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齊嫣然轉頭，來人面孔陌生，她沒見過。

那開口說話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背帶褲，腦袋上還架着一副黑框眼鏡，裝扮帶着些朋克風，就連眼尾的眼影都是濃烈的黑色。

齊嫣然看着她，沒說話，只擡着目光幽幽上下打量，被認出了身份也不慌不忙，反而拿眼睛掃視對方，那鎮定的模樣讓周圍人都十分疑惑。

班導？她是岩華清和的班導？看上去不像啊。

戳穿她身份的女人幾步走到齊嫣然面前，笑了笑：“你當然不認識我，你進學校的時候，剛好是我辭職的時間，我姓鄭，能猜出我是誰了麽？”

齊嫣然恍然：“原來是鄭班導。”

鄭歡曉冷哼：“我現在可不是班導了，擔不上那三個字。”又道：“你一個班導，周末了不好好在家休息，跑這裏來幹什麽？”

原來她真是班導啊。

周圍圍觀的女人們小聲議論着，她們開始猜測齊嫣然的身份，引得客廳沙發那邊打游戲看電視的不少人都伸長了脖子看了過來，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事。

齊嫣然很淡定，這份淡定不是裝出來的，是她多年侵／淫一個圈子練出來的膽色，她想今天這個宴會，白太太帶她過來是長長見識來了，還是一場鴻門宴？

她和白太太無冤無仇，還勸導白涵音出國留學，白太太對她一直也都很尊敬客氣，現在給她女兒班上的班導來一場鴻門宴？

這必然不可能。

宴會，當着名流小姐們的面揭露她的工作背景，鄭歡曉……幾件事情飛快在腦海裏一竄，一個真相很快暴露了出來－－羅栗嘉。

鄭歡曉從來沒有見過她，可一眼就認出了她，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暴露她現在的工作身份，如果不是羅栗嘉在背後示意，還能有誰？

想明白這一點，齊嫣然也就釋然了，羅栗嘉估計也有些忌憚她的，要不然以那位羅公主的脾氣就自己親自上了，也不會拿別人當槍使，不過既然是羅栗嘉在背後搗鬼，還真沒什麽可怕的，那位羅小姐的智商情商實在高不到哪裏去。

齊嫣然想明白後，笑了笑，對鄭歡曉道：“工作之餘的時間是我自己的，當然由我自由支配。不像鄭小姐，辭職後生活自由，再也不用每天打開上班了。”

旁邊觀摩的小姐名媛們又突然同時想起來，鄭歡曉以前也在岩華清和當過班導啊，現在辭職了而已。

帶着tu項鏈的短發高個女人站了出來，笑着解圍道：“哎，多大點事啊，誰還沒找點工作做做？鄭歡曉你真是的，好歹她和你還是一個學校呆過的同事，你今天渾身長刺了？”

鄭歡曉對齊嫣然當然有敵意，她和羅栗嘉是一個圈子的，而齊嫣然在她們看來又是羅栗梓的人，羅栗梓之前在學校擠掉了她的工作，又是這個齊嫣然頂替了自己的工作，鄭歡曉當然看不貫，就算不為了羅栗嘉出頭，她也看不貫這個齊嫣然。

鄭歡曉冷哼一聲，通身黑色，她整個人都比旁人帶着幾分淩厲，她慢悠悠走近齊嫣然，面對面，眼對着眼：“聽說齊小姐國外名校畢業，高學歷高文憑，想必背景也不簡單，第一次來參加我們這個聚會，是不是也應該自我介紹一下，讓圈子裏的姐妹們都認識認識？”

齊嫣然笑了笑，這是想套她的背景？門兒都沒有！

她轉過頭，根本懶得理鄭歡曉，一副倨傲冷漠的表情。

鄭歡曉一愣，怒目看着她：“我說錯了麽？你第一次來我們的聚會，大家誰都不認識你，你當然得自我介紹一下。”

旁邊有人裏悄悄說：“鄭歡曉，你聲音小點兒，她是白夫人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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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

白太太站在扶梯邊上，旁邊站在羅栗嘉。

白太太垂眸朝樓下看去，雖然不大聽得清那邊在說什麽，但看到不少人圍着，齊嫣然面前又站着向來好勝的鄭歡曉，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幾個丫頭到底在說什麽呢？”

羅栗嘉低聲道：“大概在聊天吧。”

白太太說：“這樣問得出來那丫頭的背景麽？”

