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篇
不過，楚誠可以這麽說，他卻不可以這麽做，獎杯還是需要的，楚誠喜歡他，對他自帶1500米濾鏡，覺得他什麽都好。但是楚誠的父母不是楚誠，想讓他們認可自己，至少，自己得在自己這個行業做到頂尖。他還記得楚誠以前說方曜宣，“混了這麽多年，一個像樣的獎都沒有，空有人氣，連自己行業內的翹楚都算不上，還有資格驕傲。”
對于楚誠而言，人氣這種東西都是虛的，有時候人氣甚至不需要演技，只需要你有一張臉，一些好運氣，可是演員演員，演字在前，他的質，就是演戲。人氣不可能吃一輩子，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總有一天，別人的人氣會覆蓋住你，那個時候，不一定還有人記得你當年有多紅。但是獎杯是可以吃一輩子的，只要有你獎，你就是這個行業的翹楚，即使你的人氣不在了，你也依然可以繼續在這個行業發展下去。
楚誠這麽認為，他的父母也或許會這麽認為，不管他的父母是不是這麽想，季輕舟知道，楚誠的哥哥楚信一定這麽想的，不然他也不會在去年的時候将最好的電影資源都直接給連景行，他是希望連景行拿獎的，也因此才會對他報以期待。
季輕舟沒有和楚誠說這些，因為楚誠已經把決定權jiāo給了他，所以沒必要再說這些。
“走吧，我去給你找個外套。”季輕舟笑道。
“好。哦，對了，我和我哥說了咱倆的事情，昨天晚上說的，我給你說一聲，你別驚訝，他沒什麽意見，放心。”楚誠淡定道。
季輕舟瞬間愣在了原地，吃驚的看着他，什麽叫你別驚訝，他怎麽可能不驚訝！
“你和你哥說了？”
“對。”
“那你父母？”
“這個沒說。”楚誠和他解釋道，“我從小和我哥關系親，所以基上什麽事都不瞞他，之前你離開了，我一個人住在房子裏總是想你，就回家住了。昨晚的時候，我和他說我快要搬回去了，他問我為什麽，我就和他說了，他也沒多說什麽。我父母那邊，我打算等你覺得合适了再說，放心，在你覺得合适前，我和我哥都不會說的。”
“那你哥他知道我們之前的關系嗎？”季輕舟疑問道。
楚誠：……
季輕舟明白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楚誠很具有自我奉獻精道，“他沒說你什麽，只是嘲笑我當時信誓旦旦，現在啪啪打臉，所以，你是安全的。”
季輕舟才不信，楚信這種人，什麽不知道啊，他肯定知道原主之前做的那些事，只是礙于自己還沒出現在他眼前，楚誠還沒把他們之間的事告訴父母，沒徹底定下來，才什麽都不說，只當不知道罷了。他估計，還等着自己和楚誠xìng格不合，盡快好聚好散呢。
季輕舟在心裏嘆了口氣，這也沒辦法，原主造的孽，只能他來扛，還是多拿幾個獎為西娛争光，也好讓楚信開心一點。
“在我拿獎前，一定先不要告訴你父母。”
“好。”楚誠應允。
季輕舟有些愁，所以，他什麽時候能拿獎呢？《破光》他演的也不錯，可以拿個最佳新人嗎？或者最佳男配？上次聽連景行說，《破光》定了賀歲檔上，這麽說，可以參評今年的金桂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機會。
季輕舟這個時候就很羨慕連景行了，去年連景行一連拍了三部電影，這三部電影都是奔着沖獎而去的，也會從今年12月開始，陸續上映，到時候，只要一部成功，他就可以摘得影帝的桂冠。而他手上已經有了一座視帝的獎杯，一旦他再拿下影帝，那麽，他就會是最年輕的同時具有影帝與視帝殊榮的人，這樣的榮譽，想來楚信一定會很喜歡。
要是他是連景行就好了，季輕舟感慨道。他默默給自己打了打氣，加油啊季輕舟，一定不能讓楚誠等太久，最多三年，影帝或者視帝一定要拿一個，不然，太委屈楚誠了。
季輕舟給楚誠找了件厚的外套，他雖然比楚誠低一些也更瘦一些，但好在禦寒的外套，有時候他會故意買大一兩個碼，好方面裏面換成厚毛衣的時候穿。這個時候拿來給楚誠，倒是很合适。
他和楚誠沒有着急離開，而是在酒店房間裏呆了一會兒，直到小錢打電話提醒他快輪到他的戲份了，季輕舟這才和楚誠離開了酒店。
季輕舟想着這次回去和盛文曦打個招呼，彌補一下剛剛沒注意到他的失誤。結果盛文曦卻并不在之前的座位上。季輕舟一想，也是，盛文曦向來只看他拍戲，他下戲了，盛文曦就和他聊聊天，剛剛他和楚誠離開了，盛文曦也确實沒必要再待在這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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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季輕舟想到這兒, 就覺得有些麻煩。他實在是猜不透盛文曦的心思, 他一個知名導演，為什麽要在自己這裏這麽費心思？只要他願意, 有的是人想要演他的戲，何必執着于自己呢？
