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浮生盡,今生罔顧 ...

到樓下後沈一宇識相的并沒有上去,和任青道了聲再見便走了,任青看着他漸漸走遠,心裏五味雜陳,沈一宇挺高,身形挺拔而修長,只是人屬于溫柔型并不顯得強勢,就這一點便越發會讓人産生心疼的感覺,他并沒有錯,仔細算來誰都沒有錯,可偏偏就有人因為總總不該有的而受到了傷害!

任青無奈的嘆息一聲,轉身上樓,街角處文瑞靜靜的站着,好一會才重新回到車上,同時面無表情的給人打了一通電話。

任青剛開門進去胡淑珍便湊了上來,連聲問道:“哎,你們都聊什麽了?”

“都是以前的事,反正我是沒印象!”任青走到廚房洗了兩個蘋果出來,丢給胡淑珍一個,“對了,你上次幹嘛騙我說他是因為一個有錢女人把我甩了?”

胡淑珍呆了一下,驚訝道:“他都和你說了?”

“嗯,說了!”任青咬了一大口蘋果,咀嚼着咽下後,又問了一遍,“你沒事騙我幹嘛?”

胡淑珍把蘋果放到茶幾上,在旁邊坐下,想了想,開口道:“也不是故意騙你,你和你媽的關系好不容易有了軟化,要是再因為他鬧僵我覺得很沒必要,再說你都把事情都忘了,還是不要有牽扯的好!”

任青點了點頭,在她身邊坐下,“不過就因為他父親坐牢就拒絕兩個相愛的人來往實在有些殘忍,畢竟錯的是老一輩!”

“沒辦法,那裏的人思想不開通,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自然會考慮的多點,不然也不可能拿命來逼迫你了!”她嘆了口氣,又道:“只可惜還是丢了一條命,雖說才三個月!”

室內陷入一片寂靜,胡淑珍是在感慨,而任青則是被震驚的一時失了言語,什麽叫拿命來逼迫?什麽叫才三個月?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好一會才緩緩将視線轉到還毫無所絕的胡淑珍身上,麻木的問:“你剛才說什麽?你是說我媽鬧自殺來逼我和他分手?還有什麽三個月的生命?”

這下換胡淑珍愣住了,呆呆的說:“你不是說他都告訴你了嗎?”

“可他沒和我說這個啊!”

胡淑珍懊惱的敲了敲自己腦袋,十分懊悔的模樣!

任青打了她手一下,焦急道:“你快說啊,什麽意思?”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你最好別再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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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狀态,胡淑珍在沉默良久後便全盤托出,簡單總結一下就是任青帶沈一宇回家見長輩,在知道對方家庭背景之後任母表現出了堅決反對的态度,兩人勸服良久沒用後終于準備私奔,大山裏還沒通車,只能徒步行走,任青當時有了三月身孕,孩子便在那時疲勞過度下給流掉了,失去行動力後兩人很快被長輩找到送進醫院,并徹底斷絕了兩人來往,任青恢複後想着各種法子要回去找他,任母沒辦法玩起來割腕自殺來逼她,也幸虧急救及時,不然現在也成一堆黃土了!

任青聽完感覺就跟做夢似得,臉色變了幾變也無法壓制心裏翻湧的情緒,其他也就算了,她怎麽都沒想到這個身體還有過一個孩子,并且是個流掉的孩子,龍蛇混雜的娛樂圈她呆過,照理說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前提必須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啊,她從沒想過自己還能經歷這麽一遭,盡管不算親身經歷,可現在好歹這個身體是她在用啊,怎麽想怎麽膈應人,連性、愛都還沒嘗試過的人,最後居然直接被告知已經開包,不但開包還結過果了,這麽巨大的落差,任青有些接受不了!

她甩了甩昏沉沉的腦袋,起身往房間走,“我一個人靜一靜,你今天別來煩我!”

胡淑珍被她巨大的反應吓了一跳,擔心道:“喂,你還好吧!”

任青擺了擺手,慘白着一張臉直接關上了門!

