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呸!賤·人(重生)》
36、《呸!賤·人(重生)》
新婚第三日是三朝回門,新婦和夫君一道回娘家省親。
拜見過長輩之後,秦珂陪着老丈人一起喝茶下棋。孟老爺在宗人府謀事,平日倒是沒有那麽多犯錯的宗族子弟能讓他忙活,因此清閑日子不少。孟老爺閑時喜好下棋,下了許多年,棋藝自然不必說,少有對手。
只見棋盤之上,孟老爺步步緊逼,而秦珂則是一味防守。
孟朱在旁邊圍觀了一會兒,對着父親讨饒道:“父親,您千萬手下留情,不要殺得太狠了。”說完,她與秦珂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
孟老爺一聽這話,不由得心花怒放,嘴上說着:“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朱兒如今就只會擔心夫君了。”
秦珂恭敬地作了一揖:“岳父棋藝精湛,叫小婿好生佩服。”
如此你一句我一句,孟老爺被引得好一陣歡笑。手下也慢慢收起殺招,來勢溫和了很多。
下人們忙着添茶加點心,孟朱見時候差不多了,便請了辭,說是去看看二妹。
綠腰跟在孟朱身邊摩拳擦掌的,好似要找人打架的樣子,孟朱看着不由地發笑:“溫柔可人的綠腰姑娘快回來,讓人瞧見你現在的樣子還以為你被黑白無常附了身呢!”
方正也跟了出來,他聽到這話,忍俊不禁道:“黑白無常怎地了?”
綠腰被二人取笑了,她秀眉颦蹙,面色紅潤地瞪了方正一眼:“小姐說說也就罷了,你跟着瞎摻和什麽!”
方正憨憨地撓頭,他原本就不是那種會油嘴滑舌的人,如今被女人一說更是回不了嘴。
看着這兩人的樣子,孟朱會心淡笑。她似是随口地提了一句:“綠腰,你去我屋裏看看,把尋常慣用的東西收拾好帶回去吧,東西估計不少,方正你陪着她一起去,一會兒把收拾好的包袱放馬車上,我在那邊的小亭等你們。”
綠腰一聽急了:“小姐,奴婢一人去就足夠了,剩下的東西也不是很多。讓這個木愣子跟在小姐身邊吧。”她畢竟跟了小姐這麽長時間了,心知小姐想支開他們倆去見二小姐,可是想起二小姐曾經做過的事,綠腰就好一陣心寒,她可不能讓小姐再獨身涉險了。
見小姐不反對,綠腰這才小跑着回去小姐曾經住過的屋子。
孟朱讓方正在門外候着,自己則是進了湘君的閨房。
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湘君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有大夫來看過,但是她情緒異常激動地把大夫趕了出去。連長輩們都不願見,只有二姨奶奶每日會拿着飯菜進去,與她說說話。
開了門,孟朱慢悠悠地跨過門檻,她的目光在屋裏掃視了一圈,發現那個躺在貴妃椅上的女人,她披散着頭發,面色蒼白、身形消瘦。因為聽到聲響,她驟然睜開眼睛,戒備地盯着門口。在看清是孟朱之後,她猛地起身,貴妃椅也因為她劇烈的舉動而搖晃不已。
“等了你幾個時辰,總算是将你等來了。”湘君的聲音好似從冰窖裏出來一般,沒有溫度,冷得可怕。
孟朱輕笑:“我還以為你怕我過來呢。”
“怕?”湘君擡高聲音,鳳眉橫掃,“你覺得我會怕你嗎?真是可笑至極。”
孟朱也不惱,聲音越發得柔和:“瞧我這記性,今兒個來就是為了給你看兩樣東西。”她伸手在腰間一摸索,只聽湘君戒備地喊着:“住手,你要做什麽?”
孟朱掩唇輕笑了起來:“還說你不怕我,不過是給你看兩樣東西,瞧你吓成什麽樣。我認識的湘君哪裏是這般膽小如鼠的模樣?”
湘君握緊拳頭,狠狠地盯着她,恨不能撕爛了她那張臉。可惜她知道今日不能拿她怎麽樣,只得壓下心頭萬千怒火,冷聲道:“少廢話,有什麽東西你拿出來便罷,若是讓我發現你在耍什麽手段,我必定将你千刀萬剮。”
在她說話的時候,孟朱已經将兩樣東西握在手心,一件是證供的複制版,另一件便是那把匕首。她揚起證供,面上笑意盈盈:“我成親當日突然殺出來幾個黑衣人,很吓人的。可惜他們學藝不精,被人抓住了,在衙門審訊之下,紛紛招供,說是某位官老爺的姨奶奶指使他們……”
湘君怒火上沖:“你胡說,他們根本不可能認識我母親!”
