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1)
“那得看你的表現。把你知道和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我會考慮要不要幫你一把。”溫言輕聲道。
顧乘風起身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溫言,他也是在賭,賭溫言不會那麽狠心将他們趕盡殺絕。
然後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溫言聽到了上一世的真相。顧乘風先遇上了滿腹仇恨的鈴蘭,并且愛上了她,為了她甘願離開自己的隐士家族,出入塵世,打入朝廷,為她颠覆朝堂。
但是他也是在成為狀元之後才知道鈴蘭也是被利用了,可惜鈴蘭的執念太過可怕,根本無法勸阻她,只能一邊幫她完成心願,一邊阻止她和那群人的進一步接觸。他現在知道鈴蘭被囚禁了,他只想救出鈴蘭然後帶她歸隐。
加上鈴蘭所說的事情,溫言已經聽到一個完整的概括。
“公主,我什麽都說了,你能把鈴蘭給我嗎?”顧乘風又一次跪在地上懇求說道。
溫言想了一會兒說道:“你放心,既然她才是公主,我定然不會讓她有事兒,但是她的執念太深,我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但是我保證我一定會讓你們安全離去的。”邊說着,溫言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些辦法。
顧乘風面上一喜,“多謝公主。”這已經比他想的好太多了。
“但是,在此期間,你要為我效勞。”溫言繼續說道。
顧乘風叩首道:“但憑公主吩咐。微臣定當萬死不辭。”
溫言點點頭,“那你再說說看,那個幕後之人到底是什麽人吧。”
顧乘風回憶道:“那人應該是南楚國中權貴之人,具體他的身份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混跡香雪國很久了,貌似在找什麽東西。而他身邊之人正是國師的師弟,當年就是他教會了鈴蘭滿心的仇恨。”
“權貴之人?”溫言摸摸下巴,道:“那會不會跟刺殺滕飛的人有關?”
言滕飛本來是閉目養神的,聽到這裏,言滕飛突然開口道:“公主,那些殺手在殺我時曾經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溫言問道。
言滕飛猶豫了一會道:“他們說,只要殺了太子,就是二皇子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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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是南楚國失蹤的那個太子?”顧乘風驚訝的問道。
言滕飛面色一緊,趕緊起身拉住溫言。溫言一驚:“怎麽了?”
言滕飛一臉擔憂的看着溫言,其實他聽到那句話後,也有顧乘風這樣的想法,如果是誤會那就太好了,如果是真的,那……公主會怎麽想。
溫言看着言滕飛擔憂的樣子,噗嗤一笑,問道:“如果你真是南楚國太子,我要你放棄一切,留在我身邊,你願意嗎?”
言滕飛立馬發誓道:“只要公主要我,我死都不會離開公主的。”
“呵呵~那就不得了,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不管你是誰,又有什麽關系呢,你就是我溫言所愛之人啊。就像我不是公主一樣,難道你就不要我了嗎?”溫言問道
“當然不會!”言滕飛趕緊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管你是誰,我是誰,都不重要,只要我們在一起。”
“嗯。”溫言點頭。“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那所謂的二皇子,難道那個權貴之人是二皇子?”
顧乘風想了想道:“我不确定,但是那權貴之人就在蘭都,我們可以去抓他。”
“我也可以再次引出那些殺手,一定要留下幾個活口,這樣就方便調查了,畢竟事關南楚,不能等閑視之。”言滕飛補充道。
溫言擔心的看着言滕飛,道:“可是你的傷。”
言滕飛安撫的拍了拍溫言道:“三日便可。而且這次是要引人,我不會犯險,一定事先布置好。”
第二日,溫言就帶着顧乘風來到了瞻星閣。溫言剛到門口,就看到東方即明。
“我來給國師請安了。”溫言笑臉迎人道。
東方即明深深的看了溫言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溫言身後的顧乘風,冷冷的問道:“你這是考慮清楚了,你不怕壓不住她嗎?”
溫言本來還沒有想好怎麽開口呢,沒想到東方即明已經說了,溫言笑着說道:“不愧是國師啊,這就猜到了我的來意,沒錯,我是來帶她走的。”
東方即明深深的皺着眉頭道:“我也不想為難她,可是……”
溫言輕松的說道:“國師請放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而且我覺得國師當年做的沒有錯,她是無辜的。”
顧乘風一直在後面緊張的張望着,他見東方即明猶豫,趕緊上前跪下說道:“請國師放心,我用我的性命擔保,我會帶她遠離這裏,永遠不再與帝國為敵。”
溫言挑挑眉看着東方即明,“以德報怨,國師以為如何?”