連續消沉幾天後任青才稍稍從這個打擊中緩和過來,坐在辦公室安排着文瑞這幾天的行程,目光掃過去一溜都是應酬,他之前最讨厭參加飯局,這些工作都交由公關部負責,最近卻突然變的鐘愛起來,連帶任青下班後都不能馬上回家!

文瑞的身體因前陣子的飲食不調虧損的厲害,醫生是明令禁止他酗酒抽煙的,任青特意提醒過他一次,文瑞當時聽了很高興,但随後依舊我行我素,趙剛對此也很無奈!

這天他又喝醉了,任青和趙剛把他扶上車,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裝醉還是借酒裝瘋,整個人都趴在任青身上怎麽都扯不下來!

趙剛看着沒辦法便道:“任秘書,你就坐後面吧,我看文總一個人也坐不住!”

任青面容僵硬的看着他,她該怎麽說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文瑞時不時拿柔軟的嘴唇碰着她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還被舔了!

而趙剛已經不顧她的猶豫将兩人推上了車,“任秘書,時間晚了只能這樣了,你注意着文總一點!”

然後利落的甩上門直接跑去了駕駛座!

任青沒有辦法,試着将人推開一點,結果文瑞低吟了一聲反而把環在腰間的手抱得更緊,嘴唇更是肆無忌憚的摩擦起她的脖子,任青從來不知道文瑞居然這麽色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座昏暗不易使人察覺變的這麽大膽!

她再不敢動,只能梗着脖子看窗外的燈紅酒綠!

不知道過了多久文瑞醒了,細長的睫毛一下一下的刮着任青的脖子,她難受的動了動,低喚一聲,“文總?”

文瑞仿似沒聽見一般,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突然擡頭在任青的嘴角吻了一下,動作自然流暢仿佛理應如此,聲音低沉而沙啞的開口:“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很想你!”

任青捂住自己的嘴,驚慌的看着他,漆黑如深潭的瞳孔裏閃爍着異樣的光澤,帶着點祈求和低姿态,巴巴的和她對視!

任青不由想起他曾經的高傲和強勢,鮮明的對比讓她心一軟,酒醉的人估計都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了,她只能這麽安慰自己,猶豫了下後拍了拍他的肩,“文總,再睡一會吧,很快就到了!”

文瑞深深的看了她幾秒,嘴角苦笑的上揚了一下又無力的靠到她肩上,眼睛無神的看着黑暗處!

又一個周末,任青舒服的睡到自然醒後起床走到窗邊往下望,綠色的草坪上幾個孩子湊成堆在玩,圍坐在中間的是個年輕清爽的男人!

也不知道在樓下已經坐多久,将手中的東西遞給其中一個孩子的時候無意的往上一看,和任青的視線在空中交彙,沈一宇一愣,随後笑了笑,笑容幹淨的不得了,陽光斜射的臉顯得格外聖潔!

任青揚了揚手當做回應,當知道兩人曾有過親密關系之後再看見他便感覺哪裏有些不一樣了,作為一個女人而言,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失去自己的孩子,他會選擇隐瞞這一點也必定是出于對自己保護的考慮!

任青很快下了樓,這時幾個孩子已經跑遠了,沈一宇拍拍自己身邊的草地,“坐!”

“你剛才給他們的是什麽?”任青坐下後問。

“草蚱蜢!給你也編一個?”

他摘了幾根旁邊比較細長的草,任青雖然常看到但并不知道這種植物的名字!

沈一宇的動作很利落熟練,修長的手指快速的來回撥弄,任青根本就看不清細節,很快他将編好的遞給她,笑道:“小時候沒什麽好玩的,就常編這種東西自娛自樂!”

蚱蜢很是惟妙惟肖,任青碰了碰上面的須,“編的很好!”

她在手中把玩着,邊問道:“在這呆多久了?”

“也沒多久!”他伸了伸胳膊,“今天起的早,走着走着就到這裏來了,所以就進來坐坐!”

這話有幾分真任青把不準,眼前男人盡管很少表現但有多癡情還是可以感覺的到,燦爛笑容下有多少悲傷和絕望不得而知!

任青可以不留餘地的拒絕何岳是因為兩人本就沒有瓜葛,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自己的感情,可能某些時刻對何岳有些殘忍,但虛與委蛇的相處也不見得高端的到哪裏去!

