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濡以沫還是相忘于江湖
時間在走，我們在長大，時間不會為了誰而倒退。
它們仍在努力向前進，似乎世界的悲歡離合都與他們無關。
轉眼間，10個月的實習生活就此結束，應學校要求，實習生回學校進行執業護士資格證考試輔導，期限為一個月。
而，夏槿和禹晨也因為此事再一次重逢…
開課第一天，夏槿很早就到了教室，因為她是個強迫症，從來不會遲到。
坐在座位上的她一直在和旁邊的同學閑聊，分散着注意力，不讓自己過分的期盼他的出現，直到，老師說準備要上課，他才剛剛踏入教室。
吳禹晨依舊保持着自己的獨特的個性，不慌不亂的步伐，從門口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坐在椅子上，放下他萬年不變的雙肩包，低着頭，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了眉目，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那層次分明的黑色發頂上似乎還映着一圈兒很漂亮的亮光，他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似乎随時都帶着笑容，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裏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
夏槿一直在歪着頭看着禹晨完美的側臉，雖然只隔了4個座位，去好像隔了一個世界，但，吳禹晨一直都沒有看過夏槿。
“28號，118號，64號上來回答問題，誰答不上誰表演節目。”老師的話打斷了夏槿的思緒，而目光卻還是停留在吳禹晨的臉上，“恩？不對，28號，不是我麽，還有…吳禹晨那一臉洋洋自得的笑容是鬧哪樣”
夏槿忐忑不安地站在講臺上， 下面的一切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每一個人都在盯着她，心裏撲咚撲咚地跳個不停，陽光灑在臉龐，燙燙的有一點被灼傷的感覺，手心裏也時不時的滲透着冷汗，她再也不敢往下看了，只是把眼睛微微地閉上，等待着老師的提問…
“我剛才講的左心衰竭的所有特點，你們三個人，每人說一句”
“左心衰，左心大，心尖向左下”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變得吞吞吐吐。
此時，夏槿的心情格外緊張，腿還不停地打顫。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刁難，時間好像一直停在那兒不走了，問了好久好久都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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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一秒，也不知道有多少一分一秒，
“28號，你來補充一下左心衰竭的特點”老師的話讓夏槿整個人都愣住了“答案是什麽來着，差的那個最後一個特點是什麽來着”夏槿把求救的目光投給了吳禹晨，發現吳禹晨正在用右手按着左手腕，嘴中在說着“短…绌…脈”
“短绌脈！”
老師遲疑的看了一眼夏槿和吳禹晨，還是開口說道“好，都回去吧”
也不知道那幾分鐘的時間是怎樣熬過的，當夏槿拖着沉重的雙腳回到座位時，攤開手掌一看，一手心全是汗水。
除了“短绌脈”這三個字，夏槿和他一天裏再也沒說過一句話，而吳禹晨一天都是形影孤單的一個人，冷漠的背影不禁讓夏槿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想想卻又站在了原地，“為什麽他的身邊再也沒有跟前跟後的小四，是發生了什麽麽？”
一天的課程就這樣結束了，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人們三三兩兩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風徐徐地拂送來一陣陣花木夾雜的幽香，夏槿喜歡站在夕陽裏，讓它溫暖的照耀着自己，深吸一口氣，仿佛可以聞到陽光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回到家中，她回想着白天發生的事情，
而禹晨此時也陷入了矛盾之中，思考了良久，他終于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
電話沒有像預想的那樣響很久，電話接通後，彼此卻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就這樣，誰也沒說話，禹晨像站在那裏仿佛老佛入定一樣。
“喂”
“喂”
像電視劇八點檔中的橋段一樣，兩人同時開口，但聽到對方的聲音卻再次陷入了沉默，
“怎麽了”夏槿的聲音聽起來平淡如水，
現實終究是現實，電視劇裏的場景又怎麽會再次上映，默契只能有一次，聽着禹晨啜泣的說“沒事”，夏槿提高了一個音調再次問道“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了？”這一次的語氣不在那麽冷漠，充滿了關心和着急…
“真沒事”吳禹晨不知道她嗚咽的聲音，讓夏槿恨不得立刻出現在他的身邊，
“到底怎麽了，你在哪呢，寝室麽？還是哪裏？寝室的人欺負你了？”夏槿繼續追問道，
“沒有，我沒在寝室，我在外面”
“那是怎麽了？住寝室…那是…因為…小四麽”夏槿聽到對方遲疑的口吻，她知道一定是因為小四，
“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今天就看到你一個人，你們是鬧掰了嗎？”
“恩…掰了很久了，從咱們實習的時候就已經掰了，至于原因…她曾經對我說，她現在已經趕不上我的步伐了，所以才要去北京實習，後來，她在北京每天都很累，又嫌棄我不夠關心她，如果她想要我關心，我把她放在我身邊好不好，憑我的能力，她也不會受罪，可是，她完全不理解，再後來…她就對我說，老死不相往來…”夏槿是第一次聽到吳禹晨不顧形象的哭泣，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什麽都做不了
“那你們現在？”
“我剛剛從外地回來，帶了點特産給她，她…”
“好了好了，有什麽事說開了就好了，原來那麽好，怎麽可能突然就掰了，會好的”在夏槿的再三安慰下，禹晨的心情終于有一點好轉，忽然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夏槿，我想你了”低沉的聲音回繞在夏槿的耳畔，夏槿傻傻的舉着電話，卻發不出聲音，
“我…”
“剛才那個聲音是誰的，一定不是我，一定不是，”夏槿的話被禹晨打斷，那句“我也想你”就這樣被噎在喉嚨，
“對啊，你又分裂了，哈哈，”夏槿打趣的說道。
“等一下有電話進來”
“是小四，我先問問她什麽事，一會再給你打”
“好的”
挂掉電話的她時刻盯着手機屏幕，生怕錯過吳禹晨的來電，電話如約而至…
“喂…怎麽了？她找你幹嘛”
“她說她去我寝室送酸奶，我不在，所以問問我在那裏，現在她過來找我”吳禹晨的聲音終于從低沉轉為欣喜。
“嗯嗯，好的，你們去玩吧，好好的，把話說開了，就好了…”
“嗯嗯，那我去了，有空再說。”
夏槿知道，這次，執護補課再次讓自己可以每天都看到吳禹晨那燦爛的微笑，哪怕這微笑不是因為自己，
也許，她要的只是這種簡單的守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