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世生活

凱西行省,千機國面積最大,土地最肥沃的領地,領主是千機國現任國王巴斯?坎達爾的親弟弟蘇倫比?坎達爾。

據說,蘇倫比?坎達爾才是上任國王看中的王位繼承人,但是,蘇倫比似乎對王位沒有興趣,拒絕了王位的繼承,年輕時代,如同閑雲野鶴一般飄蕩在整個銀河大陸,直到中年,才帶着他在外面娶的妻子和一個年幼的女兒回到了千機國。

現任國王巴斯?坎達爾很明白自己的王位是怎麽來的,抱着一顆感恩之心,将千機國最富饒的土地封賞給了蘇倫比,而蘇倫比對領主的生活也極為滿意,在深感皇恩浩蕩之下,舒舒服服的做起了他的領主。

兩兄弟一個謙讓,一個知恩圖報,成為了千機國的佳話,被那些吟游詩人創作成了一段段詩篇,傳遍了整個銀河大陸。

凱西行省的中心城市凱西鎮,相比于其他城市的繁華,這個最大行省的首府反倒并沒有想象中的浮華,城中建設都以質樸的鄉村風格為主,青石板的路面,老套的圓頂建築,構成了凱西城的與衆不同。

和其他領主不同,凱西行省的領主蘇倫比親王,并不太熱衷于發展商業,而是充分利用土地的肥沃,大力的發展農牧業,使得凱西行省在十年中,逐步的成為整個銀河大陸最大農牧業原産地之一。

雖然蘇倫比的治理方式與衆不同,城市的發展路線也獨辟蹊徑,但有一點,是他不能扭轉的,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城市,無論發展的方向如何,最終都會産生嚴重的貧富差距。

凱西城發展農牧業的方向确定之後,一批批的大農場主随之誕生,和其他行業一樣,農牧業也出現了壟斷。

每年,都有大量農民的土地被農場主以各種方式侵吞,而這些農民最終淪為乞丐,或者成為奴隸。

凱西城的西面,建築物林立,雖然風格大同小異,但是規模都極為龐大,而且在取材上也都相互攀比似的一個比一個用的價值昂貴,這裏是凱西城乃至整個凱西行省的貴族圈,所有的達官貴人都以在這裏擁有一套住宅為榮。

而凱西城的東城,那一排排低矮簡陋,破爛不堪的小木屋和西城簡直像是兩個世界,如同天堂和地獄似的差異,這裏的居民都是貧民,依靠着一些小買賣,或者是在貴族家中做仆人來賺取一些貼補。

除了每年感恩節,領主家的小姐會來這裏開粥棚做慈善,而那些貴族争先恐後的來一睹凱西第一美人兒的風采的時候,這裏是從沒有任何貴族涉足的。

相比于那些眼中只有金錢、權勢,一切都以自身利益為主的貴族老爺們,這裏的貧民更懂得感情的重要,雖然他們的貧困程度相差無幾,就算收入好些的,也僅僅夠一家糊口,但,他們之間如同一個大家庭,一家有難,八方支援,貧民區雖然沒有風光的外表,卻從不缺歡笑之聲。

老邦德就住在這裏,一間破舊的小木屋就是老邦德生活了幾十年的居所,而這時,原本一個人住着還覺得夠用的小木屋,再多了一個人後,變得有些狹窄起來。

「菲爾斯,看,我今天又買回一個大鐵鍋,以後,這一鍋就可以做出足夠我們兩個人吃的食物了。」

老邦德走進木屋,拍了拍身上的積雪,掂量着手中一個帶着鏽跡的大鐵鍋笑眯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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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銀河大陸的大陸通用語中「菲利斯」是「冰山」的意思,老邦德在帶回黑衣男子之後,想了整整兩個晚上,最終決定,暫時用菲利斯來稱呼黑衣男子,看這家夥黝黑,如同鋼鐵似的沒有任何情感流露的臉,沒有什麽比菲利斯更适合他的名字了。

而黑衣男子似乎對什麽事情都沒有計較,随便老邦德怎麽叫,而他也慢慢的答應起來。

「菲利斯,你在幹什麽?還是什麽都沒回憶起來?」

老邦德看了看坐在爐火旁,眼神有些迷茫的菲利斯,關切的問道。

對于菲利斯,老邦德一直很內疚,雖然當初分了那些巨額賞金是為了菲利斯着想,但是那好歹是屬于菲利斯的一大筆錢,而并不屬于他。

還有,在賞金獵人工會中領取賞金的時候,老邦德從不知道,工會居然有那樣卑鄙的受傭制度,超過一千金幣的賞金,要提高百分之五的傭金,這麽一算下來,那三成到手的數額就比自己先前估算的要少了很多。

