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朋友(中)

本以為當日就會這麽過了,但晚間自習的時候,唐非正在奮筆做着英語試卷。肖善急急忙忙的跑到門口,喊了她一聲。

唐非擱筆走了出去,肖善拉着她就往401班跑,邊跑邊說,“她又疼了,以往每天只疼一次,但今天……。”

401班與396班相差并不太遠,一個在四樓,一個在三樓而已。只是因為是文科與理科,所以鮮少有往來。到了401門口,唐非掙脫肖校草的手,自發走了進去,許蔓正被幾個男同學按着,她掙紮的厲害,那些男同學幾乎都按不住。唐非上前抓住她,奇跡發生了,許蔓停止了叫喊和掙紮,汗津津的躺在地上,一副脫力的模樣。

唐非感到那股力量退去,她放開許蔓的手,憑着感覺朝門外追去,她追出教學樓,卻在拐角處撞到了往教學樓走的黃琪。黃琪勉強朝她一笑,看起來非常的疲勞。

“你怎麽了?”唐非關心的看着她。

“我剛在英語老師那裏請教問題,有點累了。”黃琪輕聲答道。好學生在學校裏特權就是多,一般情況下,英語老師哪會這般用心指導學生,除非是其最看重的學生。

“許蔓剛才又疼了。”唐非道。

“是嗎?”黃琪看起來很急,“我去看看她,我應該多呆在她身邊的。”黃琪說完就向教學樓小跑而去。

唐非也繼續往前追去,但那種感覺已經不複存在了,畢竟是無影無蹤的東西,太難以捉摸。

再回到教室的時候,黃琪正在細細的啊安慰許蔓,肖善則坐在許蔓的前面,情緒很緊繃,他應是很害怕再來一次吧。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和許蔓的事情算是在全校面前暴露了,心裏壓力是極大的。

唐非走到他們前面,朝肖善道,“手機給我用一下?”

肖善将手機遞出,唐非去教室外面打電話,眼神示意了一下,肖善立馬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唐非撥了電話給郭天師,郭天師此刻正在外頭跟人吃飯。唐非直接道,“我學校有件怪事,你明天過來解決一下呗。”

郭天師吧嗒着嘴,“沒問題,價錢怎麽樣啊?”

唐非哼了一聲,“價錢……”

肖善連忙道,“錢不是問題,只要事情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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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唐非再開口,那邊郭天師便道,“既然價錢好談,那我明天就過來瞅瞅好了。”唐非啐道,“德行。”便快速挂了電話,把手機還給肖善,拍拍手回自己教室了。

剛一坐上凳子,謝拉拉就湊過來,“怎麽樣了?”

待唐非告訴她明日有天師來做法後,她情緒更興奮了,連連說着明日一定要跟去見識見識,然後就在心裏描繪天師的樣子,勾勒出了一個仙風道骨,清冷斯文的形象。

想起郭天師的形象,唐非忍不住笑了,明日謝拉拉肯定會大吃一驚吧?但願不要太失望才好。

翌日郭天師是晚自習前來的,當他又長了一圈肉的身軀出現在唐非教室門口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肥頭大耳油光滿面帶着猥瑣笑容的郭天師,形象着實與神通廣大的天師沾不上邊,倒像一個欺男霸女的惡員外。

謝拉拉傻傻的看着郭天師,“這就是天師啊,好像王晶哦。”

唐非撲哧一聲笑了,形容的真是貼切。

郭天師不以為意的看着唐非吹口哨,唐非無奈的站起身子,向他走去,心中甚感丢人。謝拉拉把筆一扔,也跟了出去。

聽了唐非的訴述之後,郭天師道,“看着情況,有點像巫蠱之術啊。”

“什麽是巫蠱?”唐非不解。

“就是紮小人了。”郭天師解釋道,“這個術挺邪惡的,已經廢了好幾年了,因為太損功德,所以一般都不會用。”

“你有辦法解決嗎?”這才是唐非最關心的地方。

“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郭天師靠着護欄,“找到施術者就容易解決了。”他摸着下巴,“看來施術者确實很恨那個小姑娘啊,這個術可不簡單,需要用自己的血驅使,而且還會反噬自身。”

“那豈不是大海撈針?”謝拉拉大叫道,“讓人怎麽找嗎?”

