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幫主不能忽略的……”
羅文仁補充說道:“兩年前反叛本幫的人被鐵公雞秘密查出,處以死刑,三花幫鬼謀失敗,因此恨鐵公雞入骨,時時派人暗算于他,但卻被他躲過,所以小的也認為鐵公雞失蹤的原因與三花幫有所關連。”
金遺龍問道:“三花幫建幫之地在何處?”
林傳福搖首道:“這個非但小的不知,就是天下武林中也沒一人知道。三花幫成立以來,一向化整為零,秘密散布各地,爪牙衆多,勢力龐大,凡是大城市都有他們的暗盤。”
金遺龍問道:“附近的城市有他們的布置吧?”
羅文仁道:“也許有,也許無,這小的不敢肯定,附近的城市除了三十裏外的寶山城我想像一點,也許有他們設下的暗盤,別處想不會有的。”
林傳福也點頭道:“羅文仁說得極是,寶山城人物風華,商市繁榮,人口衆多,在浙縣稱得上一流城市,三花幫必不肯放棄此城,餘外的零零碎碎,全是荒鄉僻壤,沒有行動的價值,自然打不到他們的行跡。”
聽罷,金遺龍斷然說道:“咱們就到寶山城去!”
林傳福望了他一眼,問道:“幫主意下欲探三花幫嗎?”
金遺龍颔首道:“凡是與太湖幫做對的邪幫外教,本幫主都要去一探,決不容許他們存在。”
羅文仁道:“聽說三花幫幫主絕情娘子、絕色娘子,絕緣娘于三女皆練有勾魂魔術,任何男人與她們比鬥,都會被她們勾魂邪術弄得神魂颠倒,六親不認,而均心甘情願地供她們驅使。”
金遺龍笑道:“你可是替她們幫主耽憂?”
羅文仁臉孔一紅,嗫嚅道:“不是,不是,小的言中之意只想提醒幫主一下,讓幫主事先有個準備。”
金遺龍笑道:“本幫主是見色不動懷的柳下惠,三花娘子要向本幫主使勾魂邪術,那是她們太不長眼了。”
林傳福道:“幫主真不愧是世間奇男子,自古至今能闖過美人關的英雄并不多見呢!”
金遺龍笑道:“好了,林傳福你口才不錯,日後用得着你的地方很多,此刻別談了,趕路吧!”
三人就在道路上展開輕功提縱之術,向寶山城奔去。
途中,金遺龍試想恢複以往的功力,飛掠之時,提氣壓迫心田,一霎那間,一股熱流傳遍四肢八脈,十分舒暢,腳步不覺快速了一些。
他心電方感驚異,豈料這陣快慰的慶幸念頭尚未消退,猝然間心胸中沉悶無比,頭腦昏眩,眸冒金星,哎唷一聲尚未出口,人已斜斜沖出七八丈遠外,撞在一棵樹上。他吃力地抱住樹身,一張俊秀的臉孔微呈蒼白之色,額角上豆大汗珠随之滑落面頰。
林傳福,羅文仁見狀,大吃一驚,趕緊用手扶住他,焦急地問道:“幫主,您怎麽啦?”
金遺龍長吸一口真氣,暗地周轉全身一周,逆氣化解開,他的臉孔恢複了原有的血色。
“沒關系的,我絆着了石塊!”他突然感到在手下面前坍臺是丢臉的事,雙足一撐,口中喝道:“快走吧,天快亮了。”
林傳福,羅文仁見他步伐輕巧,身極靈巧,才放下心來。
金遺龍邊奔邊想:“我是完蛋了,我将辜負我爹爹的心願,也毀滅了數人的期待。”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深沉的悲哀,猶如落魄了的英雄,潦倒了的壯土,以及斷了翅膀的雄鷹,許多無法訴說的苦衷,都向他沉沉地積壓在胸懷中——
寶山城已在眼前,此時,東方微熹,大清早兒,道路上早已有稀落的莊稼漢背着耕具行走,三人拐了個彎,踏人了街市。
羅文仁問道:“幫主,咱們人地生疏,如何能尋着三花幫的巢穴呢?”
林傳福笑道:“羅兄,這還算問題麽?”
他并不告訴羅文仁,先在金遺龍耳畔說了一番話,金遺龍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林傳福真有一套,此計成功,吾必提升你!”
