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比賽
等到忍足侑士帶着挂在他身上睡覺的慈郎來到跡部和手冢面前時,兩人已經無言對坐很久了。
随手将慈郎扔到沙發上,看到他翻個身繼續睡覺之後,将視線移到坐在客廳裏的手冢身上,推推眼鏡,掩住眼睛裏的精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景吾,你們這是?”
那暖昧的語氣、暧昧的眼神、暧昧的表情,讓跡部額角不自覺地緊繃,突然覺得當初對那個什麽唯美論壇太溫柔了。
“把你那副不華麗的表情收回去!是奈美的事情……”
聽跡部從頭到尾解說,忍足的表情從不以為然、到嚴肅以待、到最後的晦暗陰沉。
忍足的父親是奈美的主治醫生,那時候,忍足醫生經常讓自己的兒子去找奈美玩,而跡部還要接受各種精英教育,後來更是出了國,所以忍足與奈美的相處的時間比跡部還要多,感情也比跡部深。
從小到大的情誼讓忍足第一時間了解到跡部要求帶慈郎過來的目的。
毫不猶豫地拿出慈郎的手機,找到丸井的號碼,一邊播號,一邊在慈郎身邊催眠似地說:“慈郎,醒醒,文太找你……”
慈郎迷迷糊糊的眼睛在聽到文太二字的時候,立刻發出亮光。
幾乎是把手機從忍足手中奪過去,慈郎将抱着電話驚喜地說:“文太,文太,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這是你第一次找給我哦,我一定……”
慈郎滿含興奮、喜悅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文太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不是你打給我的嗎?有事說事。”
聽到文太的語氣,跡部、忍足眼中均是閃過一抹冷光。
慈郎迷糊、單純的個性,在冰帝從來都是被保護的那個,他們不管文太是有意還是無意,可是那種語氣就是讓跡部、忍足不滿。
這邊兩人正在心裏陰暗地計劃怎麽給慈郎出口氣,就聽到到慈郎用軟糯興奮的聲音有些讨好地說:“文太,你不要害羞啦,我明天去找你玩好不好……”
跡部、忍足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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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當事人都不在意了,那他們就不用做什麽多餘的事了……
不過……以後一定隔離這兩人!太丢人了!冰帝怎麽可以有這麽不華麗的存在!
文太、慈郎同樣的單純,兩人雜七雜八地說着無意義地話,就在跡部等三人都快不耐煩得要直接問的時候,文太終于說出了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
“前一段時間,經理突然一句話不說地從網球場跑出去,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二天開始,她就再也沒有來過網球場,網球場的氣氛也很怪異,比呂士好一段時間沒有說起他妹妹了,大家也都沒有再提過她,有時候大家在路上遇到她,都沒有給她打招呼,我覺得好難過,感覺大家好像都在排斥經理一樣,經理人很好的說,每天給我們準備藥膳還有幫我按摩,我的體力都好了很多,而且我覺得經理最近一點都不開心,可是我都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文太絮絮叨叨地說着沒有邏輯的話,将自己最近的煩惱毫無保留地告訴自己的小夥伴。
幾人從文太的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默契地起身,走到一個相對較遠的距離,相顧無言。
雖然只有了了數語,可是以這幾人精明的程度,已經可以還原出大部份事實:不過是青春期少年感覺自己被忽視了的別扭心理罷了。
沉默了一會兒,一直默默待在三人周圍的管家突然溫和地開口:“少爺,明天的轉學手續,還是我去辦吧。”
管家對于小時候經常到家裏來玩的小女孩自然也不陌生,因為自家沒有女孩出生,更是将那個小女孩當做親孫女來照顧,現在孫女受了委屈,他自然不能什麽都不做。
跡部先是一愣,然後手撫淚痣,了然。
在日本,跡部集團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跡部景吾這個人,也是備受矚目。
跡部雖然接受了很多精英教育,可是有些事情,跡部家還是隐瞞着他的,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管家先生的知名度比跡部景吾這個跡部集團下任繼承人還要高,當然,這個情況只存在于各個成功人士之中,例如,各個名校校長!
管家先生去辦理奈美的轉學手續,一來,立海大的校長自然不會多說、多問什麽。
而另一層意思……“現在我們就看看,立海大那些人,會在什麽時候才發現奈美轉學吧。”
跡部停止點淚痣的動作,語氣冰冷。
得到跡部的許可,管家先生微鞠躬,去準備轉學需要的東西了。
跡部、手冢、忍足三人看着管家先生的背影,不約而同地看向樓上奈美所在的地方,目光中,滿是擔憂。
次日,管家先生獨自去立海大辦理轉學手續,回來的時候,那滿身的怒氣讓跡部等人均是驚訝萬分。
管家先生向來都是淡然處事,有一種歷經滄桑後的平淡,最起碼,跡部十四年來從沒有見過他有平靜以外的情緒,可是現在……
跡部皺眉,心裏有一些不好的聯想,冷聲問道:“管家,您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管家先生深呼吸一口氣,将怒氣收斂,只是面色依舊難看:“奈美小姐在立海大有一些很……不好的傳言,而且被排斥的很厲害……”
聞言,跡部、手冢、忍足的臉色登時便變得黑沉。
雖然地域不同,可是日本的中學制度大同小異,周末學校裏只有一些特定的社團在,只是這一點人數,便讓管家先生感覺到這些,那這些傳言和排斥得泛濫到什麽程度?!
