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張卡牌
此後的日子就比較平靜了, 簡溫作為別墅內唯一一個沒有得到體能增強福利的玩家,十分悲催的接受了全體同伴的摧殘,每天被密密麻麻的體能訓練排滿日程, 累的連拿筷子的手都在發麻發抖。
正常的健身和槍擊訓練只是熱身的調味小菜, 等到簡溫體質初步強化後, 霍晟還搬出了雇傭兵訓練的那一套, 把簡溫帶去了他們保全公司的訓練場地野營訓練。
一個月的野外強化訓練, 簡溫再次回到別墅時, 膚色從死宅出來的白皙變成了健康野性的小麥色,偏瘦的體格也精壯了,文弱優雅的氣質帶上了一絲野性強悍,讓別墅裏的人差點不認識了。
簡溫摸着自己的肌肉,也有些沾沾自喜, 恨不得再次回去接受訓練。他的訓練還沒結束, 這次回來是因為項銘澤游戲裏出事了。
接到消息時,霍晟就帶着簡溫風塵仆仆回到別墅。一路上霍晟的臉色陰沉如墨,簡溫意識到可能出了大事,也提起心沒有多問。
回到別墅時, 氣氛比簡溫想象的要好, 至少不是一具屍體, 也不是缺胳膊少腿。
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走進客廳。
項銘澤就坐在沙發上,笛雅緊緊抱着他的胳膊,臉上是強撐起來的堅強。金昌鳴表情陰狠, 在指使着杜堃用電腦查什麽。
霍晟立刻發現項銘澤哪裏不對勁了。
眼睛。
項銘澤溫和明亮的雙眼,此時蒙上一層灰白的顏色,看起來像玻璃一樣沒生命的質感。
“你能看到什麽嗎?”霍晟沉着臉,用手在項銘澤的眼前晃了晃。
“什麽都看不到。”項銘澤搖了搖頭,此時的他雙目無,瞳孔沒有焦距,茫然地靠聽聲音看向霍晟的方向。
笛雅緊緊握着他的手,坐在他身邊,咬着嘴唇強忍着眼裏的淚水。
項銘澤扭頭安慰笛雅:“沒事,只是游戲的懲罰,不是真的失明,下一關順利通關就好了。”
“我知道,”笛雅到底還是沒忍住,一開口就暴露了哭腔,她吸了吸鼻子,勉強笑道,“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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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銘澤笑着哄她:“那就靠我的女王大人保護我了。”
看着兩位小情侶忙着安撫彼此的心情,霍晟對金昌鳴使了個眼,其他人離開,把空間留給二人。
這次的游戲項銘澤是獨自一人進去的,出游戲時最先看到他的是金昌鳴,他最了解項銘澤遇到的情況。
“銘澤遇到了一個走私者,才十三歲,未成年,據說長得像銘澤早逝的弟弟,銘澤就帶在身邊保護。”金昌鳴說這話時語氣帶着譏諷和壓抑的憤怒。
游戲裏巧合遇到的小孩,特意百般照顧,結果最後被背後捅刀,而受傷害的那個人是最重要的同伴,誰想到都會很憤怒。
“銘澤離開游戲時,拿到了NC主動贈與的高級道具,走私者背後捅刀。銘澤受傷之後才發現之前是走私者道具制造的幻象,憤怒之下砍斷了走私者的一條手臂。出游戲後就被游戲懲罰,剝奪了視覺,直到下一關游戲通關才會還回來。”
“游戲的懲罰?”簡溫還是第一次見到游戲對玩家現實中的影響。
以前他一直以為游戲對玩家的影響只存在于精世界,是靈魂層面的,對身體上影響不大,直到今天看到項銘澤的失明,不是因為被人傷害,是游戲的懲罰。
“游戲禁止玩家自相殘殺,尤其是這種直接動手。”霍晟沉聲道,“懲罰的力度與玩家受傷的程度有關系,那個走私者的傷害恐怕也帶到了現實中來。”
簡溫:“又是走私者,他們有這麽厲害?”
“走私者有一個組織,叫做‘無名’。”金昌鳴示意一番杜堃,杜堃靈活敲擊着鍵盤,把得到的信息頁面打開,轉過來給霍晟二人看。
杜堃這時展露了他的電腦天賦:“項銘澤的事情一出,我就去搜過,十三歲的走私者,善于僞裝心機狡猾,是無名組織裏的第七名首領,代號‘靈童’。更詳細的情報網上搜索不到,恐怕得從掘金客那裏買。”
“還有你們提到過的魯大牛,我查過一個符合他身份特征的。矮壯,氣質憨厚老實,是第六名首領,代號‘農夫’,不過臉跟你們說的不一樣,臉還有點帥。”
杜堃把靈童和魯大牛現實中的照片都搜索出來了,是紅色底的登記照,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官方網黑下來的。
靈童出人意料的是一個很普通的小男孩,白皙的圓臉,戴着眼鏡背着書包,這登記照上還穿着中學生校服,長相只能說清秀,帶着一種鄰家男孩的書生氣。
簡溫記住了他的名字:林圖。
霍晟是見過項銘澤弟弟的遺照的,靈童的模樣跟項銘澤弟弟一點也不像,能産生幻化效果,還讓一向謹慎的項銘澤第一次見面就不遺餘力的保護,只有一個原因。
“特殊道具。”
可以幻化成心中最想念的人,還可以讓人産生親近感的特殊道具。
簡溫曾在游戲裏不知不覺中了魯大牛的道具“惡魔之吻”,也是特殊道具,讓人防不勝防。
資料上也有魯大牛的真實模樣和身份性命,他現實中雖然依然不高,但是面孔帥氣溫和,配上忠厚老實的氣質,有一種帥大叔的穩重可靠,誰會想到是那樣的心機男人?
