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有享不了的福

子骊跟着順娘進了太後的寝殿,她手心裏捏着一把汗,盯着腳底下的地毯給太後請安。方才那三個人的表演實在叫子骊大開眼界,皇帝和太後的心結是個誰都知道的秘密,加上皇帝确實生氣了,甄寧善她們三個人才在子骊跟前唱了一出大戲。子骊自然是看不慣她們三個的卑鄙,只是真的等着她進了太後的寝宮的時候,子骊的心也開始跳的了厲害了。若是太後遷怒,被罵一頓的趕出去也未嘗不是因禍得福,只是子骊擔心王家被連帶着丢臉。等着她回去看見唐夫人和老太太失望的眼神,還要被子骞嘲諷。

“起來吧,你剛才可是吃飽了?”太後的聲音似乎沒想象的憤怒,子骊有些詫異擡起頭正對上太後慈愛的眼神。子骊忙着恭敬地答應一聲:“多謝太後賜膳,臣女吃飽了。”說着子骊嘴角泛起一對笑渦,眼睛亮閃閃的看着太後,絕對是個吃貨飽餐一頓心滿意足的表情。太後看着子骊年少不知愁滋味的臉,心裏沒來由的輕松不少。她指着身邊一個椅子,眼神愈發溫和:“快點起來吧,站着怪累的。今天晚上你喜歡那個菜啊?”

“太後說笑了,我是個最沒見識的,還敢評判什麽禦廚的手藝不成。橫豎我看着那些菜都是極好的,只是太多了,每樣都吃了一點,有點走馬觀花的感覺。”子骊回味下晚膳的菜色,那個只是給她們吃的,就已經是秒殺了一般大廚的手藝了。子骊想象下皇帝每天吃的東西,忍不住在心裏咋舌了。雖然做皇帝太後什麽的很累,可是也不是光有痛苦,能夠享受美味也是極好!

太後忍不住笑起來:“你個丫頭三言兩語倒是把哀家說的餓了。你說晚上那個菜好?”

子骊看見太後身邊蘭姑在對她使眼色,子骊回想下認真的說:“我覺得裏面一碟子白燒鲢魚頭很好吃,清淡不油膩還好消化。”聽着子骊的話蘭姑暗地給她個贊許的眼神,看樣子太後是喜歡吃魚的,她猜對了。太後想想立刻對着身邊人吩咐:“哦,既然你說它好就嘗嘗吧。”蘭姑忙着叫人預備白燒鲢魚頭。

等着傳話的人一出去,太後臉上的笑容忽然不見了,她盯着子骊看看,感慨着說:“你是個實誠孩子,哀家真是個不招人待見的老婆子了,皇帝不說也罷了,就連着幾個小丫頭也嫌棄我了。你不用為她們打幌子,你是真心對別人可惜別人未必覺得你是好心,反而會說你是惺惺作态。我雖然上了年紀,可是眼睛沒瞎子更何況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不過是上了年紀,但凡能過去的事情也就過去了。可惜有人就拿着我當成傻子。”太後一擺手阻止了子骊想幫着寧善她們三個辯解的舉動。子骊這才真正的體會到帶着幾張面具是怎麽回事。太後總是拿着不問世事,和愛慈善的嘴臉示人,只是一轉眼之間太後娘娘深藏不露的就叫人心驚膽戰了。寧善她們三個知道太後是個寬厚的人,也不會真的責備她們,因此寧善她們三個人為了躲避太後的壞心情才鬧出來那樣一場鬧劇。可惜,她們那點小心思全成了太後眼裏的笑話了。子骊很慶幸自己沒跟着她們一起糊塗。

