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驚遇索命敵難擋
果不其然,白靈剛喊完這嗓子,就聽見門外有一聲短促的窸窣聲,白靈立刻跑了過去,看見了白日裏的那位黑衣人,他一身黑乎乎地站在門外,若不是刻意找他還真看不見他。
“你天天晚上守着,不洗澡嗎?”白靈終于提出了內心的疑問。
“……”
“對了,你會不會解決內急什麽的?”
“……”
黑暗中隐約看見黑衣人的鬓角處冒出了絲絲的汗,逗這種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巨大的反差感,白靈忍俊不禁地繼續問道,“你平時吃飯嗎?”
但是眼前的人像個石頭一樣一直不言語,在白靈問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一直得不到回應後白靈的性質也被磨了大半,再加上夜深讓困意來襲,白靈便打了一個哈欠說,“我去睡覺了,你也睡會吧。”
走了幾步後她又回過頭假裝很小聲地悄悄地問道,“對了,你平時吃飯都是窩在小角落裏面偷偷地吃的嗎?”這樣的話怎麽想都有點像偷了別人包子後躲在小巷的角落悄悄啃完。
“……”
又是一夜好眠,白靈很早就起了床,出門詢問才知道曲項一行人已經離去,不過曲項離開前為自己點好了一份早飯,白靈梳洗的時候店小二就端了粥飯進來了。
白靈看了眼桌子上的粥食,有些疑惑地問,“怎麽昨日在下面算賬的是你,端洗澡水的是你,今日準備飯食的還是你。”
“小店偏僻,平日裏沒什麽客人,所以店夥計也少,很多雜事都是我一人做的,這不,我這就要喂馬去了。”
“诶!”白靈喊住說完就要去喂馬的小二,“能不能再為我準備一份早膳,只需要一碗清水面加一個蛋就行了,很簡單的。”
店小二倒是很直接地說,“姑娘,我手上事情實在是多,早上做早飯的人也上山砍柴去了,要等他回來才行,若是急得話,要不然姑娘自己去廚房做吧,廚房空着,想用什麽用什麽。”
“也好。”
白靈匆匆用了早飯後就跑去了廚房,是最原始的那種竈臺,她最不會生這種竈臺的火了,于是又跑到屋外四處瞅瞅,“黑衣人,你還在嗎,幫我生個火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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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沒有人回應,不過一支在白靈的預料之內,于是她又堅定地說,“不出來的話我把這燒了,反正你也要出來的,到時候要是燒傷了更麻煩。”
說罷她就回頭進屋,還沒走上幾步就看見屋裏已經站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喲”白靈興致勃勃地走過去,“你很積極嘛,幫我把火點一下,我給你煮碗面條吃。”
“什麽?”
這是白靈與這個黑衣人相見後黑衣人說的為數不多的幾句話後,雖然在常人看來是最普通的,但是與黑衣人成功地互動後白靈有種說不出的興奮,“你早上吃飯了嗎?應該沒有吧,我們等會趕路,先吃飯。”
黑衣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本來我就很讨厭一個人趕路,現在好不容易發現有人和我一起,肯定要搭個伴嘛,你叫什麽名字?”沒有得到回應,白靈又說,“你該不會沒名字吧,那我繼續喊你黑衣人好了。”
“……淩白。”
“你去幫我升一下火,然後幫忙把黃瓜切成條。”說到一半白靈好像想到什麽繼續問道,“你會切菜嗎?你這個樣子應該沒有做過飯吧,來來來,我教你。”白靈拿起砧板上的菜刀,很不講究地将一根黃瓜切得七歪八扭,“就像這樣切成絲就行了。”
随後白靈獨自揉了面,又擀成了面條,回頭的時候竈臺下的火已經升好,鍋中煮上了水,淩白正在一本正經地切着黃瓜,讓白靈忍俊不禁的是淩白手中切出的黃瓜條居然完完整整地仿照了自己方才的切法,自己切歪的地方他也原封不動地切成了同樣形狀的斜度。
“你這可真是……”白靈有點想吐槽,但一想是自己教的,倒有點不好意思去說,于是說了兩個字就沒了下文。
面條下鍋後整個廚房裏都氤氲着熱氣,白靈偷偷地看了眼淩白,見他直直地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麽,或者說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在想什麽。
将面條煮好後白靈将它盛在碗中,端到桌子前面對淩白喊道,“來啊,吃早飯。”
早飯?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個詞彙的概念了,從受訓練開始他接受的觀念就是沒有自我,只要執行任務就行了。淩白在原地站了片刻,紋絲不動,最後被白靈推搡着坐在了桌子前。
“快吃,吃完趕路。”
在盯着淩白吃完這碗面之後白靈像是奸計得逞般露出一絲微笑,她站起身說,“我去房間收拾一下東西。”
他的任務就是護好三小姐的周全,自然是盡可能不要離的遠,白靈剛走淩白便起身要跟過去,但是剛剛從凳子上站起來就覺得頭暈目眩,驚覺自己中毒了,但是他剛剛吃這碗面時就已經有了警惕,試探了面中沒有毒才吃的,難道是?
