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曾得過抑郁症

“你說什麽?”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他把輪椅轉過來,拿出一個小小的控制器,“不過在那之前,先給你看樣東西。”

桌面上的電腦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在破敗的倉庫,一個女人雙手被綁着,嘴上貼着黑色的膠帶,低着頭像是睡着了。

“寧澄。”

李銘軒一眼看清那是誰,勃然變色,一把抓住那人的領子,“你瘋了?你對她做了什麽?”

“現在什麽還沒做,但你再以這種态度對我,我可不敢保證什麽了。”他輕蔑道。

他慢慢松開,“好,你想要什麽,說清楚。”

“果然是這樣啊。銘軒,我一直知道,你讨厭宋寧澄,是因為,她是你的弱點。”

“你閉嘴!趕緊提條件,你要多少錢?”他憤怒道。

“錢?你覺得宋寧澄的命值多少錢?你又覺得我這樣魚死網破又值多少錢!?你們李家人一直都是這樣,需要誰就把誰捧上天,不需要了就一腳踢開,扔在垃圾桶裏都覺得費力氣。”

“你也是李家人,不是嗎?”

“我恨李家人,李光耀,林致,還有把我生下來的那對男女!有誰真正關心過我,需要繼承人的時候,就把我從那女人身邊買走。有了你就直接把我丢到一邊!你們憑什麽這樣作踐我的人生,憑什麽要安排我的一生!”

“李家愧對你,這是李家的錯,但這一切和寧澄無關。你放了她,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我要你滾,滾出光易,像你當初對我那樣,放棄公司。而我,”他環顧四周,微笑道,“要成為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你簡直做夢!李責言,這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你離開,是經過董事會的決定······”

“你給我閉嘴!舍不得是嗎,看來宋寧澄也沒那麽重要,這樣的話。”他拿出手機,快速撥通一個電話,對着那邊吩咐道,“把她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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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畫面上,一盆冷水潑到寧澄的身上,她一下醒了,一個男人死命拽住她的頭發,寧澄的表情痛苦不堪。

“你別動她,李責言,你別動她!”他瞪大眼睛,慌張道。

“我不想動啊,咱們的寧澄可是溫柔善良的小公主,在我的腿剛剛斷了的時候,可是她一直陪在我身邊,這不都因為你啊。銘軒,若不是因為你,我和寧澄會一直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兄妹啊。”

“好好,你別激動,先讓人把她放開,快放開!”

“先松開她。”他對着手機道,然後挂掉。“看,多簡單,只要你好好合作,寧澄妹妹一定會沒事的。不過你要是想報警或者想耍什麽小聰明,寧澄除了受傷,可能還會發生其他的意外。你知道嗎?他們中的一個,因為□□未遂坐了五年牢,剛剛才放出來呢。”

“李家原來養了一只怪物,你怎麽能這樣對寧澄?”李銘軒沒壓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把把李責言推到在地,輪椅劃出了好遠。“她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你想報仇盡管沖李家來,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一個無辜的人,你還是不是人啊!”

一拳頭重重的砸在他臉上,又一腳把手機提出老遠,“你最好現在告訴我。寧澄在哪?不然,你要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了。”

李責言的臉色沒有絲毫懼怕,倒是很高興把他激怒了一樣。滿意的看了看,把頭伏在地上,語氣卻是深不可測的嚴寒,“你竟然知道關心寧澄嗎?我告訴你,我今天做的,不及你們對她的萬分之一。你知道宋寧澄,曾經得過很嚴重的抑郁症嗎?”

“什麽?”

“你不是很好奇,初三那一年,她去了哪裏嗎?她媽媽去世不久,她就被查出抑郁症,一個人在醫院治療了整整一年。一個十三歲,那麽活潑可愛的一個姑娘,你能想象她會得抑郁症?而這期間,你知道你媽媽做了什麽嗎?”

他完全愣住了,他好像終于觸到那冰山的底部,卻發現他自己承受不住那裏的嚴寒。

“別說了,我不會信你的。”

“林致,你親愛的母親大人,療養院去的可真勤啊。她每去一次,寧澄的病情就加重不少,托她的福才把治療時間拖了整整一年。而且,你母親,曾把她逼到自殺,你知道嗎?”

那一年,寧澄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從前他們還經常通話,責言還作為哥哥開導她一些問題,和媽媽吵架啦,功課很難不想做,老有男孩子喜歡纏着她啦。和別的青春女孩一樣,精力充沛卻卻時不時的有些小煩惱。

而自從聽聞她母親去世的噩耗,他僅僅見到過寧澄一面,卻好似見到一個陌生人。

誰偷走了她的快樂,那樣殘忍的不留餘地。

他是什麽時候對林致起疑的,已經忘記了。但那天,他的确是跟蹤她來到一個偏僻的,安靜的地方。

是療養院,又是醫院,病人不多,但氣氛卻格外的死氣沉沉。

而那條長長的走廊上,林致的每一步,都加重了這裏的孤獨幽暗。

嗒嗒。嗒嗒。

14號病房,責言在門外,看着這門牌,心裏砰砰直跳。

他聽到裏面一陣冷漠卻弱小的聲音道,“我不喜歡你來。”

是寧澄。

“呦,現在除了我,誰還會特地來看你啊。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他剛想聽仔細一點,門卻砰的一聲關住了。

等到林致離開,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

看到她走遠,責言才悄悄進去,“寧澄,寧澄?你在嗎,我是責言哥哥。”他喚道。

裏面是清一色的白,擺設都看不出任何區別,寒冷而孤寂。

洗手間的門掩着,裏面傳來嘩嘩的水聲,責言邊叫着她的名字,邊推開門,然後立刻被釘在原地。

浴缸裏的水已經漫出來,裏面穿着白裙的女孩,頭上套着黑色的袋子,呼吸急促,但她絲毫沒有掙紮。

她在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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