誰知太後根本是個不動聲色洞察一切的睿智老人,她早就把幾個女孩子的小心思,小花活看在眼裏了。想着王老爺子囑咐她進宮不要随便抖機靈的告誡,子骊當初還是不以為然,她還在心裏笑話過老爺子一輩子做官,怎麽不知道在外面太老實要吃虧的現實。現在子骊已經對這王老爺子的睿智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聽着太後言語之間帶着深深地哀傷,子骊也是有點不忍心,在燭光下太後一下子好像是老了十歲,被精心隐藏的白發在燭光下閃閃發光。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其實一點也不開心,她年輕不是跟着丈夫在戰火中奔波,就是在深宮裏面消磨掉最好的年華,可惜她的付出并沒得到丈夫的疼愛。開國之後後宮的美人更多了,她已經不在最好的年華。兒子做了皇帝,只是皇帝的來歷有點不那麽正大光明,連帶着太後的位子也跟着來歷可疑了。

子骊忙着站起來,她懇切的對太後說:“既然太後娘娘都知道,臣女也會實話實說了。方才來太後這邊的時候,我們在宮門碰見了陛下的聖駕。陛下似乎氣呼呼,寧姐姐她們怕是被陛下的怒氣給吓着了。她們自然不該存了私心,可是還請太後娘娘念在我們沒見過世面,實在不敢面對太後和陛下的怒氣,請太後不要再和我們計較了。”

“你還幫着她們說話,子骊丫頭你進宮前你家裏人沒對你說你們進來是為了什麽麽?”太後對着子骊的誠實都不敢相信了,她和皇後屬意王家姑娘做太孫良娣,太子妃卻更偏向自己的娘家親戚。誰知王家的傻丫頭還幫着甄家的姑娘說話,難道是王家真的不把太孫良娣的位子看在眼裏的,還是她真的是個表裏如一的誠實人?

子骊內心雖然皮糙肉厚,可是臉上還是紅了,她低下頭擰着絹子不說話了。太後看着子骊小女兒情态,她忽然放心了。這個孩子還真是個實心眼子,“你這個孩子啊,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我當初一樣的。哀家倒是很喜歡你,不過以後怎麽樣還要皇帝板上釘釘的。”太孫的正妻就是将來的皇後,雖然太後和皇帝經常鬧別扭,可是在太孫的婚事上母子兩個卻有默契。太孫良娣不僅要出身名門,性格溫和還要能匡扶夫君,畢竟皇帝的心願是三代聖君,太子現在沒看出來有特別出衆的才能。也就是個守成之君,皇帝一門心思的想把太孫打造成自己的翻版。因此太孫良娣的人選,皇帝比當初給兒子選太子妃更慎重。

子骊聽着太後的話,心裏微微松口氣,她可不想在宮裏過一輩子勾心鬥角的生活,而且她對那個太孫沒興趣。“回禀太後,臣女不敢有非分之想,臨來之前祖父囑咐臣女要盡心侍奉太後,安分守己不要奢想非分之富貴。”子骊很嚴肅的表态她是個好孩子,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她是非禮勿聽的。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要安分守己,不要有非分之想,好說的好。只可惜世人竟然看不透這個道理,你比皇帝還明白呢。”太後眼裏全是憂愁擔心,她想起來晚膳之前皇帝來請安,說要去金陵祭拜□□陵寝,因為遷都到了京城,□□的陵寝就不便皇帝每年親自祭拜。皇帝一臉遺憾感慨着不能盡孝,這次去金陵,皇帝要欽天監好好地勘察下□□陵寝,預備着以後太後的萬年吉地。

誰知太後卻忽然生氣起來對着皇帝說沒臉安葬在□□的陵寝,她更沒臉面見在地下的□□章皇後。太後還沉着臉表示她不僅死了之後沒臉見□□,就是活着也沒臉面去金陵祭拜丈夫,她要留在杭州不去金陵了。

皇帝被母親的話捅了肺管子,登時臉上漲得通紅,他氣哼哼的扔下一句:“母親一向不拿着朕做親生兒子,兒子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聽見兒子指責自己看不得孩子好,太後悲從中來,控制不住激動地心情對着兒子叫道:“我知道皇帝早就嫌棄我了,我老婆子一頭撞死皇帝也就心靜了!”