淩白的目光放在了桌上橫躺的筷子上,懊惱着自己的大意,眼前也越來越模糊,但好在內力深厚,在凳子上運功了片刻後成功驅散了體內的迷藥。只是再跑去房間時白靈已經消失不見了。
白靈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身上那點迷藥是迷不倒穆言親自培養的人的,為了甩掉淩白,從廚房出去後她便騎着馬一路狂奔。
大約到中午的時候那座山已經消失成了一個小黑影,這回淩白總追不上自己了吧,白靈有些疲憊地從馬上下來,看着一旁有個小河,想着從裏面抓些魚拿來,于是将馬兒拴在了樹上。
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從地上撿起一支樹枝丫,就來到河邊朝裏面探頭,隐隐約約看見了幾條魚的影子,正要下手的時候,突然河邊的另一頭布滿水草的地方鼓起了幾個大泡泡。
這麽大的泡泡,魚應該也更大了,白靈像撿到金子一樣眼中精光一閃,縱身就跳到了湖的那頭,但是還沒等她探頭,湖中突然激起巨大的水花,從那水草覆蓋的地方跳出來幾名手握利器的人。
仿佛心髒被人猛地刺了一下,白靈瞬間忘記了呼吸,她朝後迅速退了幾步,只見一柄劍就朝自己刺了過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白靈習慣性地用手中的樹枝丫去擋,但樹枝怎麽擋得過利劍,剛舉起樹枝丫的時候樹枝就被削成了兩半,白靈立馬偏身去躲,只見那柄劍的劍鋒離着自己的臉頰不出一公分的距離擦臉而過,切斷了自己揚起的發尾。
這是來索命的!
用的招數次次都是逼着自己的咽喉或者心髒,看來是不想給自己活命的機會,但是她并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啊,白靈一邊吃力地閃躲,一邊想着怎麽才能想辦法活着逃走。
不過她根本看不見自己逃走的希望,這幾人武功都不弱,再加上是三人圍攻自己,幾輪下來自己用來擋劍的胳膊已經傷痕累累,被劃了幾道血痕,沒有武器的她內力與人數都不占優勢,白靈覺得前途渺茫,有可能下一秒就可能命喪黃泉了。
淩白,你是不穆言的人嘛,怎麽可以只因為一點點的迷魂散就倒下!
白靈突然把希望寄托于早上才被自己放倒的淩白身上,只要自己堅持着不死就一定會被淩白救下了,就算是淩白不能把自己救下了,穆言也會把自己救下來,只要不死!
白靈一咬牙,硬提了一口氣,整個人朝上空一躍,躍起來的瞬間三柄劍也追着過來,白靈緊緊地盯着那三柄劍,在整個人要落下的時候,恰好踩上了其中的一柄,借着彈跳力又再次躍到空中,手中也借着這一起一落灑下自己身上剩下的所有的迷魂散。
在那三人屏息要避開這迷魂散的時候,白靈在空中連着幾個躍步跳到了河的那邊,她連忙跑到馬的旁邊,想要解下方才自己系住的缰繩,但是心中着急解了半天也沒有解開,又見那三人如索魂人一樣追了過來。
完了完了!
白靈已經不知道要躲還是不要躲了,無論是實力還是運氣她都比不上這三個人啊,不行,不能就這麽草率地死在荒郊野嶺,她沒有找到美人,也有很多話沒有和上官和穆言說,她不想死在這。
白靈咬咬牙,決定再拼一下,她想了想在其中一柄劍刺來的時候,像方才拿着缰繩去擋的樣子,同樣去擋了這劍鋒,但是這次她學乖了,就在缰繩被割斷的時候,她迅速收回了手,躍上了馬,狠狠地踹了一下馬屁股,馬兒立刻開始朝前狂奔。
但是高手的輕功怎麽會敵不過馬兒呢,白靈這邊跑了不多遠,那幾人又追了上來,在馬上搖搖晃晃的白靈覺得像是有人掐住了自己的氣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人要揮劍了!白靈的餘光看見了刺眼的劍鋒折射出的光亮,心裏很是絕望,是要下馬還是在馬上打?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現在都想不明白那些随叫随到的人一般躲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