郭天師好整似暇,“這個術可不簡單啊,不是有了名字就可以的,還要有被施術者的生辰八字,貼身的衣服,頭發,手腳指甲蓋,要拿到這些東西,只有熟人才能做到吧。”

唐非道,“那最能做到這些的就是她們寝室的人啦。”她看着郭天師,“我們不如先去她寝室看一下?”

“我想寝室應該沒有什麽東西了,因為這個只需連續六夜在午夜十二點紮針,到第七夜說出願望便可,看情形這術早就施完了,誰還會留着那樣詭異的東西在寝室裏,應該是被埋了。”郭天師搖頭道。

的确,如果那個施術人想要許蔓消失的話,昨天若不是唐非,許蔓或許早就沒了性命。

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

唐非和郭天師理清了事情後,三人就邊交流邊向401走去。許蔓、肖善也早已準備好,黃琪也陪在左右。一看見唐非等人就走了出來。

肖善道,“我在小飯店裏定了桌飯,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郭天師把許蔓仔仔細細看了一番之後,又瞧了瞧肖善和黃琪,摸着下巴思索着,最後道,“你們三個人不宜走得太近啊,你們一個水命、一個火命、一個土命,彼此相克不相容啊。”

謝拉拉不解其意,便問,“誰是水,誰是火,誰是土啊?”

郭天師指着黃琪,“水。”再指許蔓,“火。”最後指着肖善,“土。”又解釋道,“火生土,土克水,水克火,水火不容。”

謝拉拉看着三人,想了想道,“聽起來好像三角戀哦。”

謝拉拉一語道破天機。

許蔓、肖善、黃琪三個人臉同時變色,彼此間十分尴尬。郭天師閱人無數,小屁孩們的心思,他也能看出幾分,當下扯了扯唐非,附耳低聲道,“看來他們也不簡單啊。”

唐非反應過來。剪不斷,理還亂,扯上了感情的事情,就會變得錯綜複雜,人心真是太難揣測了。

郭天師慢悠悠道,“紮小人這種術法,極損陰德,被施術者不會有好下場,施術者更不會有好下場,會有現世報的,比被施術者還要慘,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方式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被施術者會被怎麽樣?”唐非突然問道。

郭天師誇張的打了個哆嗦,“要麽自己死,要麽親人死,要麽一家人倒黴一輩子,做任何事情都不會順利,哎呀,太悲慘了。”

唐非很配合的尖叫一聲,“這麽嚴重啊。”

謝拉拉被她吓了一跳,緊緊的抓住唐非,“會死人啊,真的嗎?”

唐非拍了拍她,“安啦,你又沒紮小人,報應也報應不到你頭上,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就在唐非和郭天師一唱一搭之間,黃琪的臉色變了幾變,滿手濕漉漉的全是汗。她身邊的許蔓察覺她不對勁,便關心的問道,“你怎麽了?”

黃琪連忙搖頭,“沒事,天氣有點悶。”

郭天師冷笑一聲,平生不做虧心事,又何必擔心報應不爽?

唐非道,“我們還是先去寝室看看吧,拉拉一向敏感,或許能感應點什麽。”

許蔓忙不疊點頭,“說不定真的有什麽,最近我每次回到寝室,都覺得十分的難受,很壓抑。”

衆人都沒有異議,便一齊朝女生寝室前進。下樓的時候,黃琪突然撞了謝拉拉一下,拉拉重心不穩,人就朝下摔去。幸好郭天師身手靈活,躍了兩步,拉着了她。拉拉驚魂未定,哇的一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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