“哈哈哈,既然公主都這麽說了,老臣還能說些什麽呢。一切都依公主的意思吧。”東方即明開懷大笑,為溫言和顧乘風打開地底石牢的入口,并且将石牢的鑰匙交給了溫言。
溫言和顧乘風下了入口,來到石牢裏面。顧乘風見到鈴蘭,趕緊跑了上去。“鈴蘭!”
鈴蘭一驚,在看到溫言和顧乘風同時出現時,心中一冷。“你是何人?”
顧乘風心疼的看着鈴蘭,解釋道:“蘭兒,溫言已經全部知曉了,不必再隐瞞了,我今天是來救你出去的。”
鈴蘭驚訝的看着顧乘風,然後看着溫言,“你要放我出去,你不怕……”
“我不怕,除非你不在意顧乘風的生死。”溫言輕笑道。
鈴蘭一驚,怒視溫言,“你做了什麽?”
顧乘風也疑惑的回頭看了看溫言。
“圓月醉心,宮廷裏面有名的控制人的□□,你不知道嗎?”溫言笑着問道。
“你!”鈴蘭氣結,然後突然笑道:“你以為我會在乎嗎?他也不過是我的手下罷了。”
顧乘風還沒有從溫言的話中回過味來,突然聽到鈴蘭這麽說,雖然知道她肯定不是本意,但是還是很傷心。
“那好吧,既然你不在乎,顧乘風也承認了那麽多惡事都是他所為,那我殺了他也沒關系了?”溫言問道。
鈴蘭嗤笑,“關我屁事!”
顧乘風皺着眉看着鈴蘭,可是鈴蘭卻偏偏避開了他的視線,顧乘風有一陣的辛酸。他其實大抵已經知道溫言的用意了,但是如果鈴蘭真的無所謂,那他是不是很可悲?
不過,也許,她真的不在乎他吧。
“那好吧。那就将顧乘風就地處死!”溫言的話剛剛砸落,入口處就閃進來一個人,正是替言滕飛保護溫言的夜無痕。
夜無痕急速的來到顧乘風的身邊,毫不猶豫,擡起手裏的匕首,就準備劃上顧乘風的脖子。只聽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
“不!”
衆人皆是一頓,齊齊看過去,鈴蘭竟然哭了。
“蘭兒。”顧乘風失神的看着鈴蘭。
鈴蘭害怕的蹲在了地上,滿眼淚光的看着溫言,道:“求求你,別殺他,別……你要殺就殺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溫言嘆了一口氣,将鑰匙扔給了呆愣中的顧乘風。顧乘風接到鑰匙,立馬去打開牢門,進去後,就将鈴蘭緊緊的抱住。鈴蘭就撲在顧乘風的懷裏哭着,像個小孩子一樣,傷心的哭泣。
溫言命人把他們兩人帶回了晨曦殿休息,而自己卻留了下來。
再一次爬山了瞻星閣的第四層。東方即明難得一次認真的盤坐,乍一看還真像個得道仙人。
“國師,鈴蘭我帶走了。”溫言站在樓梯口處說道。
東方即明慢慢的睜開眼,“你總會做的比別人好。”
“國師,以後……我打算離開這裏,畢竟我不是真正的公主,做完該做的事情後,我就會離開。”溫言說道。
東方即明又一次閉上了眼睛,慢慢的說道:“人總是要走的。”
溫言不知道這個東方即明又在裝什麽神秘,只好準備告辭,“那我先回去了。”
東方即明沒有再回話,而是安靜的像睡着了一樣。溫言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說什麽。
一個時辰後,蘭都東城區裏面的一間小房子裏面,一個正在打坐的老頭,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語道:“師兄,一路走好。”
……
溫言回到晨曦殿,正看見錦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鈴蘭,而鈴蘭則是冷着一張臉,顧乘風在旁邊說着什麽。
錦瑟見溫言回來了,趕緊過來行禮,溫言吩咐道:“錦瑟,去昭陽殿,把太子請來。”
鈴蘭微微皺起了眉,待錦瑟下去,就問道:“你究竟想怎麽樣?”
