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豐盛的晚餐(3)
夜間,屋內的兩人陷入沉睡之時,窗外的烏鴉撲騰着翅膀在空中胡亂飛舞。
‘撲棱撲棱’的聲音是振翅發出的轟鳴,散落的黑色羽毛紛紛落下,随之便是成堆的烏鴉仿佛失去生機一般,直直的掉落在地上。
月色漸漸隐沒在烏雲之後,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沖刷着烏鴉一身漆黑色的羽毛。
‘咚咚’
‘咚咚’
‘咚咚’
……
有節奏的敲擊聲一下一下像是敲擊在心口,空洞的聲音伴随着雨水的滴落,給人一種窒息的錯覺。
楚以淅睡夢之中很不安穩,手腳忍不住撲動,他的額間的鬓角早已已經被汗水打濕,臉色慘白,緊閉着雙眼在床上翻來覆去,像是在掙紮,卻沒有離開睡覺的地方。
周硯躺在他身側,察覺到楚以淅狀态不對,緊忙坐起來推了推他,“小美人?楚以淅!醒醒!別睡了!”
随着周硯的動作加劇,楚以淅照舊沒有回應,仿佛沉寂在睡夢之中無法自拔,眼見着楚以淅死死的咬着下唇,鮮血從唇瓣中滲出,混着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冷汗一同沾濕了枕頭。
“怎麽回事!?”
‘咚咚’的敲門聲還沒停,可仔細聽來,卻也不是敲門的動靜,周硯危險的眯起雙眸,夾雜着殺意的視線緩緩轉向窗戶。
窗戶被繡着精致花紋的窗簾遮蔽的沒有一絲縫隙,而在窗簾之後,便是一聲一聲沉悶的敲擊聲。
周硯将被子整個拉起,把楚以淅裹在裏面,在确定楚以淅連一絲秀發都沒有露在外面之後,下床走向這個聲音的來源。
‘咚咚’
‘咚咚’
……
敲擊聲依舊在繼續,但是敲窗戶的人仿佛察覺到了什麽,敲窗戶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像是在催促着什麽事情的發生。
——‘嘩啦!’
周硯大張雙臂,直接将緊閉的窗簾扯開。
驚雷聲響瞬時響起,‘轟隆!’
伴随着雷聲而一閃而過的閃電,電閃雷鳴之間,閃電的白光一瞬間,照亮了窗前的人臉。
在白光之下,一張褶皺遍布的臉透露着不合人色的慘白,聳搭的面皮松松垮垮的垂在嘴間,他緩緩擡頭,緩慢僵硬的動作仿佛一具僵硬的屍體強行挪動。
一雙慘白的瞳孔一瞬不眨的看向周硯,幹涸開裂的唇瓣随着他扯開驚悚的笑容而變得血跡遍布。
白光遁去,那個人的臉再次隐沒在黑暗之中,伴随着雨水打濕全身,那人擡手想要繼續敲擊玻璃。
周硯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個字:“滾。”
窗外的人面目猙獰,“呲——!”
‘轟隆!’
又是一聲雷鳴,雨下的越來越大,房屋的邊角處皆出現了漏水的情況,窗外的人被水澆得滿身狼狽,半晌,他不甘的往前猛地一竄,整個人貼到了玻璃上,扭曲恐怖的面目竟變得扁平,像是按壓的貼紙,直接粘在了玻璃上。
周硯抽出冷刃在玻璃上劃出一條線,‘嘎吱……’尖銳刺耳的聲音仿佛刺激着窗外人麻木的神經,眼見着他的面目更加猙獰。
周硯:“滾。”
窗外的人不甘心的繞過周硯,打量着床上熟睡的楚以淅,“呲!”
窗戶玻璃上留下的那條直線眼見的冒出一縷白煙,窗外的人猛的收回手,卻也已經來不及,他聳搭的表皮已經被留下了灼燒的痕跡。
那人沖着周硯兇狠呲牙,“呲!”卻見周硯不為所動,于是只好憤恨離去。
只一瞬間,那個垂垂老矣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窗外。
而床上的楚以淅,仿佛已經脫離了那困境般的噩夢,逐漸變的平穩,呼吸也漸漸地輕緩綿長。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濕潤的土地大口的吮吸着雨水,滋潤着自己,地面上的水跡逐漸變得透明,而後消失。
牆角被雨水浸濕的地方也逐漸的消弭了雨水的痕跡,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那場雨,似乎只是存在記憶中最深刻的一部分。
楚以淅這次醒的很早,外面沒有任何聲音出現,一覺睡到天亮。
只是……
楚以淅側頭看向周硯,還沒醒?
周硯起床的時間一般都很早,就前天來說,就算晚上睡得很晚,第二天早上他照樣在那聲尖叫之前醒了過來,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到現在都還沒起。
楚以淅細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了周硯眼底的那一抹青色。
這是去幹什麽了?
