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婚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銘動了動,将手放下去,虛虛地搭在身側,身體斜側着,剛好擋在阮微微面前。

“阮微微,你什麽意思?”陸銘輕笑着,眼睛彎成一輪明月,像初見時的樣子,眼睛裏卻沒有溫柔的光芒。

阮微微指着門口,“你走吧,事到如今,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你說我爸媽害死了你父母,現在他們已經給你父母償命了,你還不滿意嗎?”

阮微微捂住胸口,喘了一口氣,“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算我求你了……”

陸銘放在身側的手有些顫抖了一下,他越發歇斯底裏起來:“你是不是跟商夏周在一起了?是不是?”

阮微微麻木地看着他,淡淡的說,“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有關系嗎?陸銘,是你毀了我們的婚姻,也是你先背叛我的,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跟誰在一起?”

“我是你的丈夫,你說我有沒有資格?”陸銘輕笑,“只要我沒有同意,你就永遠都是我的妻子,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臉上閃過一抹溫柔,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阮微微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陷入肉裏,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越來越用力,“明天我會委托律師正式辦理離婚唔……”

聽到離婚兩個字,陸銘瞳孔驟縮,渾身散發出陰沉的氣息,他猛地扣住阮微微的後腦勺,像是缺氧的人用盡全力汲取空氣。

嘴唇狠狠地吻上對方的嘴唇,陸銘不給阮微微反應的機會,粗暴地想撬開她的雙唇,阮微微掙紮地後想退,但是身體被箍住,陸銘不肯讓她後退半分。

“放……”

阮微微才一開口,陸銘堵住了她的唇,阮微微用力咬下去,口腔裏立刻彌漫開一陣血腥味。

她沒想到陸銘還對對自己做這種事,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栗,不知道是惡心還是不習慣,阮微微趁着陸銘不注意,用盡全力推開他,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一拉開門才發現早有人發現他們在裏面,阮微微推開圍觀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氣,踩着重重的腳步愈走愈快。

她不知道陸銘想要幹什麽,明明已經是勢不兩立的兩個人,還要做出這種親密的事情,想想都覺得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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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微微!”

身後傳來更加急促的腳步聲,走廊上的人紛紛駐足,好奇地看着他們。

阮微微皺起眉,轉過身正要警告陸銘适可而止,對方已經更快地拉住她的手腕,拽着她的手臂将人壓在牆上。

“你跑什麽?”陸銘的聲音像是從胸腔裏發出來的一樣,裹挾着沉重的怒氣,“我說過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離開我身邊!”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陸銘意有所指地看了那些人一眼,像是故意一般,突然再一次低頭,猝不及防地吻上阮微微的唇。

“哇——”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阮微微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陸銘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從鼻子裏發出一身輕哼,按着她的後腦勺愈發放肆地入侵。

阮微微緊閉着嘴巴,無論如何也不肯妥協,陸銘在C市身價不菲,人群裏已經有人認出他來,大部分人都知道陸氏集團和SM集團不和的消息,很快就有陣陣噓聲傳來。

陸銘沒有理會,他掐住阮微微的下巴,逼迫她張開嘴,舌頭順利滑進去,像是懲罰一般,狠狠地掃蕩過去,像是要把她這個人都吞進肚子裏一樣。

阮微微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陸銘就這麽恨自己?害的她家破人亡還不夠,還要害他在衆人面前擡不起頭才肯善罷甘休嗎?

憑什麽?他究竟憑什麽?

阮微微閉上眼睛,再睜開是眼中一片冷然,隐藏在後面的是鋪天蓋地的恨意,身體裏突然爆發出一陣不知道的力量,阮微微一把推開陸銘,揚起右手以迅雷之勢甩過去。

啪——

竊竊私語的人群剎那間安靜下來,阮微微根本就不敢去看他們的反應,推開呆滞的陸銘,頭也不回地跑出公司。

腦子裏嗡嗡作響,方才濃重的血腥味還留在口腔裏。

阮微微眼圈發紅,鼻子酸澀的難受,強忍着才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從她爸媽的陰影裏走出來,也好不容易将陸銘埋在記憶的塵埃裏,不再想起,如今因為他的幾句話,這一切再次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像利刃一樣切割她的血肉,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鮮血淋漓。

阮微微閉着眼睛,瘋了一般在路上奔跑,空氣凝成風,冷冷地拍在她臉上,帶來澀澀的疼痛。喉嚨裏湧上一股血腥的味道,混着陸銘血的味道,在阮微微的口腔裏肆虐,明明是鐵鏽一般腥冷的味道,卻又微微帶着甜膩,像無法預測的危險一樣,讓人膽怯也讓人瘋狂。

外面人來人往,阮微微能感覺的到那一道道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是要把她裏裏外外都剝開,把最不堪的內在暴露在他們面前。

陸銘愣了幾秒才回過神,臉上火辣辣的痛,他仍然偏着頭,用舌頭頂了頂刺痛的嘴角,眼中終于閃現出些微迷茫。

人群陸陸續續散開,陸銘看向阮微微跑走的方向,胸口酸疼。

阮微微不該是這樣的,她的眼睛應該是純淨的,雖然偶然有點小脾氣,但只要他哄兩句,她就什麽也不計較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只小刺猬一樣,眼神帶着警惕,不肯允許他的靠近。

昨天在宴會上看見她的時候,他死了一年的心終于開始砰砰跳動,他甚至只敢在遠處小心看着,唯恐一走近她又消失不見,畢竟這一年他做過太多這樣的夢。

他曾經步步為營,為了複仇不擇手段,卻獨獨在阮微微身上失了算,想不到她離開之後自己會這樣痛苦,她說她每天夜不能寐,可是這一年來,他又何嘗睡過一天的安穩覺?他每天躺在她的床上,靠着殘存的記憶安慰自己,生生将自己逼成一個瘋子。

如今她終于回來,他本以為只要他像從前一樣哄幾句,她就會乖乖地回到身邊,可是似乎并不是這樣的,就算沒有他,阮微微身邊也會有商夏周,甚至會有別的男人,一想到這個,他就嫉妒的發狂。

陸銘眼神暗了暗,就算阮微微開始恨他,他也絕不容許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相互折磨,他也要把她牢牢地抓在身邊。

想到這裏,陸銘沒有再猶豫,随着阮微微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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