脾氣火爆的老邦德也不是沒有找工會會長理論,可是那個死胖子眼睛一挑,一句「從前工會中有過這麽高的懸賞麽?沒有吧?所以,你們當然不知道有這條規矩了……」

這句話,讓老邦德滿腔的怒氣沒地方發洩,只能怨自己倒黴。

接下來,為菲利斯申請賞金獵人的資格時,那個胖子又明目張膽的索要賄賂,好在在收取賄賂之後,胖子甚至沒有查看任何證明就順順利利的給菲利斯辦了一個最低級的一星賞金獵人資格認證,并且當場頒布了一星徽章,這多多少少讓老邦德還覺得好受了一些。

在所剩無幾的賞金中,又給了圖科家小兒子一筆錢作為開春的學費,剩下的也就沒多少了,維持日常花銷都捉襟見肘,更不要說兌現先前要帶着菲利斯去教廷找光明祭祀治療失憶的承諾了。

「菲利斯,中午想吃什麽?土豆湯怎麽樣?昨晚剩下的黑面包還軟軟的呢,啧啧……配上土豆湯,一定棒極了。」

老邦德坐在菲利斯的對面,雙手烤着火爐,笑眯眯的說道。

「除了土豆,這裏還有別的可以吃的麽?」

菲利斯看着老邦德,鐵板一塊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笑意,只是,這笑容看起來很別扭。

「哦,天啊!菲利斯,你笑了,你居然會笑……只是,這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老邦德表情誇張,幽默的說道。

看着老邦德誇張的神情,菲利斯暗自苦笑不已,這幾天來,他已經漸漸接受了眼前的事實,他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醒來時,腦海中記得的除了「衆神的嘆息」和「堕落天使翼」這個名詞之外,還有就是要一定要活着,找到這兩樣東西。

他失憶沒錯,但他并不是傻子,只是短期需要接受這些現實,他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這幾天在老邦德的家中,他除了吃飯之外,所有時間都在絞盡腦汁的思索,希望能夠回想起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哪怕,一點點的線索也好,遺憾的是,最終還是沒有半點的進展,腦海中一片的空白,而且,在過度思索時,會有些頭痛。

也許,衆神的嘆息和堕落天使翼會給他帶回記憶,是他記憶閘門唯一的鑰匙……

「好了,好了,我去做飯,你自己發呆吧。」

老邦德見菲利斯忽然陷入了沉默,起身揮手說道,這種情況,在這幾天中已經屢見不鮮,老邦德甚至已經習慣了。

令老邦德沒有想到的是,菲利斯忽然說道:「邦德大叔,坐下聊一會兒吧,給我講講這個世界!」

菲利斯主動的邀請,讓老邦德有些愣住了,随即高興的坐在椅子上,拉開了話匣子,天南海北的說了起來。

身為賞金獵人,老邦德可要比普通人多了許多的見識,為了完成任務,他的足跡幾乎遍及千機國的各個城市,甚至都出過過境,去過其他國家,所以,沒用多久,菲利斯便在老邦德的口中,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大概,雖然,有些東西也是老邦德道聽途說來的,但以後時間長着呢,一點一點的認識也不錯。

老邦德不但為菲利斯籠統的介紹了這個世界,而且還教了菲利斯很多人情世故,總是冷冰冰的可不好,要學會微笑,微笑的面對生活,微笑的面對所有人。

菲利斯慢慢的被老邦德樂天爽朗的性格所感染,冷冰冰的表情如同陽春白雪似的慢慢融化,雖然笑容還很別扭,但總比先前那樣令人回避三尺的冷漠要好多了。

「菲利斯,吃過飯之後,我帶你去城裏走走吧,沒準看到什麽能夠勾起你回憶的東西呢。」

老邦德大口大口的喝着土豆湯,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湯汁,語音含糊的說道。

菲利斯點了點頭,說道:「好啊。」

他也希望看看外面的世界,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是冥冥中可以感覺到,也許……他并不屬于這個時代。