林傳福高興地謙虛道:“這點小計算什麽,幫主別誇獎了。”
兩人一對一答,笑口吟吟,只有羅文仁一頭霧水,不知林傳福悶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膏藥。
他也不曾多問,太湖幫素有規定,屬下人員不得随便尋問幫主的機密大事。
金遺龍首帶三人在街上溜連,待旭日東升,早市開場,行人如梭的熱鬧時候,才領着兩人大步踏人嘉賓酒店。
金遺龍炯目一掃,早有一群直眉愕眼的壯漢把守着位置。
這一群賣相十足的粗夫勇士脫了鞋襪,一足高高踏在板凳上,掣起酒杯,大杯小杯往嘴裏倒,并肆無忌憚地高聲談論着。
金遺龍會神一聽,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腔調,心中頓時有了個譜兒。
林傳福悄悄索着羅文仁離開金遺龍,裝着陌生人走向一張酒桌,呼來酒菜後,便埋頭大吃。
金遺龍故意裝作一副市井無賴模樣,呸地吐了口痰,拉開胸衣,打開窗門吹風。
這一群漢子并不驚奇,依然故我地高談闊論着。
金遺龍吹了一會風,便大搖大擺往衆人中間一張木凳上一坐,口中喃喃說道:“他媽的,三花幫是什麽玩意,別人不敢惹,老子就不信邪門……”
大夥兒與他毫不相識,見他大刺刺地走了進來,心中已驚異了,再聽他這番一罵,紫銅色的臉孔齊齊變了顏色。
金遺龍暗中滿意地一笑,更不怠慢,繼續罵道:“媽的,三花幫,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老鼠,老子以前還以為有什麽出色的人物……”
此言一出,大夥兒中早有人忍不住喝道:“朋友,真人眼裏不摻沙子,你不是指着和尚罵禿驢嗎?”
另外一人咆哮道:“朋友,你若是存心找三花幫碴兒的,那你也太不長眼睛了。”
金遺龍故意裝出一副怒容,大聲叫罵道:“媽的巴子,你們又不是三花幫的人,老子罵的是三花幫,管你們何事!”
說着兇狠狠地一拳打了過去,當前一位壯漢倉猝間受襲,來不及招架,吃他一拳打倒地上。
“嘿,媽的這混蛋造反了!”十來位彪形大漢一見同伴無辜被揍,心中大憤,紛紛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金遺龍存心鬧事,眼睛閃過桌上一把酒壺,一把抓了起來,不由分說,往當前的漢子頭上便掄。
他知道這批彪形大漢,只懂些皮毛武技,但他卻不這樣做,僅使出二成功勁與衆人扯做一團。
一時,椅子、桌子、酒杯、碗具飛出窗外,跟着換來了窗外擲進來的石頭,磚頭。
金遺龍一把抓着一個滿面瘡疤的大漢,使勁扭着他的手臂,大漢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個大漢飛來一拳,他故意不避,這拳正好擊在他頰上,他大叫一聲,松開手掌,像餓虎一般撲向那個人,一陣拳打腳踢,把那大漢打得神哭鬼嚎,全縮成一團……
他極力把場面制造得十分慘烈。
林傳福佯裝受了驚的酒客,不停地在旁大叫:“要打死人啦……快來勸架啊……”
只有羅文仁怔怔在旁觀看,心中如十八個水桶七上八下吊着,直到現在,他還弄不清是怎麽回事。
片刻——
嘉賓酒店大門突然響起一個嘹亮的喝聲:“混蛋!你們連一個人都拿不住,還想混什麽飯吃!”
金遺龍心中一喜,想道:“來了……”
只見一個衣穿黃袍的中年劍客大步踏了進來,滿面怒容地喝叱着,一經他喝叱,這十來個彪形大漢十分聽話地退了開來。
其中一人伸手按住肩上的傷口,叫道:“堂主,這人可惡極了,一進門便大罵三花幫的不是!”
中年劍客目光猶如雷電掃了金遺龍一眼,陰沉沉地說道:“知道了,你們全給我讓開,讓本堂主收拾他。”
衆人如喪家之犬,匆匆退了下開去,中年劍客邁開腳步,一步步趨了過去,在金遺龍身前丈餘遠倏然一停,嘿然冷笑道:“朋友是哪條線上的好漢,如果光憑這點功夫,便想在三花幫的地頭上撒野,那是你白讨苦吃。”
金遺龍打量他一眼,瞧他一身裝扮,只相個起碼的小堂主,心中微感失望,暗忖道:“真到黴,費勁打了大半天,僅引來個小頭目。”
中年劍客見他沉默不言,以為他懼怕自己,心中得意,嘿嘿冷笑,又道:“朋友公然敢毀謗三花幫,想必自恃一身無人能敵的武功,本堂主今天若不教訓教訓你,你也太過猖撅了。”
說着,倏然一掌擊去,掌風呼呼,竟有些火候。
金遺龍退後一步,大喝一聲,一掌迎将上去。
兩掌交接,金遺龍佯裝不支,向後連退三步。
他裝得十分逼真,就連表情也是一派嚴肅,如臨大敵,是以中年劍客根本不知這是計策。
此刻,目睹他如此膿包,經不起自己一掌,心中一驕傲,冷笑之聲也就更刺耳了!
“朋友,江湖俗語雲,人吃飯,狗吃屎,各不管各的,你想多管閑事,一碰三花幫,這便是顏色!”
說罷,一掌打去,足下倏然橫掃而去,金遺龍索興佯裝到底,像似顧上顧不到下,雖對住一掌,但卻防不了他一腳,哎唷一聲,被他一記掃堂腿掃得翻了個大跟頭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他在地上撒賴,大聲罵道:“媽的,老子既然鬥不過你,要殺請便,皺一下眉頭稱不上好漢。”
黃袍劍客冷笑道:“朋友,你多吃幾年飯再來……”回頭朝那彪形大漢喝道:“來人,将他綁起來,送舵主發落。”
四個彪形大漢應聲而出,取來一條粗大麻繩将他手足綁得緊緊的,然後負手恭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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