“公主的身份暫時給不了你,但是你的親人總得認一認吧。”溫言一邊喝茶,一邊說着。
“不需要你假惺惺,你把解藥給顧乘風,想怎麽處置我都行。”鈴蘭冷冷的說道。
溫言有些詫異的看着顧乘風,原以為他會跟她說清楚,沒想到……看着顧乘風尴尬的神色,溫言想她是明白了。溫言摸摸下巴,這一招貌似對付鈴蘭這種別扭的姑娘很有效。
“你說話啊!”鈴蘭不滿的看着溫言。
“那可不行,我還有留着你們兩個為我辦事兒呢,總不能做了錯事,不将功抵過吧。”溫言笑着說道。
顧乘風苦笑,“蘭兒,我們還得在這邊待一段時間,我答應過溫言,要幫他抓一個人。”
鈴蘭皺着眉,問道:“抓誰?”
“就是慫恿你的那個家夥兒。”顧乘風說到那個人就是一肚子火。
鈴蘭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是不是只要抓到他,你就給解藥?”
溫言輕笑道:“那只是第一個條件,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一直等到我覺得可以了,我就放了你們兩個。”
鈴蘭罵道:“你想侮辱我,如果你永遠覺得不滿意,那我們永遠做你的奴仆嗎?”
溫言坦然的點點頭,道:“要不然,你一個人走,他死,你決定吧,我可是說到做到哦。”
鈴蘭被噎的說不出來話,只好瞪着溫言。顧乘風看着溫言偷偷的對着他笑,心中就明白了,她大概是想借此機會化解鈴蘭心中的仇恨。
不一會兒的功夫,溫煜就來了。溫煜進來後,微微一愣,沒想到這裏會有陌生人,溫煜疑惑的看着鈴蘭,總覺得面熟。然後有些茫然的看着溫言。
溫言笑着上前拉住溫煜的手,就将他帶進了裏間,留下鈴蘭和顧乘風在外間。
其實鈴蘭在剛剛見到溫煜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感覺很緊張,現在他一走開,鈴蘭就稍微放松了點。鈴蘭有些僵硬的轉了轉頭,她不知道溫言會怎麽跟溫煜說,溫煜會認她嗎?
“緊張?”顧乘風握上了鈴蘭的手。
鈴蘭狠狠的甩開,瞪了顧乘風一眼,顧乘風只好苦笑。
裏間的溫言将溫煜拉倒桌邊坐下,看着溫煜越發懂事兒的樣子,溫言下定決心說道:“煜兒,我要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冷靜的聽完,皇姐是相信你,才選擇現在讓你知道的。其實這件事兒,皇姐也是才知道不久。”
溫煜看着溫言這麽緊張認真的樣子,當即做好了思想準備,點了點頭。
溫言欣慰的摸了摸溫煜的腦袋,開始敘述整件事情的經過,和當前的局勢。此時的溫言已經不把溫煜當成一個小孩子了,而是當成未來帝國的君王,再與他禀明這件事情。
溫言說完有些緊張的看着溫煜,其實溫言也很擔心,擔心溫煜不再親近自己,畢竟是多年的姐弟啊,誰能舍得。
溫煜看着溫言,眼眶慢慢的變紅,突然,溫煜就一下子趴到了溫言的膝蓋上,哭道:“不管我們有沒有血緣關系,你都是我的皇姐,你不要丢下我。”
溫言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摸着溫煜的頭道:“只要你還認我,我就是你的姐姐,誰都改變不了。”
溫煜抽泣着,說道:“我當然認你,你就是我的皇姐。誰都無法替代。”
溫言抱着溫煜,欣慰的說道:“嗯,你也永遠是我的弟弟。”
又過了一段時間,溫言終于将溫煜安慰好,然後就帶着溫煜出去了。溫言跟溫煜說,關于鈴蘭的事情,她不逼他,讓他自己拿主意。
而溫煜也終于知道,為什麽覺得鈴蘭眼熟了,雖然溫煜沒有見過自己的母後,但是會常常看母後的畫像。而鈴蘭跟母後長得很像,所以他第一眼就感覺很眼熟。
鈴蘭看着溫煜出來,有些緊張,但是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一旁喝茶。
溫煜上前,對着鈴蘭就是一個行禮,“煜兒拜見皇姐。”
溫言笑了笑,鈴蘭卻是被吓得砸了手中的杯子。“我……我不是。”
“我們有血緣關系,同父同母,自然是親姐弟,雖然我跟你不熟,但是我願意認你這個姐姐。”溫煜小聲的說道。