簡溫狠狠多看了幾遍盧鑫,也就是魯大牛的真名,下定決心一定要親手找回場子。
霍晟同意了從掘金客那裏購買更詳細的資料,那些就不是網絡上能夠黑來的,杜堃迅速跟掘金客組織聯系起來,金昌鳴在一旁拿着計算機算價錢,一邊算一邊罵掘金客坑錢,走私者該死。
簡溫忍不住問道:“無名組織總共多少首領?”
“九名。”杜堃的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眼睛盯着鍵盤頭也不回道,“第八名和第九名是一對搭檔,合作實力據說可以進入前五,但是單人實力排在末尾。”
趁此機會,霍晟跟簡溫更詳細的科普了一遍。
“偷渡者,我們一般叫做偷渡賊,你已經見過了。危險性大,要麽是小愛那種間接殺人的,要麽是直接殺人的亡命之徒,我們也不清楚游戲為什麽給這種人一次選擇活命的機會,所以把他們叫做‘賊’,是偷來的游戲資格,不被普通玩家認可。”
“走私者你見過魯大牛,還有項銘澤遇到的靈童,其他人雖然沒見過,看兩個首領的作風就能明白。”
“無名組織最開始是一個實習玩家抱團自強的組織。實習玩家在游戲裏偏弱勢,沒有道具沒有技能,沒少被老玩家欺負和利用。最惡劣一次,是一次游戲裏的五個實習玩家四個被坑死,唯一活下來的那位在游戲裏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那位實習玩家就是無名組織的成立者,也是第一任首領。”
“游戲裏不允許玩家自相殘殺,游戲外殺人犯法,無名組織一開始成立的目标也的确如他們所說,更多的是抱團傳授經驗,活得更長久的轉正。但是後來他們發現,空間痣可以搶走,搶走後裏面的道具也可以奪走後,就成為了野心家的組織。”
“打個比方,你的空間痣在手腕上,被走私者看到,砍斷你的手腕,他可以拿到你空間痣裏面的所有道具,而你的命是靠游戲救回來的,轉正後已經與空間痣綁在一起,失去空間痣會當場死亡。“
“還有一種更惡劣的,就是他們可以轉嫁傷勢。”霍晟說到這裏,重點強調了“轉嫁傷勢”四個字。
“這點外人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但是的确可以。比如這個靈童,假設他被項銘澤砍斷手臂的傷勢帶到現實中,他們可以把這個傷勢轉嫁給組織裏不知情或者最底層的玩家。”
簡溫心裏一驚,如果這樣,那無名組織豈不是等級森嚴?
上級越來越強大,下級淪為傷勢嫁接者,不斷承受傷害,進入組織就是進入火坑,這組織怎麽聽起來這麽魔性?
“有人說,無名組織的九位首領某種程度上是無敵,因為可以從源源不斷的新人那裏轉嫁傷勢。”霍晟總結道,“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首領強大,組織玩家極多,一旦對上就是捅了馬蜂窩。
所以一般被搶走道具的很多都不敢硬剛到底,實力強大的玩家有機會平等對話得到對方的道歉和賠禮,實力弱小單打獨鬥的很多都當做吃了啞巴虧,以後見到就會繞道走。
很可惜,霍晟不是那種怕事的人,別墅裏其他人更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
霍晟冷笑道:“我是喜歡賺錢,但我的人也不是這麽想欺負就欺負的。”
金昌鳴按計算機的手不停,冷冷道:“這次在掘金客這邊買情報花的錢我都記在賬上,等着從走私者手裏拿回來。我可從不做虧生意。”
說到掘金客,霍晟直接指了指正在跟杜堃聊天的窗口和打開的網。
“除了走私者的無名組織,還有個比較特別的掘金客組織。”
“現在最大的玩家網背後就是掘金客組織的,他們立場中立,只為錢,無路是現實還是游戲,都為錢服務。你可以跟他們買情報,也可以雇傭他們散布情報,保護玩家。”
“掘金客組織相對來說比較松散,通常是三兩成群,有各自的小隊,就像我們一樣。只要公平交易不賴賬,是非常可靠的游戲商人。”
聽霍晟的語氣,對掘金客評價還不錯,簡溫多問了幾句時,霍晟的表情卻又有些一言難盡了。
“嗯,就是掘金客有很多奇葩,你見到了就知道了。”說着,霍晟特意看了一眼簡溫,語氣古怪,“嗯估計你們應該很有共同話題。”
簡溫:......什麽意思?說他奇葩?
“老大,情報拿到了,資料已經發給我了。”杜堃伸了個懶腰,忍不住罵道,“就是真他娘的貴,簡直是吸血鬼啊!”
簡溫看到屏幕上是一個正在傳輸中的電子文件,與杜堃對話的人叫“小醜1號”。
掘金客都是這種風格?
