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L和蘇牧
實驗室裏。
少女一身白色大褂，神情不似平日裏那般笑意暖人，精致的小臉上透着嚴肅和認真。
仔細看着面前的精密儀器。
“滴——”
聽到這一聲，亦輕谖緊繃的精神稍稍放松了些，帶着口罩的臉上，浮出一絲放松。
“SPI—7，第897次試驗成功。實驗現象……”
一旁的錄音筆記錄下了少女清泠的聲音。
——
黑白色冷硬的卧室裏，蘇牧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單身撐着下巴，性感的薄唇輕抿，回憶着今日和亦輕谖打交道的情形。
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隐隐可見绮麗的眉眼間似漾有淺淺笑意。
今日的他并沒有對亦輕谖說實話。
他的确和L熟識，且關系極為親密。
但他會認出她是Dr·E的原因并不是他去參加了那次交流會，而是因為曾經有一次在某人的房間裏看到過亦輕谖的照片。
想到這裏，淺薄的唇隐隐有弧度劃過。
在那人的房間裏看到了年輕異性的照片……
注意！是看到！不是翻到！也不是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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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他的吃驚程度，遠大于今日蘇哲的吃驚。
蘇牧的性子本不是這樣，只是和L在一起時間長了之後，身上沾染了些許他的習性。這也是今日亦輕谖會覺得他眼熟卻又認不出他來的原因。
蘇牧不喜和異性接觸這一點就是受L的熏陶。
可見L平日裏對異性有多排斥。
然而，他卻在L的房間裏看到了亦輕谖的照片……
因為過于吃驚，所以哪怕兩年過去了，他也依舊記得那照片裏少女的神色溫和，笑意暖人。盡管只是側臉。
照片的背景是一條不知名的大街，照片上的主人，正是亦輕谖，她似乎側身攙扶着誰，緩步前行。那角度看來，應該是一張偷拍的照片。
如同上帝塑造的天使出現在人間。
思及此處，指尖一轉，黑色的手機出現在手中。
修長的手指打下一串數字，接通電話。
“Hello？This—is—L·Chris。”清清淡淡的調子，卻帶着一絲慵懶和沙啞，尾音上揚，從耳朵進入刺激着腦海。
蘇牧一個激靈，拿着手機的手忽的一抖，差點掉了。
這聲音……莫不是勾人犯罪？
有點無奈地搖搖頭，“你睡着？”
“嗯。”語調依舊不變，沒有過多的情緒。
“嗯？你那裏不應該已經早上十點了嗎？”蘇牧低頭看看腕間的表，顯示着十點零七分。
“倒時差。”一個字都不肯多講，簡單明了。
雖然聲音依舊沒有起伏，但蘇牧卻知道，按照他的性子，此時估計已是不耐，忍下了詢問的沖動，“我今天見到Dr·E了。”
驀地，電話另一端，淺淺的呼吸忽的一重。
蘇牧的嘴角帶着揶揄的弧度，聽着那頭略重的呼吸聲，心情甚愉悅。
等了半響卻再也沒有聽見L的聲音，有點微微郁悶。不過是想讓他低一頭問一句，卻不想他竟也有耐心，只等着自己自覺說。
“梓言，你倒是求我一次，讓我有點成就感啊！”
“Daydreaming。”（白日夢）聲音略顯懶散，男子此時正倚靠在床背上，隐于黑暗中的眸望着房間中的某一處，耐心的等着蘇牧接下來的話。
不顧形象的嘴角微抽，蘇牧輕嘆一口氣，“我倒是沒有想到，那個低調的Dr·E會是亦家的長女。”
那頭，男子微挑好看的眉，思索着蘇牧話中的亦家是什麽。
蘇牧似也知道L并不清楚亦家，接着道：“亦家是A市的頂級豪門，和我蘇家也算是百年世交。”
“Dr·E是亦家長女，原名亦輕谖。按照亦家人說來，是因為亦輕谖體弱多病，五歲時大病一場，被送到國外靜養。十五歲，也就是現在回來了。”
“不過似乎并沒有人知道當年亦家長女的出生。這倒是豪門慣有的手段，看來當年之事，還有不少貓膩。”
輕笑一聲，蘇牧的眸中劃過一道諷刺，繼而話鋒一轉，“谖谖雖然初來乍到，但是人長得漂亮，脾氣又好，優秀又出色，背景還那麽雄厚，已經有不少人在打她的主意了。估摸着再過個幾天，追她的得繞A市好幾圈了。”
話落，蘇牧似從電話中感受到了寒涼一點點滲出。
良久，那頭傳來微微低啞的聲音，“看好她。”
蘇牧見L許久未出聲，起身拿了杯水，不過剛含入口中，就聽到這三字，一個不慎就噎着了。
“咳咳……咳咳……”看好她？！
順了口氣，撇撇嘴，“你以為我是她的誰？我怎麽看好她？人家未必買我帳啊！說不定還會誤會我！”
“你關注了人家那麽多年，眼下她在國內，你倒是回來啊。今天我和她提起L·Chris，她對你挺欣賞的啊！”
“走不開。”L有些煩悶地閉閉眼。他不過離了幾個星期，去了趟法國，研究所裏就發生大事了，眼下，估計計劃要提前了，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怎麽能離開？
“走不開？你怎麽會走不開？不是剛完成C實驗，在休假嗎？”
“出事了。”
“嘁，就你事兒多，你手下那幫都是吃幹飯的啊！”
“他們不吃飯。”
蘇牧被清清淡淡的語氣一噎，他倒是忘了，聯邦國人怎麽會吃九州人的白米飯？
“梓言……”默默一頓，蘇牧略有些躊躇。
“嗯。”
“你……為什麽會注意亦輕谖？”
那一端，又是一陣沉默。
就當蘇牧覺得他不會回答的時候，L緩緩開了口，“涼亦……”。聲音低涼喑啞。
蘇牧的心卻被這兩字提了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
“還活着。”
玻璃杯掉進了柔軟的地毯中，水跡染了一地的濕意。
——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亦輕谖剛進家門，就看到廳裏亮着燈，人都在。
亦問峰聽到聲音，轉過頭，看着亦輕谖，“嗯，回來就好。今天第一天去學校，感覺怎麽樣？”
“很好，同學們都很熱情。”亦輕谖走到沙發旁。
“吃過晚飯了嗎？瑤瑤說你放學之後直接去實驗室了。”陳靜娴望着亦輕谖的眼裏滿是慈愛。
“嗯，用過了。媽媽不用擔心。”
“谖谖，以後你是不是經常會這樣？”亦問峰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着亦輕谖的臉上，略有些嚴肅。
亦輕谖淺笑，她自然看出了亦問峰的不滿，“是的爸爸。實驗研究目前只是處于起步階段，有時候時間趕了，就不回來吃飯了。”頓了頓，看着亦問峰不太好的神色，接着道：“到了後期，會更忙一些，如果來不及了，我會在學校裏請假，可能會在實驗室住上幾天。”
怎麽說，就是不回來了？他亦家的女兒夜不歸宿，傳出去像什麽話？
亦問峰的臉色有點黑，但想到這是組織的事情，也只好忍了。
又說了幾句，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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