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校園四大牆頭閃亮登場
南歌中學最為出名的就是其豐富的社團活動，學校新建的體育館旁就是活動大樓。
社團招新一般會在軍訓那一個星期和開學後那一個星期，如今已經招新結束。
夕陽若紅溪，柳清然望着潮水般褪去要去參加社團活動的同班同學，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正在用木材搭櫃子的少年，他這樣的人校園生活應該更精彩才對。
他問他：“肖谷，你沒有參加什麽社團嗎？”
帽子還在少年的額頭上，他并不打算沿着大人的意思前進，肖谷知道，柳清然并不相信陌生的環境，他回答：“你希望我去參加嗎？”
“我無所謂你參加不參加，但是你要是為了照顧我不去參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
小太陽肖谷盤膝坐在課桌上，扔下手裏的抹布，直直的丢進滿是渾濁顏料的水桶裏，咚的一聲，水花四濺。
肖谷聽了這話，笑了，反問他：“那你覺得我去參加什麽社比較好？”
“你不是喜歡籃球嗎？籃球社不去嗎？”
肖谷搖頭：“我那是喜歡和昊然哥打球，我們學校的太菜了，我不和他們打，大家都說南歌的籃球隊是長郡唯一的對手，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話有點意思，柳清然笑着說：“你還不知道吧，南歌籃球隊當年的名聲就是昊然哥哥打下的，你既然這麽崇拜昊然哥哥，繼承他的位置也不錯啊。”
“每天累死累活，我才不幹呢。”肖谷抱臂說：“我也去武術部和街舞部看過，烏煙瘴氣，一點也不像是搞活動的樣子。”
“這麽說你是嫌棄他們才不願意去？”
“可以這麽理解。”
柳清然放下手裏正在勾邊的水筆，側頭問：“今天過來找你的人是學生會會長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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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你去學生會嗎？”
“對啊，不過我拒絕了。”怕柳清然誤會，肖谷連忙開口：“我只是不太喜歡那種處處都要守規矩，還有一大堆雜事的地方，你懂吧。”
“懂，每年我家盤點你都裝肚子疼拉扯着我出門玩。”從小一起長大，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個家夥心裏在想什麽。
心情漸漸放松。“對了，我那天提前放學回家在學校門口看到了一張海報。”柳清然忍不住笑問：“肖谷，你是校草嗎？”
“對啊，怎麽了？”他不滿清然的态度，立刻黏上前，半威脅的捏着他：“怎麽！你不服氣啊。”
“倒不是不服氣，只是覺得很新奇，我也沒怎麽來過學校，從來沒有想過你在學校會是這樣的盛況。”回想着開學以來的點點滴滴，柳清然說：“原來你這麽讨人喜歡啊。昨天我還看到一個女孩子把情書塞到你抽屜裏面。”
肖谷笑盈盈的說：“我從小就收到過很多情書，還有很多當面表白的……一直悶在家裏的你肯定不知道在學校的快樂。”揉着帽檐，肖谷問他：“不把帽子拿下來嗎？以你的臉蛋評個校花不難的。”
“你想被打嗎？”
“開個玩笑嘛。你最近越來越不可愛了。”肖谷感慨的幫他做收尾工作：“還是小時候好，一口一個小哥哥的喊我，長大了直呼其名，真是讨人厭的孩子。”
“哪那麽多廢話，快點收拾，我要回家了，你也快點回去。”
肖谷盯着他細瘦的手肘，頗為擔心的問：“你一個人住沒事嗎？”
“沒什麽事，挺好的。”
“我搬來陪你，成不？”
“我們每天在學校見，難道回家還要見嗎？”
肖谷扭捏的說：“那人家也想要晚睡晚起，和你一起踩點來學校嘛。”
“請你正常。”
開朗少年放聲發笑：“我數三秒鐘，你不拒絕我就算你答應了。”然後某人就用外套裹住了眼前的少年，三秒之後別說拒絕兩個字，清然連黑暗都無法掙破。
背起書包，肖谷自講臺下拿出自己的行李箱。
柳清然心裏幾個大字！！
這小子！！早有預謀！！
夕陽之下，二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柳清然問他：“是不是我答不答應，你都會過來？”
