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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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八十九

八十九:

“這是什麽意思?”他指着項鏈上的玉墜道。

這個玉墜和他當時讓人給季輕舟雕的很像,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顆青杏被嵌在了一個正方形的邊框裏。

季輕舟指着吊墜給他解釋道:“這是青杏, 這是牆,青杏被圍在牆裏面了, 所以紅杏會出牆,青杏不出牆。”他看着楚誠,溫柔道, “我不出牆。”

楚誠聽着,只覺得心髒被狠狠敲擊了一下, 他直視着季輕舟的雙眼,想說什麽卻又說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感覺自己的胸口的那團灼熱燒的有些厲害, 壓着他的心髒,讓他喘不過氣。他伸手把季輕舟抱進了懷裏,安靜的什麽話也沒說。

季輕舟很順從的抱住了他,和他道,“生日快樂。”

“嗯。”楚誠應了一聲,他偏頭親了親季輕舟,緊緊的抱着他。

季輕舟被他抱了一會兒, 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松開他與他對視, 很開心地說道, “我是第一個。”他說, “我是第一個和你說生日快樂的。”

楚誠知道他指的是在自己生日當天,笑道,“對, 你是第一個。”

季輕舟從他手裏拿過項鏈,幫他戴到了脖子上,看了看他的,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滿意道:“睡覺。”

楚誠還以為他這麽看着兩個人的項鏈,會說點和項鏈有關的,沒想到竟然是睡覺,一時還有些哭笑不得。

季輕舟卻已經躺平蓋好了被子,楚誠跟着躺了下去,關了燈,季輕舟順手抱住了他,靠着他。

楚誠感受着自己脖頸上玉石的觸感,擡手摸了摸,他沒想到季輕舟會回送他一份這樣的禮物,就像他沒想到自己會沒有阻止季輕舟給他戴上一樣。楚誠沒有戴飾品的習慣,甚至連表都很少戴,他覺得麻煩,也不喜歡。

可現在,他收了季輕舟的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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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誠突然就想結束他和季輕舟之間的合約了,來也快到期了,提前結束,也算是送他一份禮物,可是他感受着季輕舟抱着他的體溫,又莫名有些舍不得。他不自覺地偏頭看向季輕舟,想着他兩個多月後離開自己會是什麽樣,會遇到什麽人,會發生什麽事。他這麽單純,脾氣又好,娛樂圈的水那麽深,萬一被人騙了又該怎麽辦?

“季輕舟。”他低聲道。

季輕舟“嗯”了一聲,以作回應。

楚誠看着他,在一片漆黑中,溫柔的開口,“你記住,不管你以後遇到什麽事,你都可以來找我,你都可以用我的名義,去和對方談條件。”

季輕舟已經有些困了,并沒有聽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麽,只是慣xìng的“嗯”了一聲。

他強打着精睜開眼,擡頭看着楚誠,和他撒嬌道,“你給我唱個歌吧。”

“你都聽了一路的歌了,還沒聽夠啊。”

“我想聽你唱的。”季輕舟淺聲道,“你在ktv就沒唱,你給我唱一個嘛。”

楚誠這才意識到他還惦記着自己之前在ktv并沒有唱歌,他看着懷裏的人,問他,“唱個什麽?唱個搖籃曲哄你睡覺嗎?”

“都可以,唱個你喜歡的。”季輕舟一點也不挑。

楚誠想了想,他這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想不起自己會什麽搖籃曲,倒是想到了自己平時唱歌的時候總喜歡唱的一首。

季輕舟是真的困了,強打的精很快就撐不住了,催促道,“唱嘛。”

楚誠見他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黏糊了,知道他應該快睡着了,這才緩緩的開口,他的音色很好,唱歌的時候很溫柔,帶着幾分低沉,又帶着幾分缱绻。

季輕舟迷迷糊糊中聽到他唱道:

沉魚落雁 閉月羞花

美得無處藏

人在身旁 如沐春光

寧死也無憾

他不自覺地往楚誠懷裏鑽了鑽,楚誠順勢抱緊了他一些,一邊把他把被子掖好,一邊輕聲唱道:

國色天香 任由糾纏

哪怕人生短

你情我願你來我往

何等有幸配成雙

啊 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歡

萬衆齊聲高歌千古傳

你看遠山含笑水流長

生生世世海枯石爛

季輕舟聽着那句“生生世世,海枯石爛”,慢慢失去了意識,在酒精和困意之下,緩緩進入了夢鄉。

季輕舟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很晚,他看着手機,不敢相信竟然已經11點多了,“怎麽這麽晚了。”

“問你自己啊。”楚誠看戲道,“下次還喝酒嗎?”