然而對盛文曦而言，他的每一個創作,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的生長, 他不願意有一點将就，他覺得季輕舟合适，那麽他就不會再退而求其次的考慮其他人。
季輕舟當然不會知道這些, 盛文曦也沒告訴他。所以他還是按部就班的拍着戲，堅持着自己的決定。
等盛文曦再到片場的時候，就看到楚誠坐在他之前坐着的椅子上，看着季輕舟拍戲。那是這個休息區最好的位置，盛文曦有些介意被楚誠鸠占鵲巢，但是也礙于那畢竟不是自己的專屬位置，所以只好在楚誠旁邊坐下。
楚誠看着一派自然的在自己身邊椅子上坐下的盛文曦, 好奇道, “盛導, 我記得季輕舟已經拒絕過您了, 不是嗎？”
盛文曦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蔑道，“你是他的經紀人嗎？”
小錢瞬間有些瑟瑟發抖。
楚誠聞言, 倒是一笑，“我不是他經紀人，但我是他監護人。”
盛文曦聽到監護人三個人，只覺得他可真不知羞恥，竟然好意思大庭廣衆之下和別人這樣說，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季輕舟的關系嗎？
他冷笑一聲，嘲諷道，“他一個成年人，需要什麽監護人。”
“成年人就不需要別人管着了嗎？你成年後，你父母就不管你了嗎？”
這話在盛文曦聽來，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表示他是季輕舟的幹爹。
盛文曦微愠道，“楚總，謹言慎行。”
“我怎麽就不謹言慎行了？你的父母在你成年後依舊會管你，我是他哥哥，也就依然有資格管他。”
“我可不知道季輕舟什麽時候還有了個哥哥？”
“那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楚誠笑道，“等一會兒下了戲，我叫他一聲弟弟，你看他應不應。”
盛文曦沒有說話，心道，他敢不應嗎？你們倆這種關系，你說什麽，他不都得應。
他懶得和楚誠繼續說話，楚誠也懶得再搭理他。兩個人便都專心看起季輕舟演戲來，一時也沒再争吵。
小錢松了口氣，覺得剛剛的氣氛對他可真是太不友好了。
季輕舟下了戲，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區，他見盛文曦在，禮貌的和他打了聲招呼，就聽到楚誠喊他，“弟弟。”
季輕舟已經習慣了他在片場的時候對外宣稱他們是遠房兄弟，因此很自然的問他，“怎麽了？”
楚誠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坐。”
季輕舟“哦”了一聲，走過去坐了下來。
盛文曦看到他坐在了楚誠那邊，不覺有些煩，他起身，沖季輕舟，“季輕舟你過來一下。”
說，就轉身往不遠處走。
季輕舟有些懵，但礙于盛文曦的身份擺在那兒，只得和楚誠道，“我過去一下。”
楚誠覺得他沒必要過去，只是季輕舟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反駁，便點了點頭。
季輕舟和盛文曦走到了比較偏僻的一角，盛文曦問他，“你還是不想出演阿衡嗎？”
季輕舟點頭，“我不會演這部戲的。”
“如果我給你足夠高的片酬呢？”
“這不是錢的問題，”季輕舟道，“我不想演這部戲，只是單純的覺得我不合适。”
“一個億。”盛文曦道。
季輕舟愣了一下，電影的片酬向來比電視劇片酬低，更何況以他現在的咖位，根拿不到這樣的天價片酬，這樣的數字都是給那些功成名就的影帝影後級別的人物的。
“我……”
“兩個億，三個億，四個億……”盛文曦不斷加碼道。
季輕舟連忙打斷他，“等等等等，盛導，您誤會了，我真不是因為片酬才拒絕的。”
“我知道，我給你這些錢，也不僅是片酬。”
這下季輕舟不解了，“啊？”
盛文曦看着他，“你和楚誠是什麽關系？”
“他是我遠房哥哥。”
盛文曦笑了一聲，“我可不記得楚家有姓季的親戚。”
季輕舟聞言，一時有些被揭穿的羞窘。
“幹哥哥？”盛文曦問他。
“我朋友。”季輕舟說。
盛文曦只當他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他掐了掐眉心，無奈道，“季輕舟，你很有天賦，你應該珍惜你自己。”
“我挺珍惜我自己的。”季輕舟低聲道，不然，他就不會拒絕盛文曦的邀約了。
盛文曦看着他，心裏的感情有些複雜，他最初在季輕舟拒絕的時候，覺得他身為一個演員，沒有挑戰精，不思進取，不是一個專業的演員，甚至有些膚淺。可偏偏季輕舟的演技很好，整個人都透着一股靈xìng，讓他有些不忍放棄。他想打磨這塊璞玉，卻發現這塊玉早已被別人握在了手裏。
