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讀書上學，這對伊澤杉來說就如呼吸一樣正常。
然而當他無意中發出靈魂質問時，蝴蝶忍竟一言不發。
伊澤杉看到蝴蝶忍沉默不語，也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半晌，他幹笑道：“小學總上過吧？”
蝴蝶忍語氣複雜地說：“……我和姐姐，我是說我的父母還在世時，我和姐姐倒是上過學，父母去世後就沒想過學業的事了，你倒是提醒了我。”
然後蝴蝶忍戲谑地看了一眼伊澤杉：“據我所知，柱裏面的其他人都沒有上過學。”
伊澤杉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是好，許久後才怪叫道：“上學很重要啊！學習新知識很重要啊！為什麽不去上學呢？！”
蝴蝶忍聽後倒是奇怪地看着伊澤杉，她意味不明地說：“阿杉以前出身不凡吧。”
伊澤杉眨眨眼，有點不明白蝴蝶忍為什麽這麽說。
在發現伊澤杉歪頭滿臉懵懂似乎真的不明白後，蝴蝶忍嘆了口氣：“上學讀書這種事，在百年前還只是貴族和武士老爺們才有的權利呢。”
“我家代代都是藥師，父親是村鎮遠近有名的醫生，精通藥物研究，家資不菲，他早年接觸蘭學，思想開明，盡管我和姐姐都是女孩，倒也有幸從幼年期就上學讀書。”
“你可知道，大部分鬼殺隊成員連字都不會寫嗎？他們頂多會寫自己的名字吧。”
蝴蝶忍無奈地說：“雖然現在政府的确開放了學府，允許普通人上學，但學費很貴，入學也有推薦和考試要求，普通人也覺得沒必要上學，所以……”
說到這裏，蝴蝶忍又打起精神：“不過如果是姐姐的話應該沒問題，姐姐的臨床經驗很豐富，鬼殺隊應該能找到人脈幫姐姐入學，姐姐在學校裏學習新知識，不僅能提升蝶屋的治療能力，應該也沒時間鑽牛角尖了。”
伊澤杉聽後忍不住咋舌，他想了想說：“時代在發展變化，以後不管男女都可以自由地選擇想要上的學府，每個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和義務。”
蝴蝶忍聽後露出笑容：“嗯，我也如此相信着。”
頓了頓，她話音一轉，似笑非笑地看着伊澤杉：“那阿杉肯定上過學咯？”
伊澤杉撓頭：“上是上過，但大部分都忘記了。”
高中時代算是他那一生中的學識巅峰了，至于現在……
別說高數了，方程運算都要被他還給老師了，只記得加減乘除而已。
蝴蝶忍聽後莞爾，她聳肩：“每日要訓練，要完成任務，要探查鬼的情報……如此忙碌的情況下的确很難抽出時間進行系統學習，忘掉了很正常，但阿杉你的思維和我們真的不一樣。”
經過這次柱合會議，蝴蝶忍發現伊澤杉看到問題的角度和大部分柱都不同，比他們都有前瞻性。
蝴蝶忍擡手拍了拍臉，心裏充滿了鬥志：“如果将來有機會，我也要想辦法繼續學習呢。”
伊澤杉聽後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些危機感，他是不是也抽空找個學校挂個名？
他才十三歲，才是上初中的年紀啊……
伊澤杉在蝶屋同樣留了兩天，然後就起身前往多摩。
這是位于東京府轄區的廣闊山脈和原始森林區域，銀古之前提過，販賣僞光酒的酒家就在多摩群山之間的村鎮裏。
伊澤杉先是趕往那戶人家購買僞光酒，等買的時候伊澤杉才知道，這戶酒家已經沒剩多少僞光酒了，幾乎都被偶爾登門拜訪的蟲師買走了。
伊澤杉只能委婉地打聽怎麽釀造出這僞光酒的，剛開始那戶酒家主人不願意說，神情頗為警惕，直到伊澤杉說是蟲師銀古先生介紹過來的，那戶酒家主人才松了口氣。
酒家主人一副安定的表情：“原來是銀古先生介紹來的啊，我還以為……”
伊澤杉不明所以：“是有什麽前因後果嗎？”
那酒家主人苦笑起來：“幾年前我剛釀造出這酒，心中大喜，連夜翻山想去給父親品嘗，路上忍不住自己喝了點，醉醺醺的時候無意中闖入了蟲師的聚會。”
伊澤杉聽後吹了個口哨，蟲師的聚會超夢幻的哦~
他忍不住贊嘆：“您運氣真好，那可都是不同尋常的人哩。”
酒家主人也深以為然，他露出回憶的神色：“那些蟲師誤以為我釀造的酒是光酒，他們買了一些，後來發現被騙了，就很憤怒，是銀古先生幫我解圍，并告訴了我原委，還幫我打掩護，讓我平安離開了。”
“銀古先生是個寬容的人，我也是因為一些事和蟲有了牽扯，才得到他的指引來拜訪您的。”
殺鬼也算和蟲有牽扯吧，伊澤杉用春秋筆法随便解釋了一句，他說：“家裏有長輩因蟲的關系身體虛弱，您釀造的酒能幫助家人恢複健康，所以還請您不吝賜教。”