羅栗嘉立刻道：“問不出來也沒關系啊，就看她能在這個party上撐多久，能不能混得下去，要是混得下去，說明她能融入這個圈子，混不下去麽，就是不适合這個圈子，到時候就知道什麽樣的男的适合她了。”

白太太聽了這一番話，覺得也有道理，點點頭，又輕輕拍拍羅栗嘉的手背：“還是你有主意。”

羅栗嘉在她這個未來婆婆面前一向裝得體貼溫柔，此刻她哄着白太太，垂落在一樓的目光卻是冷的－－齊嫣然，我今天一定要看看你到底是多牛逼的背景！到底是有多神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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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鄭歡曉态度倨傲，也不管周圍人提醒她齊嫣然是白太太帶來的人，她站在那裏，就像尊門神一樣守着，不讓齊嫣然進客廳。

她還對周圍女人們道：“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她的身份麽？來這裏的每個人，你，我，你們，外面的，廳裏的，大家都相互知根知底，憑什麽突然來個人問都不問清楚就放她進來？我們這裏又不是是個人都能進來的！”

其實鄭歡曉說的這番話是有道理的，一個圈子裏的，大家肯定相互知道背景，可問題是，這态度也太咄咄逼人了，一個party就是為了湊熱鬧高興，弄得這麽緊張也完全沒有必要。

本來鄭歡曉有理，可就是态度問題，剛好被齊嫣然拿捏住了。

齊嫣然掃了周圍人一眼：“我家不是h市的，來當地工作也才很短的時間，本來白太太帶我過來，是讓我過來認識朋友散散心的，沒想到鬧得這麽不愉快。既然如此，那算了，告辭。”

齊嫣然說着就要走，被戴項鏈的短發女孩兒攔住：“哎哎，別走別走，鄭歡曉和你鬧着玩兒的，她這人就這樣，你別介意。”

圈子裏的名媛幾乎個個都是人精，都會打圓場，她們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來新人了，好不容易來個新面孔，大家都還沒認識，怎麽能鬧得這麽不開心放走？

這要傳到其他城市的圈子，還以為他們h市的名媛圈欺負新人呢。

于是立刻有人開口說：“別聽鄭歡曉的，這局又不是她組的，你和我們玩兒。”

“就是啊，鄭歡曉在乎你爸爸媽媽是誰，我可不在乎。”

“鄭歡曉你好說兩句，你跟着羅栗嘉時間長了，腦子也跟着秀逗了？”

……

鄭歡曉看一撥幾個女人都幫齊嫣然說話，最後自己倒成了多事的那個，氣得頭一甩，轉身走了。

客廳中央原本在打游戲的幾人循聲望過來，一個男人開口道：“你們那邊叽叽喳喳幹什麽呢？老鷹抓小雞兒啊？”

短發女人揚聲道：“白夫人帶了新人過來。”

新人啊！

這麽一嗓子，原本還在專心幹自己事情的人全都圍了過來，男人女人加起來不少，定睛一看，喲，還是美人呢！

齊嫣然一改剛剛對鄭歡曉時冷漠的态度，淡笑道：“我叫齊嫣然。”

短發女人加了一句：“我爸給我的項鏈你們都不認識，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個圈子就是如此，只要得到一個人的認可，很快就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因為這個圈子也是随大流的，大家都想融入進去，不想顯得特立獨行，因為特立獨行很容易被排擠出來。

短發女人說齊嫣然認識她的項鏈，就是間接認可齊嫣然，于是很多人都對這新來的女人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而立刻又有人說：“我想起來了，我在羅叔叔的生日宴會上見過你，你帶着那只藍色的大鹦鹉進來的！”

當初羅父生日，羅栗梓贈藍色鹦鹉做生日禮物這件事可是至今都在傳播的一件嘉事，據說一開始鹦鹉的原主人是不肯送的，可羅栗梓這個當女兒的勸說了很久，誠心打動了原主人；還據說那只鹦鹉自從進了羅家後，羅父的事業便一直順風順水，連持續多年的一個官司都打贏了，前段時間集團股票連着漲停一周。

總之，那只紫藍金剛現如今成了羅家的寶貝，羅家有專人供養，羅父就算再忙都會親自照料鹦鹉，而那只鹦鹉給羅家帶來好運的事，也成為了圈子裏風水局上的一個新說法。

提到那只鹦鹉，這party上還真沒幾個人是不知道的，又聽說那鹦鹉竟然和齊嫣然有關，就更覺得神奇。

立刻有人道：“我也想起來了！那天确實是她帶來的鹦鹉，我說怎麽這麽眼熟。”