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時間還早,楚以淅伸了個懶腰起身,并沒有把他叫起來,反正只是早飯而已。
楚以淅掃了一眼窗戶,偏了偏頭,昨晚他們睡覺的時候有拉窗簾嗎?
他有些記不清了,但是窗簾即使是在平時的時候也沒有拉開這麽大吧?
楚以淅的手指輕輕覆在玻璃上的劃痕,這是什麽時候留下的……?
他怎麽完全沒有印象。
思索了半天還是沒有一個答案,楚以淅索性不想了,轉身去收拾去了。
楚以淅收拾好自己,扭頭一看,周硯還在睡,眼看着時間漸晚,他只能上前把人叫醒,“周硯,別睡了,該醒醒了。”
周硯即使是在睡夢之中依舊保持着警惕,在楚以淅伸手之時,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向後一滾,楚以淅失去重心,朝他倒去,而周硯則順勢将楚以淅整個人騰空甩了過來,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棉被随着兩人糾纏的動作騰空而起,随後又被丢棄在地上,被單也泛起了褶皺。
這一套動作下來,周硯依舊是緊閉着雙眼。
楚以淅臉色見黑的看着身上的男人,緊咬牙關。
還沒等他說話,周硯倒是先開口了,他睜開眼睛,視線逐漸聚焦在楚以淅的臉上,“大清早的,幹什麽?”
楚以淅面色鐵青,氣到渾身發抖,一字一頓道:“你、下、去!”
“喂,小美人你要講道理,我昨天可是又救了你一命,不感謝我就算了,大早晨的把我吵起來,我只是正當防衛,你居然還……”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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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上的一番折騰,兩人下樓吃飯的時間稍稍晚了一點,樓下早已到了的衆人都已經在享用早飯。
路小雲因為昨天的線索分享對他們兩人的印象還不錯,擡頭就想打個招呼,結果一擡頭,就看見周硯僵硬着一張俊顏,面無表情的走下來,這倒沒什麽,無非就是顏值引人注目,但是值得她驚訝的地方,還是周硯臉頰上的那個……巴掌印。
明晃晃的巴掌印。
就連那纖細的五指都根根分明。
路小雲想打招呼的話頓時從喉嚨裏轉了個彎:“早……你的臉怎麽了?。”
聽了路小雲的話,衆人紛紛擡頭,周硯來的第一天就用把冷刃震懾住了不少人,在很多人心裏這都是一個不能随便去招惹的大佬級存在,畢竟,在游戲之中武力值也是一個存活的重要元素,可是現在,大佬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
‘咣當’
不知道是誰的雞蛋砸在了盤子上,發出響聲。
周硯的臉色更黑了。
楚以淅已經從周硯口中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此刻對于這個巴掌印産生原因還是有些尴尬,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的入座。
衆人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落在他的身上,周硯煩躁的把筷子‘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吃飯。”
聞言,衆人紛紛低頭,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的樣子專注吃飯。
吃了早飯,周硯擡頭掃了一眼餐桌,他剛才下來的時候還以為看錯了,或者有的人沒下來,但是早飯已經泛涼,超出時間太長的話,那個管家應該會上去找人。
周硯放下筷子,随口問道:“怎麽少了這麽多人?”
“不清楚,今天下來的人就只有這些。”路小雲毫無隐瞞的說:“我們一開始來以為是有人沒下來呢,結果都這個時候了,那些人應該……”
楚以淅看了一眼在場衆人,發現昨天坐等通關訊息的那幾個人都不在,雖然他眼熟的人不多,但是那幾個人卻讓他記憶尤深,于是問道:“昨天那五個抱團的人你們有印象嗎?”
另一位女生說 :“我知道他們。他們進來的時候就是一起進來的,但是……好像昨天晚上吃完飯的時候就沒看到他們了。”
路小雲點了點頭,附和:“對,我也記得,當時很多人都回房間了,餐桌上剩下的只有零星幾個,至于那幾個人從一開始吃飯的時候就不在。”
楚以淅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周硯,似乎是想問周硯的看法,以往周硯都會和他對視,但是這次,周硯連看都沒看他,“我去樓上看看,你們慢慢吃。”
說着,周硯起身朝樓上走去。
之前他們搜尋的範圍一直是別墅外面和房間內,三樓倒是沒有人去過,主要是因為通往三樓的樓梯被一扇門鎖住了,而那枚鐵鎖的鑰匙也不知道是在誰的手裏,便無法進入。
楚以淅跟上來的時候,周硯正蹲在門前,研究着那把鎖頭,見他神情專注,像是在研究開鎖的方法,楚以淅不免有些好奇,“你會開鎖嗎?”
