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沒有感受過溫暖的人容易被捂熱
穆舒,謝澈,言洛三人負手而立,靜靜等待着南川璟臣開口。
“說吧!”冷冽的聲音平平淡淡,大手扶着沈沫任她埋在自己脖子上抽泣。
“……”
就知道沈姑娘不說便是他們說。
穆舒上前一步将沈沫告訴他們的話說了一遍。
還好問了沈沫,不然答不上來,爺不是更加生氣?
南川璟臣越聽臉色越沉,一張俊臉上散發着駭人的殺氣,濃重而逼着人窒息。
“叔叔……”他懷裏的沈沫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和怒氣,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薄唇抱歉的在她額頭碰了碰“是我疏忽了。”
本來沈姑娘只是怕他罵才故意将事情颠倒了順序,現在聽他抱歉的話,她倒是有點無地自容。
雖然她是真的被罵了。
“沒關系。”低低說了一句她埋在他脖子處,不再開口。
南川璟臣摸了摸她的小臉,低低嘆了一口氣。
“把職位撤了,我們公司不需要這樣的人,剩下的謝澈你去處理,下去吧。”
南川璟臣知道這件事和他們無關,吩咐下來之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至于讓謝澈處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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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女人就要承受着世界上所有變态的待遇了。
?……
“沫沫,上去洗澡了。”
三人離開之後南川璟臣将沈沫抱起來,出了書房。
晚上意料中的,沈姑娘又纏着要南川璟臣陪她了。
南川璟臣沒有拒絕,到房間洗了澡就躺在她的床上。
說實話,他在這裏睡得并不舒服,床的大小是按她的身高定制的,對于南川璟臣來說——小了。
可每當将她小小的身子摟在懷裏時,那種充實的感覺,又可以讓這些忽略不計。
低低一聲輕嘆,他緊了緊懷裏熟睡的小東西,滿足閉上眼睛。
?……
第二天早上醒來,意外的,南川璟臣還在身邊,看了一眼時間,才清晨五點半。
又看了看身邊的男人,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清新的檸檬味噴灑在她臉上,突然的一陣臉紅心跳,她不敢再看他,小心翼翼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到浴室換了衣服洗漱一下就下樓了。
已經在做事的傭人們看到她有些奇怪,沈沫打了招呼站在樓梯口沒有下去。
突然,她眼睛一亮,走到在擦桌子的女傭身邊開口“姐姐,我可以試試這個嗎?”
傭人有些猶豫“小姐,這……不好吧?”
讓小姐做事,要是讓先生看到了,保準沒她好果子吃。
“沒事,你教我啊!”沈沫興致勃勃,拿過女傭姐姐手裏的毛巾,就在桌子上擦了起來。
從小到大,她都不做這些事情,事情看起來簡簡單單,但是做起來卻是沒那麽容易。
“先生!”
“先生!”
樓梯口傳來有力的腳步聲,沈沫放下毛巾看了看挂在大廳的大時鐘。
6:00
原來他都是這個時候起床的,怪不得以往醒來他都不在身邊了。
“叔叔……”軟糯低低的聲線,讓男人心頭為之一顫,冷眸在她臉上掃了一聲,若有似無的應聲飄到她耳裏,腳步繼續往下走。
“叔叔,你應我了沒有?”
沈沫笑嘻嘻地跟上他的腳步,想到早晨醒來,她是在他懷裏,心裏莫大的滿足感使得她的嘴角的弧度揚得越大。
他晚上将自己緊緊抱在懷裏,早上起來又是一副冷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想到安丫頭用來形容以前老師的詞裏有一個詞叫——悶騷。
沈姑娘在他身後低低笑開了,男人轉頭睨了她一眼,沒說話。
沈沫這才意識到這樣想叔叔好像是不對的,收了笑,她又問“叔叔,你要去跑步嗎?”
“嗯。”又是一個字。
不過小姑娘倒是高興了,拍了拍手“好啊,那我一起。”
她躍躍欲試,可男人壓根不理她,腳步繼續。
沈姑娘嘟了嘟嘴巴,跟在他身後。
南川璟臣的腳步到一棟別墅面前停下,沈姑娘疑惑了。
大院子裏有四棟別墅,每一棟都是三樓,一棟是他們現在住的,一棟是穆舒,謝澈,還有言洛三個人住的。
還有兩棟就不知道了,沈沫是從來沒有來看過的。
門打開,一樓和普通的大廳一樣,打掃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
然而上了二樓,沈姑娘才真的驚訝了,這分明就是小型的娛樂世界啊。
飛镖,桌游,電玩,桌球,激光涉獵……
“叔叔,沒想到你還玩這些啊?”開口調笑着,要不是她親眼看到,她怎麽都不會相信,像南川璟臣這樣的男人還會玩這些。
然而,她想錯了——
南川璟臣的腳步不停,上了三樓,沈沫跟着上去,這才知道,南川璟臣玩的都在三樓呢。
沈姑娘一直知道自己是身出豪門,見到奢侈的東西,也都能不屑一顧了,可看到南川璟臣的健身房,才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豪門……
健身自行車、劃船器、樓梯機、跑步機,提踵練習器,啞鈴、壺鈴、曲柄杠鈴、彈簧拉力器、健身盤、彈力棒、握力器……
無所不有。
這簡直就是一間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健身房啊!