鈴蘭有些動容的看着溫煜,久久不回話。溫言上前,拉着溫煜和鈴蘭的手,說道:“那我們就是姐弟三人啦。我還是老大,哈哈。”
鈴蘭瞪了溫言一眼,奮力的想要抽開自己的手。溫言冷不丁的補了一句,“剛剛說好的,什麽事請都聽我的。”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顧乘風一眼。
鈴蘭氣結,只好僵硬着不動。溫言溫煜對視一笑。
正在溫馨之時,錦瑟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公主,不好了,國師……仙逝了。”
衆人皆是一驚,溫言帶着衆人立馬動身去了瞻星閣,上了樓,才看到一動不動的東方即明,還是保持着溫言走時候的樣子。
溫言拉着溫煜上前,對着東方即明的遺體叩頭,她沒想到國師的壽命就在今天終止了。溫言看着國師,傷心的低下了頭,不斷地在心中訴說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而鈴蘭在看到國師後,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顧乘風拉着鈴蘭說道:“一個先帝,一個國師,曾經對你有愧的人都去了。”
鈴蘭沉默不語。
溫言悼念了一會兒,有人來報,說是皇上得知國師去世的消息突然病重。溫言這下可慌了,立馬又帶着衆人來到龍飛宮。
溫言讓鈴蘭留在外面,鈴蘭二話沒說,只是冷冷的站在一邊,誰都不理。而王公公和張首領在看到鈴蘭的時候差點沒吓死。但還是皇上的身體更為重要,所以兩人也沒有追究鈴蘭的來歷。
溫言帶着溫煜進去,看到的就是皇上咳血的景象。溫言吓了半死,趕緊上前幫皇上順氣,溫煜也急的不行。
一群太醫在一旁紮針喂藥按摩,才幫皇上緩過來。
“父皇。”溫煜可憐兮兮的坐在一旁看着皇上。
皇上看了看溫煜,又看了看溫言,朝着溫言伸出手來,溫言立馬握住。皇上問道:“國師去了?”
溫言艱難的點點頭。
皇上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久了。”
“父皇,你別這麽說。”溫言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父皇有事情要交代你辦。”皇上咳了咳,慢慢的說道。
“父皇,你說。”
“以後如果我不行了,煜兒和香雪國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守護知道嗎?”皇上氣喘籲籲的說道。
“兒臣明白,父皇放心,我會一直扶持煜兒,直到他能獨立處理國事。”溫言承諾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婚事,我恐怕也沒有力氣管了,你愛嫁給誰就嫁給誰吧,我最後再讓你任性一回兒,你也別怪父皇之前狠心,父皇是怕你以後的日子不好過,所以才想幫你指一門家世人品都過硬的人家啊。”
溫言哭着說道:“兒臣懂得,兒臣懂得。可是兒臣更喜歡過尋常人的生活。”
“唉!都随你吧,反正我也管不到了,最後再答應我一件事情就行。”皇上緊緊的盯着溫言說道。
“父皇請說。”
“國師在此之前囚禁了一個小姑娘,你找到她,把她安全的送走,讓她永不進蘭都。”皇上心痛的說道。
溫煜本來想說話,但是看到溫言的眼神後,就将話吞了回去。
溫言答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辦到。”
可能是藥效上來了,皇上覺得困了,疲憊的擺了擺手,讓溫言和溫煜出去。
溫言和溫煜退出裏間。溫煜問道:“為何不說?”
溫言摸了摸溫煜的腦袋道:“我也想讓鈴蘭見父皇,可是太醫說父皇承受不了更大的刺激了,從剛剛父皇的要求來看,他定然不想我們知道真相,我寧願讓父皇以為我們放走了鈴蘭,讓她安安全全的活着。”
溫煜想了想點點頭道:“還是皇姐想得周全。”
兩人出去後,溫言就讓溫煜回去了,她知道溫煜有很多事情需要花時間好好整理一下。溫言則帶着鈴蘭和顧乘風繼續回到了晨曦殿。
“他怎麽樣?”鈴蘭問道。
溫言苦笑了一下道:“他的身體一直不好,這次恐怕……你想見他嗎?”