短發女人疑惑：“那鹦鹉竟然是你的？”

齊嫣然：“是我的。”

一個男人玩笑道：“你那裏還有沒有鹦鹉了？也送我一只吧，最近倒黴得很，剛好轉轉運勢。”

齊嫣然笑笑，不說話，她知道，她這一步成功了，她已經走進來了，而讓這個圈子真正加納她，不過是早晚的事。

＠

齊嫣然這天在party上玩兒得不錯，戴皇室項鏈的短發女人很熱情，一路上帶她認識這個認識那個，還帶她去外面露天游泳池和外面游泳的人打招呼。

已經是年底12月份了，齊嫣然穿着呢子衣，可天寒地凍的，外面竟然有幾個男人在露天泳池游泳。

短發女孩兒指指在池子裏游泳的幾個男的，遠遠看着他們，說：“也不知道今天誰開的頭，大冷天竟然要游泳，算了，讓他們游吧，太冷了，我們進去吧。”

齊嫣然便跟着進門。

雖然白太太發現最終也沒打探到什麽，可看着齊嫣然和那些小姐們相處愉快，白太太就覺得有戲，這齊班導是個會混圈子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她也就不必顧忌了，可以在圈子裏挑選幾位優秀的男士先讓齊嫣然相一相。

白太太這麽想着，在樓上又琢磨了一番，她想今天來聚會的裏頭不就有幾個未婚适齡的男人麽？剛好合适啊！

白太太越想越覺得可行，和二樓房子裏的其他太太打了招呼，親自下樓去外面的露天泳池。

羅栗嘉焦急地跟在後面，她真是要氣死了，她想鄭歡曉真是個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就讓齊嫣然當衆出醜麽？有這麽難麽？

她踩着高跟鞋跟着白太太下樓，她直覺白太太肯定是要做什麽事，便問道：“去外面找誰？我讓別墅的管家來好了。”

白太太擺擺手：“哎，不用，這個我要親自說。”又道：“你剛剛也看到了，齊班導表現得蠻好得，她和圈子裏的女孩兒都聊得來，不管身份怎麽樣，能聊得聊就說明屬于這個圈子，能融入進來，剛好我看幾個男孩子在外面，安排得早不如巧，剛好齊班導也在，就介紹他們認識一下。”

羅栗嘉心裏咯噔一跳，外面游泳的幾個男人，有羅家兩個兄弟，有周宏亭、白敬，白太太難不成還想把她兩個哥哥介紹給齊嫣然？

天啊！

她可不想有齊嫣然這種嫂子！

可白太太行事風格火辣，說一不二，她想幹的事情，除非她老公白涵音的爸爸說不，否則誰都勸不了。

白太太已經從後面的樓梯走到了一樓，朝着露天泳池走去，而那邊剛好游過一輪，幾個男人從水裏出來，周宏亭最先爬上水邊，身上蓋着條毯子。

他看到白太太和羅栗嘉，挑挑眉，用腳拍了拍水面，示意其他幾人。

羅易興和羅易恒兩兄弟同時轉過頭去，意外看到了匆匆跟着白太太過來的羅栗嘉。

白敬還在水裏，愣了愣，看看羅栗嘉又看看白太太：“媽。”他喊道。

白太太朝他笑了笑，道：“別着涼，快拿個毯子披着。”

四個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白太太過來坐什麽，而水池裏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他在周宏亭上岸的時候翻身又游了一輪，此刻正游到泳池另外一邊，又調頭朝這邊過來。

周宏亭玩笑道：“白阿姨，你也來游泳？要不我們哥兒幾個給你讓個泳池？”

白太太嗔他：“就你嘴巴最快。”說着把幾個男人好好打量了一番。

羅易興從水裏上岸，給羅易恒、白敬各扔了條毯子，又自己擦幹身上的水，疑惑道：“白阿姨，你這麽看着我們，我怎麽感覺我像待宰的豬肉？”

年輕人說話好開玩笑，白太太便順着羅易興的話：“不宰你。”

幾個男人也不知道白太太要幹什麽，但聽這話的意思，是和羅易興沒關了？

周宏亭龇牙笑，拍拍自己的胸膛：“白阿姨，你看看我，我這身豬肉結實。”

白太太掃了他一眼：“你也算了。”

水面蕩開一層水花，另外一個游泳的男人終于游了過來，白太太目光一閃，在那游泳的男人和羅易恒之間來回掃視。

周宏亭樂了：“看來這豬肉是要在易恒和翰申之間挑了。”