“繼續買,問靈童的下一場游戲。”霍晟又道,“我們一起進游戲,弄死他。”
杜堃點點頭,那邊金昌鳴又開始啪啦啪啦按計算器,把靈童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下一場游戲,為項銘澤報仇。”霍晟說出這個計劃時,簡溫并不覺得意外,看他們全體暴動詳細準備的模樣,不報仇就不是霍晟了。
霍晟沒打算帶上簡溫,怕他誤會特意解釋道:“這次我打算和杜堃,項銘澤一起進游戲,銘澤需要立刻通關游戲解除失明狀态,杜堃年紀小也可以做個障眼法。你......”
簡溫淡淡道:“我剛轉正,就不去拖後腿了。”
霍晟怕他誤以為自己嫌棄他弱,特意仔細又看了看他的表情。
“金昌鳴留下,這段時間你們不要出去,避免被埋伏。笛雅也留下,項銘澤出事她沒法正常發揮。”
在安排好進游戲的事宜後,霍晟迅速安排好進游戲的和留守人員。
想要和靈童一起進游戲,他們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一個實習玩家把周圍的其他玩家一起拉入游戲。這是因為實習玩家進游戲的不确定性,也是游戲的一項特殊考驗。
對實習玩家來說,你有能力就拉攏正式玩家為你保駕護航,沒能力就只能成為他的墊腳石。
實習玩家是掘金客那邊派出的人,就是客服“小醜1號”。
地點很巧,在小愛的婚禮上,掘金客那邊給出的情報是,靈童和農夫都會出現。
“果然是個锱铢必較的。”霍晟看到魯大牛和小愛的名字冷笑。
看到魯大牛要去,簡溫強烈表示去圍觀一下魯大牛人,霍晟同意了。
多了一個預料之外的魯大牛,到約定的日期時,全體出動了。
笛雅照顧項銘澤,杜堃用電腦與“小醜1號”聯絡,金昌鳴在統計他們擁有的道具,這次準備都讓霍晟他們帶上。
對上有一整個組織提供道具的走私者,這一點他們有很大的弱勢。
小愛的婚禮是露天花園式派對,男方是小有資産的富二代,辦的相當浪漫,好像誰都不記得因為二人被逼死的那位閨蜜。
霍晟開着越野車跟在婚車後面,看到主婚車在花園前停下,穿着婚紗的新娘被新郎從車上抱下來,小愛摟着新郎的脖子,笑的滿臉幸福。
簡溫還坐在車上沒下車,他看到小愛的模樣與游戲裏差別不大,臉上化了妝更為明豔,但是五官、身材和氣質幾乎是如出一轍,難怪魯大牛這麽快就找上人。
“農夫和靈童到了,小醜1號也到了。”杜堃合上電腦,戴上耳機,“老大,農夫和靈童就在前面那輛黑色的車上。小醜1號說自己扮成了婚禮上的侍應生,等我們去接頭。”
這個時候,前面黑色的小車車門打開,兩位穿着禮服正裝的男性走下車來。一位三十歲左右,帥氣溫和身材不高,一位十二三歲,面龐稚嫩學生氣十足,他們手上各自提了禮盒,看起來就像是被邀請來的客人。
“啧,這配置,老大,我們要不要臨時買一下服裝?”金昌鳴對兩人的僞裝技能非常佩服,對他們僞裝技能背後展現出來的財力更是垂涎不已。
“不用,我們臨時借吧。”霍晟的目光盯上了跟他體型相近的客人。
金昌鳴頓時明白了霍晟的主意,推了推眼鏡:“行吧,省錢。”
簡溫:......不是致富團隊嗎,為什麽透着一股貧窮的味道.......
笛雅找了男人搭讪,問洗手間在哪,還特意讓男人帶路,那客人心猿意馬以為笛雅是別有暗示,颠兒颠兒帶着笛雅到衛生間時,等待他的就是霍晟的背後偷襲。
如是手段,他們“借”到了霍晟和杜堃的正裝,金昌鳴、項銘澤和簡溫平日服裝一直是偏正式,不用換。
簡溫再次見識到了致富團隊的省錢手段。
笛雅在車上,用電腦和杜堃、小醜1號保持聯絡。
幾人發現了農夫和靈童。
此時,小愛被父親牽着,緩緩走向等待着盡頭的新郎,農夫打開禮盒,裏面是一盒華麗的玫瑰,他抱着玫瑰朝新娘走了過去。
霍晟帶着項銘澤和杜堃跟了過去:“走。”
簡溫這一局游戲不會參加,在觀衆席上圍觀。
此刻,他的心情是緊張的。
農夫魯大牛要找小愛報仇,項銘澤等人要找靈童報仇,這場螳螂捕蟬的游戲,不知道誰是螳螂,誰又是黃雀。
霍晟三人不同方向包抄靈童,遠處一個穿着白色馬甲的侍應生走向杜堃:“先生,要不要酒水?”
杜堃:“我還小,不能喝酒,有沒有熱可可?”
“哦真是遺憾,并沒有,我只有快樂肥宅水。”
簡溫視線看過去,他看過他們的接頭暗號,他知道,杜堃和小醜1號,接頭了。
霍晟伸手:“給我一杯香槟。”
簡溫心提到嗓子眼:要動手了!