最後皇帝氣得拂袖而去,太後一個人悄悄抹淚,晚膳也不進了。太後是氣話不假,卻着實把子骊吓出一身冷汗,看着太後眼裏升起的怒氣,她的腦門子開始出汗了。這個要怎麽接話啊,跟着太後罵一頓皇帝。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想死了。再者皇帝也是她一個小女子能随便議論的,太後身份超然,她罵皇帝那是親媽說兒子,就是打一頓也沒什麽。可是她要是跟着太後說:“你兒子到底是皇帝,天下之主,您老人家就是他親媽也該對着皇帝兒子和藹點。”子骊敢保證,太後立刻牛脾氣上來把她罵一頓趕出去。

剛進宮就面對如此尴尬的局面,子骊只能嘆息一聲了。“太後生陛下的氣,陛下埋怨太後都是因為太後和陛下母子情深的緣故,臣女認為天下之情莫過于母子之情。即便君臣之義,夫妻情深都趕不上母子之間的感情來的純粹無私。太後一心為了陛下着想,心裏有什麽臉上全挂着,陛下認為全天下只有太後最能體諒他的心意,不管天下人如何看,如何議論,太後總是站在必陛下身後全力支持陛下的每個決定。至親至疏,兩個人都認為對方深知自己的心意,卻沒說出口,日常相處起來反而是別扭了。記得臣女小時候一次跟着母親去走親戚,見着母親總是誇獎別人家的孩子,就以為母親不喜歡自己,喜歡親戚家的孩子了。我年紀小不懂事就和母親鬧別扭,結果被母親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我越發的傷心回家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都生病了。”

“那都是因為你母親當着親戚的面只能誇獎別人家的孩子,她心裏深愛的還是你啊!世界上哪有母親不疼孩子的?就算是自己的孩子再不好,看在娘的眼裏也是最好的。”太後顯然聽進去了子骊的勸慰,思緒完全跟着子骊走了。

“正是如此,太後和陛下的今日豈不是和當日臣女一樣鑽了牛角尖了。太後擔心有小人攻讦陛下,陛下則是認為太後是最了解他心思的人,只是太後和陛下雖然心裏都裝着彼此卻誤會了。不如太後和陛下開陳布公,說出心裏話,母子的隔閡自然消失了。”子骊端了杯茶放在太後手上。在子骊看來太後不想皇帝一個勁的不是修陵寝,就是給□□皇帝歌功頌德顯示他的孝心,是擔心別人會想起來皇帝的皇位是怎麽來的,會想起來倒黴的哀皇帝。太後越是對着皇帝證明自己能力的舉動不感興趣,皇帝越是認為就連他的親生母親也不贊成他當初搶奪皇位的舉動。

別人罵皇帝篡位□□皇帝還能生氣,還能把人抓起來殺掉。可是自己的母親都不看好他,對于皇帝來說那是怎麽樣的一種悲哀和孤獨無助啊。母子兩個都固執的用自己的方式愛着對方,卻被彼此誤解。

太後聽了子骊的話愣了一會,屋子裏面沉默起來,太後在想心事,子骊在等着開盤的那一刻。她若是猜對了太後的心思的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她哪裏說錯了,也只有粉身碎骨了。茶杯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哀家真是老糊塗了,還沒個孩子看的清楚!好,好,你真是個聰慧的丫頭。這個簪子哀家賞給你了。”太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她一臉欣喜拍手,直接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插在了子骊的發髻上。

子骊從太後的寝宮一回來,順娘就看見了子骊頭上的簪子,她笑着微微對子骊福身:“恭喜姑娘,太後娘娘可見是真心喜歡姑娘了。這個簪子可是太後娘娘心愛的東西呢。”子骊一臉無奈的從頭上拔下來那個簪子,當初太後直接把簪子插在她頭上,子骊只能按捺着好奇心也不敢當着太後的面把簪子拿下來仔細看。現在她回來了,自然能好好地欣賞下太後的賞賜了。