水面一個小浪花，蘇翰申紮進池底，又從池底翻上來，趴在池邊，擡手擦了把臉，硬朗的面孔戴着一絲邪笑：“我這塊豬肉價格肯定比易恒的高。”

白太太笑眯眯的：“那就你了！”

羅栗嘉暗自跺跺腳，在白太太後面皺眉，那一臉不高興的表情白太太雖然看不見，其他幾個男人可看得一清二楚。

白敬疑惑道：“嘉嘉怎麽了？”

羅栗嘉幹笑道：“沒有。”

白太太蹲了下來，以防心愛的皮草碰到水，便單手捏着圍脖，對趴在池邊的蘇翰申道：“翰申啊，還沒有女朋友吧？”

蘇翰申嘴角一歪：“怎麽，白太太這是要給我介紹女朋友？”

周宏亭、白敬他們都是一愣。

白太太笑道：“真聰明，我這邊剛好有個女孩子，年齡和你差不多吧，長得漂亮，工作也不錯，你要不要見見？”

給蘇翰申介紹女朋友？！！他們這個圈子，真要相，那也是為了家族事業，門當戶對知根知底相親，長得好工作好就相？這種女孩兒對蘇翰申這種豪門少爺來說，是不是也沒有吸引力了！

但白太太就覺得蘇翰申好。

為什麽？因為蘇翰申讨她喜歡。再者，這幾個男人裏，白敬肯定不合适，羅家兩個兄弟是未來親家的孩子，不告知羅家私下安排這種時也說不過去，周宏亭麽……這個花花公子還是算了。

那就只剩下一個蘇翰申。

白太太開了口，蘇翰申未說什麽，旁邊周宏亭卻笑道：“白阿姨，翰申年紀有點小吧，才24歲，不合适啊。”

白太太：“這有什麽不合适的，都沒見過說什麽不合适。”

蘇翰申笑了笑，他的笑容帶着幾分邪氣，但人卻外向陽光，他擡手攏濕透的短發，說：“行啊，那就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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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party的時間還挺長，從白天持續到晚上，但齊嫣然沒有久留，她下午四點多便出來，讓管家通知了白太太。

白太太知道她要走，便說山裏打不到車，她來安排車，讓她在別墅門口等着，齊嫣然便說好。

齊嫣然等在院門口，手裏拿着手機，她今天認識了幾個年輕名媛，還加了微信，此刻正在翻那幾位名媛的朋友圈，發現多是到處游玩旅游的照片，當然，也有一些音樂展畫展和工作上的正經事。

齊嫣然浏覽的速度很快，看完一個人的，再看另外一人的，通過了解這些人的朋友圈日常，再加上白天交談的內容，基本也能知道對方大概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發現今天交流最多的那個短發女孩兒，家裏似乎有文化背景，她的朋友圈多是一些國際文化交流的工作，有很多和中學生的合照，從事的行業似乎也和教育相關。

齊嫣然記得，她叫付文文。

這個付文文倒是可以結交一下。正想着，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停在面前。

齊嫣然放下手機，擡眼，正看到開車的年輕男人摘下墨鏡，他大冷天還穿着短袖，沒有穿外套，擡手和齊嫣然打招呼：“白阿姨讓我送你。”

齊嫣然一愣，白太太确實說幫她安排車，她以為是安排司機開車送她，沒料到竟然是讓人順路捎她。

齊嫣然點點頭，上了副駕駛。

而在她坐好後，敞篷便緩緩拉上，車內變成了封閉的環境。

開車的男人道：“天冷。”又說：“我叫蘇翰申。”

齊嫣然說：“你好。”

車子緩緩行在公路上，車內也沒有開音樂，一時寂靜得有些尴尬。

蘇翰申先開口道：“白阿姨沒有向你提過我？”

齊嫣然說：“沒有。”

蘇翰申點點頭，問道：“聽說你是老師。”

齊嫣然客氣回道：“我是岩華清和的班導。”

蘇翰申“哦”了一聲，笑笑：“我以前和那所私立學校合作過。”

齊嫣然看看他：“做什麽？”

蘇翰申：“攝影展，野生動物保護的攝影展。”

齊嫣然：“你是攝影師？”

蘇翰申：“算吧，半吊子，我游歷了一些國家，拍攝一些動物照片，回來開攝影展，但是這種題材，就算免費也沒多少人看。城市裏的人不關心動物，我只要和學校合作，讓學生來看。”

齊嫣然突然覺得有些意思，她知道的大部分有錢人很少做這些事，對有錢人來說，花錢和賺錢才是他們關心的主題。她問蘇翰申：“學生喜歡動物，你的照片如果主題不是太深刻的殘忍主義，他們會喜歡。”