“不想!”鈴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上次見面的時候已經很不愉快了。
溫言看着鈴蘭說道:“他讓我救你出去,但是他好像不想讓我知道你的身份。”
鈴蘭微微一愣,然後說道:“他想保護你,自然不想讓你知道我的存在。”
溫言好笑的看着鈴蘭,說道:“是嗎?究竟是保護誰呢?”說完,溫言轉身就去看言滕飛了。而鈴蘭則是呆呆的看着龍飛宮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章
至此鈴蘭暫住晨曦殿,顧乘風與越戰還有養好傷的言滕飛一起在蘭都以追查不明殺手為口號,實則是捉拿那個幕後之人,開始展開大範圍搜捕行動。而言滕飛也三番四次的遭遇暗殺,終于讓他們捉到一個活口。
活口透露,他們就是南楚國二皇子派來尋找并且暗殺南楚國太子楚天揚的。他們在香雪國找了很多年,終于在前不久得知消息,在蘭都看到南楚國的傳國聖物,他們繼續調查才知道傳國聖物是在言滕飛的手上,而那個所謂的傳國聖物就是言滕飛一直帶着的那塊萬年血玉。
言滕飛真的是南楚國太子嗎?看來目前只能找到那個幕後的權貴之人來給他們解答了。
越戰、顧乘風、言滕飛三個人都是實力超群,再加上有秋其彬和溫陽沁的幫忙,他們在一個月之後,終于抓到了那個人。而那個國師的師弟卻不見了,據說是在國師仙逝的一個月後也跟着坐化了。
那個人則被帶到了溫言的面前。據鈴蘭指認,正是那個幕後之人。
溫言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只覺得此人一身貴氣,即使穿着普通的衣服也遮擋不了他滿身的王者之氣,就算是被抓來的,他也仍舊一派淡然。
溫言觀察男子的同時,男子也在饒有興味的觀察溫言。
“在下真是有幸,能得見公主真顏,傳言果然不假,公主真是美的傾國傾城啊。”男子稱贊的說道。
溫言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拍拍馬匹,我就會放過你嗎?你知道什麽叫其罪可誅嗎?”
男子淡定的笑着,“如果公主殺了我的話,那我可不敢保證你心愛的侍衛會不會給我陪葬。”
言滕飛眼神一冷,‘唰’的一下,七星龍淵就架在了那個人的脖子上。
男子冷冷的看了言滕飛一眼,低聲喝道:“放肆!”
言滕飛微微皺眉看着男子,溫言倒是挑了挑眉,笑着說道:“這一聲放肆,倒挺像個主子會說的話,那麽滕飛就絕對不是你們南楚國的太子了。”
男子并未理會溫言,而是轉身看向言滕飛,問道:“你果真失憶了,完全不記得過去了。”
言滕飛冷聲道:“過去的事情我是都不記得了,但是記不記得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危害了公主,我就要你的命。”
“哈哈哈。”男子突然悵然大笑。“果然是世代忠臣之後啊,只要認定一個主子,就忠心到底。只可惜你原本的主子是我,你卻忘記了,這樣的人才,我還真舍不得,早知當日就不讓你做替身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溫言怒道。
“呵~”男子輕笑,默默的拿出了懷中的一塊玉佩,那塊玉也是萬年血玉,跟言滕飛的那塊幾乎一摸一樣,只不過上面刻着的是‘武神’二字。
言滕飛放下手中的劍,拿出了自己的血玉,一對比,果然除了刻字不一樣外,其他都是一樣的。
男子慢慢的說道:“我們南楚國的聖物本就是這兩塊萬年血玉,只不過除了繼承人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而已。”
溫言震驚的看着男子,“你才是南楚國的太子,為什麽……為什麽另一塊血玉會在滕飛的身上,你跟他什麽關系。”
男子輕笑,“沒錯,我就是南楚國太子楚天揚,而言滕飛本名冷琰是南楚國冷大将軍之子,從小陪伴在我身邊。不過後來你皇爺爺攻占我們南楚,所以我和他不小心流亡到邊界地帶,正巧我那二皇弟的母妃一直想弄死我,所以就派人追殺我,而冷琰為了保護本太子,選擇了拿着另一塊血玉冒充我引開了所有的追兵。所以那些人至今都以為,身懷‘滕飛’血玉的人就是南楚太子楚天揚。如果你殺了我,那就讓你的小侍衛去當南楚國太子吧。”