孟朱收起将供詞揉成一團,扔了過去,笑容淺淺:“哦,原來是貴母親啊,我說我怎麽猜不出這三四十歲的女人到底是誰,原來近在身邊……”
湘君看了一眼供詞,忽然面如死灰:被騙了,供詞裏哪裏有什麽姨奶奶。她擡起頭,盯着孟朱哼笑着:“你如今越發厲害了,坑蒙拐騙毒,樣樣皆會。”她的視線落在那把匕首上,目光犀利,“怎麽,還想要了我的命嗎?”
孟朱将匕首在掌心裏掂了掂:“這把匕首是一個叫做銀杏的女人給我的,她還與我說了一件事。我聽後,覺得不可思議。湘君,你來說說我該信她嗎?”
湘君躺回貴妃椅上,合上眼,好似不願再看到屋裏的人,她語氣厭煩地擡高聲音:“出去,你給我出去。”
聲音剛落,就聽見有漢子在外頭問道:“二少奶奶,您沒事吧?”
湘君無力冷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不過是因為有人做後盾才底氣十足?可笑可悲。”
孟朱揚聲對外頭說:“沒事,方才見到一只老鼠蹿過去,吓着我和二妹了。”說完她回頭,委屈道,“二妹說的是,若是我一人我可不敢來找你,擔心你這裏再多出一把劍或者是什麽利器,我這膽小鬼必定要吓得魂飛魄散了。我可不像你,自小心思大,差點大過天去。”
說完她将匕首平放在桌子上:“那份供詞該如何處置全憑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告誡你和貴母親,別再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衙門不是吃白飯的,我們家孟老爺也不會一直偏聽偏信下去……與其花時間在我身上,不如想想今後的歸宿。距離明年選秀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你若是再這般消沉,最後吃虧的是你自己。”
孟朱出門之前,湘君又出了聲,聲音裏多的是質疑和不屑:“跟我說這些你有什麽目的?”
孟朱回首,笑得平和:“我自然是沒安好心了。”
與秦珂一起離開孟府的時候,秦珂見她情緒不高,于是捏了捏她的臉蛋,問道:“傻丫頭,想什麽呢?”
孟朱異常為難地看了他一眼,神情之糾結實在是無出其右,可把秦珂吓住了,他又是摟又是抱又是關切詢問。
如此一番,孟朱才皺眉道:“我在想,時候有些早,我們去哪裏坐一會兒,但想了很久才發現,家附近的路我也是一點都不熟,便是想帶你去逛也想不出有什麽好地方,因此……”
她還沒說完,秦珂伸手往她的咯吱窩下撓去:“原是唬我呢,還以為你出了什麽大事,你這女人學壞了……”
孟朱忙着閃躲,笑聲卻再也止不住。
馬車裏的笑聲飄到外頭,綠腰和方正對視了一眼,不由怎麽的都臉紅了。
原本二人計劃着要去逛逛鬧市區的,秦珂說哪裏有些小吃很不錯,聽到有吃的,孟朱立刻附和,并且表現出異常的激情。奈何半路正好遇上了大皇子府的下人,那人氣喘籲籲地還帶着結巴地傳達了大皇子的誠摯邀請。
大皇子與大皇子妃算是他夫妻二人的媒人,如今媒人相邀怎能不去?
二人到達大皇子府之時,早有下人在外頭候着,一見到他們就殷勤地引路。畢竟是皇子的府邸,一應景致更加奢華尊貴。
金漆染門環,朱門次第開。明燈映如晝,貴氣沖霄翰。
行至主廳,身着桃紅色服飾的丫鬟魚貫而入,笑意盈盈地端上新鮮水果差點,最惹人眼的當屬西域葡萄和哈密瓜,那可是稀罕玩意兒,宮裏頭娘娘也未必能分到,市井上更是見不到影兒。
秦珂與孟朱等了一會兒,只聽着大皇子那朗利的笑聲傳來:“哦,竟有此等神奇之物?本皇子當真想見識見識……”
聽他的話語,好似身邊還有人同行,秦珂與孟朱齊齊望向門口,聽着腳步聲靠近,心中猜測大皇子身邊之人。
大皇子頭戴金絲冠身着朝貢服腰系明黃帶,先行一步進主廳,随後而來的一人身着紫羅蘭王族服飾,腳蹬一雙踏浪靴,腰間還佩戴着一把圓月彎刀,上頭刻着的正是西域文字。
孟朱不由自主地看了秦珂一眼,眼神相詢:怎會是他?
秦珂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淺笑。他拉着孟朱向大皇子行禮,對大皇子身邊的人卻視而不見。
大皇子笑得豪放:“都是熟人,不必多禮。我來介紹,這位是西域王六子,塞克斯,他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勇士,特地來我朝便是想以武會友,與能者切磋武技。”說着他又轉向塞克斯,道,“這二位便是我與你提過的秦府二公子和孟府大小姐,他們可是京城一對佳話。”
塞克斯含笑看了秦珂一眼:“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塞克斯也希望能如二公子一般找到一位心儀的女子。對了大皇子,稍後的比武大賽,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您成全。”
作者有話要說:22222來了,,張開懷抱迎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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