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刀客的噩夢
方正收勢後退，手中的窄鋒刀在空中劃過兩道優美的弧線，锵！一聲将刀收回鞘內。方正眯着眼看着獸化後的路奇。“鐵塊？！”喃喃道。
路奇纖了纖嘴角，“當‘罡勁’運起後，我的身體便堅硬的如同一面精鐵盾牌。對于刀客而言，最大的悲哀莫過于用刀斬鐵吧。”
舔了舔嘴唇，路奇接着說道：“當刀客用手中的那把心愛的刀去斬鐵時，帶給他們的不僅僅是頭痛吧。”
“哼哼，也許吧。”方正無奈的說道。削鐵如泥的寶刀不是沒有，只是如果用那刀斬段鐵條還行，要是去斬體積更大的鐵塊卻未必能一刀斬斷。更何況方正的刀算不上是寶刀。充其量稱得上是一柄兇器罷了。
對于刀客而言這是一個考驗，當一個刀客面對一個斬不斷的事物時，會有兩條路擺在他的眼前，要麽斬斷它，使自己的修為變得更強。要麽放棄，那麽他的修為只能停在那個檔次上，永遠也別想前進半步。因為有一個陰影籠罩在他的心底，直到永遠。
當他的刀什麽都能斬斷；又或是什麽都斬不斷的時候。他的刀便是最強的。傳說世界上最強的刀客SHIZI的刀什麽都能斬斷。所以他的刀是最強的。
作為僅次于SHIZI的方正此刻內心無比的興奮，這是一種考驗，一個機遇。當他的刀連鐵都能斬斷的時候，就是他進軍世界第一刀客的時候。
他的刀以速度響徹全世界，不然不會有‘劊子手’的稱號了，手起刀落血灑紅塵。劊子手方正的刀如果在斬擊上再進一步的話，恐怕SHIZI這個世界第一刀客的稱號要被摘下了。
方正的刀還未到這正程度，所以他現在有兩條路可走，要麽戰勝；要麽戰敗。
锵！刀刃出鞘，刀尖直指路奇。刀尖上的冷芒閃爍不已，好像在宣洩着主人內心的那份興奮的激情。
方正笑了，在他那冷峻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現在，開始斬鐵。”
路奇微一皺眉，他看得出來方正此時極度的興奮。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呀啊！”方正大喝一聲，瞬間突進滑到路奇跟前，咻！咻！咻！窄鋒刀像輪盤機關槍似的旋轉着向路奇吐着刀花。
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反擊了，在刀勁臨體的那一刻路奇猛地架起‘罡勁’，他深信方正的刀絕對破不了他的防禦。
果然，刀花擊在路奇的身上叮當聲不絕于耳。方正在連擊了一段時間後突轉刀鋒虛畫‘X’速度極快的斬在路奇身上，可是就算如此也未給路奇帶來多大的傷害。
方正左腳一踏，雙手握刀又斜斜的挑起刀鋒自下而上反畫‘X’連斬在路奇的身上。刀勢不減反轉而上，鋒利的刀鋒在空中猛地回轉順勢劈下，霎時間刺耳的嘯聲四起如同傾瀉的瀑布般湧入路奇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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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嗡了一下，路奇微一愣神，1秒，僅一秒的時間，對于方正來說1秒足夠了。方正恰到好處的把握住了這一秒鐘。
不好！路奇暗道一聲，已經晚了，鋒利的刀刃勢如破竹般的帶着尖銳的嘯聲劈了下來。急速的斬擊使方正仿如與刀連為一體般變得透明扭曲。
原來，方正心知普通的斬擊對獸化後的路奇毫不起作用。所以在連續的斬擊過後才使出這招以音波為主攻的刀招。而剛才方正的那些連擊只不過是虛招，他是在麻痹路奇，真正的殺招卻在後面。他利用刺耳的音波使路奇的防禦停頓了1秒，1秒足夠了。
“噗嗤！”
路奇在千鈞一發之際架起‘罡勁’，可是畢竟是倉促之舉。在擱擋住方正致命一擊的同時，鋒利的刀刃在他的雙臂劃出了兩道淺淺的刀傷。
路奇雙目一睜大喝一聲，不退反進左腿呼嘯一聲橫掃方正的左腰，一時間銳風四起勁風極強。
方正微一眯眼，旋轉刀鋒架住路奇的左腳。路奇左腳的勁風擦着方正的左腰而過。在他的衣飾上劃出一條深長口子。刀鋒一轉斜切路奇。咻！一刀挑空路奇瞬間撤步退出數丈遠。
“啧啧，不愧是世界上第二大刀客，刀招果然霸烈無比。”路奇歪着腦袋說道，眼神中充滿了嗜血的欲望。
“呵呵，不跟你玩了，叫你見識一下史上最強的體技！”路奇面容一整冷冷得說道。他不敢再拖下去了，面對如此可怕的敵人只能速戰速決，在自己還占優勢的時候。
在這句話還未說完的時候，路奇已經瞬移到了方正的身後，就像是放慢了的鏡頭路奇伸直了雙臂上下平行的抵住了方正的後心。而他的尾巴纏繞在方正的腰部将他牢固住。所有的動作都在1秒鐘內完成。