楚天揚是篤定了溫言不會讓言滕飛去當什麽太子的,南楚國局勢嚴峻,現在可是誰當太子,誰就等着天天被暗殺吧。接下南楚國太子的位置,不是得到了尊貴,而是得到了無窮盡的麻煩,連他都不願意自己是南楚國太子了,更何況離不開言滕飛的溫言了。
溫言怒目圓瞪,氣得一把拿過旁邊的水杯就砸了上去,結果被楚天揚輕松避開。
“你混蛋,那時候滕飛才多大,你怎麽忍心,你個畜生!”溫言叫嚷着就想沖上去,卻被言滕飛一把抱住。
“你放開我,我要教訓這個混蛋。”溫言嚷嚷道。
言滕飛将溫言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然後輕吻溫言的額頭,試圖安撫她,“公主,我不怪他,如果我以前真的認他為主的話,那我都是自願的,而且如果不是那樣,說不定我就遇不到公主了,如果說要遇到公主就一定要吃這些苦的話,我甘之如饴。”
言滕飛深情的話拯救了溫言的怒火。溫言狠狠的瞪着楚天揚,本來是想抓到這個家夥,問完該問的東西後,就該殺的殺,可是現在卻不能殺他了。
溫言眯起眼睛,“那你利用鈴蘭還有溫陽博就是為了報仇?”
楚天揚理了理自己微亂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答道:“我呢,原本是想奪下香雪國再回頭對抗我二弟的,一來呢可以報當年被攻占皇城害我流落民間之仇,二來呢香雪國比南楚強大,等到那日我再回歸南楚,定然無人是我的敵手。只不過沒想到溫陽博和鈴蘭都這麽沒用,浪費我那麽多的好計劃。其實我也沒想滅掉香雪國,不過我二弟逼我逼得太緊,我又找不到傳國聖物,只好出此下策了。”
“哼~”溫言冷笑,“看來老天爺都不幫你啊,不僅對付不了你二弟,連香雪國你也動不了分毫。”
楚天楊微斜着頭看着溫言,“是,你就是我所有計劃中最不确定的那個因素,如果不是你突然變化了,也許一切還會在我的掌握中。”
溫言看着楚天揚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是不能殺你,但是我可以把你交給你二弟,這樣即能保住滕飛,又能解決你。”
楚天揚慢慢的勾起嘴角,笑道:“看來公主還不了解我二弟是個怎樣的人了,他就是一頭餓狼,他這輩子最想做的兩件事情,第一就是殺掉我,第二就是滅掉你們香雪國,不信你可以問問你們的越将軍。”
言滕飛皺着眉,問道:“你是……想要我們跟你合作?”
溫言一聽,不等楚天揚說什麽,直接罵道:“你想的美!”
“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楚天揚冷笑着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溫言見他這樣,就叫人把他帶了下去。溫言問言滕飛,“我們該怎麽處置他?”
言滕飛也是苦惱,畢竟楚天揚的身份尴尬,在香雪國和南楚國都還有自己的勢力,實在不好處理。
兩人相對無言,只好将知道內情的人全部叫了過來商量對策。
越戰作為邊疆将領率先說道:“楚天揚說的沒錯,如果是楚家老二繼承皇位的話,那只要他在位,香雪國将不得安寧,那個人野心太大,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想吞并香雪國。而且他為人暴戾,就算為君為主,也不會善待百姓。”
秋其彬點頭說道:“南楚國現在局勢複雜,除了二皇子,還有其他諸多勢力參與其中,南楚國的皇帝剛去世,大權都在二皇子的手上,但是太子和聖物都下落不明,所以他無法繼位。”
溫言見顧乘風和鈴蘭都不說話,就問道:“你們有什麽想法。”
鈴蘭反問道:“我們的想法,你敢聽嗎?不怕我們跟他勾結。”
溫言坦然一笑,“只是聽聽而已,決定還是我來做。”
顧乘風攔着鈴蘭無奈道:“我覺得如果香雪國無法吞并南楚國,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将南楚國變成我們最好的盟友,将以前的仇恨放下。如果要合作,那跟楚天揚合作總好過二皇子。”
言滕飛贊同的點點頭,看着溫言道:“我同意顧乘風的看法。”
溫言想了一會兒,突然看到被她叫來的溫煜在那邊苦思冥想。溫言有些擔心會不會太早讓他接觸這些了。
“煜兒?”溫言擔憂的問道。
溫煜苦惱的擡起頭,撐着下巴,道:“合作是好,可是怎麽保證楚天揚不會反悔呢?”
