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篇
會說話呢，你這孩子，就會說好聽的。”
“我只是實話實話罷了。”
汪芳看着他，眼裏滿是喜歡，楚誠對她而言，算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在季輕舟出門拍戲無法前陪她的時候，楚誠總是會抽時間來看他，有時候待半天，有時候只待一會兒，但是總是會來，一般是一星期來一次。
汪芳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勸過他不用這麽麻煩，可是楚誠很堅持，他說，“輕舟不在，我就代他來看看您，這樣他在外拍戲也會安心許多。”
他一搬出季輕舟，汪芳就只能妥協了。他們有時候也會聊天，楚誠和他說現在的季輕舟的事，汪芳就和他說季輕舟小時候的事情。楚誠聽着，還覺得很奇怪，感覺她說的不太像季輕舟會做的，汪芳就笑着說，“男大十八變嘛，長大了肯定會不一樣。”
那确實是有些不一樣的太多了，楚誠想，他還是更喜歡現在的季輕舟。
他和汪芳這樣相處了一年，在汪芳眼裏，他俨然已經成了她除了季輕舟以外最關心和喜歡的孩子，她看楚誠什麽都好，也看得出楚誠應該家庭環境很不錯，因此還感慨過，“你這麽好的條件，都沒有女朋友，難怪小舟也沒有。”
這次看到楚誠，也忍不住說道，“你這麽會說話，嘴這麽甜，竟然還沒有女朋友，太不應該了。”
楚誠聞言，難得的沒有像之前那樣說道我不着急，他看着汪芳，竟一時有些語塞，他又想起了秦學問他的，你喜歡季輕舟嗎？楚誠不由岔開了話題。
汪芳也覺得只和他一個人聊天不太好，于是又和季輕舟和應年聊了起來。楚誠無意識的擡頭看了季輕舟一眼，就見他臉上挂着笑容正和汪芳說着應年家裏有好多個掃地機器人，品牌方送的，不要錢，讓她不用介意。
應年也附和道，“真的，不騙你阿姨。”
楚誠看着，突然就有些心情沉悶，他下意識的目光往下移，看到了季輕舟脖子上那枚熟悉的玉墜，他安靜的看着，來沉悶的心情在這一刻稍微舒緩了一些，像雲卷雲舒，甚至帶着一絲天将明的曙光。
季輕舟和應年還在和汪芳聊天，他們倆因為一起在劇組待了三個多月，再加上最近做了鄰居總湊在一起的原因，也有了幾分默契，一唱一和的把汪芳逗得笑個不停。
楚誠聽着，心裏的雲再次卷了起來，病dú式的在心房不斷擴張，要下雨了，楚誠想，這裏的空氣太悶了。
季輕舟之前是沒有帶其他人來見過汪芳的，可現在，他帶了應年來，他和應年說說笑笑的，就像和曾經的自己一樣。季輕舟以前說過，“你是不一樣的。”可現在，楚誠覺得，他和其他人一樣，沒有什麽特殊的。
他心情不好，也不想多留，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和季輕舟說出不該說的話，因此禮貌的和汪芳說了聲自己還有事要忙，就準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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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芳見他要走，連忙對季輕舟道，“小舟你送送小楚啊。”
季輕舟點頭，“好。”
楚誠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季輕舟和他并肩走到了電梯前，溫柔道，“謝謝你來看我媽。”
“不用，我也是正巧路過罷了。”
“其實……”季輕舟緩緩的開口，他覺得他們現在都已經解除契約關系了，楚誠也沒必要對汪芳這麽上心，他現在這樣，一周來一次，汪芳已經習慣了，如果有一天，楚誠過了對他的留戀期，不再和他來往，也不再來看汪芳，那麽汪芳應該是會難過的，或許還會一遍遍的追問他，“小楚最近怎麽不來了？好久沒見他了。”
他不想這樣，他和楚誠，注定只會越走越遠，兩個人的感情，何必讓汪芳也跟着難受，還不如楚誠從現在就減少來探望的次數，讓汪芳逐漸習慣，等有一天他真的不再出現在他們的生活，那個時候，汪芳也能平靜的接受。
“你可以不用來的，你……”
“季輕舟，”楚誠打斷了他，他看着季輕舟，平靜而不容反駁道，“別說我不想聽的，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你別說那些我不想聽的，行嗎？”
季輕舟在心裏默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口，無奈的點了點頭。
“叮”電梯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季輕舟轉頭看向楚誠，“路上小心，再見。”