“霸王铳！”路奇低喝一聲，仿如來自幽冥的幽靈般，陰冷的聲音散播開來。
糟糕！方正瞳孔猛漲，‘嘭！’方正身子一震，張口就是一口血。‘咣當’一聲窄鋒刀掉在了地上。而方正也在重擊之下脫力的跪倒在地上。
一時間周圍變得寂靜無比，只聽見風吹在地上沙沙的聲音。
終于結束了，路奇看着趴在地上方正怔了一下冷冷的說道：“刀客的噩夢也許就是當你遇到我吧。”
回過身路奇走到鬼忍跟前将他架起來，就這樣兩人緩緩消逝在山頭。
南神一戰，黑道同盟成功入圍。
可是路奇卻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有兩個黑影一直在關注着剛才的戰鬥……
***
“大……大哥……”粗布青年慢慢地走到羅铮跟前顫聲道。此時他對羅铮又敬又怕。
經過方才一戰，羅铮運起‘水神附體’大破冥宗弟子的‘腐屍勾魂陣’。在溝壑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冥宗弟子的軀體，他們所有的力氣全部被吸食掉，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百米直徑的範圍內一片狼藉可見剛才一戰的破壞力之大。羅铮也在大戰之中消耗了不少內力，此時他正在運功調息。
來自天地間最純淨的能量源源不斷的湧進他的丹田，羅铮的身軀随着調息慢慢地變得模糊；變得缥缈起來。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仿佛與天地渾為了一體。
慢慢地睜開雙眼，眼神中流動着一種只有聖人才有的光芒。粗布青年看得癡了；看得醉了。心裏突然有一種預感，只要跟着他自己定可以出人頭地。
“你叫什麽名字？”羅铮說話的聲音磁性很強，仿佛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叫人臣服；叫人恭敬。
“我……我叫板凳。”粗布青年怯聲道。在羅铮的直視下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板凳？”羅铮微皺眉頭，‘板凳’的意思便是誰都可以坐，誰都可以踩。
看着板凳懦懦的樣子，羅铮不僅感到人如其名。叫他‘板凳’倒是沒有白叫。像這麽個軟柿子誰都可以捏。
“板凳，有意思。你沒有姓名麽？”羅铮問道，他覺得這名很是好笑。沒有人會在別人問他姓名時不說本名先說外號的。
“我就叫‘板凳’。他們都叫我這個的。”板凳認真的說道，那樣子天真之際。仿佛叫他板凳是很平常的事似的。
“是麽，那你的父母呢？他們沒有給你起個名字麽？”羅铮問道。
提到‘父母’兩字，板凳的面目不禁黯然失色。“我沒有父母，我從小便使孤兒，是大長老把我撿回來的。”
羅铮愣了一下，自己和他還真是有緣啊，哼，同命相連。
“哎~！不如這樣，我給你起個名吧，‘板凳’這名太難聽了。”此刻羅铮下定決心要收他為徒了。
板凳愣愣的看着羅铮，這麽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要給他起名的話，眼睛一紅差點哭出來。從小到大他便是在別人的嘲笑和蔑視下長大的，別人看他的眼神都帶着一種蔑視一種厭惡。
在冥宗裏每個人都無時無刻的不在欺負他，他從來不知道‘關心’是什麽。也從來沒有人真正的關心過他，他們給他的只有屈辱和嘲笑。
他常常忍着不甘和憤怒，他不明白，他和他們那裏不一樣了，他那裏比別人差了。為什麽別人都不拿他當人看？為什麽？為什麽？
板凳呼吸的越來越急促，心中仿佛有東西堵在那，叫他發悶。他突然明白為什麽羅铮說在他的心底有一團炙熱的火焰待爆。他已經感覺到了。
可他沒有發現他的心性在慢慢的發生變化，只因為羅铮的一句話。
他突然覺得他不只是為一碗飯而活，他要出人頭地，他要證明給別人看。他不比任何人差。而羅铮便是他的希望，只有跟着他自己才會有出路；才會出人頭地。他堅信這一點，因為羅铮給他的震驚太大了。在修真界名動一時的‘腐屍勾魂陣’竟叫他輕松得給破了，這實在是叫人無法相信，從來沒有聽說有人能破了此陣的，至少在修真界沒有。這給他的震驚很大，現在就算羅铮叫他走他也不會走的。
羅铮如果知道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成就了一個修真界不朽的神話的話，不知他該怎麽想。
眉頭舒展，羅铮露出久違的笑容。“你以後就叫耿無命吧！”
耿無命，一個神話；一個傳說；一個權力與力量的象征誕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