季輕舟這會兒清醒了,也陸陸續續回憶起昨晚喝醉後的事情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四杯酒就能醉,更不敢相信他喝醉後竟然是那副樣子。

季輕舟捂臉,“我失憶了。”

楚誠瞬間笑了,“看來是記得昨晚幹了什麽的。”

季輕舟拒不承認的搖頭,“不記得了,真不記得了。”

“那我幫你回憶回憶?”

季輕舟無語的看向他,“我們跳過這段吧。”

“下次還喝酒嗎?”

“不喝了。”季輕舟郁悶道,“這不應該啊,明明我媽的酒量很好的,怎麽我的酒量會這麽差。”

“酒量這東西是玄學,可見你一點也沒遺傳到你媽的酒量。”

季輕舟嘆了口氣,“還好我之前沒和其他人喝過酒,不然太丢人了。”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楚誠,“所以你記着,以後除非我在,不然一滴酒都不能沾,就是餘安宜、連景行他們和你喝都不行,懂嗎?”

“懂。”這哪還需要他提醒啊,季輕舟只要一想到自己喝醉時做的事,就覺得可怕,也虧得是楚誠了,不然要是別人……季輕舟拒絕去思考這種可能。

楚誠見他醒了,這才起床換衣服。他今天是要回家過生日的,只是因為惦記着季輕舟喝醉了,才一直沒有回去,想等他醒了再走,現在他醒了,自己也該回家了。

“起床吧,我陪你吃個飯,就該回家了。”

季輕舟聞言,才從剛睡醒的朦胧中反應過來,楚誠今天是要回家過生日的。

“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他一邊換衣服一邊問楚誠。

楚誠見他剛酒醒,不想太折騰他,便道,“你別做了,點個外賣吧。”

“哪有過生日吃外賣的。”

“那你給我下個面吧。”楚誠道,“長壽面會嗎?”

“會。”季輕舟說着,已經換好了衣服,“你等一下,我洗漱就給你做。”

“嗯。”楚誠應道。

長壽面的制作很簡單,沒一會兒,季輕舟就給他做好了,他給楚誠卧了兩個荷包蛋,端到了他面前。

楚誠其實很久沒有吃長壽面了,他沒有這個傳統,只是圖簡單,才讓季輕舟做了這個。

季輕舟坐在他面前問他,“怎麽樣?好吃嗎?”

楚誠嘗了一口,驚訝道,“不錯,比我印象中好吃多了。”

“印象中?”

“我上一次吃這玩意兒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但你做的還挺好吃的,比我之前吃過的好。”

季輕舟被他誇得有些開心,低頭也吃起了自己的面條。

他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什麽的問楚誠道,“我昨晚是不是給你發卡了?”

“何止發了,簡直是批發,發了一堆。”

季輕舟“哦”了聲,一邊吃着面條,一邊擡眼偷瞄了他一眼,他見楚誠不說話,低頭吃着荷包蛋,輕聲提醒道,“那也就是說,七張卡集齊了,我們現在可以開車了。”

楚誠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放下了筷子,直視着他。

季輕舟沒有躲避,只是有些緊張的不自覺拿筷子戳着碗底,問他,“對吧?”

對什麽對啊!楚誠覺得他也太誠實了吧,這麽信守承諾,三好學生啊?!

“你昨晚喝醉了,不算。”

“不算?”

“不然呢?你都喝醉了,意識都是亂的,哪兒還能當真啊,這不是趁火打劫嗎?不算。”

季輕舟聽他這麽說,默默停下了戳碗底的動作,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有些失落,不過沒關系,他想,既然這次不算,那就等到他的生日吧,反正也就是一個月後,也快了。

“那好吧。”

楚誠見他沒有和自己争辯,猜他估計自己都沒準備好,只是礙于之前說好的條件,所以單純地按照約定想履行承諾,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為自己着想,傻乎乎的。他沒再開口,自動跳過了這個話題。

“你今天回家的話,晚上還回來嗎?”季輕舟吃着飯,突然又問道。

“不回來了,今晚在家裏住,你是明天走是嗎?幾點的飛機?”

“12點。”

“那我來接你,送你去機場。”

“好。”季輕舟應道,他看着碗裏的荷包蛋,想着下次再見就是自己殺青後了,默默的把碗裏的荷包蛋夾給了楚誠!

楚誠:“???這是做什麽?”

“給你吃啊,你今天生日嘛,生日快樂。”

楚誠無奈,卻突然想到,他之前無意中見過季輕舟的身份證,好像是八月份的生日,這麽說,在他們分開前,他還能給季輕舟過個生日。他想到這兒,不由在心裏盤算着,該怎麽給他過呢?