老邦德笑道:「那樣的話,晚餐我們就可以在老吉米的酒館吃了,順道還能白喝他兩瓶酒。」

午飯過後,老邦德帶着菲利斯走出小木屋,臨走的時候,他揣了幾枚銀幣,好歹要給菲利斯買上一身得體的衣服才行,那些錢本就屬于菲利斯的,總要盡量的花在他的身上。

凱西城中極為熱鬧,畢竟是一個大行省的首府,兩旁各色店鋪林立,來往的行人頗為擁擠,來往的小生意者挑着單子極力的向行人介紹着自己的貨物,街道中充斥着各種叫賣聲和讨價還價的聲音。

看得出來,老邦德在凱西城中有很多的熟人,并且極受尊敬,不時的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經常會停下和遇到的熟人寒暄幾句。

菲利斯看着周圍的一切,感到無比的陌生。

我來自于哪裏?

我究竟是誰?

我……要如何融入這個世界,尋找我想要的東西?

菲利斯的眼神有些迷茫,但随即恢複了清明,他低下頭,嘴角流露出一絲別扭的笑意。

「喂,菲利斯,在大街上走神可不好,是不是被哪個姑娘迷住了你的眼?」

老邦德在不遠處大聲的笑着,揮手招呼着菲利斯。

菲利斯走到老邦德的旁邊,老邦德熱情的為他介紹着那些朋友,向每個人介紹菲利斯的時候,老邦德都會說:「這是我的好兄弟菲利斯,估計要在凱西城中住一段時間了,以後,你們都要照顧他哦。」

那些人中有酒館小老板,有挑貨單的小生意人,他們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如老邦德一樣的熱情善良,并沒有因為菲利斯是外來人而表現出半點的冷漠,反倒都自來熟的拍着菲利斯的肩膀,進行着自我介紹。

「好了,吉米老頭,我們要走了,別忘了給我們留上兩壺好酒。」

老邦德笑眯眯的說道。

「老邦德,你在酒館的欠賬可足足有一本了,還要喝好酒麽?」

老吉米板着臉說道。

「怎麽?舍不得了?吉米老頭,你怎麽這麽小氣了?」

老邦德瞪着吉米說道。

老吉米哈哈大笑,說道:「快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會留下兩壺好酒的,不過,我要請的可是菲利斯兄弟,至于你嘛,是沾了兄弟的光而已。」

一陣大笑中,老邦德拉着菲利斯繼續向街道的盡頭走去。

「你先在既然已經注冊了賞金獵人,每天起碼要去簽個到,我順便給你介紹一些不錯的朋友,若我出去接任務的話,他們也會照應你的。」

老邦德一邊走一邊說道。

凱西城的賞金獵人工會,相比于其他工會來說比較寒酸,在凱西城中本身就沒有多少的任務,即便有,也只是獵取一些低級魔獸,或者是很簡單的保镖任務,正如那個工會會長在勒索老邦德的時候所說,凱西城中賞金獵人工會已經城裏幾十年,但是還只有一次懸賞超過一千金幣的任務。

菲利斯跟随着老邦德走過了幾條巷子之後,離繁華地帶越來越遠,終于,在一個屠宰場的附近,菲利斯看到了獵人工會那破敗的朱紅大門。

還沒進門,菲利斯就聽到裏面傳來的叫罵聲。

老邦德皺了皺眉頭,低聲罵道:「梅林這個混蛋什麽時候回來的,該死的,又因為什麽在鬧!」

賞金獵人工會中,一個身材消瘦,面容陰鸷的年輕人正在工會正廳指手畫腳的叫罵着。

而被罵的對象,就是賞金獵人格林。

「格林,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幫着邦德那個老混蛋說話,怎麽?以為罕特比大哥不在,你們就嚣張了麽?等罕特比大哥回來,一個個剝了你們的皮!」

