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懷裏的這個孩子已經五個月大了,肚子開始顯懷。
奴良組更加小心翼翼,生怕這顆略突出的球會縮回去。毛姬開始像培養母豚一樣,細心喂養我。雖然這樣的說法确實誇張。
毛姬仔細梳理照顧櫻姬大人得到的經驗和教訓,最終完成一份歸納冊子。奴良府內每妖每人一份。
我身邊的那兩個付喪神也開始每天預習複習,平時不上課就蹲守在門口兩側。像現在,哪怕是吞食點心時也要盯着我的肚子看。
今劍雖說鑄造比那把短刀要早的多得多,可是這心智卻差了一大截。今劍就是活潑好動de孩子,是一只可愛的小天狗。
平時除了上課,他就纏着黑羽丸一起玩。但真正經黑羽丸總是像散養一條狗狗,配合着今劍玩耍嬉戲,臉上依舊是一板正經。
那把短刀在醫學上像是被點開了竅,無論什麽樣的醫書只要讀一邊就可以理解。再加上鯉伴秋風掃落葉似的打倒敵襲者,一大批奴良組的傷員都經受過這把短刀的愛心實驗。
偏偏藥師一派極其看好他,甚至鼓勵其多多創新,為思考出更多的實驗方法而奮鬥。
“今劍慢慢吃還有哦。”
今劍江嘴裏塞滿糕點,頭卻還是應和的點了兩下。我無奈地拿起茶具,悠哉悠哉地給他門準備解膩的茶水。
“藥研怎麽不吃?是不合胃口嗎?”
一直被稱為那把短刀的藥研藤四郎聽見這句話連忙從碟子中取走一塊。
“月大人終于能呼喚我的名字了。”
是啊,如果生活在人類世界,藥研的身份就絕對不能暴露。一把傳聞和織田信長一起失蹤的刀劍,當然不能輕易出世,否則會給我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藥研是信長大人前往本能寺前,我的長輩哭鬧撒潑時被強塞進懷裏的。那個男人仿佛早就知道了自己命運的歸宿,毅然而然地踏進未來道路的火海中。
這是母家留給我的最後的寶貝,為了茍活于世我只能讓它明珠蒙灰。
“現在藥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看想看的風景。”
“我只想呆在月大人的身邊,永遠守護您,守護您的孩子,手護您的子子孫孫。”
藥研的眼神是熾熱的,仿佛飛蛾朝着火撲去毫不顧忌結果。
“信長大人把我交給了英姬,現在我又被傳到您手裏。在此後除了信長大人,您是唯一一個揮動過我的人。藥研認了主人就絕不會再回頭。”
藥研的話留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面對付喪神如同咒語的誓言,我只能接受。但我害怕我會辜負這把單純的刀劍,現在的我可以握住他,可是以後呢?
人類的壽命很短,就如春花夏蟲一夕之間盡然湮滅。
我不是沒有想過等我離去鯉伴又愛上新人。這是不可避免的,畢竟妖怪的壽命太過漫長。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有保質期的,不過如果真有地獄,我可能沒有勇氣等他。
春早就悄然而至,京都的櫻如今應是美的令人發指吧。為了呼吸點新鮮空氣,我和櫻姬大人在奴良組的重重包圍下來到一片賞櫻。
現在是已是暮春,櫻花随風而落,飄逸得很。
“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
鯉伴環住我,“太過悲傷,怎麽能适合此景呢。”我轉身抱住他,感受到他胸膛的溫暖不再說話。
這簡單的賞櫻也會出些亂子,忽然而來的光圈籠罩着我,随即是短暫的耳鳴和眼前的雪白。
我抓緊自己手邊的實休光忠,妄圖給不見蹤影的敵人一擊并中。
來了,它來了。
還未等我出手兩個付喪神就立即化出人身,向來者劈過去。
“別啊——!俺還是個孩子,俺是個狐之助啊啊——!”
“停手吧。”
“是,大人。”
一只炸毛的胖墩墩的小狐貍哆哆嗦嗦地舔了舔毛發,整理好儀态後才開始正式介紹自己。
“您好,不知名的異世界大人。我代號狐之助,在時之政府工作。對此情況我們感到十分抱歉,請讓帶您到時之政府大樓了解事情經過。”
狐之助可能見我是個孕婦媽媽,所以走的速度很慢。那圓潤的屁股一扭一扭,好像讓人伸進去感受那份柔軟。
剛起了這念頭又立即被我打消掉。如果是未開智動物,我抓上去就不算一種侵犯行為,可如果是開智的妖怪那就另當別論。
——那可是要被抓進局子裏的!
等會兒,局子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俗套劇情,小嬌妻帶球跑。
鯉伴:拔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