:“你說哪裏去了,有你姑爺在,我怎麽會出事?少廢話,快去吧。”

剛回屋不久,果然紫鳶帶着人過來,神色恭敬:“二少奶奶,您可叫奴婢好找。大奶奶想請您過去商量事兒。”

在過去的路上,紫鳶面露焦急神色,說道:“銀杏那丫頭膽子也真夠大的,連皇上賞賜的東西都敢偷。”

孟朱掃了她一眼,面上仍挂着笑意,而聲音頗冷:“銀杏認罪了?”

紫鳶暗自竊喜,瞧着二少奶奶的樣子,怕是也氣憤銀杏竟然幹這事,因而越發賣力的嘆息:“那丫頭死鴨子嘴硬,屋裏只有她在,不是她拿的難道觀音像還會自己長腳跑了嗎?”

孟朱停下腳步,轉過頭:“紫鳶姐姐好似已經認定東西是銀杏偷的?可是找到确鑿的證據了?若是如此……婆婆找我過去,是商量如何處罰她嗎?”

紫鳶收住了口,讪讪一笑:“是奴婢氣急了,這才口不擇言,還望二少奶奶諒解。”

孟朱再度邁步,不再理會她。如此迫不及待在背後說人是非的行徑着實叫人厭惡。

大奶奶被氣得不輕,身子更不舒服了,因此說了幾句話就讓孟朱去看看銀杏,勸她說實話。

銀杏被關押在柴房,孟朱到的時候還有兩三個下人拿着鞭子,而銀杏身上是一道道鞭子痕,頭發披散的,臉上淚痕混着血液,怎一個淩亂了得!

她擡起頭,看了孟朱一眼,忽然努力扯了扯嘴角,輕聲道:“二少奶奶,您回來了。先前奴婢追去就是想說,白玉觀音像到了,想問您安放在哪裏比較好,可惜……”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咳嗽了起來,頭也無力地垂下去。

孟朱看了她一眼,讓看守的下人都退下。當房中安靜之後,她慢慢蹲下來,解開綁住銀杏的繩索:“到底是怎麽回事?”

銀杏癱坐在地上,虛弱地點點頭:“多謝二少奶奶,您別管奴婢的事了,奴婢認罪,奴婢都認了。”

孟朱這會子更不明白了,不是說銀杏一直不肯認罪嗎?如今怎麽這麽輕易就認了?她探究地看着銀杏,皺眉:“你可知道偷禦賜寶物可是犯了死罪的,若真是你偷的,趁早将東西交出來,我幫你去求求情,興許還能保住性命。”

銀杏的手指上有泥土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跡,她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拉住孟朱的衣角:“小心大奶奶,誰得罪了她勢必沒有好下場,奴婢就是前車之鑒,所以……求您一定要小心。這地方不安全,您快出去吧,一會兒來人了,指不定連您都一塊不放過。”

到底該不該信她的話,這是苦肉計還是确有其事……諸多問號盤旋在孟朱腦中。她望向門外,那外頭有人影走來走去,看着影子的模樣為數不少。忽的她心頭一跳,壓低聲音在銀杏耳邊急促道:“你這話什麽意思?與其莫名其妙認罪,不如把事情說出來,指不定我還能想法子幫你。”

銀杏死灰色的眼眸裏忽然閃現一絲光亮,卻如煙花一般,瞬間消逝。她自嘲地笑笑:“奴婢本來就是爛命一條,不值得您費心。只是奴婢有一事相求,奴婢有個弟弟,今年十歲,然而心智未開,若是二少奶奶不嫌棄,偶爾幫奴婢去看看他吧。他如今就住在……”

銀杏湊近,壓低了聲音,好似擔心有別人會聽到。直到非常靠近的時候,她才一字一頓地道:“他就住在地獄!”話音剛落,她的眼中驟然爆發出駭人的冷意,手突然揚起,而握在手中裏頭的正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揚手砍下來的時候,口中還傳來陣陣冷笑:“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走的,可是你為什麽不走?既然你不走,那就跟我一起死吧……”

突然她的笑聲戛然而止,手再難下去半分,而手上的匕首就在離孟朱身體不到一寸的位置。

孟朱用了吃奶的勁抓住銀杏手腕,扳手腕一般将她的手折向一旁,然後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匕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搖頭、嘆息:“提醒你一句,下次再要暗下毒手的時候,不要太早洩露了自己的眼神,也不要說太多的廢話。”

銀杏冷笑了起來:“他們果然說錯了,怎麽會以為你是那種懦弱無能的女人呢,哈哈……”

孟朱看了手上的匕首一眼,勾唇:“我多麽想懦弱無能,可惜總有人拿‘匕首’威脅,逼着我犯狠。”她目光直射進銀杏眼中,一瞬不瞬,冷冽如劍,“回去告訴你口中的‘他們’,下次別再演什麽苦肉計,因為我沒有那麽多爛同情心會浪費在別人身上!”

說完,抓起繩索用匕首割了兩下,然後高聲對外喊道:“來人,銀杏意欲傷人潛逃,将她看好了。”

她将匕首收起來,看着下人再度将銀杏綁好,不再猶豫,立刻出門去。

看着夕陽染紅了半天天空,孟朱忽然有些感慨,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銀杏與孟府裏頭的那幾位有些關聯,原因很簡單——女人的直覺。當看到匕首的時候,她能想起當日湘君披頭散發喊着要殺自己的情形。銀杏與自己無冤無仇,若不是因為那人,她如何會做這樣的事。

孟朱也不會忘記成親途中那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都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可果真是沒有原因嗎?她卻覺得都與自己的好妹妹有關系呢。只有她足夠恨自己,只有她足夠狠心會下殺手,只有她……

去她的妹妹!

她咬咬牙:明日三朝回門,我們不見不散!

作者有話要說:沒啥說的了,請你們喝酒……來,不醉不歸……

——看得出這貨錯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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