但是只一眼,她的心就沉下了谷底。這個簪子太好了,好的叫子骊渾身難受。她本以為太後随手拿下來的只是個什麽白玉或者金子的簪子。誰知卻是個花絲鑲嵌閣樓簪子。這個東西算起來原料還是有限并不見很珍貴,但是簪子的工藝很複雜,是拿着黃金拉成毛發甚至比毛發還要細的絲編結而成。上面亭臺樓閣和神仙人物祥雲仙鶴都是立體的,最頂上還鑲嵌着個紅寶石。這個東西她只見老太太有一個,還沒這個精致。就連着唐夫人也沒如此精致的首飾。聽說花絲鑲嵌是專門供應皇宮內的,一般的達官顯貴偶然得了一兩件都是奉為珍寶。太後這個賞賜對子骊開說太重了。

這樣的東西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收下。我看明天還是還給太後。子骊為難的看看手上的簪子。和順娘商量着。

太後的賞賜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姑娘只管安心收着。看樣子姑娘将來還怕沒好東西享用麽?順娘笑的別有深意,子骊卻是心裏一堵。

“妹妹回來了,方才我們還擔心呢。太後沒生氣麽?”寧善和芳芳媛媛一起來了,子骊見着她們三個心裏一陣膩歪,她站起來忙着讓座,小福子倒了茶端上來,寧善一眼看見了子骊放在梳妝臺上的簪子,她拿過來仔細看看,眼神全是疑問。順娘故意在邊上說:“這是太後賞賜,袁家姑娘沒燙着吧。”

三個人一看那個簪子臉色都變得奇怪起來,袁家姑娘讪讪一笑:“我沒事,都是我耽誤大家了。若是我們一起進去太後會更高興些。”

方家姑娘冷笑一聲,她瞟一眼寧善手上的簪子陰陽怪氣的說:“我們一起進宮的,斷沒有我扔下你自己去巴結的道理。在再者說了,我們若是真的進去了,有人該不高興了。還是這樣的好,省的擋了別人的路了。”子骊聽着芳芳的話頓時心頭火起,剛想反唇相譏卻看見了寧善冷靜的眼神。她微微一笑,暗想着你們想看戲,我偏不能如你們的意。于是子骊就裝着沒聽明白芳芳的話,端着茶杯不說話。

寧善忙着出來勸解:“我是看待子骊和我的親妹子一樣的,大家進宮也是緣分的,自然要互相照顧。這樣好的東西我可不敢弄壞了,還是子骊妹子有福氣,我們是擔心你才過來看看的,既然沒事,時間不早了我,我們也該走了。”說着寧善站起來,順娘姑姑親自接過來寧善一直拿着的簪子,寧善也小心翼翼的交給她了。

子骊站起來送了她們出去,等着回了房間她深深地嘆口氣,覺得身體疲乏極了。順娘看着子骊的臉色不好,扶着她坐下叫小福子去打水。“姑娘別想得太多了,她們晚膳時候的舉動太後可是清楚着呢。人都是有嫉妒心,何況還是為了那樣的大好事。這也怪她們自己糊塗。姑娘還是休息吧。只是奴婢有句話提醒姑娘,以後要小心,別人說什麽要想想,皇宮裏面傳話的規矩大着呢。”子骊猛地盯着順娘,她一下子明白了什麽。

“還請順娘姑姑教我。”子骊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她可不想那天被個什麽人傳話要去那裏一趟,那樣不明不白的進了別人的圈套。