侍應生給了霍晟一杯香槟,又走向靈童:“先生,需要酒水嗎?”
靈童警惕地看過來,他發現霍晟和杜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他附近。
“不需要,離我遠點。”
侍應生沖他咧嘴一笑,突然伸手抓住了靈童,與此同時,霍晟和杜堃同時伸手從侍應生托盤裏拿酒。
“是你!”
項銘澤為了避免被發現,被杜堃牽着,在侍應生背後,他找不準酒杯的位置,直接拉住了侍應生的衣服。
這時靠近,終于被靈童發現,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被侍應生集體拉入了游戲。
簡溫緊張地看着,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幾人同時進入游戲,可是在外人看來,只是巧合聚在一起拿酒交流。
這個時候,小愛走到盡頭,被父親把手交給新郎時,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簡溫看的分明。三人中,只有小愛的臉色是激動而幸福的,她的父親板着臉,笑的勉強;新郎皮笑肉不笑,表情有些不耐煩。
農夫魯大牛抱着玫瑰沖了上去。
“等等!”
全場矚目。
新郎還牽着小愛的手,正要為她戴上戒指,看到這一幕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小愛,你還記得我嗎?”魯大牛一開口,小愛的臉色立刻變得可怕起來,手上一顫抖,拿着的男士戒指竟然掉落在地。
這是她游戲裏的名字,他怎麽會知道!
魯大牛笑着,語氣暧昧:“小愛,你離開的那個晚上,我痛徹心扉,日日夜夜想着要找到你,現在終于找到你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小愛緊張地看向新郎:“他胡說!我們什麽都沒發生!我就是......”
“啪!”新郎沖動的一巴掌就扇過去,“敢給我戴綠帽子!”
小愛捂着臉哭了起來,她的父親見狀憤怒地沖上去:“敢打我女兒!你又是什麽好東西!”
岳父和未來女婿就在紅毯上扭打起來,撞翻了香槟塔,場面一時鬧得不可開交。
魯大牛他冷冷看了小愛一眼,然後笑了。對現在的情況,魯大牛無比滿意。
現實中無法殺人,這次只是給她個教訓,游戲裏再碰到,可就不一定了。
魯大牛準備功成身退,他一轉身,看到靈童那邊的狀況有點不對勁。
身後,小愛父親對新郎的憤怒壓抑已久,舉起一瓶香槟就朝新郎的頭上狠狠砸了下來!
“爸不要啊!”
小愛尖叫起來,然而新郎被砸的滿臉血,刺激了兇性,奪過殘破的酒瓶就捅到老父親的眼睛裏。
場面變得無比血腥。
小愛瘋狂了,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被魯大牛一番挑撥變成了如此慘烈的模樣,她看到轉身離開的魯大牛,瘋狂地沖了上來。
“我要殺了你!”
魯大牛朝着靈童走過來,簡溫看着靈童身子突然開始劇烈的痙攣,然後大口大口的吐血。
“林圖!”
魯大牛快步跑過來。
簡溫預感不妙,也沖了過去。
魯大牛掏出一把槍對準霍晟的頭部,霍晟剛從游戲裏出來,還沒反應過來,簡溫來不及多想,沖上去把霍晟壓倒。
小愛的手拉住了魯大牛的背部,魯大牛憤怒之下調轉方向,對着小愛的頭部開槍!
“砰!”
簡溫感覺到,小愛的捧花從空中揚起,砸到了自己的頭上。
下一秒,一陣熟悉的漩渦,天旋地轉的黑暗,簡溫穩之後,發現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難道他眼睛也失明了?
見過項銘澤的失明,簡溫有點慌,擔心是這次游戲對視覺的限制。
四周是詭異的黑暗,與傳送通道裏的黑暗有的一拼,他跺跺腳,地面上又是實質的地板,确認是已經進入游戲的場景裏了。
簡溫努力冷靜下來,摸索着手機,想要照明,手機剛剛照亮,看到身後一道細長的影子,簡溫吓了一跳,迅速拉開距離。
“咳咳是我。”直到身邊傳來熟悉的咳嗽聲,簡溫才聽出是霍晟也跟着進了游戲。
簡溫試探道:“成英雄?”
“咳咳,”霍晟撤着嘴角笑了笑,擡眸看向簡溫,不知為何,簡溫看到此時的霍晟臉一紅,“單涼。”
“你還好吧?”簡溫看着霍晟,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上個游戲怎麽樣了?”
“靈童被NC殺了,現實裏活不下去了。”霍晟言簡意赅介紹了一下,似乎不願多說。
有準備的複仇看來是成功了,他們順利回到現實,項銘澤通關後失明的狀态也會解除。
簡溫松了一口氣,成功就好。
霍晟又道:“這次我們進的是小愛的游戲,看看我們的卡牌有沒有線索。”
簡溫拿出自己上一關游戲得到的卡牌,這是他第一次得到的空白卡牌,也不知道是因為“惡魔之吻”的原因被NC讨厭了,還是因為女性NC對男玩家都讨厭。
盡管如此,簡溫還是忍不住又問候了一遍魯大牛。
“媽的該死的魯大牛,下次見到他弄死他丫的。”
霍晟好笑道:“這麽記仇?”
“廢話。”簡溫看了霍晟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他剛剛打開手機看光源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分鐘,霍晟還沒有打開預言書查看危險是什麽。
簡溫有心試探:“你的線索是什麽?”