衆人皆是一愣,在衆人的心中恐怕楚天揚的形象并不那麽值得去相信。
衆人讨論了一下午,還是沒讨論到結果,只能暫時先将此事放一放。這段時間朝廷中因為有越戰和顧乘風的幫忙,變得越發有生氣了,即使皇上經常性的不早朝,國家大事也不受影響。
半個月後,皇上還是撐不住駕崩了。皇上彌留之際,叫來溫言和溫煜,将自己的後事都交代清楚。溫煜年僅八歲就成為香雪國最年輕的皇上,而長公主溫言在溫煜十六歲之前有權攝政。
溫言最後告訴皇上,她已經将被國師關押的女子放走,那女子現在很安全。皇上以為溫言溫煜都不知情,而鈴蘭也安全的離開了,所以最後之際也徹底瞑目了。
而鈴蘭則是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他,她為這個沒有感情的父皇只留下了一滴眼淚,算是感激他最後還能想到她吧。
一個月後新帝即位大典,在一切順利之時,邊疆來了急報,南楚國的二皇子帶兵壓境,越景恒招越戰回去。
越戰臨走之前私下見了一下溫言,但是卻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把自家的家傳手镯送給了溫言。
溫言推據,“我不能收。”
越戰回道:“本來就是送給公主的,就算是我送給你和言滕飛的成親之禮吧。”
溫言為難的看着越戰,“謝謝。”
越戰苦笑一聲,“我會為了你保衛這個國家的。”
“越戰。”溫言皺着眉看着越戰。“我更希望你能找到屬于你的幸福。”
“我會……努力的。”越戰最後深深的看了溫言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溫言拿着手镯看着遠去的越戰,在心中祈禱他平安,祈禱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兩個月了,從邊界傳來的消息不容樂觀,溫言和溫煜商量後,不得不把關押許久的楚天揚提出來。
楚天揚看到溫言就笑了,道:“我二皇弟不好對付吧。”
溫言冷笑,“不好對付,不是對付不了,就算不用你,我們香雪國最後也會勝利,只不過如果有更好的辦法,我也不願香雪國的士兵白白犧牲。”
言滕飛解開楚天揚的手鏈,問道:“你想拿回你的皇位嗎?”
楚天揚本來無所謂的态度因為言滕飛的一問頓時就消失了,楚天揚皺起眉頭,道:“有什麽條件,直說吧,我想你們也不想浪費時間。”
楚天揚不是一定要當皇帝,但是讓他把皇位讓給那個賤人和她的種,他就是一百個不願意。他本想讓溫言他們來求他,但是他今天看到溫言和言滕飛的态度,就知道他們是一點虧都不會吃了。他們為了保護他們身後的小皇帝,哪怕做最壞的打算,也在所不惜。
溫言拿出刻有‘滕飛’的玉佩,将其交給了溫煜,然後對着楚天揚說道:“跟我們的皇帝簽訂契約,香雪國和南楚國百年之內不得動兵,互相通商,友好相待,結為兄弟之邦。這其中一塊聖物就作為憑證,當南楚國皇帝楚天揚的太子定位之時,我們将以此作為賀禮送往貴國。而作為我們幫你的報酬,你必須在通商稅賦上讓我們兩成利息,如何?”
楚天揚危險的眯起眼睛,“你們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我看是你獅子大開口才是,你跟我們要的可是你自己的一條命和南楚國的帝位啊!”溫言嘲笑的說道。
楚天揚靜靜的看了溫言一會兒道:“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溫言挑挑眉。
“我要他跟我走!”楚天揚指着言滕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