周硯扭頭朝他翻了個白眼,在楚以淅疑惑的目光之中直接站起來,一腳踹了上去。
‘咣!咣!咣!’三聲,這扇門,應聲而倒,連着兩邊一點點牆皮,這扇門,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楚以淅:“……”
打擾了。
木門倒地,楚以淅一眼就看見了粘在樓道兩旁的油畫。
這個地方,似乎就是專門存放這些油畫的樓梯。
每張油畫裏面都有一個精致富态的女人在正中央,女人的神态用了昂貴的染料仔細琢磨,而她的身側,畫上去的那個男人像是湊數而存在的一樣,但是每張畫,男人和女人都是用着一種親密的姿勢。
不難猜測兩人的關系。
楚以淅猜測,“這是就是公爵和公爵夫人吧。”
“嗯。”
楚以淅爬上臺階,沿路看着兩邊的油畫,按照其中的樣子分辨是從哪裏畫的,“這個是在別墅門前,這個是餐廳嗎?那這個……啊!”楚以淅走的很快 ,卻沒注意看腳下的路,不知踩到了什麽硬物,一個踉跄往前倒去!
周硯的視線一直落在油畫上,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楚以淅,但在此刻,卻一個箭步上前攬住楚以淅的腰身,用力一拽,将他整個人拽離了哪裏。
楚以淅驚魂未定,餘光掃到腳下的事物,在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以後,他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那是——”
不用楚以淅多說,周硯垂眸看去。
那是……一堆的骸骨。
之所以用堆來形容,是因為這些骸骨很多,數量多的不像是只有一個人的骸骨,這些骸骨雜亂無章的堆在樓梯最上面,烏鴉的鳥喙在骸骨上啄食着殘餘的肉,受到驚吓撲撲棱棱的展翅飛了出去。
這次的骸骨不知是什麽原因,骸骨上的血肉并沒有像一開始那兩具屍體一樣,被清理的幹幹淨淨,還有很多的完整的肉塊在上面,有的地方還有明顯的牙印,一層淺淺的碎肉挂在骸骨上,淅淅聳搭的樣子讓人有些反胃。
楚以淅強忍住反胃的惡心,問道:“這是……那些人嗎?”
周硯:“嗯。”
這些骸骨給人視線帶來的沖擊要比之前強烈的多,至于關節處,已經不用仔細查看了,經過兩具骸骨,都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沒必要多此一舉。
楚以淅擡頭看了看四周,剛才的哪只烏鴉已經不見了,整個樓梯間除了那扇門,都是完全封閉的存在,烏鴉沒辦法從空中進來,在加上那明顯的牙印,楚以淅心裏感覺有些怪異,即使剛才看見烏鴉啄食,他也不覺得這些都進了烏鴉的腹中,“這些骸骨……不是烏鴉吃的吧?”
連續兩個屍體都是和烏鴉死相一樣,再加上被啃食,楚以淅下意識的把那些被啃食的屍體分類為烏鴉啃食,只是……第一個徐曼曼的屍體好像也不是這樣死的。
烏鴉就像是在打掃剩飯一樣,打掃着骸骨。
周硯拿出冷刃在骸骨上輕輕劃過,原本泛着淺粉色的骸骨此刻一些地方開始顯現出冷白色的痕跡,只是這些痕跡都很短,有的地方還不超過一厘米。
周硯将冷刃擦拭幹淨,收了起來,語氣篤定:“是昨晚窗外的那個人。”
“昨晚?”楚以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隔着窗戶劃得那一道痕跡也在窗外人的手心留下了印記。
所以……在窗外人啃食的時候,也會不經意間用手抓住,從而留下手心的痕跡。
周硯沒有細說,而是問道:“昨晚你做了什麽夢,還記得嗎?”
“啊?”話題轉的太快,楚以淅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只是……夢的話,他費力的回憶着:“好像是有人在咬我……我有意識,但是卻動不了,不管怎麽掙紮都沒用,之後那個咬我的人就消失了,我就沒有意識了。”
夢境裏面到底是有什麽內容,楚以淅的意識也不清楚,只能是模模糊糊的說一個輪廓出來。
周硯點了點頭,沖他着笑,“恭喜你,昨天吃的那些胡蘿蔔奏效了,開心嗎?”
楚以淅:“……”
楚以淅冷哼一聲:“你不是說非晚餐時間吃到胡蘿蔔沒問題的嗎,我得到你的保證我才吃的,現在看來,你這個老人的經驗也不怎麽樣啊。”
周硯:“我說的是切合主題,你這種情況屬于作死,不能混為一談。”
“胡蘿蔔吃太多,被NPC觊觎上了,但是因為不切合主題,所以你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直接被害,而是先被NPC困在夢裏,如果不是我,你已經迷迷糊糊的就被吃了。”
“哦,謝謝你。”
“……”
我#¥%&……%¥!!!