此時,他的空白卡牌開始顯示這一局游戲的線索,是一幅華麗的古典油畫,只有油畫沒有文字。
簡溫迅速看了一眼,把卡牌無意間翻轉向下,先問霍晟的線索。
霍晟拿出卡牌,淡淡道:“血腥瑪麗。”
“血腥瑪麗。”簡溫一眼看過去,看到霍晟的卡牌上果然只有文字沒有圖片,“血腥瑪麗的故事太多了,到底是哪一個?”
血腥瑪麗有很多傳說,有說是殘忍嗜血的英國女王瑪麗一世,因為殘暴的統治獲得了“血腥瑪麗”的稱號;
還有說是一個愛折磨女仆性格扭曲殘暴的伯爵夫人,相傳會用處子的鮮血沐浴以保持美貌容顏;
也有說是一種是一個可以招魂游戲,相傳可以在夜晚對着鏡子召喚瑪麗,看到未來的丈夫,或者死亡。
正因為血腥瑪麗的傳說版太多,他們反而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與這次的游戲相關。
霍晟表情嚴肅地收起卡牌:“這個是迷惑卡牌,看來上次的NC果然不喜歡男人,連帶着對我們都很讨厭。”
簡溫深深看了霍晟一眼:“我是一幅畫,沒有文字。”
“什麽畫?”
“就是這幅畫。”簡溫疑惑道,“看不懂,這幅畫看起來這麽浪漫,難不成跟晚宴和貴族有關?”
簡溫攤開卡牌,卡牌上是一幅粉色調的浪漫畫面,幾個穿着古羅馬服飾的男女貴族在右下角,左邊占據大面積的玫瑰花瓣,從貴族們的手裏揮灑向空中,天空,地面,滿滿的玫瑰花瓣,把仆人都壓倒了,似乎是貴族們在進行一場玫瑰花瓣的派對。
“有可能。”霍晟似乎也沒從畫上看出什麽,他用手機照明,在他們所在的房間周圍打量一圈,“我們先看看環境吧。”
“好像是一個房間。”簡溫看着霍晟的背影,表情冷漠。
這裏的确是一間房,地上鋪着精致的地毯,所以走路無聲,最開始霍晟在自己身後出現時,簡溫毫無察覺。
精致奢華的沙發和桌椅,厚重的絲絨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光線,厚厚的床幔垂在床邊,帶着濃郁的歐式風格,看起來有些老舊,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們都是黑色。
簡溫覺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是因為即使看到了,也是黑色。
黑色的地毯,黑色的壁畫,黑色的窗簾,其中有精美的金銀絲線偶爾閃光,可以想象上面精美的花紋,但是在燈光昏暗的情況下,看起來只有一片深深淺淺的黑色。
“這麽喜歡黑,這裏不會是關禁閉的小黑屋吧。”霍晟拿着手機檢查房間的布置時,看似是背對着簡溫毫無提防,但是簡溫注意到他時不時用眼角餘光觀察自己,略帶防備。
簡溫冷笑。
他拿着手機走到房間的門邊,木質的房門上是銀色的門把手。靠門的牆上,有開關的按鈕,簡溫按下開關,突然“啪”的一聲,房間裏昏黃的光線亮起,照亮房間裏的兩個人。
霍晟眯了眯眼睛:“怎麽不說一聲。”
簡溫細細看了看霍晟的手,笑了:“不好意思啊,我也是剛摸到開關就按了。”
霍晟放下手,随意擺擺手:“算了,沒事。”
即使是同樣的臉,那種陌生和疏離感,也讓簡溫實在沒法相信眼前這個人。
不過比起這個,簡溫更擔心真正的霍晟,到底進沒進游戲,又或者有沒有出事。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簡溫在房間打量起來。
燈光打開後,房間顯得沒那麽暗沉了,也露出了真實的顏色。
地毯是暗紅色的,這個顏色像凝固的血液,看得人心裏一陣陣的不舒服。
窗簾是藍黑色的,更偏向黑色,壁畫床幔也是,依然暗沉的讓人壓抑。
床頭櫃上有一個花瓶,古董的黃銅花瓶,插着一束紅黑相間的玫瑰。
“這是黑玫瑰?看來真是跟玫瑰有關系。”
簡溫作勢去碰,卻被霍晟握住手:“別碰。既然線索與玫瑰有關,你怎麽知道它不是死亡觸發點?”
霍晟的姿勢很暧昧,從簡溫的身後摟住他,握住簡溫的手腕暧昧的摩挲。
“單涼,你不覺得這張大床很适合做一些特殊運動嗎?”
簡溫:.......
嘔.......
頂着霍晟的臉說這種話,讓他有點想吐。
這話換成他說還差不多,然後霍晟那個大悶騷被調戲後,只會郁悶的說兩個字:“睡覺”。
綽號叫“農夫”,質上這麽騷,是指擅長在別人身上開荒墾地嗎?