沈一宇卻不同,他們不但有過去說不定還策劃過美好的未來,甚至還有過一個孩子,如果這個身體的主人還在……任青忍不住側頭望向他,端正而秀氣的側臉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憂傷和倔強,如果什麽都沒變他們必定還是會選擇在一起!

任青突然迷茫起來,她為文瑞努力過最後卻求而不得,現在要重新拾起來她沒有那個勇氣和精力,這輩子他們兩估計是不太可能了!

剩下的選擇要麽孤獨終老要麽找個合适的人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如果是後者,除了眼前的人仿佛沒有其他更好的人選了!

沈一宇察覺到她的視線,挑眉,“怎麽了?”

“我什麽都忘了,性情脾氣說不定都會和以前天壤之別,你這麽堅持,到最後發現我早不是你要的那個人了,不覺得會很虧嗎?”

他笑了笑,擡手又一次揉了下任青的耳垂,略帶着寵溺道:“有什麽關系,我可以愛上現在的你啊!”

任青因為他的動作僵了一下,卻沒有像上次那樣躲開,沈一宇自然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眼中閃過明顯的驚喜!

任青尴尬的笑了笑,低下頭擺弄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一時說什麽好!

沈一宇看了她一會,有些緊張又含着期待道:“任青……你是願意試着和我相處看看嗎?”

她思忖着,良久才緩緩道:“算是吧,我反正還沒有喜歡的人,既然像你說的我們以前那麽好,試一下也無所謂!”

沈一宇怔愣後突然猛地抱住她,雙手用力到在微微顫抖,一連在她耳邊叫了好幾聲她的名字,聲音激動的幾乎快哽咽,這是他為之奮鬥了這麽久的女人,他們曾經歷過生死相許,現在終于又一次回到他身邊,這一秒毫無預兆得來的狂喜讓他不知道還如何釋放,只能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來确保這不是假的!

任青被他锢的生疼但也沒有阻止,她不是沒愛過人這種感覺她可以理解,只是看着碧籃的天空眼中有絲迷茫,因為她不知道這決定對不對,是不是太過于草率了?

當胡淑珍知道任青和沈一宇又在一起的時候徹底的将任青訓了一頓!

任青坐在床上無辜的看着她,“為什麽你這麽反對?也因為他父親是殺人犯?可沈一宇他不差啊!”

胡淑珍狠狠刮了她一眼,煩躁的坐到另一邊,表情很是郁悶,她知道沈一宇挺優秀,但問題是如果被遠在千裏之外的家人知道會怎麽樣?兩年前的事再重來一遍嗎?那會她和任青的感情還不太好,這種事也是聽聽過感嘆一下就算了,可現在不一樣,兩人朝夕相處的感情已經很好,她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再受到傷害,而這種可能性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不該換工作!

任青大致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麽,安慰般的扯了扯她頭發,“沒事,也就試試,誰知道以後會怎麽樣?而且我和我媽關系已經這樣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再說這麽多年說不定她也想通了呢!”

胡淑珍拍掉她的手,不滿的瞪着她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都已經這樣還能怎麽辦?只能希望能像她說的那麽樂觀!

兩人關系明朗後平時的接觸就逐漸多了起來,任青上下班他幾乎每次都接送,只是任青覺得不該太高調,囑咐過他好幾次別來接,他口頭應的好好的,等時間一到還是會準時等在樓下,最後任青也就随他去了!

公司裏的同事也都知道了沈一宇是任青的男朋友,鄒瑤和陳曉曼還特意跑上來八卦了一翻,任青沒特意隐瞞什麽都爽快的承認了,反正本來就是事實也沒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文瑞自然也聽說了一些,只是并沒有什麽異樣的舉動,任青想或許他已經想通了兩人間的差距,這樣也好!

前幾天開了一次會,除了彙報各部門的季度總結還派發了新任務,別人的先不說就任青這裏幾乎是往日的兩倍工作量,她不是埋怨工作多,而是一個數據分析就分了好幾張報表,全部是類似的重複性工作,任青不懂做這些意義在哪,同時她覺得文瑞也不該是如此浪費人力精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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