梅林指着格林的鼻子罵道。

看得出來,格林對這個家夥很有些忌憚,被人指着鼻子罵,卻也沒怎麽還嘴,他以為沉默會讓事情了解,但是,他的沉默顯然成了別人眼中的退縮,反倒令梅林罵得更兇。

老邦德滿是皺紋的臉變得通紅起來,猛地抽出身後的雙刃斧,大聲吼道:「梅林,你個混蛋,你在罵誰!」

「老混蛋,罵你,罵得就是你!媽的。」

梅林看到老邦德,跳起來罵道。

「梅林,你要是個漢子,就真刀真槍的和老子決鬥,別總耍你的嘴皮子!你的嘴皮子除了罵人,還有去舔婆娘撒尿的地方,還會做什麽!」

老邦德狠狠的罵道。

周圍旁觀的賞金獵人哄笑起來,笑得梅林臉色發白,手摸在腰間的匕首上,可是卻遲遲的不拔出來。

他自己有多少斤兩,他自己最清楚,按照決鬥的規矩,只要雙方拔出武器,就算是同意了決鬥,而決鬥一向都是不死不休的,若是動嘴,十個老邦德也許都不是他的對手,若是動手……十個他怕是都不夠老邦德砍的。

「梅林,來啊!你褲裆裏塞的是泥巴麽!」

老邦德大聲喝道。

「老邦德,你不要嚣張,等着瞧好了,一會兒罕特比大哥就回來,有種的話,在他面前你也喊決鬥!」

梅林退了兩步說道。

梅林口中的那個罕特比似乎對這群賞金獵人很有威懾力,當梅林說罕特比即将回來的時候,笑聲忽然消失了,那些剛剛還看熱鬧看得興高采烈的賞金獵人們,好像對旁邊的一切忽然不感興趣似的,各自做起了各自的事情,有的掏出武器擦拭,有的則幹脆趴在桌子上睡覺。

梅林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又抖了起來,輕蔑的看向老邦德。

老邦德氣得呼呼喘着粗氣,嗷的一聲就要沖上去,卻被格林在前面攔下。

「邦德大叔,梅林喝了一點酒,和一個酒鬼生氣做什麽。」

格林小聲的勸道。

「格林,你的骨頭被婆娘累得軟了麽?他那麽罵你,你怎麽連一句嘴都不還!」

老邦德瞪着格林說道。

「邦德大叔……你別生氣了,讓他鬧去吧,他就是因為你分了我們錢,而他們卻沒份,心裏有些不平衡罷了,理他幹什麽……」

格林躲避着老邦德的眼神,低聲的說道。

老邦德火氣難消,還要發作,忽然外面傳來了一聲獸吼。

格林的臉色一變,用力的拉了拉老邦德,說道:「罕特比回來了,你還是不要鬧了吧……」

梅林聽到獸吼聲,立刻喜形于色,神情愈發的張狂,再次的大聲叫罵起來。

一直跟在老邦德後面的菲利斯,目睹了這一切,他忽然有些好奇,他們口中的罕特比究竟是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連脾氣火爆的老邦德好像也忽然忍耐了下來。

噔噔嶝……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身材高大,體型魁梧,像是一尊黑鐵塔似的大漢肩上扛着一個巨大的袋子,大步的走了進來,在他身後,有兩個賞金獵人像是跟屁蟲似的跟了進來。

「梅林,你小子又在叫罵什麽!」

罕特比大聲喝道,聲音巨大,像是平地打了一個炸雷。

「罕特比大哥,您總算是回來了,您不在的這段時間,這群家夥要把我們外地人欺負死了!」

梅林快步的迎上罕特比,無比委屈的說道。

賞金獵人工會中,所有的賞金獵人無形中分成了外來人和本地人兩個陣營,外地人都是三代之內,由其他領地遷移過來,而本地人,顧名思義,祖宗三代都是土生土長的凱西人。

先前的時候,獵人工會中并沒有這樣的陣營對立,那些所謂的外地人都算老實,而老邦德為首的本地人,那更是善良熱情,大家都是工會中拿命混飯吃的,應該相互照顧才對,在他們心中根本沒什麽裏外之分。

可是,自從五年前罕特比來到凱西城,進入獵人工會之後,一切都出現了變化。

罕特比武力超絕,已經達到了三階拳修的程度,在凱西城的獵人工會中,罕特比以他強悍的手段很快成為了焦點人物,甚至那些外省的人也聽說了罕特比的名氣,把任務交給凱西城獵人工會。

因為罕特比的存在,凱西城獵人工會的收入增加了近乎一倍,那位胖子會長自然是賺得缽滿盆滿,再加上忌憚罕特比的實力,那個胖子在罕特比面前,比孫子還要乖,根本沒有在其他人面前那種驕橫。