酒家主人聽後露出了理解的神色，他略一沉吟就道：“其實釀酒的工藝不算什麽，各家有各家的技術，這個請恕我不便相告。”
伊澤杉表示明白，這是人家安身立命的根本，肯定不會說。
“但我之所以能釀造出那種酒，是因為原材料含有光酒。”
酒家主人告訴伊澤杉：“村子前面那座山裏，有一片密林，林中有一些蜜果，我當年采摘的蜜果浸潤了光酒，品質極好，釀造成酒後就有了堪比光酒的效果。”
伊澤杉順着酒家主人的手指，看向了窗外滿是翠微的山峰。
“不過以後我也去看過，那邊的蜜果品質都不如我最初采摘的好，我想可能是那種光脈沒再出現過吧。”
酒家主人攤手：“所以能讓人看到神奇的蟲的酒，就越來越少了。”
伊澤杉心裏有了成算，原來是吸引光脈刺激釀酒的原材料嗎？這對于他來說不算是難事啊！
“原來如此，多謝您告知，這是酬金。”
伊澤杉很上道地拿出了不菲的報酬給與酒家主人：“既然無法再釀，那還請再賣一些給我吧。”
酒家主人自然不會拒絕，他給伊澤杉灌了一大瓶，交易達成，兩人都很滿意。
伊澤杉拿到僞光酒後立刻拆分成了四份，他本想直接郵寄出去，但又猶豫了。
僞光酒雖然對人體無害，但喝下僞光酒的人後可以在幾個小時內看到天地間的蟲，最終伊澤杉還是又兌了一些好酒進去，進行了第二次稀釋。
這樣普通人喝起來容易上頭，即便可能看到光怪陸離的景象，估計也以為是自己喝醉了吧。
伊澤杉兌出了三大瓶，一份給自家老師宇髄天元，一份給産屋敷耀哉，一份給了蝴蝶香奈惠，一份自己留着應急。
當然他自己那份就不需要兌酒稀釋了。
伊澤杉又寫了詳細的飲用說明，表示這種酒是他用森之呼吸搞出來的試驗品，喝下去後會幫助恢複身體，但大地地氣玄妙莫測，可能喝完後會有些上頭，眼前出現一些幻覺，那只是平常現象，睡一覺或者靜坐一會就好了。
伊澤杉讓黑奈将僞光酒寄出去後，開始琢磨起來。
僞光酒雖然容易讓人進入蟲的世界，可如果仔細研究一下，确定好兌換稀釋的比例，争取達到可以讓人恢複身體卻又不會看到蟲的效果，那就可以全面推廣到鬼殺隊中了。
而且想要長久出産僞光酒，還要自己買地，自己種植原材料才行。
抱着這樣的想法，伊澤杉做出決定，他要去東京買地！建果園！反正他有錢！全花出去！
伊澤杉想的挺美好，他考察了後世島國首府東京都，然後發現事情沒那麽簡單。
島國允許土地私有，可是以前誰能分發土地呢？是大名和貴族。
即便現在有了政府，私人想要擁有土地，也需要打通很多關節。
當然如果只是買一點地蓋房子，自然沒人說什麽，但像伊澤杉這樣想買一大片土地當農場主，那就很麻煩了。
伊澤杉一邊實地考察一邊繼續殺鬼，順便幫周圍低階級的鬼殺隊成員查缺補漏，等到大概七月底的時候，伊澤杉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種植釀酒計劃，于是他寫信給産屋敷耀哉，表示自己要和他談談。
産屋敷耀哉作為鬼殺隊的當主，他應該有足夠多也足夠硬的關系可以搞來一定土地，這比伊澤杉自己瞎搞強多了。
不過既然要讓産屋敷耀哉出力，怎麽說也要有個聽起來能實現的計劃，就好像要讓甲方爸爸投錢，總要先畫一個好吃的大餅才行。
産屋敷耀哉自然不會拒絕伊澤杉的拜訪，八月初，伊澤杉風塵仆仆地趕到了産屋敷宅邸。
伊澤杉到達後先被請到靜室裏休息了一會，産屋敷耀哉似乎在書房研究什麽情報，伊澤杉先見到的還是那位如精靈一樣精致秀美的産屋敷天音夫人。
雙方見禮後，産屋敷天音直言了當地表達了自己的請求。
還是那壺僞光酒的事，伊澤杉稀釋後讓黑奈烏鴉送到産屋敷這邊，産敷屋天音負責丈夫的起居食宿，她看了伊澤杉送來的僞光酒使用說明後，就将這光酒當成做飯用的料酒，每日炖湯時會放一些。
雖然只是在湯裏面放一勺，産屋敷天音卻發現了丈夫的不同。
“他晚上睡眠的時間變長了，早上醒來後精神也與往常不同，精力充沛，這是很久沒有過的事了。”
産屋敷天音鄭重地拜托伊澤杉：“不知道您送來的那壺酒還能再釀制嗎？我想在家裏常備一些，以調養外子的身體。”
伊澤杉聽後笑了，他說：“我就是為此而來的，那壺酒有用真是太好了，您別着急，等主公大人過來了，我一起為你們說明。”
作者有話要說： 鬼殺隊的隊員大部分都很年輕，最年長的岩柱27歲，音柱和水柱都21歲，他們打完了鬼幹什麽呢？
這不，猩猩杉開始搞産業了，将來大家一起去賣酒2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