四人心中對奈美的擔心頓時提高,這樣的情況下,奈美的病情複發的機率又大了很多……
周一,手冢、跡部、忍足、桦地四人都請了假,待在跡部的公寓裏沒有去上課。
圍在奈美的床前,看着臉色蒼白的奈美,不知道該說什麽,奈美已經睡了兩天了,依舊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下午,奈美的手機響了。
跡部拿過來看,是切原的信息。
——經理,你沒事吧?怎麽沒有來上課?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跡部心裏還算是有些安慰,只是對比呂士的不滿卻是加深了。
奈美兩天未歸,那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跡部以奈美的語氣回了信息,告訴切原她沒事,然後叮囑他不要把她的消息告訴別人,之後便将手機放置一旁。
這樣,一直到周五,奈美沒有蘇醒,奈美的手機,也沒有動靜……
四人被奈美沉睡不醒的狀态弄得都有些浮躁,整天坐立不安。
要不是忍足醫生一直強調奈美只是沉睡,沒有其他問題,四人早就沖進立海大了。
晚上,跡部、忍足、桦地去餐廳吃飯,手冢在奈美床前留守——這幾天,他們四人一直都是這麽輪班看守的。
手冢一只手抓着奈美的手,另一只手撫着奈美的臉,手上冰涼的溫度讓他心驚,也讓他心疼。
娃娃,對不起,都怪我太忽視你了……
幾天的自責下來,十四歲的手冢,還是有些承受不了了。
默默地将臉埋進奈美的手裏,淚水輕輕滴下……
手冢沒有看到,奈美眼角突然出現一滴晶瑩的淚花,慢慢流入黑發中,消失不見。
這幾天奈美雖然一直昏睡,可是她的意識卻是清醒的。
她看到了跡部的擔心、忍足的憤怒、桦地的體貼以及……小哥哥的自責……
其實,她很想醒過來,只是她對于那天比呂士、仁王受傷責怪的眼神印象太過深刻,她怕,她怕她在傷害了比呂士哥哥、仁王之後,再把手冢他們一并傷害了……
只是,這幾天看着他們對她的擔心,她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沉睡,對他們這些關心她的人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這幾天,小景一點都不華麗,手冢身上也有了憂傷,忍足身上的衣服有些亂,小呆瓜更呆了……
她很想醒過來,告訴他們,她沒事,可是眼皮很重很重,她睜不開……
對不起,小哥哥;
對不起,哥哥;
對不起,小景;
對不起,小呆瓜;
對不起,小狼;
還有,對不起,比呂士;
對不起,仁王,
對不起,立海大的各位;
因為我的關系,讓你們傷心……
周六,是關東大賽第一場,青學對陣冰帝。
跡部在知道手冢的手臂問題之後,便不再想着和他打球了,再加上現在奈美的情況,所以在安排對陣人員的時候,第一單打換成了日吉若,沒有後補。
手冢方面則是隊員們一致反對他上場,而他本來反對的心思,現在因為奈美不醒、跡部缺席的情況下,變成了同意。
兩人均沒有去看比賽,在奈美的床邊坐着,等消息。
傍晚,冰帝正選以及大石、不二來到跡部的公寓。
看到自己隊員表情的第一眼跡部便知道自己的學校輸了。
而結果也正如自己猜想的那樣:
菊丸&桃城vs日向&忍足 6:4
乾&海棠vs鳳&穴戶 3:6
河村vs桦地平手
不二vs慈郎 6:1
越前VS日吉 6:2
聽到結果,跡部閉了閉眼,身上浮現一抹濃重的痛苦、悲傷。
然而,很快,再睜開眼,跡部便又是那個驕傲、自信、無所不能的冰帝之王!
看着自家一個個低着頭、無比低落的隊員,跡部點着淚痣,張揚之極地說:“把你們臉上那不華麗的表情收起來,本大爺的冰帝,不會連一次失敗都經受不起!”
聽到跡部的話,除忍足、桦地以外的人,不約而同的深深對着跡部鞠躬:“對不起,部長!”
良久,跡部點着淚痣,不言不語。
“忍足,回去以後,訓練加倍!”終于,跡部沉聲說道,語氣裏,有一些微不可察的無奈。
“是!”忍足輕佻地應聲,沖破了在場沉重的氣氛。
手冢、不二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眼睛裏的驚訝、欣賞一閃而過。
沒想到一向目中無人的跡部是一個這麽溫柔的人!
如果跡部一點反應、懲罰都沒有,這些少年會更痛苦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趕出來一章,可是感覺和之前那些章節,完全不一樣,大家看的時候,那種氛圍還一樣不了?能不能接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