沒錯,簡溫懷疑這個霍晟根不是霍晟,是走私者組織排名第六的農夫盧鑫,也是江家大宅游戲裏的魯大牛。
進游戲後,霍晟一直沒拿出預言書時,簡溫就知道這人是假的,只不過當時懷疑的人在NC和魯大牛之間猶豫。
簡溫是聽霍晟說過有迷惑類NC,還在俞家村見到過第一天就冒名頂替玩家張北的NC俞貝,他不确認魯大牛到底有沒有進游戲,所以第一個懷疑的是NC。
直到假霍晟提起上一場游戲的NC都不喜歡男人,簡溫才百分百确認他是魯大牛。
只有魯大牛才跟他一起在上一場游戲裏,NC可不知道。
從項銘澤的經歷那裏知道靈童可以用道具變成自己心裏最思念的人,簡溫也不意外魯大牛可以變成霍晟,他只是覺得魯大牛惡心,這态度,怎麽GAY裏GAY氣的?難道在他眼裏,自己和霍晟之間就這種相處方式?
簡溫的肚子适合的響起咕嚕聲,簡溫借着這個借口推開假霍晟。
“餓了,不知道有沒有吃的。”
假霍晟走到門邊自告奮勇:“我去給你找食物。”
剛拉開門,門外無聲無息着一個男仆模樣的男人,把假霍晟吓了一跳。
假霍晟語氣嚴厲:“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哦~尊貴的客人,”男仆手上端着托盤,托盤裏有兩份三明治和兩杯牛奶,他腔調古怪而誇張,“公爵身體不舒服,推遲到明早與諸位見面,這是公爵特意讓我們送來的晚餐。”
晚餐是牛奶和三明治?
簡溫看着托盤上的食物,嘴角抽了抽。
這個借口真不走心。
簡溫也走了過去,主動接過托盤:“諸位?還有其他人?”
“當然,他們不就在你們隔壁。”男仆看着簡溫笑了笑,“兩位先生是要住一起嗎?如果有需要,隔壁還有空房間。”
簡溫還沒說話,假霍晟就打斷他的話:“不,我們就住一起。”
男仆笑了笑,被接走托盤後,右手放在胸前彎腰行禮:“祝兩位有個愉快的夜晚,晚安。”
男仆走後,假霍晟看也沒看食物,走向簡溫,手搭在他的肩膀:“我們睡覺吧。”
“餓了,你先睡吧。”簡溫拿着三明治就啃,背對着假霍晟走向牆邊的書架,“咦,這裏似乎有城堡歷史,要不要看看?”
說這話時,他咬到了一張刮舌頭的東西,簡溫悄悄吐到手上,迅速壓進袖口裏。
假霍晟走了過來,手在書架上翻了翻,意興闌珊:“明天看吧,書在這又跑不了。”
他似乎還對簡溫不死心,手不老實的又搭上來,簡溫拿起牛奶一杯遞給他一杯遞給自己:“來,幹杯!”
“幹杯。”假霍晟無奈地笑笑,跟他碰了碰杯,一口把牛奶喝了,再看簡溫時,簡溫含着牛奶,嘴裏鼓鼓的,唇邊有白色的泡沫,看起來有點暧昧。
假霍晟眸色一深,伸手去撫摸簡溫的嘴唇:“我幫你擦擦。”
簡溫卻受刺激一樣,牛奶整個全噴了,不偏不倚正好全噴到假霍晟的臉上。
假霍晟:.........
“不好意思,我怕癢。”簡溫強忍着笑意,“那個,要不你去洗洗?”
假霍晟悶悶不樂去洗臉,這個房間沒有獨立衛生間,他還需要出門,在走廊的盡頭找衛生間。
趁此機會,簡溫迅速掏出袖中的紙條,看到上面的內容和熟悉的暗號,簡溫的心終于落到實處。
還好,人來了,也沒事。
接下來就是要找機會碰頭了。
簡溫看了看上面的內容,把時間和地點暗暗記在心裏。
被簡溫噴了滿臉牛奶,假霍晟再回來時已經洗了個澡,平息了夜晚的躁動,佛系的倒頭就睡。
“晚安。”簡溫關了燈,摸黑上床,合衣躺下,睡在靠門的外面,背對着假霍晟道。
假霍晟:“嗯。”
簡溫撇撇嘴:就這态度,演技太差。
假霍晟呼吸聲正沉,不一會還有了輕輕的鼾聲,簡溫在黑暗中睜開眼睛,靜靜地聽着動靜。
簡溫試探喊了一聲:“霍晟?睡了沒?”
假霍晟呼嚕聲全沒間斷。
等待了許久,确認假霍晟是真的睡着了,簡溫偷偷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根據記憶走到門邊,開了門溜了出去。
開門,關門,簡溫打開手機照明,走向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走廊上燈火通明,似乎徹夜不熄。
簡溫走在走廊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這是一棟古老的城堡,裝飾已經現代化了,但是構造和牆壁還是透露着古歐洲巴洛克式的莊嚴。它走廊上的窗戶開得很高,光線暗沉,空氣有些不流通,夜晚有一種壓抑感無處不在。
走廊上的燈光也是暗黃色,打在牆壁上挂着的油畫肖像上。簡溫走過時看着栩栩如生的肖像,對上肖像人物的眼睛,心裏猛地一涼。
夜晚的古堡沒有一個仆人,靜悄悄地猶如空屋,這時候這些人物肖像的存在感就更強了。那幽幽的眼,似笑非笑的唇角,簡溫甚至有一種下一秒他們就要從油畫裏走下來的錯覺。
簡溫縮了縮脖子:“晚上光線不好,白天再來欣賞你們哈。”
然後縮着脖子,不再看油畫,快速地跑向衛生間。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背後毛毛的,走廊上似乎起風了。
簡溫在衛生間門口,鼓掌三聲,一重一輕一重。
衛生間裏傳來同樣傳來三聲鼓掌聲,一輕一重一輕。
簡溫放心了,走入衛生間。
衛生間裏等待着的,是剛剛給他們送晚餐的男仆。
簡溫松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你了。”
男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大晚上的,客人找我有事嗎?”