他說，就準備離開，可轉身的那一剎，卻感覺自己被人拉住了，季輕舟回頭看去，楚誠注視着他，他的手拉着他的胳膊，他說，“送我到地下車庫吧。”
季輕舟不太明白這樣有什麽意義，送到這裏和送到地下車庫有什麽區別，不過是多一段電梯的時間罷了。然而這并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于是他應道，“好。”
兩個人一起上了電梯，電梯很空，沒有其他人，楚誠按了-1，問他，“怎麽想到帶應年一起過來？”
“我說我要來看我媽媽，應年也想來，我就帶他來了。”
“你搬出去之後，和應年聯系很密切嗎？”
“嗯。”
“為什麽？”
季輕舟想了想，如實道，“因為我們是鄰居。”
他從來沒有想隐瞞他和應年的鄰居關系，只是楚誠一直沒問，他也就一直沒說。
“這樣啊。”楚誠明白了，“你讓他幫你找的房子吧，然後搬了出去，就和他成了鄰居。”
季輕舟“嗯”了一聲。
楚誠沉默了一會兒，溫聲道，“這樣也好，和應年住一個小區，至少也有個照應。”
“嗯。”
楚誠沒再說話了，季輕舟也沒再說話，電梯裏一片沉默。
到了負一層，電梯門打開，季輕舟輕聲道，“你到了。”
楚誠看着電梯外，突然就想起了新年那天，想起了他那時離開，季輕舟纏着他，一定要送他送到車跟前，他覺得沒必要，可季輕舟卻很堅持，他在地下車庫抱住了自己，感動又歡喜的看着他，不舍的看他離開。
而現在，他只會說，“你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12點左右寫了，所以加更一章，看在我這麽努力和貼心的份上，收藏一下作者和我的預收吧[捂臉]，預收收《我和影帝的不開燈關系》和《重生後，我成了我哥的貓和狗》就好，因為我覺得你們好像對《穿進死對頭的天貓精靈後》這個文不太感興趣，所以這個就先放放吧~別忘了收藏作者呀~今天有小劇場，我昨天竟然忘了寫，震驚！
楚誠：我怎麽就到了？？？！！！這個電梯這麽快的嗎！再來一遍！
舟舟：......
【小劇場】
楚誠：我們都一樣
舟舟：你們不一樣
楚誠：我沒看出來
舟舟：那是你蠢
楚誠：！！！！怎麽和你爸爸說話呢
舟舟：太蠢了，不想和你說話，你去找車吧，我走了
楚誠：！！！
你們猜楚誠會讓舟舟這麽走嗎？
我昨天太困了，都忘了我的一個小劇場沒有寫，所以我要補上！
101章的小劇場是：
舟舟：你還好意思天天說我獨立，你自己不也天天想獨立嗎！不也沒要你爸爸的房子嗎！上梁不正下梁歪，虎父無犬子你懂嗎！
楚誠：我那是多少歲，你這是多少歲，我那時候年少輕狂，你現在還是年少輕狂的年紀嗎！
舟舟：所以我更該獨立了！
楚誠：[吐血.jpg]
104、一零四
一零四：
楚誠覺得自己的心情再次沉悶了起來, 像藏着暗湧的河流, 壓抑着水面下的躁動，“陪我找找車吧。”他說, “你以前，會一直把我送上車才離開的。”
季輕舟想說，那是以前了, 可是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而是陪他走了出去。楚誠是不同的，季輕舟一直都很清楚，他可以接連不斷的拒絕其他人, 可是卻不會拒絕楚誠。
他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他在他那裏感受到了愛與溫柔，他對楚誠的喜歡和對其他人的喜歡都不一樣，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見到的人楚誠，第一個感到安全與放心也是楚誠，他依賴着楚誠, 他在楚誠身上有對其他人都沒有的眷戀。
楚誠像什麽呢？季輕舟想, 他像晴空初綻的陽光遇到暮雨的天氣乍出的彩虹, 愛情只有一種顏色, 可是他把太多的感情遺落在了楚誠身上，所以楚誠是顏色鮮豔且瑰麗多彩的。他不忍心讓這些色彩褪去，所以他無法對楚誠說出太過傷人的話, 他不想讓楚誠因為他難受。
算了，季輕舟想，以後還不知道一年能見幾次呢，這又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就答應他吧，反正，也很快就不會見面了。
他陪楚誠出了電梯，一路朝前走去，楚誠不自覺的轉頭看他，季輕舟低着頭，側臉看起來很是溫柔。
“你這幾天，過得還好嗎？”楚誠問他。
季輕舟點頭，“挺好的。”
“你回答，都不反問我嗎？”楚誠笑了聲，“這一路，我問你什麽，你答什麽，言簡意赅，多一個字都不說，你都不會反問我一下，關心我一下嗎？”
季輕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他不由得擡眼去看楚誠，楚誠直視着前方，沒有看他，只是臉上有些還尚未消散的自嘲。
季輕舟從善如流道，“你呢，你過得好嗎？”
楚誠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沒有你過得那麽好。”