楚誠吃飯就回了家,因為他今天過生日,所以楚信沒有去公司,而是留在家裏準備給他慶生,其他親戚也早都到了,見了他都熱情的詢問着他的近況。

楚誠客氣的和他們寒暄着,楚信眼尖,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戴着的項鏈。

“戴的什麽?”四下無人的時候,楚信問了句。

楚誠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玉墜,“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你以前不戴項鏈的。”

楚誠知道他想說什麽,“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知道罪犯在進監獄前都是怎麽說的嗎?也是說,他有分寸。”

作者有話要說:  楚誠:???!!!親哥無誤了!

楚誠給舟舟唱的是《愛不釋手》,很老的一首歌了,不過我還蠻喜歡的,這首歌在我這裏就還挺适合楚誠的~所以早早的,在寫上一的時候就定了,寫這的時候要讓楚誠給舟舟唱這個。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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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我在你眼裏和罪犯一樣嗎?”楚誠震驚道, “太塑料了吧。”

楚信難得的笑了一下, 淡定道,“你現在也差不多了。小誠, ”他看着楚誠,認真道,“你要讓我相信你有分寸, 你就該做出相應的事來。”

楚誠聞言,覺得他還真是杞人憂天, “你放心吧,我們快結束了,就剩兩個多月了, 很快。”

這下楚信驚訝了,他看了一眼楚誠脖子上的項鏈,心裏疑惑,卻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道,“那就好。”

“所以你不用這麽擔心,我說到做到。”

“好。”楚信邁步向前走去。

楚誠跟着他, 走到了他身邊, “對了哥, ”他輕聲道, “這件事,謝謝你啊,一直沒和爸媽說。”

“沒什麽, 年輕人愛玩,你玩得起,也有玩的資格,這不過是你生命裏的一個chā曲,不值得讓他們知道。”

楚誠不自覺地低下了眼眸,心情無端有些煩悶,他覺得楚信這話不對,卻又覺得似乎也沒什麽不對,他和季輕舟,就是毫無jiāo集的兩個人,偶然相jiāo,然後漸行漸遠,這就是他們的人生軌跡,這很正常,沒什麽問題。

只是,楚誠想起昨晚季輕舟在他背上和他說的那句“你對我最好了”,想起季輕舟看他時眼裏的眷戀,莫名有些難受。

楚誠過生日去了,季輕舟趁這個時候去看了汪芳,和她說了幾句話,待到晚上,才離開了醫院。他一個人在屋子裏有些無聊,無意間看到陽臺上倒挂着的玫瑰。那些玫瑰早已經風幹了,卻一直倒挂在陽臺上,像一幅很早就畫好的油畫。楚誠說不動,就真的沒有動過,季輕舟走了過去,端詳了許久,慢慢解開了綁着的繩子。

他把之前收起來的透明玻璃花瓶找了出來,将玫瑰chā了進去。這些玫瑰已經褪去了當時的燦爛豔麗,變成了蒙着層霧的褐紅色。季輕舟把花瓶放在了陽臺的窗臺上,先留着吧,他想,等他離開的那天,再把這些玫瑰扔了吧。

他安靜的看着面前的玫瑰,然後,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楚誠第二天如約來送了季輕舟,季輕舟和他在機場外分別,在小錢的陪同下,進了機場。楚誠看着他離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墜,往公司開去。

下班的時候,孟晟他們提出要給他慶祝,不過被楚誠拒絕了,“改天吧,我這生日已經過了兩天了,讓我休息一下,咱們周末再過。”

孟晟沒有為難他,“那行吧,我們走了。”

“嗯,我把手上這點兒弄再走。”

孟晟聞言,幫他關了辦公室門,出了公司。

楚誠快到6點的時候才下的班,他下了電梯,直接到了地下車庫,朝自己車位的方向走去。然而剛走到一個拐角,卻見有幾個人在推推搡搡。

“你還挺硬氣啊,我們老板說了,今兒必須見到你,你要麽就乖乖跟我們走,要麽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你也是聰明人,何必呢是吧。”

楚誠揚眸看了一眼,人不多,總共四個人,都躲在yīn影裏,看不真切樣貌,只能看到正對着他的三個人拉着背對着他的那個人準備往後走。

“你放手,我不去。”

“這還有你說話的份兒。”

“你這算什麽?仗勢欺人嗎?”

“你這些話,留着和我們老板說吧。”

這話剛說,那個被拉着的人就冷不防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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