周硯強壓下自己的怒氣,勾了勾嘴角,“那個NPC因為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選了這幾個來填飽肚子。”
“那他還挺能吃。”
周硯反手砸在了楚以淅的腦袋上,“……我不是讓你誇他!”
“嘶……那你想說什麽?”
“你猜這個吃人的NPC是誰?”
“不知道。”
周硯被楚以淅的回答憋得都不想說話指着樓梯口:“去,你出去快點的,時候不早了睡覺去,去!”
楚以淅心裏腹诽一聲暴躁,同時說:“我懷疑是管家或者那個從未露面的公爵。”
周硯聞言,收回推搡的手,示意他解釋,“理由。”
“第一個人死之後,我看見管家用刀切割她的屍體,所以管家有嫌疑,第二個死去的人是被啃食的,具體怎麽回事還不清楚,所以暫時略過。至于公爵……這些屍體藏在樓梯盡頭,如果不是你暴力破除,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已經死了,而這個樓梯的鑰匙是在公爵的手裏。公爵也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所以也有嫌疑。”
周硯确認楚以淅的推理方向沒錯,但是,“鑰匙也可能在管家的手裏。”
楚以淅搖了搖頭,他剛才那麽說,就是篤定鑰匙不在管家身上才成立,“不,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貼身的,如果放了一大串鑰匙會很明顯的。”
“那也可以只放一把。”
楚以淅翻了個白眼,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你剛才觀察那麽半天,就沒發現他的鑰匙孔有兩排,十個?”
周硯:“……”
我只是蹲在那生悶氣,順便等你上來,誰看那個破鎖了!
“那他也可以放在房間裏不是嗎?”
“NPC有房間嗎?”
“……”
每一個房間都有游戲參與者,如果NPC設有房間,那別墅肯定不止現在的三層。
“算了,我們先出去,這裏不安全……”話沒說完,周硯一轉身,迎面撞上管家走了進來。
管家窄小的眼睛奮力睜大,樓道內的兩人撞入眼中,他眼中思緒流轉,疑惑的看着他們,“兩位貴客,在這裏做什麽?”
周硯開口就說:“我們上樓的時候發現了這裏的門壞了,于是就走進來,沒想到看見了牆壁上公、爵和夫、人的畫像,一時看的入了迷,便沒有離開。”在公爵和夫人兩字之上,周硯故意放緩了語速,觀察管家臉上的表情,發現管家一臉贊同之意。
那就沒錯了。
這裏的畫像,确實是公爵和夫人。
管家笑彎了眼睛,上前用指尖磨蹭着畫框邊緣,“我們公爵十分疼愛夫人,這裏的畫像,都是公爵親自為夫人描繪的,一筆一畫間,都是公爵對夫人的疼愛呀。”
擡手之間,管家手心的銀光一閃而過,楚以淅看的清楚,那是一道白銀色的劃痕。
楚以淅立時扭頭看向周硯,那道劃痕!
周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昨晚窗外的那個人,就是管家。
“公爵的性格十分剛毅,但是對夫人卻很好,即使有狂躁症在身,卻也從來不會對夫人發脾氣,夫人也是性格溫順,對公爵百依百順,多麽美好的一對璧人吶!”看着面前的油畫,管家不禁感慨到。
狂躁症?
楚以淅眼神閃爍,如果公爵很喜愛夫人的話,那提示裏面所謂公爵讨厭的夫人和公爵讨厭自己是怎麽回事?
讨厭自己,可以理解為讨厭自己的狂躁症,可能會對夫人造成傷害,但是……讨厭夫人這一點還無法解釋。
周硯掃過樓梯大概二十餘副的油畫,“這裏的每一副油畫,都是公爵親筆畫的?”如果都是親筆所畫,那工作量可不小。
管家笑了笑,“那是自然,公爵怎麽會允許別人為自己夫人作畫呢。他這一生,都在為夫人作畫。”
線索如亂麻一般纏繞在一起,正巧思索到了死局,楚以淅想回房整理一下線索,剛想叫周硯一起走。
但擡眸間看見了驚人的一幕,只見關鍵垂垂老矣的臉皮緩緩滑下,松垮垮的面部垂在了下颌處,管家似乎也察覺了什麽,摸了摸臉皮,把松垮的面皮往上一拽,面皮神奇的和臉部貼合,管家無奈笑道:“哎呀,這人老了,臉皮都松了,我就先走了,這裏的門,會有人修的。”
“客人若是累了,便早點回去休息吧。”
明晃晃趕人的話,楚以淅應了一聲,“好。”
周硯卻一副沒聽到的樣子,目送老管家離開。
“昨晚就是他!因為我吃多了公爵讨厭的胡蘿蔔所以被盯上了!胡蘿蔔就是死亡元素之一,這點沒錯!”這一刻,楚以淅終于可以确定,即使不在主題之內,只要是碰了就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