肖谷說：“不會啊，如果你真的抗拒和我一起住，我肯定就不過來了。”
柳清然說：“我本來就想叫你過來一起住。”
肖谷說：“我知道你開不了口，所以哥們主動送上門來，夠貼心吧，送貨到家。”
柳清然說：“你爸媽不介意嗎？”
肖谷說：“他們兩個還在奇怪我為什麽沒有一開學就追着你過來住。”
柳清然說：“那你為什麽不一開學就過來？”
肖谷說：“想着看看你能不能和班上的同學打成一片，如果能的話我也就不用擔心了。”少年嘆氣：“現在看來，你還是不行，所以身為小護衛的我，當然要重新回到崗位。”
柳清然不懂，所以問他：“我做錯了嗎？”
“只能說你做不到，不能說你做錯了。”肖谷學着去做一個理解者：“才開學多久啊，你要是能和我一樣變成小太陽，說不準我最先傻掉。”
他們一直在說，夕陽也一直在變淺，淺至消失，然後……陽光落下了，月兒高懸。
這天學生會會長移駕一班門外，找到肖谷，說是有些事情要他幫忙，身為小太陽的肖谷立刻忙去普照衆人。
柳清然留在班級裏，轉頭望着還亂七八糟的架子……
還有要搭建的書架，他覺得，靠肖谷不如靠自己，會說幫忙的男人基本上都是不可靠的。
又回到了一個人的世界。
謝震趴在椅子上望着那邊正在搭建架子的柳清然，總覺得很好玩的樣子……要不要上前搭個話什麽的？但是那個小孩子看起來好神聖好幹淨的樣子，貿貿然上去會不會打擾到他啊，也許人家也覺得這很好玩，去問的話說不準會被無視……他看起來好高冷的樣子。
“你看入迷了啊。”王冠一拍了少年的後背：“他又沒把帽子拿下來，你這樣都能傻？”
“我在考慮要不要上去問問可不可以幫忙。”
“直接問不就得了嗎？”就看到王冠一一臉熟絡的走上前，伸手拉住正在忙的小孩肩膀：“要幫忙嗎？我覺得你這個還挺好玩的。”
正在煩惱書架還要搭，工期無止盡的清然立刻把東西交出去，他問：“你會用嗎？”
“不會問你不就得了。”他拿起鑽頭：“是這樣吧，在這裏打鎖絲孔？”
“嗯，對。”
确定王冠一可以搞定後，小孩就颠颠的跑去另一邊拆卸書架的木板。
哦……
謝震和同桌程遠對視一眼，走到王冠一身邊，程遠說：“你認識他啊。”
“認識啊，不過他不認識我。”
“嗯？”
“嗯？”
回憶起過去的王冠一開口：“肖谷和我一起參加過武鬥大賽，他每次都陪肖谷一起，那他長成這個樣子，我也不可能不記得他吧。”
謝震捏着自己的下巴，認真的思考後說：“感覺這個孩子也蠻好說話的，你說我要不要也去找他搭個話呢？”
王冠一直接踹他一腳：“你有病啊，他又不是女孩子，你平常一點相處。”
“也不知道剛剛柔聲柔氣笑呵呵說話的人是誰哦！！！”謝震反擊。
顧不得其他，程遠先一步上前，拿到了書架的裝修工程，謝震這才扭捏捏的靠近……
王冠一盯着謝震的背影，不知道還以為謝震是個姑娘呢！！！
看着就惱火！！
肖谷在學生會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緊趕慢趕回來的時候謝震他們正樂于拼接書架和櫃子……怎麽說呢，男人真的很簡單，給個拼接的木質品，他們能高興的玩上一個下午。
黑板報處理好，顏料畫出來的各色服裝的卡通人物站在各色建築拼接出來的街道中間，遠處一所鐵門，開學了三個字高高挂起。
肖谷望着人物穿着的，漢服，唐裝，民國服侍，還有洛麗塔裝扮。建築也有哥特式，唐風，樓閣……
嚯，好特別的黑板報啊。
比起黑板報更特別的是站在清然不遠處的兩個兄弟，謝震和程遠靠在書架邊，欠揍的對着肖谷炫耀：“怎麽樣，我們搭的不錯吧。”
“還可以，比我差點。”
說着三個就扭打在一起。
東西一一歸位，書架被放在一旁，謝震問肖谷：“書架上的書是不是咱們自己帶？什麽書都能往上放嗎？”
衆人的困惑并未得到解答，第二天在班上拆窗簾的柳清然告訴他們，書都已經準備好了。
謝震望着踩在梯子上的漂亮小孩，總覺得他一個不穩就要掉下來，一副媽媽心腸的說：“你先下來，我來幫你弄。你身高不夠，站那麽高……”
說這時那時快，就見一道黑影連忙竄上前，肖谷連忙捂住謝震的嘴巴，确定對方不能說話之後，再偷偷的去觀察踩在高處某個孩子的表情，他警惕的幫謝震辯解：“那個！！清然，謝震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不是說你矮，他就是擔心你站的太高了，你知道吧。”
明顯高處的孩子沒有接受這個說法，一臉不高興的從梯子上走下，把餘下的東西拿到謝震手裏：“你高，你來弄吧……”