季輕舟的心狠狠跳了一下，楚誠轉過頭看向他，他說，“你看起來确實過得還不錯，那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過得還不錯嗎？”
季輕舟看着他，他看不出來，他從來看不懂楚誠，他以為楚誠是喜歡他的，可是楚誠放他走了，他以為楚誠是不喜歡他的，可是楚誠說他過得不好。他的色确實有些凝重，看起來不似之前那麽意氣風發，可是他又憑什麽自作多情的認為楚誠過得不好是因為他呢。
或許是因為他，但也只是因為他拒絕了他的關心和照顧，所以楚誠不習慣了。
“是因為我嗎？”季輕舟問他，“因為我拒絕了你的關心和照顧？”
楚誠沒有說話。
季輕舟看着他，聲音很清緩，他說，“楚誠，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過得還不錯，即使沒有你的關心和照顧，我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所以，你不需要這麽事事替我着想，我是個成年人，我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如果我真的遇到了什麽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或許我還是會去求助你，但是大部分時候，我都可以自己生活的很好的，所以，你不要總替我擔心好嗎？”
他的語調很溫柔，眼裏甚至還帶着笑意，他說，“習慣這種東西，剛開始要戒掉确實會很不容易，但是習慣着習慣着，慢慢就會習慣新的生活的。我很感謝你一直都這麽替我着想，你希望我好，我也希望你好，我不希望你因為我過得不好。”
楚誠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眼裏的溫柔，問他，“你也覺得我對你的關心和照顧只是因為習慣？”
“不然呢？”季輕舟問他。
楚誠微微開阖了一下牙齒，差一點就要問他，“或許是喜歡呢？”
然而他只是看着季輕舟，沒有說話。
季輕舟見他沉默了，很自然的邁步向前走去，楚誠走在他的身邊，不斷地問着自己，他喜歡季輕舟嗎？他愛季輕舟嗎？他願意和季輕舟一直在一起嗎？
他們沒費多長時間就走到了楚誠的車前，季輕舟溫聲道，“到了。”
楚誠“嗯”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點，再見。”季輕舟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
楚誠看着他，在他轉身往回走的那一剎，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上前了一步，抱住了他。
季輕舟愣住了。
楚誠抱着他，沒有說話，只感覺一片安寧。
他覺得自己所有的煩躁與沉悶在這一刻消散，他的心靜了下來，柔軟而寧靜。他緊緊的抱着季輕舟，一點一點的抱緊他，他對懷裏的人是如此熟悉，他甚至親吻過他的肩頸、脊背。他明明這麽瘦，稍微抱緊一點，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骨頭，但卻依然固執的想要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撐起屬于自己的天空。
明明也不是什麽很要強的人，和人打架受了傷都會喊着疼讓自己輕點上yào，為什麽，這個時候，就如此要強呢？哪怕是利用自己，在他還沒有到達娛樂圈的巅峰、在他的母親還沒有全康複之前，利用自己讓他的路走到更為通順一些，不也更好嗎？
何必，要和他将界限，劃的如此明确呢。
他抱着季輕舟，小聲的呢喃着他的名字，一遍遍的溫柔而心疼的喊着他，“舟舟。”
季輕舟的心瞬間就軟了，他不自覺握緊了拳，沒有推開楚誠，也沒有回抱住他。
他輕聲道，“這是最後一次了，楚誠，下次不要在這樣了。”
楚誠沒有說話，微微松開他去看他，季輕舟低着頭，看不清色。
楚誠低頭去吻他，季輕舟微微側了側臉，躲開了他的親吻。這是他第一次拒絕他的親吻，哪怕是他們最初相識的時候，楚誠去親他，他也不會躲，甚至會很貼心的把自己的另一邊臉遞過去，委婉的提示他這邊也可以親一下。
可是現在，他拒絕了楚誠的親吻，他說，“別這樣，這樣不合适。”
楚誠安靜的盯着他，沒有說話。
“你該放開我了。”季輕舟輕聲道。
楚誠注視着他，一眨不眨，卻沒有松開抱着季輕舟的雙手。
“放手。”季輕舟再次提醒道。
楚誠沒有放，依舊注視着他。
季輕舟無奈的擡頭去看他，一雙眼睛盯着他，固執的表示，“你該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