簡溫看着男仆陌生的臉,走過去挑起他的下巴:“夜半幽會,刺不刺激?”
男仆挑起簡溫的下巴:“跟野男人同房,刺不刺激?”
簡溫:......
現在的男仆有一張陌生的臉,褐發碧眼,高大健壯的比之前的霍晟更甚,而且還更會撩了?
這是什麽騷氣道具?
簡溫不自在了,拍開霍晟的手退後一步,直奔主題。
“預言書上的危險是什麽?”
“黑玫瑰。”男仆,或者說真正的霍晟笑了,松開手拿出了預言書。現在時間已經過去,預言書不會再顯示新的內容,但是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巴掌大的迷你書,一頁一頁曾經見到過的線索,簡溫徹底放心了。
這個男仆才是真正的霍晟。
“果然是花。”時間緊急,簡溫先說起自己的線索。
對假霍晟,簡溫撒謊了,也是那次撒謊更加确定霍晟是假的。
真霍晟怎麽可能不知道他藝術教授的身份?
“我的線索是一幅油畫,叫《埃拉加巴盧斯的玫瑰》。”簡溫拿出了自己的卡牌。
“埃拉加巴盧斯是古羅馬一個殘暴的皇帝,這個畫面看似唯美,實際上用于娛樂的玫瑰花瓣會壓得賓客窒息而死。玫瑰帶有皇權的象征,在文藝裏也有愛與頹廢的意義。當時我就猜跟玫瑰花有關。對了,魯大牛的線索是血腥瑪麗,他說是迷惑卡牌,血腥瑪麗的指代太多,一時猜不到到底是指哪個。”
霍晟沒有這一關的卡牌線索。他沒有空白卡牌,也不是自己的游戲,進來時是被意外牽連,出去時就要用別人的法陣。就跟小愛在上一關一樣,進去時是被簡溫牽連,出去時是走的簡溫的傳送法陣。
不過還好有預言書,霍晟也有了危險提示。
兩人快速交流一番最重要的線索,發現都還沒見到真正的任務NC,暫時還不知道他們這一關游戲的任務是什麽。
任務沒下來,緊張也是白緊張。
簡溫說起霍晟的臉:“你的臉?對了,上一關游戲怎麽樣?”
假霍晟說靈童要死了,肯定也有水分。
霍晟道:“靈童被NC殺了,他的僞裝道具被我弄到手了。我剛到游戲就看到幾個男仆抛屍,這是那屍體的臉和衣服。”
假霍晟編的謊話竟然是真的死因,簡溫也不好說魯大牛是眼犀利還是騙術經驗豐富。
“魯大牛也有僞裝道具,”簡溫的目光從男仆霍晟的臉上一直往下,發現霍晟現在僞裝後的身材骨架偏歐式,更立體也更強壯了,吸溜了一把口水,“魯大牛僞裝成了你的臉,啧,還長高了,美死他。”
霍晟看着簡溫垂涎的目光,好笑道:“羨慕吧?還有了我的胸肌。”
“切,我也有。”簡溫衣領往下一拉,秀出他這段時間苦練出來還不明顯的胸肌。
“一言不合就露胸,色/誘啊。”夜色暧昧,霍晟變了一張臉,似乎性格也變的活潑了,還會調侃簡溫色/誘。
簡溫差點覺得這個霍晟也是假的。
“我該走了,魯大牛醒來發現就不好了。”
霍晟淡定道:“我在他的牛奶裏放了安眠藥,是城堡裏給公爵用的,保證一夜睡到天亮。”
簡溫:.......
為什麽這種感覺怪怪的?
有點像.......
簡溫壓低聲音:“貴婦人難耐寂寞,與健壯男仆深夜幽會。”
霍晟:“什麽?”
簡溫:“你覺不覺得我們這像偷情?”
而且為了幽會,還對男主人下了安眠藥,簡直像潘金蓮和西門慶。
霍晟低笑:“貴婦人你,健壯男仆我?”
簡溫也笑了。
沉默半晌,霍晟輕輕拍拍簡溫的肩膀,眼裏有淡淡的擔憂:“既然演,就別露餡了,魯大牛很厲害,小心點。”
簡溫突然發現,昏暗的燈光下,人的面部輪廓更深邃,更有魅力。他看着霍晟陌生的面孔,卻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他的眼包容的像深邃的宇宙,廣闊無垠,又有星光閃爍。
一時之間,簡溫仿佛真的被迷惑了。
霍晟:“咳,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簡溫被驚醒,眼一閃:“放心,我一定把他當你,好好欺負。”
簡溫揮手告別,走出衛生間,霍晟追上去:“我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
兩人在衛生間門口客氣,感覺更詭異了。
簡溫對霍晟笑了笑,快步回房,走幾步沒忍住一回眸,看到霍晟還在衛生間門口看着他,簡溫心裏有點甜,再看衛生間時,又覺得有點怪味。
“還真像偷情之後與情人依依惜別啊.......”