罕特比的崛起,讓那些外地人看到了希望,其中以梅林為首開始劃分陣營,原本的團體走向了分裂。

而罕特比也很對得起梅林他們平時的恭敬,俨然承擔起外地人陣營的首領,凡事不問是非,只要是外地人和本土人發生糾紛,最終的結果,總是本土人被罕特比狠揍一頓,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半年。

罕特比眼中土黃色的眸子閃爍出冰冷的精光,掃視着站在老邦德周圍的賞金獵人,那些被罕特比眼神掃視到的獵人,都是心頭一冷,回想起罕特比昔日的兇狠手段,禁不住的生出退縮的心思。

「梅林,你覺得向我訴說委屈很光彩麽?被這些無能的家夥欺負,你真是丢我的臉!」

罕特比冷笑着說道,接着,扭頭看向老邦德,陰森說道:「老家夥,你覺得你的老骨頭還能擋住我幾拳?怎麽?還想在床上躺上半年麽!」

「罕特比,不要欺人太甚!」

老邦德挺起胸膛,老邁的臉上浮現出決絕的神色,他可以輸掉生命,但不可以輸掉尊嚴。

罕特比輕蔑的哼了哼,眼神停滞在老邦德身後的菲利斯身上,他很奇怪,怎麽這些本地人居然敢趁着自己不在的時候就挑釁外地人呢?難道是因為老邦德身後這個家夥?

「哈,難怪這麽硬氣,原來是找來了幫手!」

罕特比心頭一動,冷笑着說道,其實是想探探老邦德的底氣,從這點來看,這家夥的心思可不像是外表那樣粗犷,很有些城府。

「新來的一星獵人,哼哼,好像是老混蛋他們為這家夥聯名申請的獵人執照。」

梅林在一旁冷哼着說道。

罕特比頓時有了底氣,嘿嘿冷笑着看向不遠處坐在桌子旁,一直看得津津有味的胖子會長,說道:「會長閣下,難道我們賞金獵人工會是難民營麽?媽的,難怪外面的人看不起我們凱西城的賞金獵人!」

胖子看熱鬧看得正起勁,沒想到火燒到了他的身上,聽到罕特比的話,急忙起身,媚笑道:「菲利斯在這次格殺索爾劍聖的時候也是出力的,不然我怎麽會給他注冊呢。」

胖子會長倒并不想幫着菲利斯說話,但是索賄的事情絕不能說出去,不得已,也只能這樣了。

「哦?我回來的時候确實聽說過我們凱西城的獵人殺掉了索爾劍聖,看來居然是真的,哈,就這幫人殺掉的索爾劍聖麽?那家夥的劍聖名聲是用他的屁眼換來的,還是在他遇到這些廢物的時候,剛在女人身上累得發軟?」

罕特比鄙夷的笑着,冷嘲熱諷的話語在他的口中比刀子還要陰狠,關于索爾劍聖的懸賞,他并不是不知道,之所以他接了一個小小的獵取魔獸的任務,就是為了躲開索爾劍聖的懸賞,他很清楚,以他的實力,要殺掉負傷的索爾劍聖并不難,可那樣就會暴露他的實力,這會影響計劃的。

領主家的懸賞任務,總要有人接受,而他現在俨然是所有人眼中的凱西城賞金獵人第一人,他若在場,還不接下任務的話,那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幾年來樹立的威名會瞬間倒塌,因為這個原因,罕特比在聽到懸賞索爾劍聖消息之後,飛快的接受了一個小任務,遠離了凱西城。

這樣的手段,顯然是應付眼前事情的最佳方式了。

賞金工會的規矩,任何懸賞的業務如果在三天內沒人接受的話,會視為工會無力承擔,将任務轉移到其他獵人工會。

罕特比回來的時間早已超過三天,卻沒想到,在路上的時候就聽說索爾劍聖死在了凱西城賞金獵人的手中,現在看來,還是被他這些手下敗将殺掉了。

關于菲利斯殺掉索爾的事情,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統一口徑,都說索爾劍聖是由他們所有人齊心合力共同殺掉的,畢竟,他們拿的是屬于菲利斯的懸賞,而拿別人的賞金,是賞金獵人中的大忌。

「罕特比,把你的嘴巴放幹淨些,你在外面剛喝完魔獸尿回來麽?」

老邦德毫不示弱的回聲罵道。

罕特比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凜冽的殺氣以他為中心,向周圍擴散,梅林等人禁不住的退後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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