肖谷松下一口氣，再三确定那孩子沒有記仇，轉頭拍了謝震的心口：“他最讨厭別人說他矮，他才12呢，還有的長呢，你注意一點！！”四面在看戲的笑話者都被肖谷提點：“都注意一點知道嗎？！！”
大夥哄笑。
窗簾被換上新的，櫃子也都安排好，黑板報完成，最後只要把東西放全任務就完成了。
肖谷蹲在四個箱子面前，其中一個箱子被他打開，讓人無語，裏面有醫藥箱，還有針線包，還有工具箱。
他問柳清然：“怎麽的呢？你是在這住下了？”
“不是。”
“那你準備這些幹什麽？”
“萬一班上有個頭疼腦熱的要吃藥，這裏可以急救，針線包是防止你們這樣的猴子玩的太開心把褲子弄炸線，工具箱是為了修理會壞的東西，都是以備不時之需的。”
理論談話他就沒有贏過，伸手劃拉開裝書的盒子，肖谷一本本的拿出來。
“《維多利亞時期的邂逅》？《直到世界的最後一秒》？《如果我曾經遇見你》？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這都是從前夢然姐姐他們叫我翻譯的法國小說，我舅舅他們那邊出版之後我們那還留了幾本原本，放在家裏也是積灰，我就拿過來了，比較适合女孩子看吧。”
肖谷開始嚎：“那不能全部都是女孩子看的吧，我們男孩子也要看吧。”
“有啊，我帶了很多推理小說過來，還有玄幻小說，男女通看的書也帶過來幾本，我舅舅不是做出版的嗎？雲齋有很多複本，我拿出來一些，我師父還誇我的。”說起師父就笑盈盈的。
肖谷坐在紙箱上随手翻開一本推理小說，悠閑的問：“你帶着些書過來不怕班主任找你麻煩嗎？圖書角存在的理由是為了讓我們接觸深奧的知識，應該多看看文學之類的，像是莎士比亞啊，世界十大名著，或者中國四大名著。你真以為這是為了讓大家看小說建立的？笨蛋？”
“我都帶來了，好不好。”他做事很靠譜，柳清然指着肖谷屁股下面的紙箱：“就在您臀下的箱子裏面，字典，還有一些比較唬人的書，我也拿了一點。那些放在上面，這些小說放在下面。”
“你太賊了吧，清然。”
“書這種東西是為了讓人閱讀才存在于這個世上的，如果大家覺得沒有興趣，那圖書角就是個擺設，根本沒有意義。所以适當的混合對大家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他說：“你們這麽辛苦的把櫃子建起來，結果只是個擺設，很讨人厭。”
肖谷笑着說：“那倒不至于，比起放上書之後的架子，還是建造的過程更有意思。男人都是很無聊的，大家沒你想的那麽愛看書。”
現實打了肖谷的臉蛋，第二天他們兩個入校門，推門入班，場面好詭異，全員低頭看書……
回頭去看書架，我去……小說類的全部消失@=！！！
柳清然拉着肖谷的手肘得意道：“對于青少年而言，沒什麽比小說更能誘惑他們的了。”
“游戲呢？”
“游戲可以不打，連載一定要看。”
“……”
周一再次降臨，校園風色皓然，蔚藍的天同那雪白的雲勾勒出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一班裏，講臺上，班主任的身邊站了個青蔥少年，顏值甚高的小帥哥。
他開朗的笑了，對衆人道：“大家好，我叫劉樂天。”
因為家庭和簽證的問題，這個孩子遲了近乎一個月才來到學校，不過帥哥是不用愁自己在班級的位置，更何況這個班裏還有肖谷的存在，帥哥習慣紮堆玩耍。
其實肖谷比較愁，比較起清然入校說的不超過一百句話的狀态，眼前的劉樂天笑出一口小白牙，極快的融入班級，成為中心人物。我們為清然操碎了心的肖谷盯着被大夥簇擁的劉樂天，再看看座位上戴着耳機一個人看書的清然……
這都是人，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
最後一堂課是體育課，柳清然提前回家，在肖谷的再三叮囑下，他們于教學樓入口分開，同肖谷他們背道相持，背着書包往校門外走，路過新聞部設立在學校公告欄的版塊時，他頓住了腳。
新出的報紙上出現了四個人的照片。
重磅标題。
經全校女生投票選出校園四大牆頭！！！
高一（1）班，肖谷。
高一（1）班，劉樂天。
高一（2）班，沈星陽。
高一（4）班，鄭錫濤。
天空一只孤鳥鳴過，柳清然滿頭黑線……
這所學校的人是不是太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