“姑娘是個聰明人,在家的時候是怎麽樣的,宮中自然是一樣的,不過是規矩更大些罷了。”順娘意味深長的看看子骊,沒再說這個話題,子骊仔細想想,忽然明白了什麽。太後身邊傳話的奴才是固定的那幾個人,就算是別的人傳話給子骊,斷然不會叫個面生的奴才,只要子骊不輕易相信,就沒人敢随便拿着主子傳話把子骊騙到別處去。順娘微微一笑:“姑娘真是個聰明人,一點就明白了。”說着她服侍着子骊梳洗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皇帝還是憋着一肚子氣來給太後請安,太後倒是沒和往常那樣和皇帝接着怄氣,母子兩個好好地談了一會。等着皇帝出來,漫天的烏雲都散了,太後雖然還是老樣子,可是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

皇帝離開沒一會就有皇帝身邊的最得力的內侍送來不少的東西給太後賞玩,太後望着那些精致的吃的,喝的,玩的臉色輕松:“皇帝有心了,他只要好好地我也就安心了,東西都是其次的,既然是皇帝的孝心,我就收下了。你們在陛下身邊服侍要時常提醒陛下注意身體。”皇帝身邊張公公笑着說:“陛下叫奴婢傳話說不能整日在太後身邊盡孝,已經是內心不安了。本來這次來江南一是看看江南的河工,二是想着太後想念家鄉。既然太後不想去金陵也就随太後的心意,陛下還是要去祭拜□□皇帝的陵寝。”

“那是自然的,只不過皇帝來江南已經是叫底下的官員們興師動衆,手忙腳亂了,哀家離開家鄉幾十年了,不回去也罷了。沒得勞民傷財反而浪費民力,你回去和陛下說,也不用很在意別人議論,孝順要在心意,而是不個花架子。”太後對着張公公和顏悅色,聽着太後的話,張公公明顯松口氣,趕緊告退出去了。

皇帝和太後的關系緩和下來,皇帝按着太後的意思,放棄了興師動衆祭拜□□皇帝陵寝,在□□皇帝靈前做政績報告順便數落哀皇帝罪過的計劃。太後也不再堅持要留在杭州,同意跟着皇帝去金陵了。一切恢複正軌,皇帝和太後這對天下最尊貴的母子,恢複到了母慈子孝的和諧情景。

皇帝和太後心情好了,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太後把子骊當成了功臣,她一下子成了太後眼中得意得意人。太後喜歡誰,皇後對着子骊也是另眼相看,當天下午就叫人給子骊送來不少的東西。皇後的賞賜竟然是她貼身內侍黃全安送來,子骊磕頭謝賞,黃全安說:“姑娘要是閑着,皇後娘娘說請姑娘過去說話。”

被皇後單獨請去說話,是她們四個女孩子裏面的第一個,接着太子妃也給子骊送了些東西,眼看着送賞賜的宮人絡繹不絕往碧雲書院去。剩下三個女孩子的臉色難看的可以。她們每次遇見子骊,那個眼神恨不得把子骊身上刮下來二兩肉下來。現在子骊成了她們三個共同的敵人。

這天甄寧善過來和子骊說話,她一進來先環視下子骊的房子,好在子骊已經叫小福子把賞賜的東西都收起來。饒是這樣,子骊還是被寧善堪比x光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不過她現在還不想和寧善翻臉,被孤立的滋味太不好了。兩個人剛坐下來說了一會話,子骊專門撿了太後器重寧善的話說:“……到底是寧善姐姐,辦事比我們老成持重。若非如此,太後斷然不會叫寧姐姐去管太後娘娘的首飾……”伸手不打笑臉人,寧善聽着子骊的話麽臉色好了不少。

“妹妹過獎了,其實還是妹妹善解人意……”

話沒說完,只見小福子歡喜領着個小內監進來,小內監的手上捧着個碩大的白玉缸子裏面養着水蓮和幾天小小的紅魚。“姑娘,這是肖公公送來的,給姑娘解悶。”肖公公便是太孫身邊的大伴兒肖忠良。

聽着是太孫送的,甄寧善的臉真是五顏六色十分精彩:“還是妹妹的福氣好啊~!”甄寧善酸的就像是陳年老醋,子骊真想立刻沖出去拉出來太孫很揍他一頓。麻痹的,你想害死老娘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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