回到房中,簡溫聽了聽假霍晟的呼嚕聲,依然熟悉而流暢,簡溫合衣躺下,剛躺下,就聽到假霍晟翻身,心裏陡然一個激靈,不會醒了吧?
假霍晟翻個身,依然睡得深沉。
簡溫緩緩吐氣,心裏忍不住又笑自己:真是弄得鬼鬼祟祟的......
身邊睡得一個需要警惕的假霍晟,簡溫一晚上并沒有睡得很深沉,早上假霍晟呼嚕聲一停,他就醒了。
一晚上的警惕讓簡溫很是疲憊,他捏着眉心想,該找個機會把這個冒牌貨踢出來了。
昨晚是假霍晟主動提出兩個人睡一起,簡溫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也想看看能不能找機會把道具用在假霍晟的身上,畢竟“惡魔之吻”的效果他記憶深刻。
可惜霍晟也沒有合适的道具,兩人只能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既然不能下毒手,只能把他趕一邊去。
假霍晟睜開眼,就看到枕邊一副誘人的畫面,簡溫撐着頭看着他,那精致的面容假霍晟越看越喜歡。
“親愛的,早安。”簡溫眼纏綿極了,只要一想起這人是魯大牛,送上門給他坑,他就開心。
越開心,笑的就越甜。
“早。”假霍晟,或者說魯大牛,對簡溫的态度有點興奮,眼裏閃過一抹亮光,“你......”
“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簡溫的手撫摸過魯大牛的胸,畢竟是頂着霍晟的殼子,一個山寨版的好身材,可以任他吃豆腐,想想還是好爽。
簡溫手癢了,特別想重操舊業給這個假霍晟來一張人體創作。真霍晟那麽悶騷害羞,肯定不願意,不如趁這個機會.......
假霍晟被摸得心猿意馬:“我.......”
“咚咚咚。”門外響起催命一般的敲門聲,打斷了假霍晟妄想的激情早晨。
簡溫看着假霍晟憋屈的臉,下床就去開門,果不其然,是男仆霍晟。
“誰啊?”假霍晟在床上不耐煩的問。
簡溫對着男仆霍晟抛了個媚眼。
男仆霍晟:.......
真霍晟頂着別人的臉,眼不悅像是來捉奸,假霍晟還在自己床上,欲求不滿的想來一場晨間運動。簡溫感覺大清早的真是格外刺激。
“請下樓吃早餐,公爵要接見各位。”男仆霍晟聲音平板道。
提到游戲NC,假霍晟恢複了冷靜,“好的,我們馬上就下樓。”
男仆霍晟開始挨個敲別的房門喊人。
這古堡的房間一邊是房間,對面是欄杆,夜晚光線不好,白天就可以看到正對着的是古堡的內部,奢華莊嚴,氣勢雄渾。
住在簡溫隔壁的,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女人。
“狗男男。”小愛一打開房門,就看到自己隔壁又住在一起的簡溫和“霍晟”。江家大宅兩人也住在一起,如果只是搭檔有這麽黏糊嗎?
她知道自己真面目被揭穿後,在這一場游戲又見到了“單涼”和“成英雄”,索性也不僞裝了,直接撕破臉皮嘲諷道。
假霍晟的臉色當即就沉下來,看着小愛的眼帶着殺氣。
簡溫看一眼小愛,再看一眼假霍晟,有意思的笑了。
假霍晟比真霍晟更讨厭小愛,如果他推波助瀾一把......
“你這個偷渡賊,上次害得英雄哥差點沒命,還好意思說我們。”簡溫突然指着小愛怒罵。
小愛反應也迅速,捂着臉哭起來:“憑什麽怪我,還不是怪他這個渣男,明明是個GAY,還欺騙我感情把我搞大肚子,要不是我流産時差點沒命,我怎麽會來這鬼游戲,又怎麽會變成這該死的偷渡賊!”
“明明是個GAY,又舍不得男朋友,又想要孩子,你們說,是誰更過分!”
小愛指着假霍晟的鼻子罵,嚷嚷着讓衆人為她主持公道。
此時同住一層樓的玩家已經被男仆霍晟都叫了出來,同時看過來。
簡溫對小愛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番話就翻盤,偷渡者是殺人時被反殺,她說自己是流産時快沒命才成了偷渡者也說得過去,還沒結仇的原因歸結到霍晟身上,看看假霍晟現在恨不得吃人的臉色就知道他有多恨小愛了。
小愛隔壁的是個女玩家,聞言第一個上前安慰小愛:“沒事沒事,都過去了,我知道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小愛順勢趴在女玩家身上啕嚎大哭,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紛紛譴責地看向霍晟和簡溫這對“狗男男”。
簡溫看了看男仆霍晟,然後猛地一巴掌扇在假霍晟臉上:“你個騙子,不是說沒碰過女人嗎,那她肚子怎麽被你搞大的?你吹一口氣就大了嗎?”
假霍晟:???
作者有話要說: 日萬好艱難,我還是日六吧,看情況能不能日九.......
耽誤了這麽久又鴿了一回,不好意思,這一章的評論都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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