季輕舟和楚誠的關系，讓他對季輕舟的拒絕有了新的解讀讓一個受控于人的金絲雀去追求藝術，這确實有些強人所難，畢竟他還在楚誠的掌中，他需要的是人氣與金錢。所以盛文曦想給他錢，給他額外的比他正常情況能拿到的片酬更多的錢，好讓他可以盡早解除和楚誠的關系。
楚誠是西娛的二少爺，季輕舟是西娛的藝人，在盛文曦的眼裏，楚誠想要得到他，季輕舟根沒有反抗的餘地。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給你開更高的片酬，你可以拿這些錢去做其他的事情，日後我如果有其他的角色需要你飾演，我也會酌情降低你的片酬，相當于這些錢是提前預支給你，以後，你就是我的禦用演員。”
季輕舟全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盛文曦不是幾天前還覺得自己不是一個高素養的演員，走不出自己的舒适區嗎？怎麽現在，突然就讓自己當他的禦用演員了？是為了更好的教導自己嗎？
“我不需要。”他說，“我暫時不需要這麽多錢，而且，如果盛導你日後的片子也是這種類型，我覺得我也不會願意出演。”他如實道，“我希望我的決定權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而不是因為拿了您的錢，承了您的情，所以即使不願意出演，也不好意思拒絕。”
“你現在的決定權是掌握在你的手中嗎？”
季輕舟點頭，“當然。”
“楚誠不會chā手你的決定嗎？”
“他大部分時候不會chā手，偶爾可能會有意見，不過都不是什麽大的問題。”季輕舟回複道。
“那你願意讓他chā手？”
“願意。”季輕舟毫不避諱，“他可以chā手我的任何事。”
“你的演繹之路，不應該讓他這種外行chā手。如果你希望自己走的更遠，你應該有更好的規劃。季輕舟，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簽到我的工作室，我可以幫你做更好的規劃，也可以幫你解決其他事情。”
“不，不用了。”季輕舟不明白盛文曦怎麽突然想簽他，但是，“我不會離開西娛的，而且，我的演繹之路，我想自己規劃，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簽約盛文曦，有了他做後盾，确實會更容易拿到好資源，容易獲獎，但是跟着盛文曦這樣的人，必定會喪失自己的自主權。他雖然想獲獎，但更想擁有自己的自主權。西娛就很好，周成峰一直很尊重他，連景行也對他很好，況且，西娛是楚家的，他拍戲賺錢，相當于是在給楚家賺錢，給楚誠賺錢，這讓他覺得很開心。
他還指望着好好努力，三年內給西娛賺夠足夠的榮譽，好取得楚信的好感，簽約盛文曦，別說是想了，他甚至都不明白話題是怎麽跳到這裏的。
“盛導，您想簽我，我很感謝，但是我不打算離開西娛，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狀态，也不想簽約其他的公司。您的劇很好，簽約您的公司也很具有吸引力，但這不适合我，我只會是西娛的藝人，除非有一天，我不想演戲了，離開這個圈子，不然我不會離開西娛的。所以，也希望您不要再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
“老實說，您這幾天一直在片場，大家都在看我，我也挺有心裏負擔的，我很感謝您對我的邀約與認可，但是，我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也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我沒有那您那有崇高的藝術追求，我不希望我的生活被入戲所影響，所以不管您在這裏待多久，我都不會接的，對不起。”
盛文曦看着他，沒有說話。
季輕舟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于是和盛文曦說了句“我先回去了，您也可以回去了，再見”便轉身往自己的休息區走去。
盛文曦看着他，總覺得他和自己想的似乎不太一樣，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季輕舟似乎是真的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為什麽？當一只金絲雀有什麽好？還是因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