蘇翰申道：“不愧是當老師的。确實還可以。和學校合作，有些太血腥的照片不能上展，最後學生們看到了其中一部分，雖然展覽最後沒有引起大轟動，但效果還不錯，至少不是毫無反響。”頓了頓：“我聽說齊老師在國外學的專業，和動物相關？”

提到那份文憑，齊嫣然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她道：“動物心理。”

蘇翰申表示竟然有這樣神奇的專業，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學起來一定很有意思。

蘇翰申将齊嫣然送到市裏，兩人在市中心道別，可齊嫣然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蘇翰申是白太太熱情安排的“相親對象”。

蘇翰申回去的時候還接到了周宏亭的電話，周宏亭并不知道蘇翰申相親的人就是齊嫣然，他在電話裏問：“怎麽樣？美女麽？”

蘇翰申開着車，依舊是他标志性的邪笑：“美。”

周宏亭：“看來有戲？”

蘇翰申回道：“過兩天倒是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

新的一周，齊嫣然的工作在月考成績的年級排名中開始。

這次高三年級月考，袁傲總成績排第一，白涵音第二，五班排年級前二十的就有十個人，算是齊嫣然帶班有方，得到了不錯的成果。

年級主任在年級會議上将齊嫣然誇得跟朵花兒似的，最後又說：“年底了，今年學校和外面聯合創辦了一次藝術展，除了學業，其他方面的培養也是很重要的。高三這次也會有兩到三次展覽，各班做好協調工作，到時候不要因為展覽，影響了學生的課業。”

齊嫣然禁不住想到了那位辦攝影展的蘇翰申。

回辦公室後，陳肖蓉在幾個班導嘀咕，說：“今年校辦那邊肯定又要争得你死我活，媽呀，為了個男人，校辦幾個女人命都能不要。”

齊嫣然問她們：“争什麽？”

陳肖蓉說：“帥哥呀。我們學校每年都和外面合作辦展覽，一般就那幾家，有家公司的老板是個年輕高富帥，每次辦展覽校辦那幾個女的都要争着去交接工作。”

“哦”齊嫣然心想，大概真的是那個蘇翰申吧。

第二天，學校裏出了藝術展公告，各班的班導去領參展日程表，也好提前和任課老師打招呼調課，齊嫣然和陳肖蓉一起去校辦，幫其他幾個高三班導拿日程表，結果剛進門，就聽到校辦裏幾個女同事在聊天。

“她也太厲害了吧，收家長錢被辭退了，轉頭竟然去藝術公司上班。要不是我親眼看到她，我都不敢相信。”

“找關系托了人了吧。”

齊嫣然一邊拿日程表，一邊問道：“你們說的誰呀？”

校辦的女同事道：“劉玉明啊！就你們辦公室的那位，不是被辭了麽，現在在藝術公司上班，剛好這次藝術展就是那家公司。”

陳肖蓉默默翻了個白眼兒，嘴裏嚅嗫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

羅栗嘉婚期在即，可她最近失眠得厲害，她心裏總有件事壓着，不處理就不痛快。

鄭歡曉都看得明明白白說：“你還能有什麽事，不就那個齊嫣然麽？羅栗梓再給你鬧不痛快，好歹她還是你姐，那個齊嫣然算什麽，處處壓你一頭。”

羅栗嘉不服氣：“她怎麽壓我一頭了？”

鄭歡曉：“你還不承認。你看看你們家，你姐和她混一起，你爸最喜歡的那鹦鹉她送的，你媽還給她安排工作，你再看看你未來婆家，你小姑子喜歡那齊嫣然喜歡得跟什麽一樣，你未來婆婆還幫人張羅着相親找男朋友，巴不得那女的嫁入豪門，還把蘇翰申介紹給那個女的。還不是壓了你一頭？”

鄭歡曉不說還好，一提這個，羅栗嘉整個腦袋都疼。

鄭歡曉也氣那個齊嫣然頂了自己班導的工作，于是偷偷出了個主意：“你不是說不好查，最後只查到個開盤晚宴麽？那開盤晚宴上那麽多人，不可能沒人認識那個齊嫣然，肯定有人認識她！”

幾天後，羅栗嘉見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來之前，鄭歡曉說有驚喜，可羅栗嘉看到那個女人，實在看不出什麽驚喜來，反而覺得，那女人的裝扮有些浮誇。

直到那個女人說：“我認識齊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