沈姑娘這邊在感嘆,南川璟臣已經開始玩這些器材了。
“去二樓玩。”這是早上男人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沈沫點了點頭,腳步不動,她才不去,那些她以前玩過,不喜歡。
不過聽說運動的男人都很帥,叔叔本來就這麽帥了,運動肯定更帥。
沈姑娘犯起了小小的花癡。
看着他隔着衣服,還能隐約看到的肌肉,沈姑娘眨巴着眼睛盯着,怪不得那手臂能常常單手将她托起。
男人自然也察覺到沈姑娘的目光,黑眸沉了沉,任由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離。
兩個小時後。
南川璟臣動了兩個小時,沈姑娘靜了兩個小時。
在南川璟臣站起來,拿着毛巾擦汗時,小東西撲過來“叔叔,你帥呆了。”
然而,南川璟臣面無表情地避開了。
望進小東西受傷的眼睛,他才摸了摸她的頭解釋“都是汗,髒。”
小東西才這笑開,重新撲到他懷裏“才不會。”
南川璟臣眸色一動,伸手摟上她的細腰。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回到別墅,南川璟臣去洗澡,換了衣服,下來吃早餐時說“等會我們出去。”
“我不想去。”明天就是清明節,雖然加上雙休,放假三天,但是沈姑娘現在哪有心情去玩。
“去陵園!”
“啊?”
“明天人多。”
男人的細心又讓沈姑娘感動了一把,她倒是沒有想到明天人多,只是她的心情一直不好。
吃完飯出門時居然下起了蒙蒙雨。
上了車看着飛逝的風景,忍不住悄悄紅了眼眶。
男人不時看着後視鏡觀察她的表情,然而最無聲的安慰就是将車速放慢。
這時,一陣刺耳的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心思。
沈沫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接起來“安丫頭。”
“沈姑娘,你明天去看叔叔,記得叫上我,我也要去。”
安凡柔同樣靠在家裏的窗戶,看着外面漸漸有些濕的地板。
明明昨晚一夜沒睡,她今天也難以入眠。
她在擔心沈姑娘,她安凡柔從小是孤兒,她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感覺到愛,所以對這種悲傷的節日她沒有感覺的。
她從來沒有父母,但是偶爾想起也會有點難受,更何況,沈姑娘她有一個從小把她當成寶貝的爸爸,現在卻沒了。
她知道,從來沒有過不是最痛,擁有過再失去才是撕心裂肺。
“安丫頭……我們…我們今天就去了。”沈沫知道安丫頭的想法。
安丫頭是她唯一在乎的朋友,以前她經常帶她去家裏玩,去家裏吃飯,爸爸待她也很好,幾乎把她當成半個女兒。
其實爸爸的離開,安丫頭也是難過的。
從來沒有感受過溫暖的人,是很容易被捂熱的——就像安丫頭。
“那你告訴我陵園在哪,我過去。”安凡柔想都沒想就開口。
葬禮她已經沒有去參加了第一次的清明節她不想再錯過。
“我們去接你,你下來等。”說完挂了電話,沈沫今天的聲音少了那抹孩子氣的嬌俏,多了不同年紀的沉穩。
駕駛座的男人聽得心疼,但又不知道怎麽樣開口才是安慰。
“沫沫,你父親希望你過得快樂。”
一個能在生死關頭的最後一口氣,編輯下一條信息,為自己的女兒找到一個可以依賴的人,這份愛是絕對偉大的。
他不否認,當初沈沫的那一眼,真的影響不深,他會來接沈沫回淺沁園也不是因為沈承雄,而是心裏那絲期待……
在沈承雄信息發來的那一刻,他依舊沉穩冷漠,直到了第二天,确定了沉承雄的死訊。
他才撇下所有事情在房間呆着整整一天。
他就想一件事情。
人世間的愛,真的可以深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心裏想的第一個人不是自己,而是別人嗎?
他不懂。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能輕輕松松回答出來的問題,他卻不懂。
一天後出來,他模糊中得到了答案,那是——不能。
別人的世界怎樣他不知道,但他的世界——不能。
他只有活得才能得到那個女人的憐憫。
他只有活得才能讓那個女人對他笑,在乎他,在他面前卑微,在他面前無奈。
只有活得并且更強,在那個女人面前,他才有價值。
所以,當時他不理解沈承雄的做法。
但或許他嗜血的骨血裏,還殘留着一點期待,對真情的期待。
所以在不緊不慢地過了三個月後,他才慢吞吞地回國。
當看到小東西被欺負而不還手時,想到她那一天的肆無忌憚,那一天的嬌俏,心髒才猛然一緊,有了那一句——抱歉,我來晚了。
那時,他記得,他晚了整整三個月。
------題外話------
姑涼們,最近咋都沒人冒泡呢?是故事不精彩,還是沒人看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