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怕悄無聲息的消失

說起來我們大概有一個周的時間沒有過這樣的親密了。

一個周的時間不長,以前再長的寂寞我都經受過,可是這一回,當身體被人緊緊擁入懷裏,裹着蠻橫的炙熱在體內橫沖直撞時,我竟是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而這樣的滿足,毫不懷疑是眼前這個男人帶給我的。

要還是方才那一個,我估計怎麽也跨不過心裏那道坎。

我平日裏有點兒小潔癖,連**上也是如此。

ian這回是真的用了蠻力,總共換了三個體位,才最終在我的絞緊下爆發出來。

我也是爽的一塌糊塗,累的亂七八糟,渾身癱軟地趴在他的身上。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說話,只忙着收回自己差點脫離心竅的魂魄,聽着彼此狂亂的心跳。

直到感覺身下的男人有重新亢奮起來的預兆,我才撐着有些酸軟的手臂坐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你之前甩我的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哼了一聲,心想着絕對不能慣他,不然的話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我哭都沒地兒哭去。

ian聞言竟然笑了笑,眉眼間還存着些慵懶,平白多了些魅惑。

他伸出手撫上我的腰,用指腹輕輕摩挲着,接着聲音沉啞道:“你想怎麽算?”

我歪着頭想了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撥開他的手就下了床,因為腿軟還差點跌了個趔趄。

好容易在玄關那堆纏在一起的衣服裏找到兩個金屬物體,我才撇着腿扭着腰回到床上。

“以後我們別用微信聯系了,打電話吧,省的你再‘誤删’。”最後兩個字我說的咬牙切齒。

ian看了眼我手上的兩個手機,方才還浸在眼裏的笑意忽而暗了下去,目光有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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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狀不由得有些惴惴。

之前我們說好了,互不幹涉對方的生活,因此連手機號碼都不曾留過。

這段關系沒任何保障,誰也不會給誰許下任何承諾,我也從未想過打破這樣的相處模式。

只是我不害怕分手,我在意的僅僅是他悄無聲息的消失。

就像很多年前那樣,我還在火車上香甜地睡着,醒來就已經躺在了福利院的長椅上。

那還是寒冬臘月,我差點凍死在那個冬天,也牢牢地記住了,被人一句話不留就丢下是什麽滋味。

那滋味實在不好,我一點兒都不想再試一回,哪怕對方對我來說是個近乎一無所知,沒什麽瓜葛的人。

現在我什麽話都不說,就等着他的答案。

他如果說好,我就存下他的號碼,平日裏除了周三周六也不會多聯系他。

而他如果不答應那我也只能再找個別的法子,讓他知道,我也不是那麽好甩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ian突然擡起手,拿過了我的手機。

“密碼。”他問。

“1207。”我怔怔地答。

他長指随意撥動幾下,之後又把手機扔給了我。

我接過一瞧,他輸上了一段數字,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麽。

我抿了抿嘴唇,其實是有點想笑的,不過還是忍了下來。

我将那個號碼保存好,然後在聯系人名字的那一欄,輸上了個名字,真高冷先生。

平時別人給我的評價就是高冷驕傲,但我自從跟眼前這個男人接觸,才發現人家是真高冷。

相比較起來,我那充其量就是裝腔作勢,底子裏就少了天生的矜貴。

存好號碼之後,我給回撥過去,果然另外一只手上的手機便響了。

單調的和弦音,卻比什麽都要動聽。

我故作淡定地把他的手機還給他,心想着他也該給我存個名字吧。

會叫什麽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青瓷”吧,那個他張口就來的瓷瓶名字。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讓我告訴他,我其實叫清辭,鎖清秋的清,朱顏辭鏡花辭樹的辭。

ian沒有再去撥弄手機,将東西随意掃到一邊,他一把扯過我的腰,再次傾身壓了上來。

這一晚鬧騰到接近天亮,我都覺得他這是要把周三那次補回來一般。

第二天是周六,我不用上班,自然有條件裹着被子睡到日上三竿。

而ian卻早早地走了,在我尚在迷糊時,他利落地洗了個澡便離開了酒店。

我察覺到他醒了,卻沒跟他打招呼,蒙着半邊臉繼續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傍晚時分,我才睡飽起身,舒暢地伸了個懶腰。

鑒于上次的教訓,這次我離開時很小心,生怕再遇見什麽熟人。

其實被嘲諷奚落什麽的倒還好,我最怕的事有風言風語傳出去,影響到陸敬修。

他不是要回南城了嘛,人還未到緋聞先出,确實是不太好。

走出酒店想去取車的時候,我才恍然想起,昨天我是坐別人的車來的,我自己的車還停在“是緣”酒吧那裏。

想到這我也覺得有件事特別奇怪,昨晚我明明是跟另外一個男人進的房間,怎麽到最後竟然變成了ian呢?

肢體交纏的時候我沒機會問出口,後來太累了也就把這個問題給忘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以後等到有合适的時機,我再問問當事人吧。

取了車回到家,我餓的幾乎是前胸貼後背,趕緊到廚房找出一包快過期的方便面煮了吃下肚。

祭完了五髒廟,我想去洗個澡繼續睡覺,結果還沒走到洗手間手機就響了。

找到手機一看,我斂了斂神情,接通:“爸爸。”

“明天如果有時間,回家一趟。”老爺子說話一貫威嚴十足,話的內容也從來讓人沒辦法拒絕和反抗。

我聞言順從地答道:“好。”

“佩瀾的婚事定在這幾個月,你做長輩的,有時間也幫她準備準備。”

“我會的。”

“清辭啊。”

“是,爸爸。”

“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是個好孩子,大度不計較。你放心,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我走到窗邊,抱着臂看向窗外暗無天際的夜空。

聽完老爺子說的這句話,我先是頓了會兒,然後輕笑了出來:“謝謝爸爸。餘家對我的恩情我一直都記得,我做的一切也都是應該的。”

收線之後,我隐去了虛僞的笑意,又在窗邊多站了會兒,之後才折身去洗澡。

說的什麽補償,真要是想補償,早些年就不會把我當個棋子一樣随意使用安置。

都到了現在了,還假惺惺地來安撫,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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