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歡喜身陷殺人案
林靜宜和蘇蘇打眼望去,歡喜被三人推壓着頭頂地跪在李思沖面前,旁邊站立一高個子軍士,看官級,想必比歡喜高出很多,他正指着腳邊地上躺着的一個人對歡喜大聲控訴。
林靜宜一看那躺着的人,正是不久前調戲蘇蘇,與歡喜發生口角的粗須痞兵。她轉頭看蘇蘇,發現她也倒吸一口涼氣,直呼,“老天啊!”蘇蘇和她對望,兩人最不祥的預感,莫非剛剛歡喜氣撒不過,又去找那人算賬了。蘇蘇開始腿抖,手急忙扶門。
林靜宜暗示蘇蘇先不要過去,怕給歡喜平添更多的麻煩,自己壯膽上前傾聽詳情。
“這還了得,我羽林軍中出了如此膽大包天的賊人,為了一個賤妓,殺死自己的戰場手足。”那軍官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如何見得就是歡喜?”李思沖眼神凝重。
“軍營重地,誰人敢擅入,必是我營中之人,”那人繼續分析,“胡延等人親眼見歡喜與死者打鬥并發現了屍體,我把他們三人也一并帶來給将軍當面質問,”那人說着又遞給李思沖一支紅羽箭,“這是死者身旁找到的,我軍中只有歡喜一人喜用紅羽,旁的皆為白羽。這只箭就是證物!”
“在哪裏發現的死者?”李思沖又問。
“營區北角木馬訓練場裏。”那木馬訓練場本是讓士兵在裏面練習上馬、下馬用的。
林靜宜邊聽也自行分析:北衙禁軍武帝當政時擴軍明顯,左右羽林軍垂拱元年後除玄武門左右屯營外,亦有大量兵力安置在延政門以東的夾城,以鎮守丹鳳門、含元殿與大明宮。右營牆高12米,底厚15米,共兩大門并兩邊門通馬道。營門兩旁立築箭樓,營中四角皆有護角臺,正門守衛森嚴,不可能是外人入內行兇,他們懷疑內部作案的确無話可說;歡喜剛才也确實和死者有争執,甚至上手打了人;她也發現歡喜箭筒裏只有紅羽箭。
“不是我,你們休要栽贓給我…”歡喜還沒說完,壓他的三人中,一名中等身材健壯的士兵就推打他,不許他辯白。
“住手!”李思沖吼到,“當下情況還沒有完全清楚,不要動手打人!”那人随即停手低頭。
他轉身對那位軍官命令:“高副将,先趁事情沒有鬧大之前,命令知曉的将士皆不準再傳播此事,違令者,斬,萬不可因為我小小軍營導致別有用心之人趁機擾亂政局。再者,傳幾個與這三個知情人住同一營房的士兵來。最後,你去查一下死者的家屬,通知他們并參照軍中律法給予體恤。”
“是,将軍,那歡喜怎麽處置?”那人不依不饒。
“你莫要再管!”李思沖有些怒了。
那人只好領命行禮離開。
林靜宜聽了過程,再仔細體味對面三人的表情,又看看被壓制的歡喜,她心中又有了主意。她回望站在不遠處的幾乎昏厥的蘇蘇,走回去悄聲說了幾句耳語,見蘇蘇點頭,又回轉身壯膽走到死者身邊,她發現死者好像是被人掐死的,頸部有深深的印痕,并嗅到一絲酒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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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沖正準備叫人去找軍醫來驗屍,林靜宜拉住他,“将軍,我有話說,”她拉開李思沖,貼耳掩口對李思沖低語一番,李思沖眼光一亮,“可以試一下。”他同意了。
“來人,把死者擡到我營房。”他命令。随即有守衛把人擡起,“你們把歡喜去綁在門口的馬樁上。”他又對那三人道。其中為首者使個眼色,另外兩個動起手。
蘇蘇走來把歡喜的箭筒遞給林靜宜,二人随着擡人的士兵和李思沖進了主營房。房間寬大,書架、書桌、另有一羅漢床榻。林靜宜命人取走榻上的小茶幾,并将死者放置榻上,李思沖命人出去,只留三人在房內。
“這樣可行嗎?”蘇蘇邊問邊掏出另一件東西。
“姐姐只管按我剛才吩咐的去做,要厚厚一層才行。”她自信地看了一眼李思沖,對方眼中的贊許和信任使她感動,這個男人竟然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能力,即便對于一個現代社會的女人,這也是極大的尊重。
李思沖找了幾本兵書,高高踮起死者的頭部,蘇蘇操作完畢,就退到門後立着,李思沖找人拿條白布把死者整個蓋住,只露出臉來,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又命那三人把歡喜押到營房中來。
三人押着歡喜進來,因為天也逐漸黑起來,房中燈光幽暗,只隐約看到死者在床榻上躺着,還沒等他們站好,“把歡喜松綁,”李思沖開口,“你們當時是怎麽發現死者的。”
三人為首的胡延依令解開歡喜并回複:“我們在騎馬訓練場看見歡喜正毆打這名老軍,本想上去勸架,突然看見歡喜死命掐住他的脖子,他只掙紮片刻就倒地不起了,歡喜這才慌張離開。”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去過馬場,我去馬廄了。”歡喜大聲反駁。
“可有人證明?”李思沖忙問,歡喜小聲說,“只有馬在。”
那三人立刻放松似地露出不屑神情。
這時,與那三人同住的兩名士兵依命進來,林靜宜覺得是時候開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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