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個女孩
良久，一片靜默。氣壓卻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低着頭的四人臉上一片駭然之意，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往上冒。她……她怎麽會知道……難道組織裏的資料有人洩露出去了……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一邊還要頂着D大人越來越盛的壓迫感，冷汗一滴滴往下流。
“呵呵……”低低的笑聲從D的喉間發出，帶着莫名的陰森，“真是有趣呢，難怪Z會把你送到我這兒來。不過……”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危險，一股壓迫感迎面撲來，攜帶着淡淡的血腥味，“有時候，太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呢。”
亦輕谖看着那張突然逼近的臉，頂不住壓力往後退了一小步。果然……D比傳聞中的還要滲人。
不過，更令她吃驚的是，組織的二把手，竟然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
D看着亦輕谖往後退了一步，又低低地笑了起來，直起了身子站好。他分明看到了那麽一個小小的女孩眼中強烈的恨意，真是熟悉呢……
“想報仇嗎？”
“想！”面對D突然的問題，亦輕谖想也沒有多想，直接回答。
報仇？她當然想要報仇。不然她也不會明知這個組織的詭異還乖乖地來了。哪怕是煉獄，那又怎樣？只要可以報仇，哪怕讓她化身修羅亡靈，她也在所不惜。
想着，亦輕谖重新擡起了眸，對着D碧綠色的眼，再沒有絲毫膽怯之意思。
望着女孩眼中突然迸發出來的強烈的仇恨，D有些小小的驚訝，随即又低低地笑了起來，“那就來吧……”
說完，轉身再次走進了那一片黑暗。
亦輕谖望着那道修長的背影，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跟了上去……
“呼——”D終于離開，四人長長呼出一口氣，小腿有些發軟，卻都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去。
大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緩過神來。D還是太恐怖，氣場還是太強大，他還是适應不了。想到這裏，他微微有些沮喪。
伯格看見有些消沉的大衛，走到他身邊，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畢竟他是D，不要太在意，繼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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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沉默。
四人都想到了被帶走的亦輕谖，臉上的神色不變，眸中的情緒卻一個比一個變幻莫測。最後，看了一眼那一片黑暗的入口，阿黛麗亞揮手隐藏起了它，轉身，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
亦輕谖跟在D身後在一片虛無的黑暗中行走着。
D的腳步聲并沒有刻意放輕，足以讓亦輕谖聽清方向，而不走丢。
“年齡？”唯有腳步聲的空空蕩蕩的空間裏，突然響起了D低壓性感的聲音。
“五。”亦輕谖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聲音不複人前的軟軟糯糯，而是清清冷冷。完全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聲音。她在D面前不會掩飾，因為她知道，D會把一切看穿，她沒有掩飾的必要。
“五歲？”D知道她的年齡只有五歲的時候，有點驚訝。看來，這個東方小女孩要成為他下面最小年齡的人了。就是不知道，她和她相比，哪一個更有趣呢……呵呵……
一片黑暗中，碧綠色的眼裏滿是興味和躍躍欲試之感。
——
走了大概半鐘的樣子，前方終于出現了隐隐約約的亮光。
亦輕谖看着不遠處的光芒，不動聲色地長舒一口氣。
終于要走出去了。饒是她兩世為人，也受不了這種精神折磨，特別，身邊還有一個危險十足的變态。
殊不知，這不動聲色的動作，依然被前方行走的D敏銳地捕捉到。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又大了些。
走出了黑暗，迎接她的卻并非一片光明……
眼前的一切，她不知應該怎麽來描述。
就好像是一座監獄。似乎，也沒有這種監獄……
一個個籠子錯落有致地擺放着，還有不少是吊在半空中的。鐵籠子裏裝着各色各樣的人。沒錯，就是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各種膚色的人都有。
亦輕谖粗略地看了一眼，都是一人一個籠子，大多數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還有少數七八歲的兒童。
籠子不小，也不是很大。但是一個人待一個籠子，還是寬敞有餘的。
聽到腳步聲響起，籠子裏的人都擡起頭，向這裏望來。
亦輕谖被他們的目光一驚。
滿臉麻木，冷漠淡然，無喜無悲，古井不波。每一雙眼睛裏湧出的都是這些信息。沒有一絲一毫人類所擁有的正常情緒。
接着，一個個又低下頭去，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沒有再管新來乍到的亦輕谖。
“十九號。可以出來了。”機械女聲突然不知從何處響起，硬邦邦的冰冷之感。
随着聲音的落下，地上霍然出現一個大洞，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随着平臺的升起，出現在亦輕谖的面前。
從地下被送上來的。
女孩約莫六七歲的樣子，手裏握着一把滴着血的匕首，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觀察自己。她向亦輕谖的地方擡了擡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随即離開自己的視線，向屬于自己的籠子走去。
亦輕谖卻被那一瞬的目光所驚到。
那目光不是很冷，卻很涼很涼，涼透人心。
亦輕谖觀察到，那個女孩的籠子，似乎與其他籠子有所不同。
還沒有等她細細思索觀察，D的聲音突然響起，“帶她下去。和十九號一起。”然後，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低啞的聲音，擴散在空氣裏，“剛好九號死了。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九號。”
“是。”兩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亦輕谖的身邊，向D小時的方向恭敬的鞠躬之後，一左一右，帶着亦輕谖走向十九所在的籠子。
解開鎖着籠子的特殊密碼，亦輕谖走進了籠子，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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